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當然記得聾老太太是如何對待婁曉娥的。
那是傻柱親口告訴她的,事實上,傻柱在婁曉娥全家逃往港城後,告訴了大院裡的每一個人。
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他已經不是童子雞了。
只是,傻柱沒有想到,別人都在後面偷笑他。
一個大男人想要女人,還得靠一個老太太在背後用陰招—呸,夠丟人的。
所以,秦淮茹有這些猶豫。
小槐花可是她的親閨女,萬一被外人知道了,她在大院裡可丟盡了臉面。
劉海中見她神情猶豫,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道:“秦淮茹,你也不想小槐花真的跟那個王大炮跑了吧?到時候你可是人財兩空。”
這話說到了秦淮茹的心裡,她咬了咬嘴唇,重重點頭:“那行,你先回去,等我佈置一下。這事兒咱們要做,就得做的嚴密,絕對不能讓人抓到馬腳。”
秦淮茹作出的選擇沒有出乎劉海中的預料,在他心中秦淮茹看著熱心助人,其實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為了她自己,誰都可以犧牲。
“那行,等你把小槐花灌醉了,就偷偷的來通知我。”
兩人分別後,秦淮茹回到了家裡,邊推門邊喊道:“小槐花,小槐花”
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秦淮茹心中大呼不了,衝進裡屋。
裡屋空無一人,炕上只有一床凌亂的被褥。
“這死丫頭,不會跑去找王大炮了吧?”
秦淮茹皺起了眉頭。
——
秦淮茹這次還真沒有猜錯。
小槐花昨天晚上哭了半夜,她清楚憑藉自己的力量,壓根就無法跟秦淮茹對抗。
但是想讓她嫁給劉光福,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小槐花趁著秦淮茹去上班,找來一根鐵絲,捅開了門鎖,然後悄默默的溜出了四合院。
沿著街道一路狂奔,來到了棉紡廠食堂。
躲在門口朝裡面呼喚了幾聲:“大炮,大炮,你快出來啊!”
進出食堂的男工人紛紛投來戲謔的目光,心中暗罵一聲,王大炮那小子屁本事沒有,憑藉一張好皮囊,還真沒少騙小姑娘。
王大炮聽到喊聲,放下手頭上大蔥,站起身就要出去。
卻被他舅舅周大廚給攔住了:“是不是那個姓賈的姑娘?”
王大炮點點頭:“聽聲音好像是的。”
周大廚冷聲道:“外甥啊,原本有些事情我這個當舅舅的不該管,但是你媽讓你跟著我學藝,你就等於是我的徒弟,我得囑託你幾句話。”
王大炮神情恭敬:“天大地大,孃舅最大,舅,你說啥,我都聽著。”
周大廚滿意的點點頭:“談女朋友,你可以隨便在外面瞎胡混,但是,找媳婦,你得擦亮了眼睛。你跟人家城裡的大院子弟比不了,別看人家整天在大街上瞎胡混,等到年紀一到,人家就能去上班,去當兵。你呢?我看你也沒有廚藝上的天分,難道一輩子當一個剝蔥的?
老舅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許要不了幾天,連大湯勺都拎不起來了。
到時候,老舅離開了食堂,你該怎麼辦?
回到老王莊當社員,面朝黃土背朝天嗎?
”
想起農村的苦日子,王大炮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早晨天不亮就得起來,在田地裡勞累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渾身痠疼痠疼的。
他實在是不想再回到農村了。
周大廚見自己的外甥神情難看,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是我的親外甥,你老舅當然得幫你。昨天張副廠長找到我,想讓你跟他的女兒談物件,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張副廠長的女兒?是不是二車間的紡織工張大紅?”王大炮皺起眉頭。
“對,就是張大紅!”
“啊?老舅,我不要,張大紅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還滿嘴的爛牙,整天跟在男工人屁股後。聽說她跟好幾個好光桿子都睡過,我才不要娶她。”
王大炮昂著腦袋,勇敢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周大廚冷下臉:“你這孩子,知道什麼!張大紅長得不好,作風也不好,但人家有個好父親啊。張副廠長可是專管後勤的廠長,你要是成了他家的女婿,以後在食堂裡當個小組長,那不是輕易而舉的事情?再說了,你自己在外面不也幹出了那一攤子爛事?”
“我我我”
“我什麼我!你要是不娶張大紅,我就沒有你這個外甥,明天你就捲鋪蓋滾蛋!”周大廚徹底生氣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周大廚進入棉紡廠食堂已經十多年了,雖然是七級大廚,炒得一手好菜,但是至今連個小組長都沒當上。
在他看來,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他沒有根底。
如果他能夠跟張副廠長拉上關係,那升官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王大炮聽到要被攆走,有點害怕了。
像他這種整天在大街上拍婆子的人,不可能真心喜歡小槐花,只是想玩玩罷了。
如果因此被攆回農村的話,那就太麻煩了。
周大廚接著說道:“馬上就到飯點了,張大紅每次都會提前下班,等會你親手把這五個大饅頭,還有這盤子肉票,交給張大紅。”
“.好。”
小槐花在門口喊了兩聲,一直沒有人應。
她心急如焚,只能提高了音調:“王大炮,你出來啊.”
“喂!你是誰?找我家大炮幹什麼!”
話音剛落,小槐花便聽到一聲怒斥,她扭過頭看去,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女工人拿著飯盒,正朝這邊走過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紡織廠的藍黑工裝本來很寬大,穿在這個女工人的身上,卻像是裹在了上面似的,肚子處的扣子還扣不住,露出裡面大紅的毛衣。
兩條腿就跟動物園被偷吃了飼料的大象的腿似的,走起路來,有些艱難,左搖右晃。
這女工人,能把自個吃進去。
這是小槐花對她的第一印象。
“你你又是誰?什麼叫做你家的大炮?”
