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傻柱偷雞的時候,就說自己鍋裡的雞是從朝陽菜市場買來的。”
“朝陽菜市場距離咱們四合院足足十幾裡地,我是下午五點半看到傻柱回來的,他壓根就沒有時間拐到朝陽菜市場。”
“看來啊,傻柱這個貨,是當賊上癮了,當年偷雞,現在偷魚。”
一樣的劇情,一樣的節奏,一樣的嫌疑人,住戶們看著熟悉的場景,心中一陣唏噓。
許大茂這陣子一直在找傻柱的麻煩,可是傻柱也不傻,直到自個失去了易中海的庇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許大茂沒能得手。
今天終於遇到機會了,許大茂自然不能放過傻柱。
“傻柱啊,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你喜歡偷東西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嘖嘖,沒想到你們老何家出了個江洋大盜,難怪何大清當年會離家出走,他肯定是看出你的本質,怕你給他丟人。”
何大清跟小寡婦跑了,這件事是傻柱心中一輩子的痛。
此時被許大茂當著眾人的面揭開,本來低著頭接受批評的傻柱再也忍不住了,衝著許大茂大吼道:“許大茂,你這小賊是不是找打!”
這麼多年來,許大茂一直被傻柱欺負,心中對傻柱早就產生了畏懼心理,哪怕是他現在佔據道德的高峰,也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躲到了王衛東的身後。
“一大爺,你看看,傻柱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敢這樣囂張,這次絕對不能輕饒他!”
許大茂那狐假虎威的樣子,讓傻柱笑得前俯後仰的:“哈哈哈,許大茂,你要不是仗著一大爺幫你,敢在我面前呲牙嗎?”
許大茂從王衛東身後探出腦袋,得意的笑道:“一大爺一心為公,有些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再說了,我站在一大爺這邊,就是站在全體四合院住戶這邊,我那是團結群眾,思想先進,不像你,連人家孕婦拿來補身子的魚都偷,嘖嘖,咱們兩個孰高孰低,現在已經分得很清楚了。”
好傢伙,這才過了多久啊,許大茂的水平就高漲到了如此程度,王衛東腹誹道。
傻柱被懟得面紅脖子粗,卻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他偷魚是事實,就算是他再不講理,也不能把偷東西說成正當的事情。
易中海見傻柱啞了火,心知事情有些不妙。
當年傻柱偷雞,由於有他給許大茂和大院裡的住戶們施壓,傻柱只是賠償了一點錢,並沒有被送進派出所。
今天的情況可不大一樣,閻埠貴和王衛東擺明了不會放過傻柱。
剛跟傻柱談妥養老協議,易中海自然不能看著傻柱再被送到笆籬子裡。
他輕輕咳嗽兩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默,緩步走到閻埠貴跟前,笑著說道:“閻老弟,咱們是多年的鄰居了,傻柱的父親何大清,當年也沒少幫你你們閻家,傻柱今天干的事情確實不對,我在這裡代他給你道個歉,並且雙倍賠償魚錢,你看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怎麼樣?”
聽到能拿雙倍的錢,閻埠貴神情鬆動,吞嚥口吐沫,豎起一個大拇指:“十塊錢!”
