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屋內。
張幹事和王幹事兩位街道辦的同志聽得目瞪口呆的。
何文慧在何家,壓根就不像是個女兒,反而像是奴隸。
這年代,雖然重男輕女的思想依然存在,但是因為上面的提倡,群眾的想法也在逐漸改變。
即使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女孩子最多受點小委屈,並不會被虐待,要是那樣的話,街道辦都不能坐視不理,要找這家人的家長談話。
張幹事和王幹事感覺到在何家的事情上,街道辦有所疏忽了,他們對於秋華的觀感瞬間不佳起來。
“三大爺,你身為四合院的管事大爺,對何文慧要跟於秋華斷絕關係,有什麼看法?”
閻埠貴放下搪瓷缸子,重重的點頭道:“按理說,我身為老教員,應該勸著別人家庭和睦,但是何家的事情實在太離譜了,於秋華那人就是另外一個賈張氏,而何文慧這姑娘心底也太善良了,要是繼續待在何家的話,下場估計很慘。
所以我對何文慧離開何家的事情表示贊成。你們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寫一份證明書,並在上面簽上名字。”
看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難怪上面要求街道辦的幹事,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張幹事和王幹事都對閻埠貴表示了感謝,然後取出一張稿紙,讓閻埠貴寫了一份證明書。
有了這份證明書,到時候於秋華要想鬧事,街道辦就能堵她的嘴巴了。
離開閻家後,張幹事和王幹事又來到了劉海中家裡。
讓兩人驚訝的是,劉海中家除了劉海中夫婦外,還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姑娘。
那姑娘長得很俊俏,身材也好,個子高挑,在四合院裡也算得上是漂亮姑娘了。
劉海中顯得很興奮,跟張幹事和王幹事打了招呼之後,指著兩人介紹道:“光齊,淑雅,這位是街道辦的張叔和王叔,快喊叔叔。”
兩人這才想起來,這是劉家的大兒子和大媳婦兒。
“原來是劉光齊啊,怎麼這次是回來看你爹媽的?”
劉光齊點頭笑道:“是啊,爹孃的年紀也大了,我最近在想辦法調回來。”
張幹事皺皺眉頭:“調回來?這好像有些難度。”
“我們已經找了.....”劉光齊正要將找了劉洪昌辦事的事情說出來,被趙淑雅拉了拉胳膊。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太合規矩,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就這麼說出來,實在是不合適。
雖然這兩位街道辦幹事看上去都是好人,跟劉家的關係也不錯,不太可能會壞劉家的事情。
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對方內心是什麼想法?
趙淑雅攔住了劉光齊後,走上前大大方方的說道:“是啊,是有難度,這不,我們兩個這次專門回來,想找些門路,二位叔叔,你們要是有辦法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們放心,只要事情辦好了,我跟光齊肯定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大德,肯定會對你們表示感謝。”
趙淑雅說起話來,語速不急不慢,音調不高不低,並且臉上還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姿勢既沒有放得很低,又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張幹事和王幹事都在心中讚歎,劉光齊這人看上去有些木訥,娶的這個媳婦兒卻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當然了,兩人只是街道辦的小幹事,哪裡有那種人脈關係,只能訕笑著說道:“這事兒,不能著急,要慢慢的來,你們放心,等你們拿到了調令,到街道辦辦理手續的時候,我們肯定全力配合。”
趙淑雅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笑著說道:“那我就先謝謝兩位叔叔了。兩位叔叔這麼早過來,肯定是有公事要辦。”
“你們聊,中午一定要留在家裡吃飯。”
她扭頭看看還在一旁湊熱鬧的劉光齊說道:“走,光齊,咱們也該出發了。”
劉光齊本來還想在張幹事和王幹事面前表現一下,見趙淑雅挎著帆布包往外走去,也只能訕訕的跟在後面。
張幹事和王幹事發現自從趙淑雅開口之後,劉光齊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兩人心中齊嘆:這個小媳婦兒還真是不一般。
不過這跟他們兩個也沒什麼關係。
這時候,二大媽出來幫二人倒了茶樹,張幹事趁勢坐下來,笑著說道:“二大媽,二大爺,今天我們來,是想調查何家的事情,你們也是四合院裡的老住戶了,肯定比較瞭解。
這關係到何文慧是否能跟何家斷絕關係,還希望你們實話實說。”