“呃我明白了,你就是大炮外面的那些女人。”張大紅上下打量小槐花一番,對她的身材很是嫉妒。
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跟張大炮結婚了,她頓時自信起來,盯著小槐花惡狠狠的說道:“我警告你,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大炮哥馬上就要跟我結婚了!”
小槐花驚呆了:“你瞅瞅你自己,長得跟豬八戒的二姨似的,大炮哥能看上你?”
“你說誰呢!小賤蹄子,看我不手撕了你。”張大紅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最忌諱別人說她胖。
再加上,她是副廠長的女兒,在紡織廠裡一直橫著走路。
小槐花的話,讓張大紅當場就破了防,挽起袖子就衝上去撕吧小槐花。
小槐花身材消瘦,力氣自然也不大,壓根不是張大紅的對手,三兩下便被張大紅按倒在了地上。
小槐花不能動彈,神情大驚,掙扎著往食堂內喊:“大炮哥,我被人揍了,快來救我啊!”
“大炮哥?你這個小賤蹄子,勾引別人的丈夫,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厲害!”
張大花揮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著小槐花的臉上捶去。
一拳一個黑眼圈,兩拳變熊貓,三圈鼻子冒血。
王大炮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門口的一幕,但是看著凶神惡煞般的張大紅,他壓根就不敢出來。
現在看到小槐花快被打死了,他連忙衝出來拉住張大紅:“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一句話,落在兩人的耳朵中,滋味各不同。
在張大紅看來,王大炮是怕她把人打死了,吃官司。
而小槐花心中一臉,臉上當時就不疼了,衝著王大炮擠出一個幸福的笑容:“大炮哥,能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她那副花痴的瓤子,讓張大紅再次暴揍:“小賤人,你還真是賤!”
她拎起拳頭,就要再次捶下去。
王大炮連忙把她拉起來:“走,走,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饅頭和肉菜。”
聽到有吃的,張大紅也顧不得揍小槐花了,從小槐花的身上爬起來,兩人手拉手往食堂內走去。
“大炮哥,你對我真好,我爹說了,等咱們結了婚,就把你調到後勤處。”
小槐花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豬八戒二姨走了,頓時心如刀割。
她艱難的爬起來,衝著王大炮喊道:“大炮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王大炮覷見張大紅此時正盯著他,明白只要說錯一句話,就得回農村刨地。
他轉過身,惡狠狠的說道:“小槐花,你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呢!別以為不知道,你媽媽秦淮茹在軋鋼廠是有名的破鞋。你說,我會跟一個破鞋的女兒好嗎?”
說完,王大炮衝著肥膩的張大紅深情款款的說道:“大紅,我今生只愛你一個。”
小槐花哭了。
眼淚如同四月的月一樣,從眼眶中崩落下來,落在地面上,也落在了心裡。
戀愛總是甜蜜的,失戀卻是痛苦的。
小槐花行屍走肉般的往家裡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她都心如刀割。
走到小宅子門口的時候,小槐花再也堅持不住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聲音驚動在站在王衛東身後的劉大隊。
他右手摸在腰間,神情警惕的透過門板往外看去。
待看清楚外面躺了一個人後,劉大隊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拉開了門。
衝到小槐花身旁,打量了一番,確定她身上沒有武器後,這才伸手試探了一下鼻息。
劉大隊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懂得不少醫學知識。
從小槐花眼角掛著的淚水上,明白她是因為悲傷過度而暈倒的。
他輕輕的把小槐花抱起來,走進了小院裡。
王衛東正坐在花壇前賞花,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稍稍有點驚訝:“劉哥,你從哪抱回來了一個姑娘?”
“她暈倒了,咱們屋裡正好有一張空床,讓她先躺一會,等她清醒過來,我就把她送出去。”
劉大隊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王衛東。沒辦法,小院是王衛東的,他身為保衛人員,這樣做,已經是犯錯誤了。
王衛東當然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點點頭道:“你去辦吧,對了,櫥櫃裡有紅糖,給她灌一點紅糖水。”
小槐花品嚐著甜蜜的紅糖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感覺剛才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啊?同志,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小槐花看著端著瓷碗的劉大隊,驚慌的往床角縮了縮。
“是這樣的,你剛才在門口暈倒了。”劉大隊見小槐花醒了,也鬆了一口氣。
他跟王衛東兩個大男人住在這裡,萬一小槐花等到晚上也不醒,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這年頭,民風保守,大姑娘在別人家裡過夜,萬一傳揚出去,以後再找婆家就難了。
小槐花這時已經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知道是誤會了劉大隊,感激的說道:“同志,謝謝你了”
劉大隊點點頭,把瓷碗遞給小槐花:“這裡面還有大半碗紅糖茶,你身子弱,趕緊喝了吧。”
小槐花喝著香甜的紅糖水,眼淚不要命的往下落。
王衛東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待看清楚床上的姑娘時,頓時有些頭大。
這不是小槐花嗎?
別人不清楚她的底細,王衛東卻瞭解得很清楚。
妥妥的一個白眼狼。
原著中,傻柱買了一臺電視機,看沒有看一眼,就被小槐花搬到自己屋裡了。
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這樣的人,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王衛東衝劉大隊遞了一個眼神。
劉大隊看著小槐花說道:“姑娘,你既然已經好了,天馬上就要黑了,你還是回家吧。別讓家裡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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