“什麼,十塊錢,閻埠貴,你這是敲詐呢!菜市場七八斤重的大鯉魚,一條也才不到兩塊錢,就這三條巴掌大的鯽魚,你就敢要十塊錢,我看你別教書了,轉行去搶劫吧!那樣來錢更快。”
傻柱聽到這個錢數,再也忍不住了,跳著腳說道。
“你說誰搶劫呢,嘿,傻柱,我又沒有逼著你給錢。”閻埠貴雙手抱懷,仰著頭,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制霸了全場。
“你這個老東”
傻柱還要接著罵,被易中海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看向閻埠貴:“閻老弟,傻柱這次是栽了,但是你要十塊錢也太過分了,傻柱這孩子這陣子遭了不少事兒,也怪可憐的,你看看能不能少一點,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總要留一點面子,日後才好相見。”
不得不說,易中海不愧是老奸巨猾,這話既給閻埠貴留了面子,又暗中威脅了閻埠貴。
閻埠貴自然也清楚,傻柱就是個混不吝,要是真的把他得罪死了,傻柱這貨萬一晚上悄悄朝他家裡扔磚頭,那麻煩就大了。
閻家的其他人倒是不怕傻柱,但是黃小翠還懷著孩子。
想到這裡,閻埠貴呵呵笑笑:“老易,看你這話說的,咱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了,傻柱又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閻埠貴又不是那種貪財的人,怎麼會訛詐你們呢!這樣吧,你把那三條魚還給我,再另外補償我家五塊錢,你看怎麼樣?”
“還了魚,你還要想要錢!”傻柱聽到這話,頓時暴怒,張嘴就想罵人。
“傻柱,你是不是想蹲笆籬子!”易中海怒斥道。
傻柱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易中海扭過頭看向閻埠貴,笑道:“行,五塊錢就五塊錢,多餘的錢,就當我給解成的媳婦兒補身體了。”
易中海說著話,從兜裡摸出了五塊錢,遞了出去。
閻埠貴見到錢,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忍不住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王衛東站起身,冷笑兩聲:“閻埠貴,你這是幹什麼!”
閻埠貴嚇得縮回了手,抬頭看向王衛東,一臉的茫然:“一大爺,易中海幫助傻柱給了錢,我決定不追究他的責任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看看,什麼叫做翻臉無情,這就是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王衛東剛才幫助閻埠貴抓到了偷魚賊,閻埠貴不但不說感謝的話,現在反而埋怨王衛東多管閒事。
王衛東自然也不能慣著他。
“閻埠貴,我覺得你的思想出了大問題。”
聽到這話,正準備接錢的閻埠貴嚇得縮回了手,抬起頭瞪著王衛東,臉色陰沉下來:“一大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閻埠貴是老教員,一直以來嚴格要求自己,思想上積極進步,怎麼可能有大問題。”
王衛東道:“傻柱偷東西,已經觸犯了刑法,你作為失主,非但不配合追究他的責任,反而見錢眼開,思想不是有問題,那是什麼!”
“你”閻埠貴瞪大眼,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甘心的看了看那五塊錢,最終也沒有敢裝進口袋裡。
易中海見此情況,心中有些慌張,深吸一口氣,瞪著王衛東說道:“一大爺,我覺得你剛才的話不對,傻柱是犯了錯誤,但是現在作出了補償,閻埠貴也願意接受,那麼這事兒就是我們兩家的事情,跟外人沒有關係。”
王衛東眼睛也斜的瞪著他,冷笑兩聲:“易中海,你當了那麼多年的一大爺,竟然還是如此的湖塗,真是可悲!”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好,咱們今天就來掰扯一下,按照你說的,只要犯了事兒,把錢補償給受害者就可以了。現在我拿刀子囊了你,然後給一大媽一萬塊錢,你覺得一大媽會不會接受呢?一大媽要是收了那些錢,我是不是就不用進派出所了。”王衛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一大媽聽到這話,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擺手:“老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收錢,我要追究到底,為你報仇!”
易中海的臉色鐵青起來,他也沒有信心,一大媽不會因為一萬塊錢出賣他,那可是一萬塊啊!
圍觀的住戶們本來也覺得這事兒是兩家的事情。
只要閻埠貴不追究了,傻柱就沒事兒了,現在聽到這個,頓時明白過來。
“是啊,要是都像閻埠貴跟易中海這樣搞,那咱們跟解放前有什麼區別,那些地主老財們,能夠用錢來欺壓咱們老百姓。”
“對對對,易中海和閻埠貴的搞法,一下子抹滅了咱們那麼多年的努力。”
“這兩人用心險惡啊!”
