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比較乾淨,床鋪和褥子都是比較乾淨的,尤為讓王衛東驚歎的是,賓館裡還有洗澡用的淋浴,並且二十四小時提供熱水。
坐了一天一夜的車,王衛東感覺身上黏湖湖的,和管婷婷在外面的國營小飯館草草的吃了一口飯,便回到了賓館裡。
開啟淋浴頭,熱水奔流而下,衛生間裡頓時被白色霧氣籠罩。
熱水灑落在身上,帶走了全身的疲憊,王衛東愉快的哼起了歌曲。
“拔蘿蔔~拔蘿蔔~嗨喲喲~嗨喲喲~嗨吆嗨吆拔不動嗨吆嗨吆拔不動....”
“吱寧...”
浴室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王衛東停下歌聲,往門口看去。
只見管婷婷穿著拖鞋進來了。
她嬌羞的說道:“洪昌哥,我幫你擦擦背....”
管婷婷的主動,出乎了王衛東的預料,這個年代的人骨子裡還是很保守的,就算是結婚多年的夫妻,也不會如此坦誠相見。
只是想到管婷婷本身就是大學畢業生,學的又是傳媒,接觸了不少西方文化,性格比一般人開放一些,王衛東旋即釋然了。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兩人旋即在浴室裡拔起了蘿蔔。
翌日。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王衛東的面頰上,將他輕輕喚醒。
睜開眼,便看到管婷婷雙手託著下巴,正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盯著他。
看到王衛東醒來,管婷婷一點都不害羞,湊上去主動吧唧了一口。
一番纏綿後,管婷婷依偎在王衛東的懷裡,把玩著他碩大結實的手掌,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今天咱們去逛公園吧,採訪的事情,劉同建已經跟我說了,他還得報請報社的批准。”
“行,如果能上報紙的話,對我們的招聘更有利,咱們現在也不能著急跟大學聯絡。”王衛東點點頭。
管婷婷聞言頓時興奮起來:“我在京城讀了四年大學,很熟悉周邊的景點,今天就讓我做你的嚮導吧。”
王衛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那就有勞管婷婷同志了。”
其實,王衛東對於京城比管婷婷還要熟悉,他在第一週目,可是整整在京城生活了幾十年。
也不知道四合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沒有了我的干擾,原著的劇情是如何發展的?
想到這裡,王衛東心中來了些許興致。
.....
就在管婷婷帶著王衛東在京城逛遊的時候,劉同建一大早便來到了報社。
把檔案包放在桌子上,劉同建便敲開了周主編辦公室的門。
周主編從稿件中抬起頭,看到是劉同建,神情和悅的問道:“同建啊,這麼早?難道是稿件寫好了?”
劉同建是《科技時報》的筆桿子,他寫出來的文章聲情並茂,深受讀者的歡迎。
“本來已經寫好了,可是我想換個題材。”劉同建道。
“換個題材?東方拖拉機廠最新研製的耙犁不是很好嘛?拖拉機廠的同志已經來電話催促了好幾次。”
“主編,你看看這個。”劉同建把蘭花彩色電視機的材料擺在主編的桌子上。
周主編拿起材料細細看了一遍,眉頭頓時緊蹙起來:“同建啊,一個月前,你就要寫蘭花的電視機的文章,為此咱們報社還特意向上面申請了額度,特批了一臺蘭花牌電視機。
說句實在話,蘭花電視機從色彩顯示確實比我家那臺小日子貨要好很多。
聽說電視機裡採用的映象管還是蘭花電視機廠自己生產的。
對於這樣的電視機,我們確實應該大力宣傳。
但是。
蘭花電視機廠畢竟在寧州城,我們就算是派人去寧州採訪電視機廠的同志,一來一回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不用去寧州了,蘭花電視機廠的劉洪昌現在就在京城。”
“真的?前陣子我們還跟蘭花電視機廠的接待處聯絡過,據蘭花電視機廠的那位女科長說,劉洪昌整天忙得四腳朝天,怎麼會來京城呢?”
