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屋內。
秦淮茹神情茫然,沉默片刻,上下打量傻柱一番,突然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臨出門前,還順手關上了易家的門。
看到這一幕,一大媽和一大媽都有些懵逼了,傻柱也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秦淮茹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忽地,秦淮茹又重新推開門進來,瞪著傻柱問道:“何雨柱,我聽說你從派出所出來了,特意來看看你。”
“....啊,那個...我感謝你。”這次輪到傻柱茫然了。
“傻柱,剛才我好像是做了個夢,夢到你改姓了,嚇死我了!”
說著,秦淮茹輕輕的拍著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姓氏是父母給的,什麼樣的畜生,會幹出改姓這種缺德事兒。”
傻柱這個時候,就像是被甩了一個大逼兜子似的,臉色赤紅起來,耷拉著頭,目光遊移,一聲不吭。
他這個樣子,看在秦淮茹眼裡,秦淮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的問道:“傻柱,你不會是真的改換了姓氏吧?”
傻柱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淮茹只覺得心口一陣巨疼,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別誤會,她倒不是在意傻柱改換姓氏,傻柱就是改姓傻,她也不會如此傷心。
但是。
傻柱偏偏改姓了“易”。
這足以說明,傻柱已經被易中海洗腦了。
秦淮茹還指望用傻柱來幫棒梗脫身呢!
秦淮茹狠狠的瞪了易中海一眼,感覺到有些不甘心。
傻柱是大家的傻柱,憑什麼你自己獨佔。
易中海自然也不示弱,雙手抱懷,冷聲說道:“秦淮茹,傻柱現在是我的兒子,等過些日子,我會給傻柱介紹物件,以後你就不要再糾纏傻柱了。”
“一大爺,傻柱姓何,他是何大清的兒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秦淮茹咬著牙說道。
“過分?開什麼玩笑,這些年傻柱遇到困難的時候,何大清在哪裡?”易中海斜睨秦淮茹,冷聲道:“再說了,這是我跟傻柱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發表意見。”
“剛才你罵傻柱的話,我念在你是不清楚狀況,不跟你計較。”
“從今天開始,你少糾纏傻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不得不說,已經決定撕破臉的易中海殺傷力很強大,只是幾句話,就讓秦淮茹氣得渾身直哆嗦,說不出話來。
可是想到棒梗現在每天只能待在大院裡,實在是可憐,秦淮茹只能勉強打起精神,深情的望著傻柱。
“傻柱,你之前說要跟我結婚,都是騙我的嗎?”
“我....”傻柱的頭差點埋在褲襠裡。
看來有門!
秦淮茹臉上浮現出一絲悽苦之色,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自從你被帶進派出所裡,我就吃不好睡不好的,一直在為你擔心,我想著,這次只要你被放出來,我就跟你結婚。”
“小秦姐姐,你要跟我結婚?”傻柱忽然抬起頭,興奮的問道。
還真是色心不改!
易中海連忙出言阻止:“傻柱,你別聽她的,你被關進去那麼多天,她壓根就沒去看望過你,可見她的心裡壓根就沒有你。”
一大媽也在旁邊勸解:“是啊,傻柱,當年聾老太太活著的時候,曾罵秦淮茹是個妖狐媚,這種人最擅長撒謊,你可不能相信她的話。”
秦淮茹見兩人都著急了,心中大定,看來這次是抓到了傻柱的軟肋。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撩了一下秀髮,眼角瞬間紅潤起來,那烏黑的雙眸中充滿了淡淡的憂傷。
“姐不是不去看你,而是棒梗出了一些事情,我確實走不開。”
“棒梗出事了?”傻柱急切的問,他這幾天一直被關在笆籬子裡,並不清楚四合院內發生的事情。
“是....”秦淮茹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笑著說:“不過,你放心,事情已經解決了。棒梗這次也很支援我們結婚,只要你跟我回家,咱們馬上就能領證。”
“這....”
傻柱陷入了猶豫之中。
一邊是能夠為他提供物質財富的易家。
一邊是心愛的小秦姐姐。
自從秦淮茹嫁到四合院,他就盯上了這個俏麗的媳婦兒,期盼著有一天能娶到家裡做老婆。
好不容盼到賈東旭死了,賈張氏卻跳出來反對。
賈張氏進了笆籬子,棒梗又不願意。
現在棒梗也同意了,就等著領證,他就能把這個小寡婦娶到手裡。
但是.....
傻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為愛瘋狂一把。
沒有易家,他還可以當臨時工,可以去碼頭扛大包。
沒有秦淮茹,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就在傻柱要為愛犧牲的時候,易中海見傻柱臉色不停變換,心知不妙,開口道:“傻柱,你這次千萬別上秦淮茹的當,她之所以要跟你結婚,是因為棒梗因為偷了人家的飯店,飯店的老闆請了幾個大混子來收拾棒梗。秦淮茹是想讓你替棒梗頂罪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冰水,劈頭蓋臉的澆在了傻柱的頭上。
把他澆了一個透心涼,心底的那座火山,瞬間熄滅了,只殘留了幾縷灰色煙霧。
傻柱下意識的想反駁一大爺。
但是,這些年來,秦淮茹每次主動向他示好,都是需要他背鍋。
就像當年的偷雞事件一樣。
傻柱因為秦淮茹一個眼神,莫名其妙的成了偷雞賊。
當時傻柱因為得到了楊廠長的賞識,正在想辦法晉升為食堂的小組長。
成為偷雞賊後,傻柱雖然因為有易中海的庇護,並沒有被送進派出所。
但是,偷雞賊的名聲卻傳揚了出去。
楊廠長就算是欣賞傻柱,也不會把食堂交給一個偷雞賊。
在隨後的十來年裡,傻柱因為揹負著偷雞賊的名聲,徹底跟晉升無緣了。
要不然,憑藉他跟楊廠長的關係,早就成為食堂主任了。
想起往事,傻柱對一大爺的話,瞬間相信了幾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坍縮了一大截。
傻柱抬起頭,目光中就像是夾雜了刀子似的,直勾勾的盯著秦淮茹。
秦淮茹心中有些發虛,輕輕攥住拳頭,抿了抿嘴唇說道:“傻柱,你,你別聽一大爺的,我這次是真心實意跟你結婚。”
如果換做以前,傻柱肯定相信了秦淮茹的話,只是現在他已經徹底清醒了。
“我問你,棒梗現在是不是躲在大院裡不敢出去?”
