在進城這個大目標的驅使下,韓枝枝放棄了幾個優秀的物件,選擇嫁給了韓泥巴。
她原本想著韓泥巴能夠很快找到寶藏,然後她能夠順利進城,過上好生活。
誰承想,結婚七八年了,韓泥巴花費了不少功夫,卻一無所獲。
韓枝枝有一種被套牢的感覺。
而這次的尋寶行動是她解套的最大希望。
所以,韓枝枝雖然被易中地用言語騷擾了幾句,卻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緊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山澗之中。
“根據我們村老瘸子的說法,當年他的祖上曾經跟老族長一塊來過這裡。”易中地說完,見韓枝枝有些不明白,連忙又介紹道:“當年老族長的那一支其實早就斷了,村子裡所有姓易的人全都是旁家別枝。
而老瘸子就是最接近老族長那一房的人,他的祖租租父是老族長的三兒子,所以老瘸子知道很多我們這些遠房不知道的事情。”
韓枝枝此時也有些疲憊了,再加上也到了目的地,決定休整一下,然後再一鼓作氣,找到寶藏。
她尋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揉著腳脖子說道:“易中地,你剛才的話好像有點問題,你們的老族長是你們全族的老祖宗,在接下來很長時間內,他的子孫都把持著族長的位置,按理說就算是遇到了荒年,全族都沒有吃的,族長家也不會捱餓。
為什麼族長家沒有綿延下來,反倒是你們這些旁支的人活了下來?”
聽到這話,易中海哈哈大笑兩聲,拿出煙桿子划著火柴點上,深深的抽兩口,臉上浮現出愜意的神情。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最初的老族長確實厲害,我們易家全都得聽他的,大到婚喪嫁娶,小到一塊紅薯的分配,全都得聽老族長的,但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易家所有人都感覺到不滿意,他們覺得自己不像是村民,反倒像是老族長家裡的家丁。
於是族裡面反對老族長的聲音不絕於耳,在最開始的時候,老族長確實能夠透過鐵血手腕,將那些反對的聲音都壓下來,但是老族長的子孫們接了族長的位置之後,卻沒有族長的手腕。
最終矛盾在第五代族長的時候爆發了。
易家的第五代族長名叫易白,我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感覺到他這個人簡直太可笑了,易白並不是個無能之輩,恰恰相反,前幾代易家族長因為能力有限,已經放鬆了對易家人的控制。
易家人只有一些大事才會稟告給易家族長。
但是易白接了父親的班,成了新族長之後,覺得應該重新恢復以前的制度,所以就開始利用手裡的權力,來制約村子裡的村民們。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易白的行動很快就引來了易家莊村民的不滿,只不過當時族長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那些村民們不敢明著跟他對抗,只能強忍了下來。
村民們的退讓,讓易白更加興奮了,他覺得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真正的易家族長。
恰逢那年大旱,易家莊上千畝地全部減產,按照以前的規矩,村民們每年要把收穫的十分之一交給族長,一方面是用來供奉祖先,另一方面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遇到了災害,易白身為族長應該拿出倉庫裡的存糧,來賑濟村民們。
但是易白卻發現這是控制村民的好辦法。
他只將糧食分發給平日裡聽話的村民,而對那些平日裡不滿他的村民們視而不見。
這樣的做法,又激起了村民們的氣憤。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這個祖宗規矩大於天的地方,易家莊的村民們還是忍耐了下來。
其中就有一位名為易陳的村民。
易陳是反對易白最積極的人,在他看來,易白的存在跟周邊村子裡的那些大地主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易家莊的土地,是一家人一塊開墾的,並不屬於易白一個人,所以易白的做法,就是在壓榨他們。
易陳在易家莊很有威望,身旁圍了一幫小兄弟,所以即使沒有得到賑濟糧食,也能夠堅持下去。
看著易陳還活蹦亂跳的,易白感覺到氣憤難忍,他恨不得將易生吞活剝了。
但是就算是族長,要想處理村民,也許一個合適的理由。
而易陳平日裡看起來很守規矩,壓根就沒有露出馬腳。
如果就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易白因為把持族長大權,也不會有滅頂之災,可是他偏偏決定採用一些見不得檯面的手段,來對付易陳。
易家莊有一個小寡婦,當然,那小寡婦的名字並沒有流傳下來,只是大傢伙都知道小寡婦長得很漂亮,並且是易白的姘頭。
易白以兩袋子糧食為代價,請小寡婦出手色誘易陳。
在那個年月,兩袋子糧食足能夠換一個黃花大閨女了,小寡婦能夠跟易白搞在一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出乎小寡婦預料的是,她以前對付男人的招數,在易陳的身上壓根就不起任何作用。
甚至易陳壓根就不拿正眼看她。
色誘計劃失敗,如果易白這個時候收手,同樣不會惹來後來的禍事。
但是他此時已經將易陳視為了眼中釘,一日不除掉易陳,他就寢食難安。
所以易白就想出了後世稱為仙人跳的辦法,他讓小寡婦將易陳灌醉,然後將易陳塞進被窩裡,他則帶著易家的那些人前去抓姦。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寡婦的丈夫也是易家人,易陳這是兄弟鬩牆,在族約中是大罪。
只要易陳被當場抓獲,那麼就會任他隨意處置了。
小寡婦也是個沒腦子的,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個計劃的危險之處,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她當天晚上,就抱了一大壇酒,找到了易陳。
易陳本來就對小寡婦這陣子的熱情感到疑惑,在看到那壇酒的時候,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易家莊也有人專門釀酒,比如村西頭的那幾家,但是他們釀的酒都是米酒,只是用來在炎熱的天氣解乏的。
而小寡婦抱來的這壇酒卻是正宗的燒酒,度數很高,能夠灌醉人的那種,這種酒一罐子能頂兩三畝莊稼,一般人誰能買得起。
在易家莊確實有人買得起,那就是老族長一家人,畢竟他們每年都能獲得村民們生產的十分之一,易家莊有一千多戶人家,每年繳納的這筆錢,足以讓族長一家過上大地主般的生活了。
所以易陳瞬間意識到其中的古怪,非但沒有上當,反而將小寡婦拿下,從小寡婦那裡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易陳並沒有著急,也沒有去找易白講理,他裝作不知道,讓小寡婦通知易白前來抓幹。
