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西落,把天上的雲彩渲染成了血紅色。
四合院的住戶們忙碌了一整天,三三兩兩的回到了四合院裡。
許大茂緊緊的抱著帆布包,就跟抱著寶貝似的,生怕別人搶走了。
沒辦法,包裡面確實是寶貝。
他剛花高價從王衛東那裡搞到了兩罐奶粉,準備讓秦京茹再補補,爭取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許大茂剛進大院,就被閻埠貴攔住了。
閻埠貴玳瑁鏡框後的小眼睛眨麼眨麼,在許大茂的身上上下的打量。
“大茂啊,包裡是不是從鄉下帶來的土特產,能不能分給大爺一點啊。”
閻埠貴可是聽說了,自從秦京茹懷孕之後,許大茂這陣子是下了血本了,整天從外面搞好東西往家裡帶。
當然了,肥膘和小公雞之類的,閻埠貴就不指望了,他只是希望能夠搞一點山核桃,大紅棗之類的。
閻埠貴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閻解成剛娶的媳婦兒劉玉華。
劉玉華這姑娘什麼都好,在家裡能幹活,在軋鋼廠能工作,就是太喜歡吃了。
一個人的飯量頂得上三個人的,每頓得吃五個窩窩頭,喝兩碗棒子麵粥,閻埠貴看著那些糧食被劉玉華吃掉,心疼得直咬牙。
但是卻說不出來什麼,一來,劉玉華沒吃什麼好東西,都是一些家常便飯。
二來,劉玉華嫁過來之前,閻埠貴曾親口答應劉玉華的父親劉成,一定不會要讓劉玉華吃飽,不會虧待了劉玉華。
劉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要是閻埠貴敢攔住劉玉華,不讓劉玉華吃飯的話,劉成敢拎著棍子來跟他拼命。
在這種情況下,閻埠貴只能想辦法從外面找補一點。
只是這年頭,大傢伙日子都不好過,住戶們誰也不會捨得把糧食送給別人,閻埠貴吃了幾次閉門羹之後,就把主意打到了許大茂身上。
誰讓許大茂以前經常把帶回來的山貨分給他呢!你既然大方,那我就狠狠的啃你一口肉,這是就是閻埠貴的指導思想。
許大茂下意識的抱緊帆布包,瞪著眼看向閻埠貴:“三大爺,今天不行,袋子裡的東西是專門給京茹準備的!”
聽到這話,閻埠貴的臉色冷淡了下來:“我說大茂啊,不是大爺批評你,你現在的思想覺悟可不行啊,有了好東西,要想著點鄰居,這樣才能進步,你一個人吃獨食,那就是在犯錯誤。”
“呵,三大爺,您今天就算是口吐蓮花,我也不會把東西給你,起開!”
許大茂嘿嘿一笑,伸手扒拉開閻埠貴,氣得閻埠貴直跺腳:“該死的許大茂,沒有一點鄰里之間的情誼,就你這樣的,還想當領導?等你提拔的時候,上面肯定要來四合院詢問群眾們的意見,我到時候給你一個大大的差評,讓你當不上領導。”
三大媽從中院洗了衣服回來,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說道:“老頭子,許大茂對咱家還算是不錯的,就算是這次沒有分給你糧食,你也沒有必要這麼恨他吧,當年傻柱把你腳踏車偷走了,我也沒見你這樣對付傻柱。”
“你這老婆子,知道些什麼,傻柱就是個混不吝,他偷腳踏車是正常的事情。”閻埠貴耐心的解釋道:“許大茂就不一樣了,他以前經常幫助咱們家,這次也應該把糧食分給咱們,他要是不給,那就是不對!”
這叫啥想法啊,難道好人就活該被盤?三大媽腹誹兩句,端著搪瓷盆子進到了屋內,把溼漉漉的衣服搭在屋簷下之後,就開始急忙慌的開始蒸窩窩頭。
劉玉華的飯量太大了,三大媽每隔兩天就得蒸一鍋窩窩頭。
....
