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何洪昌需要給何家一大家子做早飯。
伺候何家幾個孩子吃完後,自個匆匆填吧一口,才能去上班。
王衛東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舔狗了,自然用不著伺候別人。
在路邊攤買了兩根油條,喝了一碗豆腐腦,便來到了國營二食堂。
在原著中,劉洪昌為了掩飾沒有跟媳婦洞房,怕同事們笑話,在倉庫裡躲了大半晌才去上班。
現在的王衛東自然沒必要那麼做了。
他唱著小曲,走起路來那個嘚瑟勁,就跟螃蟹似的。
後廚裡。
幾個小徒弟早就到了。
他們摘菜的摘菜,剁肉的剁肉,看到王衛東進來,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誒誒誒,師傅,你這麼早就來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咋不在家多貓一會。”
率先開口的是六子。
他是何洪昌最忠心的小徒弟,一直對何洪昌忠心耿耿。
王衛東笑道:“你小子知道啥,就依照師傅這壯體格子,還用休息啊!去去去,趕緊把肥腸洗出來,等會姚主任該來點菜了。”
“這就去,誰不知道在咱們寧州城,師傅的醋溜肥腸做得最好啊!人家來咱食堂,都是衝您的肥腸來的。”六子嘿嘿一笑,轉身開始收拾肥腸。
廚房裡也開始忙碌起來,身為大廚的王衛東反而顯得沒事做。
手插在褲兜裡,轉身離開後廚,來到了姚主任的辦公室。
姚主任跟劉洪昌是同門師兄弟,兩人之間感情很好。
他也一直很器重劉洪昌,有個大事小事都願意幫忙。
見到劉洪昌這麼早就上班,他也有些發愣:“洪昌啊,你今兒來這麼早,是吃錯藥了,還是發燒了?”
難怪他會這麼問。
往日的劉洪昌那就是舔狗,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跟在何文慧身後,每天上班都要遲到。
有了他的遮掩,劉洪昌才沒有被開除。
“確實是發燒了,不過啊,已經好了!”
王衛東一屁.股坐到姚主任的桌子上,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遞給姚主任:“哥,我欠你多少錢?”
姚主任接過,點著,吐出一團煙霧:“一大清早的說這個多晦氣,你剛結婚,手頭也緊,錢的事情緩緩再說。”
“別,你給我個數,我好心裡有個準備。”
王衛東神情認真。
在他的記憶中,劉洪昌為了幫補何家,沒少朝同事們借錢,其中這位師兄就是最大的債主。
既然接收了原主留下的爛攤子,那麼自然要早早處理乾淨。
姚主任見王衛東態度堅決,還以為這傢伙又找到了啥來錢的門路,掙到了錢。
前陣子,劉洪昌為了給何家擦屁.股,花光了工資不說,還出去擺攤,被上面發現了,職務都差點丟了。
姚主任開啟抽屜,從裡面翻出賬本:“10號5塊,11號20塊....總共是316塊,怎麼,現在有錢還嗎?”
窩艹,原主每個月才五十多塊錢工資,竟然借了300多塊!
王衛東小熊攤手:“這會沒錢,不過等幾天一準還上!”
姚主任苦笑不得:“你小子啊,就會耍嘴上功夫!”
兩人又閒聊一陣,王衛東便起身告辭,他是大廚,還得回廚房炒菜。
拎走時,說了一句讓姚主任臉色大變的話。
“哥,我打算跟何文慧離婚。”
“你,你...”
姚主任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屋內已經沒有了王衛東的身影。
他怔了許久重重的坐下來,喃喃自語:“離了也好...“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更何況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不過那何家實在太離譜了。
姚主任在昨天參加了劉洪昌的婚禮。
那幾個孩子一點家教都沒有,壓根沒有把劉洪昌當姐夫看待。
姚主任可比劉洪昌有見識多了,一眼就看出那幾個娃子長大也是白眼狼。
早就有勸分的心思,卻沒有辦法開口。
現在劉洪昌竟然自己覺醒了,他自然十分高興。
王衛東回到廚房,讓六子把原主欠別人的錢都統計了一遍,看到賬單他忍不住吧嗒嘴。
好傢伙,926塊錢!