劉海中大馬金刀的坐在二人面前,大聲說道:“你們放心吧,我老劉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爺,也是思想覺悟最高的一個,每天收聽廣播,絕對會配合你們的工作。”
張幹事點頭笑道:“是啊,二大爺您的思想覺悟之高,我們街道辦的幹事都知道。”
說著話,他示意王幹事開啟筆記本,將剛才詢問閻埠貴的事情,又詢問了一遍。
劉海中這次為了劉光齊的事情,是堅決要站在王衛東這邊的,並且前陣子,他還跟何家發生過沖突,被於秋華痛罵了一頓,此時自然不會替於秋華遮掩。
“兩位,老實說我劉海中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是像於秋華這種不講理的老婆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她哪裡是何文慧的娘啊,那就是何文慧的活祖宗,在家裡對何文慧是又打又罵的。
至於何文濤和何文遠,何文達他們三個,那就是三個白眼狼,吃何文慧的,花何文慧的,平日裡還被何文慧伺候著,可是他們卻一點都沒有將何文慧當成他們的姐姐。
前陣子何文慧跟傻柱相親的事情中,凡是明事理一點的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姐姐,嫁給一個四十多歲沒有工作的老男人,但是三人為了能夠得到易中海家的禮物,竟然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何文慧。
並且,見何文慧不同意嫁給傻柱,何文遠對著何文慧就是破口大罵,何文濤還動了手,要不是有許大茂攔著,何文慧非得被他們打死不可。
我覺得何文慧要是繼續在何家待下去,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劉海中為了表示自己的積極性,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王幹事的手脖都急得痠疼了,才停下來。
張幹事抬起頭看著他問道:“這麼說,你是支援何文慧離開何家的?”
“支援,我舉雙手支援!”劉海中站起身,氣憤的說道:“事實上,我不但支援何文慧跟於秋華斷絕關係,我還想將於秋華從咱們四合院裡趕出去,自從於秋華來到四合院裡,就沒有一天老實的,她這個老婆子,整天跟大院裡的住戶吵架,她的兒子和女兒,手腳也不乾淨,在四合院裡偷雞摸狗的。”
張幹事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情況我們街道辦也掌握了,只不過於秋華年紀大了,他們也沒有自己的房子,要是攆出去的話,他們說不定得露宿街頭,咱們街道辦是為群眾服務的,暫時還不能作出攆人的決定。”
聽到這話,劉海中稍稍有些失望。
要是這次能將何家人攆出四合院,那麼劉洪昌看到他這麼能幹,將來說不定會讓他當蘭花汽車廠的小領導。
許大茂這傢伙,最近一直緊緊抱住劉洪昌的大腿,不就是想著當小領導嗎?
張幹事和王幹事在確定了劉海中的態度之後,也讓劉海中寫了一封證明信,並且簽字畫押。
“劉海中同志,這次謝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這是我身為四合院一大爺應該做的。”
兩人站在門口跟劉海中握了握手之後,邁步來到了王大娘家裡。
一大媽正好在中院洗衣服,聽到動靜後,連衣服都顧不得洗了,端著裡臉盆子就回到了家。
易家屋內,易中海正跟傻柱端坐在桌子前下棋。
看到一大媽回來,易中海皺了皺眉頭:“老婆子,你不是洗衣服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一大媽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轉身關上了門,這才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老易,剛才我看到街道辦的幹事,進到了王大娘家裡。”
聽到這話,易中海扔掉旗子,眉頭緊鎖了起來:“他們肯定是在調查何家的事情。”
“難道何文慧還真能跟何家斷絕關係?”一大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在咱們大院裡,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
“斷絕關係哪有那麼簡單,一般人肯定不行,但是這次的事情是劉洪昌那小子在背後鼓搗的,他現在是蘭花汽車廠的廠長,就算是街道辦的王主任,也得給他幾分面子。”易中海臉色嚴肅的說道。
一大媽點了點頭:“還有,於秋華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女孩子家家嘛,不願意嫁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也用不著又打又罵的吧,現在好了,被劉洪昌捏住了把柄。”
一大媽說完,看著易中海說道:“老易,等會兩位街道辦的幹事,肯定會找上門詢問咱們家,咱們是不是從中添一把火,幫助於秋華說話?”