“是...是...”
傻柱麵灰如土,長嘆一口氣:“都說小寡婦聰明,我今天算是領教了,秦淮茹,你走吧,咱們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秦淮茹聽到這句,咬著牙齒道:
“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棒梗是你親兒子嗎?”
“現在棒梗出了事,你卻要跟我撇清關係。”
“呵,男人啊,都是這副德行!”
“我本來以為你跟那些別有企圖的臭男人不一樣。”
“現在看來,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都是看我是個小寡婦,想佔我的便宜。”
“我呸!“
....
秦淮茹反客為主,把傻柱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然後扭著屁股,仰著頭離開了易家,在離開的時候,還把門摔得砰砰作響。
秦淮茹這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清楚傻柱的性子,傻柱就是個賤骨頭,你要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他非得蹬鼻子上臉不可。
但是,你要是把他罵一頓,他就會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現在有易中海在旁邊,秦淮茹自知沒有辦法拿下傻柱,只能擇日再戰。
在此之前,當然得讓傻柱心生愧疚。
果然。
見秦淮茹氣呼呼的離開,傻柱心中頓時矛盾起來。
棒梗是他看著長大的,就跟他自己的兒子一樣。
現在棒梗遇到了麻煩,他理所應該幫忙。
從這方面講,小秦姐姐並沒有錯....
易中海見傻柱又呆愣在原地,忙給一大媽使了一個眼色。
一大媽走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笑道:“來,讓娘幫你量一量,等明天給你做一件新衣服。這次咱們要把認親儀式辦得紅紅火火的,你身上的衣服太不合適了。”
傻柱身上穿的衣服還是何雨水結婚的時候,他偷偷用何雨水的彩禮從供銷社買的,藍色粗布衣衫,黑色褲子,衣衫和褲子都破了好幾個洞,並且,這陣子傻柱也沒洗衣服,看上去髒乎乎的,聞上去還有一股怪味。
聽到要買新衣服,傻柱頓時樂了起來,不再想秦淮茹的事情。
“娘,你對我真好。”
“呵,傻小子,你是我兒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看著兩母子其樂融融的樣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
翌日。
“王嬸,你知道嗎?我們老兩口要認傻柱當兒子了。”
“乾兒子?呵,一大媽你們你前陣子不是才認了秦淮茹當乾女兒嗎?”
“咳,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小賤人。這次可不是認乾兒子,是認親兒子。”
“親兒子?這玩意也能認?”
“誰說不能,傻柱現在已經改了名,叫做易雨柱。”
“易雨柱....好傢伙!”
....
傻柱要改姓易,並且還要當易中海兒子的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這年代雖然已經是新社會了,但是大部分住戶都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他們的思想依然很陳舊。
在他們看來,改掉了姓氏,就等於是背棄了祖宗,看向傻柱的眼神充滿了鄙視,有些膽子大的,還躲在傻柱背後偷偷議論。
“看到了嗎?前面那個人就是何雨柱。”
“不對,現在人家改名字了,叫易雨柱了。”
“哈哈,連自家的老祖宗都不認了,這人啊,跟禽獸沒什麼區別了。”
....
傻柱穿著一件新衣服,正興奮著呢,聽到議論聲,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轉過身,衝過去,就揪住了一個。
沙包大的拳頭揚起來,傻柱惡狠狠的說道:“只敢躲在背後議論人,看我不好好教訓你孫賊。”
一聲“孫賊”驚動了屋內的許大茂。
在以往,傻柱嘴裡的“孫賊”是許大茂的專屬稱謂。
許大茂揹著手從屋內走出來,瞪著眼看向傻柱:“何雨柱....不對,是易雨柱,你這是在幹什麼?當眾行兇嗎?當我這個小管事是擺設?”
看到許大茂,傻柱也顧不得教訓那人,扭過頭瞪著許大茂:“孫賊,你只不過是王衛東的一條狗,什麼小管事啊,壓根就沒有得到街道辦的同意,整天在大院裡耀武揚威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的樣子,就你也配當管事大爺。”
不得不說,還是傻柱最瞭解許大茂,一句話讓許大茂眼前發黑。
許大茂捏著眉心,緩了一陣後,冷聲道:“我本來不想跟連祖宗都不認的人說話,但是,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計較,實話告訴你傻柱,再等一陣子,我就要當領導了。”
“就你這模樣,還想當領導.....”
傻柱本來想出言嘲諷一陣,見許大茂神情得意的樣子,頓時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他放下那人,詫異的問道:“許大茂,你小子真要當領導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能當著仇人的面炫耀,更令人高興的了。
傻柱的眼神,語氣,神情都讓許大茂渾身毛孔舒張,跟三伏天裡喝了冰凍的飲料一樣爽快。
許大茂雙手抱懷,腦袋揚起呈75度角,得意的說道:“那是當然,有位大領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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