這年頭工人的工資都不高,工廠工人的工資普遍在二十塊左右,像原主身為大廚,每個月才能拿到51.2元錢。
工資低,物價也低,小麥1毛8,豬肉八毛2,50的多塊錢足以養活一家四五口人了。
為了何文慧,原主竟然欠下了九百多塊,真是不可思議。
何家的人有多能造,由此可見一斑。
看來,得想辦法先給原主擦屁股了。
....
何家大院。
一大早,何家一大家子都坐在飯桌前,等劉洪昌把飯從廚房裡端出來。
等了許久,也沒看到劉洪昌的影子。
何文遠坐不住了,她大聲嚷嚷道:“等一會文達和文濤還要去上學,大劉頭是怎麼搞的?”
此時,何文慧也收拾打扮好了,從裡屋走出來,笑道:“你們彆著急,我去催催洪昌。”
她快步出了屋子,推開門,卻沒看到劉洪昌的身影。
心中直犯嘀咕,洪昌難道忘了做飯?
當然了,她沒有想到劉洪昌會生氣。
因為在以往就算劉洪昌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會幫何家做好飯,才去上班的。
二慶媽正好路過,湊到何文慧身邊,小聲說道:“我今兒去買菜的時候,看到劉洪昌在外面下館子了,吃油條呢!你們兩口子是不是生氣了?”
二慶媽也是不懷好意,她原本打算把何文慧介紹給他兒子,卻被於秋華給拒絕了。
她心裡恨著劉洪昌呢。
“呃...是嗎?我知道這事兒,洪昌今兒忙,要早點到單位,他跟我說過了。”
何文慧尷尬的笑笑,便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她雖然看不起劉洪昌,不過更不願意讓別人看何家的笑話。
做著飯,她心中還在疑惑,劉洪昌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在以往的交往中,就算劉洪昌生了氣,那氣頭很快就會消的。
何文慧有這個信心。
何家的幾個孩子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嚕叫了,見到何文慧端上來的稀飯和鹹菜,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何文遠說:“今兒早晨咋是你做飯呢姐,大老劉呢?”
何文慧看了母親葉秋華一眼,小聲說道:“洪昌今兒早晨單位有事,所以要走得早一點,我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何文濤冷哼了一聲:“這個大老劉真不是東西,他不知道早點起來,做好飯後,再去上班?”
何文達也說劉洪昌的不是。
他們其實是嫌棄何文慧做的飯菜不好吃,何文慧的手藝能跟二食堂的大廚相比?
聽到妹妹和弟弟們的吵鬧,何文慧也覺得劉洪昌今兒這事情辦的太不地道了。
看來得找時間跟劉洪昌好好談一談,讓他千萬不能有結了婚就放鬆的想法。
最終還是於秋華拿起筷子敲了敲碗,阻止了何家人批評劉洪昌:“洪昌沒有來咱家之前,也都是你姐姐做飯,那時候你們吃得挺香的,怎麼,現在卻吃不得了?”
何家人都怕於秋華,只能端起碗喝起了沒有一點滋味的稀粥。
於秋華摸摸索索的端起碗湊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喝一口。
何文慧能騙過那幾個孩子,卻騙不過於秋華,她知道劉洪昌肯定是鬧意見了。
看來再等兩天,真得勸勸何文慧了。
....
二食堂。
二食堂裡賓客滿座,眾人品嚐了劉洪昌做出來的醋溜大腸,都是讚不絕口。
“酸辣爽口,色澤亮麗,這大腸真是絕了!”