另外一邊。
許大茂回到家,並沒有直接敲門,而是輕輕的推了一下。
見門從裡面插上了,他知道秦京茹還在睡覺。
為了不打擾到秦京茹,許大茂伸出胳膊,從門縫中伸進去,輕輕的撥動門栓,然後把門開啟。
進到屋裡,他躡手躡腳的走到裡屋門口,掀開簾子朝裡面看了一眼。
待看到秦京茹正在呼呼大睡的時候,許大茂總算是放下了心。
自從秦京茹懷孕後,許大茂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秦京茹出現了閃失,導致孩子保不住。
“孩子好好的,好好的....”
許大茂小聲嘟囔兩句,進到廚房裡開始忙活晚飯。
所謂的晚飯,就是燉小公雞,許大茂在把雞塊放入湯鍋的時候,特意把雞頭挑了出來。
因為秦京茹不喜歡吃雞頭。
扒開煤爐子,鮮紅的火苗輕輕舔舐烏黑的鍋底,很快屋內就散發出濃郁的雞湯香味。
“喝了這個鍋雞湯,京茹的營養肯定足足的,能夠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
只要一想到要有兒子了,許大茂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到秦京茹還在睡覺,許大茂連忙捂住嘴巴,側耳聽了聽,見裡屋沒有動靜,他才鬆了口氣。
前兩天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交代許大茂,秦京茹的身體不大好,要想抱住孩子,就得補充足夠的營養,還不能讓秦京茹受到驚嚇,可以說許大茂這陣子在家裡說話,都是壓著嗓子。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狼哭鬼嚎。
“爹啊,爹,您走得早,留下我們兩姐妹在這裡受苦。”
“現在我娘要嫁給傻柱了,您快睜開眼看看吧。”
這聲音異常的尖銳,就算是許大茂也嚇了一大跳。
他連忙衝進屋內。
屋內,秦京茹也被這聲音驚醒了。
她揉著眼睛問道:“大茂,出什麼事情了?”
許大茂見秦京茹並沒有被嚇住,這才鬆了口氣。
“媳婦兒,不清楚,不過這跟咱沒關係,你繼續睡覺吧,雞湯已經燉好了,我等會給你端到床頭。”
“不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我也是渾身難受,正想出去散散步!”
秦京茹說著就要下床,許大茂連忙幫她穿上鞋子,小聲相勸:“媳婦兒,外面不知道誰在鬧事,咱們還是不出去了吧。”
“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秦京茹不滿的看看許大茂,冷聲說道:“大茂,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這話極具殺傷力,要是放在以前,許大茂已經因此跟秦京茹吹鬍子瞪眼了。
可是現在秦京茹的肚子裡可是懷著孩子的,那孩子還是許家的三代單傳。
許大茂只能把火氣壓在心中,訕笑道:“當然不會,我許大茂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害怕呢!”
說著他攙扶住秦京茹的胳膊,扶著她往外面走去。
走屋子,兩人看到有住戶往中院跑去。
許大茂喊住了隔壁的王大嬸:“嬸子,中院出什麼事情了?”