易中海站起身,揹著手在屋內走來走去,搖搖頭:“不行,這次於家大勢已去,四合院裡的住戶都不會支援他們,咱們要是跳出來的話,說不定還會挨劉洪昌那小子的收拾,我看還是實話實說吧!”
此話一出,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傻柱不願意了。
傻柱皺著眉頭說道:“爹,我還想娶何文慧呢!何文慧要是跟於秋華脫離了關係,那我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看著傻柱那鬱悶的樣子,易中海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現在實在是有些搞不懂傻柱了。
在以前,傻柱幾十年如一日的舔秦淮茹,易中海雖然在心中看不起他,其實還有些欽佩他的痴情。
現在倒好,這才幾天功夫,就把秦淮茹拋之腦後,轉而對何文慧心心念念起來。
只不過現在傻柱是他的親生兒子,責怪的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易中海走過去,拍拍傻柱的肩膀,安慰道:“傻柱啊,強扭的瓜不甜,現在不是解放前了,何文慧要是打定了主意不同意,咱們也沒有辦法,我看你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不行,我可喜歡何文慧了。”傻柱嘟著嘴不依不饒。
易中海呵呵笑道:“你放心,爹已經跟你物色了一個更好的女孩子。”
“更好?”傻柱瞪大眼。
易中海得意洋洋道:“是啊,前天我在公園鍛鍊身體的時候,碰到了以前的一個老朋友,他有個表妹,今年正好二十二歲,想著找個好人家嫁了,我將你的條件說了一遍,你猜怎麼著,人家當下就同意了,表示過兩天,就會讓你們相親。”
想起這件事,易中海直到現在都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他那位老朋友,名家劉大可,現在是城郊火柴廠後勤處的副主任,算得上是火柴廠的領導了。
這樁婚事要是成了,傻柱就成了劉大可的表妹夫,那劉大可肯定會照顧傻柱,說不定還會將傻柱招到火柴廠去。
火柴廠在這個年代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工廠,福利待遇跟紡織廠差不多。
傻柱卻沒有易中海那麼高興,他耷拉著腦袋訕訕的說道:“人家的家庭條件這麼好,能看得上我?那肯定是長得醜,爹,咱們可是先說好了,要是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我說什麼都不會娶的。”
這話引來了易中海的不滿,傻柱現在啥條件,自個心中能沒點數?現在反而在這裡嫌棄別人。
不過他也清楚傻柱是驢脾氣,只能給二大媽使個眼色,讓二大媽去勸勸傻柱。
“傻柱啊,你又沒見過人家的面,怎麼知道人家長得醜呢?”二大媽笑著說道:“等見了面再說,要是真長得不像話,那咱們也不能娶。”
傻柱抬起頭,看著二大媽說道:“娘,還是你對我好。”
易中海:“.....”
.....
另外一邊,街道辦張幹事和王幹事的調查工作還在進行中。
他們詢問了大院裡所有的住戶,那麼住戶們一致表示於秋華平日裡經常虐待何文慧,都對何文慧的遭遇表示同情。
就連這次事件中的另外兩個主角,易中海家和賈家,也出具了證明信。
這讓張幹事和王幹事有些摸不著頭腦。
“賈張氏,你要知道,只要你在證明信上籤上名字,就不能再撤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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