“洪昌師傅的醋溜大腸是二食堂的一絕,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誒誒誒,你可說錯了,前兩天我還在這裡吃醋溜大腸來著,可沒這麼好吃。”
“就是,以往洪昌師傅的大腸雖然炒的不錯,但是也上不了檯面,今兒這個能跟國賓飯店的相比了。”
...
正在巡查飯店的姚主任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奇怪。
他現在雖然是主任,不用當廚子炒菜了,也知道一個人的廚藝那是靠日積月累提升起來的。
不能你今兒剛會炒菜,明天就能做筵席了。
炒菜是一項系統性的工程,受調料的配置,火候的掌握,顛勺....等一系列因素的影響。
同樣的材料,一個新手廚師炒製出來的,跟頂級大廚炒製出來的菜餚,有著天壤之別。
...
姚主任晃悠著來到後廚,看到劉洪斌正躺在糧食袋子上睡覺,沒有做聲,而是走到擺放盤子的鍋臺上。
正在出鍋的六子見到姚主任來了,頓時嚇得魂分魄散,張嘴就要喊劉洪昌。
上班時間睡覺,那可是嚴重違反紀律,搞不好要挨批評的。
誰承想,嘴巴剛張開,就被姚主任捂上了,他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
“別打攪他,把筷子拿過來,讓我嚐嚐。”
“啊~呃~”六子心情忐忑的把筷子遞給姚主任。
此時他害怕極了,劉洪昌一直對他不錯,萬一真是捱了批評,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只是姚主任就在跟前,就算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吭聲。
姚主任卻顧不得六子,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肥腸填進了嘴裡。
輕輕咀嚼兩下,他的眼睛驀然瞪大了。
這味道,絕了!!
姚主任身為前任大廚,嘴口可比那些老饕們刁鑽多了。
他一下子就品嚐出了這道醋溜肥腸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牙齒切進大腸裡,既蠕諾,又有彈性,隱約還有一點脆脆的感覺。
就算是師傅正當年,也只是能炒到這種程度。
劉洪昌是怎麼做到的?
姚主任放下筷子,就大步衝到了劉洪昌面前,抓著他的領子,抖了幾下,把他弄醒。
看著神情朦朧的劉洪昌,他急切的問:“洪昌,你是怎麼做到的?”
“啥?”王衛東還有些迷糊。
“大腸,醋溜大腸,你是怎麼做到那個程度的?”
“啊~”王衛東這才清醒過來。
不就是一盤子醋溜大腸嘛,值得大驚小怪。
他也是心思縝密之人,知道肯定是自個的表現,驚動了姚主任。
那麼找個合適的理由就行了唄!
王衛東咧嘴笑:“哥,我頓悟了。”
“頓悟?”這次輪到姚主任摸不著頭腦了,廚藝這種事還能頓悟嗎?
不過,他想了想,確實好像聽說過有人廚藝到了瓶頸之後,數年不得一點進步,後來一夜之間廚業卻突飛猛漲,這應該就是洪昌嘴裡的頓悟吧。
思慮明白後,姚主任拍拍王衛東的肩膀:“頓悟了好,頓悟了好!以後咱們二食堂又出了一員猛將。”
他正為過幾天的筵席發愁,那筵席來者皆是國營廠礦的大經理,據說還有南方來的大人物。
上面指定二食堂接待,姚主任卻知道二食堂有幾分成色,擔心把事情辦砸了,現在看到劉洪昌頓悟了,他心中也就的多了幾分底氣。
王衛東卻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就憑他現在廚藝,就算當國賓館的大廚也是綽綽有餘。
拍拍劉洪昌的肩膀:“哥,再借我點錢。”
“....借錢幹啥?”
“想起來有陣子沒回家看老孃了,準備買點東西回去,你放心等過兩天我一準還你。”
王衛東說這話臉都臊得發紅。
原主每個月工資全部都交給了何文慧,現在身上只有5毛錢。
他之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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