劉同建把王衛東的來意講了一遍。
聽得周主編雙眼放光,嘖嘖稱奇:“嗨,這個劉廠長還真有點意思啊,就算是蘭花電視機廠憑藉彩色電視機在國內一炮而紅,但是它畢竟是一座地方性的小型工廠,現在竟然準備建造研發中心,簡直是在開玩笑。”
劉同建搖搖頭道:“開始我也以為蘭花電視機廠是突然奇想,後來跟劉洪昌建了面,我發現此人是個特別務實,而又有遠見的人。
在他看來,在未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如果我們不能大力大力發展科技,那麼輕則得忍受國外大公司的剝削,嚴重一點的,甚至會被捏脖子。
這番話讓周主編連連點頭,他是從一窮二白時代走過來的人,自然明白落後必然會被捱打的道理。
“看來這個劉洪昌還確實是個人物,他現在做的事情,是利國利民的。咱們做報紙的,也應該盡一份力,下一期報紙的印刷是在後天,你馬上找劉洪昌,做一期專訪。”
“明白,我這就去。”
劉同建重重的點點頭,出了報社,騎上腳踏車便前往賓館。
可是到了賓館後,才發現王衛東跟管婷婷一塊出去了。
“真是奇怪了,他們明明是來辦事情的,為什麼要去逛公園呢?”
聽服務員說兩人預定了公園的門票,劉同建坐在賓館的大廳裡,疑惑的撓了撓頭。
他百思不得其解。
.....
另一邊。
王衛東帶著管婷婷從人民公園出來,本來打算回賓館的,管婷婷突然奇想,想去天橋看雜耍。
這年頭政策已經放鬆了很多,天橋作為民俗表演的聚集地逐漸熱鬧起來。
來到京城,不到天橋逛一圈,那等於白來了。
天橋早在明朝永樂年間便已經存在,其原本只不過是普通的橋,只因當初只允許天子在此行走,所以名曰天橋。
那個時候的天橋是相聲、大鼓書、抖空竹、摔跤、打拳外,還有三絃、河南墜子、說青、跑馬、高蹺、蓮花落、竹板以及賣膏藥的場子。
解放後,原先天橋兩邊的商販和房屋進行大規模的改造,更適合普通老百姓娛樂。
王衛東跟管婷婷一路走一路看,還從賣黃米麵切糕的攤位上買了半斤切糕,準備回賓館。
路過天橋的時候,他特意朝天橋下看了一下,結果並沒有發現傻柱的身影。
旋即想到,現在時間剛步入八十年代,婁曉娥還沒有回來,賈家那幾個白眼狼爭奪傻柱家產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回到賓館,王衛東便看到了劉同建。
“劉記者,久等了吧?”
“也沒多長時間,我已經得到了報社的批准,要對你進行採訪。”
“這是好事啊,走,咱們去房間裡談。”
....
三天後,大街小巷的報刊亭裡,老闆同志都把最新一期的《科技時報》擺在了最上面。
因為報紙的頭版頭條,有一個碩大的標題:《風景這邊獨好,看蘭花電視機廠是如何突破艱難險阻,打破國外電視機巨頭,對高階彩色映象管的壟斷!》
作為報紙的售賣者,那些老闆同志們都有敏銳的眼光,就憑這個標題,這期的《科技時報》肯定大賣。
果然。
報刊亭剛剛開門,便有好幾個路人被標題吸引住了,走近前看了兩眼,扔出一毛錢。
“同志,來份報紙。”
不待老闆同志反應過來,便端著報紙在報刊亭前看了起來。
很快,報刊亭前邊聚集了不少路人,他們看完報紙後,並沒有離開,反而熱烈的討論起來。
“嘖嘖,沒想到國內還有高階映象管,真是了不起。”
“估計是在吹牛,我有個親戚經常去國外出差,他說國內的電視機,使用的都是國外淘汰的技術。再說了,這個蘭花電視機廠,只是一個地方小廠,怎麼可能研發出映象管呢!”