“好在一大爺是明白人,沒有上他們的當。”
聽到住戶們的議論聲,閻埠貴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悄默默的往後躲了躲。
見閻埠貴的樣子,易中海清楚今天傻柱能不能全身而退,重點還在王衛東身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走到王衛東跟前,舔著臉笑道:“一大爺,這件事純粹就是一場誤會,傻柱這孩子知道我生病了,想著要來看望我,不帶禮物不合適,他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下來,正好看到了閻埠貴家晾在外面的魚,一時犯了湖塗”
“就因為這點小事,再把他送進去,不但毀了他的一生,對咱們大院的影響也不好。”
王衛東抬眼看看易中海,冷笑道:“孩子?我還真沒有見過三十多歲的孩子呢!”
“你”易中海氣得直咬牙。
王衛東擺擺手:“至於你說的對咱們大院影響不好,我看純屬是無稽之談,要是偷了東西不受懲罰,那人人都會失去敬畏之心,才是真正的對咱們大院不好。”
一直躲在王衛東身後的許大茂豎起大拇指:“一大爺英明,當年傻柱偷了我家的老母雞,就是因為有了你們的庇護,傻柱沒有受到懲罰,今天他才會繼續偷閻埠貴的魚。所以說,傻柱犯下的錯誤,易中海你也難辭其咎。”
住戶們聞言紛紛點頭。
“就是,這些年,傻柱在咱們大院裡橫行霸道,還不是因為知道犯了錯,易中海會幫他遮掩嗎?”
“我看啊,傻柱確實是個孩子,不過是被易中海慣壞的孩子!”
“傻柱今天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易中海得負責!”
易中海沒想到王衛東僅僅幾句話,便化解了自己的道德攻勢。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易中海的臉色逐漸冰冷起來:“一大爺,我易中海今年五十多歲了人了,這些年為咱們四合院辦了不少好事,你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遭,你放心,我保證傻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
“面子?”王衛東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戲謔的看向易中海:“你這個老東西,還有面子嗎?”
“你你你這次真的要趕盡殺絕?”易中海氣得渾身發抖:“我告訴你,我易中海現在雖然不是四合院一大爺了,但是還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要是得罪了我,你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王衛東擺擺手:“老東西,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你的這點威脅,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當上四合院一大爺,就是要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特麼的公平。”
說著,王衛東扭頭看向那些圍觀的住戶。
“所有人一律平等,沒有高低之分!所有的事兒,必須公平的解決,不能徇私枉法!”
“好!一大爺說得好!”
住戶們聞言,興奮的鼓起了掌。
人群中,就數秦京茹鼓得最熱情,小手都拍紅了。
王衛東現在儼然就是一個大英雄。
那雄壯的身姿。
那渾厚的聲音。
那嚴肅的神情。
無一不讓秦京茹魂牽夢繞。
許大茂見住戶們這種態度,也徹底放下心來,從王衛東身後鑽出來,指著傻柱喊道:“來人,把傻柱捆起來,送到派出所。”
那狐假虎威的樣子,讓秦京茹有些想笑,跟王衛東比起來,許大茂就是一個小丑。
對了,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再折騰一陣,王衛東肯定餓了
想到這些,秦京茹朝王衛東使了一個眼色,扭著屁股轉身回了屋。
她要為王衛東做一桌子好菜,慶祝今天的勝利。
傻柱雖然體格健壯,但是雙拳不敵四手,三兩下便被住戶們按倒在地上,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
“放開我,該死的劉洪昌,你就是看我傻柱不順眼唔”
傻柱話未說完,嘴裡便被許大茂塞了一隻臭襪子。
“呸,我讓你嘴賤!”
許大茂小跑到王衛東跟前,弓著身子請示:“一大爺,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送到派出所,讓派出所的同志來處理傻柱!”
“好!”
王衛東轉身往外面走去,住戶們押著傻柱緊跟在後面。
原本人聲鼎沸的屋內,瞬間清靜下來。
一大媽,易中海,還有閻家的那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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