小寡婦生怕腦袋被易陳砍掉,只能按照他說的做了。
易陳在收到訊息的時候大喜過望,以為能夠藉著這件事,一把將易白拿下來。
他急不可耐的帶人衝進易陳家裡,被早就等候已久的易陳控制了下來,然後易陳趁機將易白和小寡婦的陰謀講了出來。
易家莊的村民們本來就對易白不滿,再加上易陳本身在村民中的威望又很高,這次易白還用瞭如此卑鄙的手段。
所以村民們的情緒徹底被引爆了,易陳高呼了一聲,村民們一擁而上將易白暴揍了一頓。
看上去,易白的損失並不大,只是捱了一頓打,但是這卻象徵著族長權威的破滅。
易家的族長自從來到這裡後,就一直處於高高在上的位置,平日裡甭說是揍族長了,就連跟族長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不恭敬的地方,就會被訓斥一頓。
易白躺在地上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可惜為時已晚。
易陳趁著這次的機會,號召村民們不要再聽從族長的,不要再把自己辛辛苦苦收穫的糧食,送給族長。
村民們早就感覺到族長就是一個寄生蟲,當時就高舉雙手錶示贊成。
自此以後,易白這個族長就空有族長之名,沒有族長之實,跟普通的村民們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僅僅是這樣,易家的族長倒也能綿延下來,畢竟易家莊雖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但也是能夠養活人的,並且還遠離戰亂。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易白的子孫紛紛出現意外事故,大兒子在耕地的時候,被暴怒的公牛頂中了腰部,躺在床上呻吟了兩天嚥了氣。
二兒子下河摸魚,莫名的沉入河底,再也沒有浮上來,要知道那時候正直乾旱季節,河水壓根就不深,很多小孩子都能在河裡面暢遊。
接連發生了兩件事情,讓三兒子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收拾行囊準備前往縣城裡謀取生路,可是在翻越這座大山的時候,突然被從山上落下來的石頭砸中了,等到上山打獵的獵人發現他的時候,整個人大半個身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野獸吞吃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中年嗓子,接連不斷的打擊,讓易白不堪重負,過了沒多久,他就吊死在村口的歪脖槐樹上。
自此,族長一脈徹底從村子裡消失了,只有一些旁支生存了下來。”
易中地的話音落了,韓枝枝沉思片刻,皺起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易白幾個兒子遭遇毒手,是因為有人在背後使得壞啊!”
“哈哈哈,不但是你這麼覺得,當年很多村民也是這麼猜測的。大傢伙都覺得是易陳乾的,畢竟易白雖然沒有威望了,但是還佔著族長之位,要是他的後代繼續繁衍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重新騎在村民們的腦袋上。到時候他們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易陳。
要預防這種事情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
只不過一來易陳做事情非常謹慎,幾次意外都沒有留下任何馬腳,二來大傢伙也不願意讓易家傳承下去,所以並沒有人去指控易陳。”
“這個易陳倒是個人物....他後來怎麼樣了?”韓枝枝突然好奇的問道:“這樣一位厲害人物,將來肯定能夠成為易家莊的村長吧?”
“呵,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所有人都覺得易白死後,易陳肯定能夠在村子裡崛起,成為族長般的存在,就連易陳的那些小兄弟們也這麼覺得,他們開始在村子裡吹風,讓大傢伙在選村長的時候,一定要投易陳一票。
在那個時候,易陳作為唯一的候選人,成為村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就在選舉的前一天,易陳進山打獵,突然腳底踩空,跌入了懸崖下,等村民們在懸崖下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韓枝枝聽得目瞪口呆,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因為意外就這麼沒了。
“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好了,你也休息好了,咱們趕緊開始吧。”
不知為何易中地總是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心中莫名的發慌,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一樣,但是每次易中地往周圍看去,又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他決定還是趕緊將最後的藏寶地點探索了,才能安心。
韓枝枝此時也休息過來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鐵鍁,跟在易中地的身後,往前方的山縫裡走去。
遠處,易鎮山看到他們兩個這種舉動,也感覺到奇怪。
“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好像不是在搞破鞋,反倒像是探寶。”
“探寶?”
劉長義對於易鎮山一個村民能夠說出如此洋氣的詞語感到有點奇怪,“鎮山,你知道什麼叫做探寶嗎?”
“當然知道了。”易鎮山呵呵笑道:“在我們易家莊存在一個傳說,易家的老族長在數百年之前,是帶著一大批財寶來到這裡的。在易家莊定居之後,老族長就把財寶埋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點。
只不過後來族長一脈斷絕了,藏寶的地點就成了傳說。
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易家人都在尋找那批寶藏,據說那些寶藏有很多,一旦找到了,從此就能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劉長義聽到這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麼說,他們兩個並不是有男女私情,而是在尋找寶藏.....”
這個想法的出現,瞬間解決了劉長義一路上的疑惑。
就算韓枝枝再飢不擇食,也不會選擇易中地這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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