“應該不至於吧,這可是《科技時報》,報紙上能說假話?”
“別說這些,你們不覺得一個廚師一躍而起,成為電視機廠的廠長很奇怪嗎?”
“奇怪什麼?搞工作難道還要看出身嗎?”
.....
一時間京城的大街小巷裡掀起了一場大討論。
大傢伙對於蘭花電視機廠能夠研發出高階的彩色顯示管都感到振奮,但是,也有很多人對這個訊息表示懷疑。畢竟在那個年代,國內輕工業不發達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作為京城最出名的大學之一,青華池大學的學生自然也加入了這場討論中。
尤其是無線電專業的學生,他們對於國內電視機的狀況有著更清晰的認知,所以壓根就不相信蘭花電視機廠擁有如此高階的技術。
大四學生周洋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作為無線電專業的學霸,已經提前完成了畢業答辯,預定了公派出國留學的名額,所以並不需要像其他學生那樣,為畢業做準備。
看到報紙的時候,他剛刷完牙,拎著水壺正準備去打水。
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看到同班的張航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報紙,興奮的說道:“老周,好訊息,咱們國內也有高階顯示管了。”
周洋愣了一下,撇撇嘴道:“這怎麼可能!我的畢業論文就是關係顯示管的,現在世界上的高階顯示管,全被小日子國壟斷。就憑國內的技術和裝置壓根不可能研製出來。”
“上面寫得真真切切的,寧州的蘭花電視廠,廠長劉洪昌親口說的。你總不能不信吧!”張航知道周洋一向崇洋媚外,故意以拱火的語氣說道。
果然,周洋聽完之後,氣得把水壺扔到桌子上:“胡鬧,簡直是胡鬧,《科技時報》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不行,我得去舉報他們!”
其實他對於《科技時報》的報道並不感興趣,他已經計劃好了,等出了國,就想辦法留在國外。一輩子不再回來。
他之所以生氣,純粹是覺得他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
國外的月亮,怎麼能不比國內的更圓呢!
這時候,周圍的同學也注意到了周洋的舉動,只是大傢伙都沒有去阻攔他。
周洋平日裡總把國外的種種好處掛在嘴邊,而對國內的一切都深惡痛絕,大傢伙對他早就不滿了。
如果沒有國內提供的教育補助,就憑周洋的家庭,能夠上得起大學?
....
報社,大辦公室。
劉同建正來回踱著步,神情十分焦灼。
他現在正在等待《科技時報》的銷售資料,為了幫蘭花電視機廠爭取到頭版頭條的位置,劉同建可是在主編面前下了軍令狀。
如果這期《科技時報》的銷量不能比上期更多的話,他就得連續打掃一個月的大辦公室。
周圍的同事們看到劉同建的樣子,紛紛笑道:“同建,是不是後悔了?要我說,你就不應該爭頭版頭條的位置。一個地方電視機廠而已,用得著佔據那麼重要的版位嗎?”
“你們不懂!”劉同建搖搖頭道。
他這麼做完全是配合王衛東的大計劃。
王衛東只是向劉同建透露了大計劃的一角,就把他驚住了。
如果一切執行順利的話,華夏重新屹立於世界之巔,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劉同建當即便下定決心,他也要盡一份力。
再說了,和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相比,他失敗的話,只是掃一個月的辦公室,有何懼怕的。
就在劉同建準備回去工作的時候,主編走了出來,手裡拿著資料表。
他精神振奮道:“諸位,我們這次成功了!昨天的報紙銷量,達到了以往的兩倍!”
“嘶...兩倍,有沒有搞錯啊!”
“開什麼玩笑,資料是上面傳下來的,怎麼可能錯!”
“劉同建這小子還真有眼裡,這次讓他撿了一個漏。”
“真是的,我怎麼就不認識劉洪昌呢?要不然這個機會就是我的了。”
辦公室裡頓時是一陣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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