“聽說秦淮茹要跟傻柱結婚了,小當和小槐花不同意,現在正跟秦淮茹鬧呢!”王嬸子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鄙視。
如果是別的事情,許大茂說不定還真得攔著秦京茹,畢竟萬一秦京茹的孩子掉了,他得後悔一輩子。
可是關係到傻柱,許大茂就再也站不住了。
他跟傻柱鬥了一輩子,以前都是被傻柱欺負,現在好不容易借了王衛東的勢,把傻柱送到了醫院裡。
本想著傻柱就在裡面待一輩子,再也出不來了。
誰承想,秦淮茹要跟傻柱結婚。
許大茂不傻,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他拉住秦京茹的手,笑著說道:“走,媳婦兒,咱們去看熱鬧去。”
秦京茹雖跟秦淮茹是堂姐妹,可是由於數次被秦淮茹坑騙,現在對秦淮茹也沒有一點好感。
聽說小當和小槐花,要跟秦淮茹鬧事,她自然也不能錯過。
兩人來到中院的時候,賈家的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劉海中,二大媽,易中海,易大媽,閻埠貴,三大媽還有閻解成和劉玉華。
甚至就連幾位從來不摻和大院事情的住戶也都聞訊跑來了。
人群中間,小當和小槐花抱著賈東旭的照片,正在跟住戶們哭訴著什麼。
照片上的賈東旭顯得有點無奈,他似乎沒有想到秦淮茹會改嫁。
小當見人越圍越多,意識到時機到了,悄默默的給小槐花遞了個眼神。
兩姐妹從小跟著秦淮茹長大,早就把秦淮茹的演技學到了七七八八。
只見她們肩膀聳動,鼻子抽抽,兩行熱淚順著面頰滑落下來,一副讓人心疼的樣子瞬間成型。
小當抹著眼淚哭喊道:“各位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大哥大嫂,你們來評評理。”
“我娘那麼大年紀了,竟然要嫁給傻柱,你們說丟不丟人!”
秦淮茹躲在屋裡,聽到這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出去訓斥小當和小槐花一頓。
家醜不可外揚,她們兩個倒好,特意把自家的事情披露出去。
可是,她又怕被鄰居們嘲笑,只能躲在屋內。
現在還能希望易中海能出面幫她說兩句話了。
易中海沒有想到小當和小槐花會反對秦淮茹跟傻柱結婚。
看到兩姐妹在人群中哭訴,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以前傻柱跟秦淮茹之所以成不了,那是因為有賈張氏攔著,現在賈張氏好不容易進去了,小當和小槐花又來攔著。
這實在是不能忍了!
易中海整了整衣領,大步走到人群中間,看著小當和小槐花說道。
“你們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現在上面提倡婚姻自由,賈東旭死了那麼多年,秦淮茹為了把你們拉扯大,已經付出得夠多了。”
“現在你們已經長大了,秦淮茹同志要追求屬於自己的興奮,這有何錯之有。”
“你們這兩個孩子,非但不支援,反而在這裡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不得不說,易中海當了幾十年的一大爺了,發言還是很有水平的,瞬間把自己置於了道德的最高點。
他的這番話,引起了住戶們的共鳴。
“是啊,秦淮茹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孩子。”
“她跟傻柱早就有一腿,現在就算是結婚了,也不足為奇。”
“賈東旭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現在還拿賈東旭出來說事兒,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看啊,小當和小槐花她們兩個就是沒有良心。”
....
住戶們的議論聲讓小槐花的臉色白了又白,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住戶們堵了回去。
許大茂見情況不對,連忙走到人群中大聲說道:“大傢伙都安靜一下。”
現在許大茂是四合院裡的小管事,也算得上是頭面人物,住戶們紛紛靜了下來。
許大茂看著小當和小槐花說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平日裡也很孝順秦淮茹,現在之所以站出來,肯定有你們的原因,是不是?”
小當和小槐花感激的看看許大茂。
“沒錯!”
許大茂指了指小當:“小當,那你先說。”
小當站出來,面向大傢伙:“各位,我們並不是反對我娘再婚,事實上,我們還一直遲遲我娘能夠找個好男人照顧她。”
“但是傻柱不行。”
“大傢伙想必都知道傻柱進過笆籬子的事情。”
“他後來雖然被放出來了,但是檔案裡已經有了犯罪記錄。”
“傻柱要是結了婚,就成了我們的父親,那我們將來也會受到影響。”
此話一出,形勢瞬間扭轉。
住戶們紛紛對視一眼。
“你別說,小當說得還真在理,傻柱犯了那麼多事情,將來肯定是要影響到小當她們的。”
“有了傻柱這麼一位父親,小當和小槐花,就算是想再找個好物件,都比較難。”
“是啊,傻柱的名聲臭了,就等於是他們一家的名聲都臭了。”
....
易中海只顧著幫傻柱,還沒有往這方面想。
秦淮茹跟傻柱結婚,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要是把孩子們也牽涉進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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