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年一臉嚴肅的說道:“就在昨天晚上,崔大可從羈押室裡逃跑了。”
逃跑了??
被關在區公安局的羈押室裡,竟然還能逃走?
崔大可有這麼大能耐?
“陳隊,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還有人能從羈押室跑掉?!”王衛東揉了下耳朵。
陳漢年無奈的攤手,苦笑:“我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傻了,現在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不過人的確是已經跑了,你最近要注意一點, 他很有可能會去找你報復。”
王衛東有些頭疼,只能祈禱陳漢年他們能趕緊抓住崔大可。
崔大可基本可以確定是盜墓團伙中的一員。
按照陳漢年的說法,盜墓團伙絕大部分成員已經被擒獲。
但也許會有漏網之魚。
崔大可一個人來,王衛東不怕,正好刷一波功勞。
就怕他帶著同夥和武器。
這時候禁槍令還沒頒發,有不少人家裡都藏著鳥筒和土槍。
王衛東又不能徒手接子彈, 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本來因為要評選勞模,王衛東還挺開心的。
現在聽到這個訊息,心情又低落了不少。
車子到達衚衕口的時候,王衛東喊住了陳漢年,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得去電報局看看理查德·克勞馥回覆沒。
閻所的委託可是大事,關係到國內計算機研究今後的發展,必須得重視起來。
剛進到電報局裡,櫃檯後的工作人員就喊住王衛東,跑出來,將一封電報塞到了王衛東手裡。
來電報局給國外發電報的人屈指可數,工作人員自然是一下就將王衛東記住了。
電報是理查德·克勞馥發過來的,他對於能收到王衛東的信十分的開心。
在電報上說兩人可以保持聯絡,甚至邀請王衛東去他的克勞馥莊園作客。
克勞馥莊園,王衛東自然是沒法去的。
不過,只要和理查德·克勞馥聯絡上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王衛東再次在工作人員的訝然中,給理查德·克勞馥拍了一封電報。
電報上,依然沒有提及購買system360的事。
就是和理查德·克勞馥拉家常。
理查德·克勞馥在車禍中右腿粉碎性骨折,留下了後遺症, 走路一瘸一拐。
王衛東建議他可以去當地的唐人街配一些中草藥。
說不定會有奇效。
閻所給了他充足的時間,讓他能跟這個老外打好關係。
理查德·克勞馥的用處,肯定不只是購買一臺計算機。
甚至王衛東自己也能透過他來了解當前西方世界的情況。
唉,前世只顧著看精彩的歐美片,學習那些演員在肉搏中,使用的驚人駕駛招數。
沒有了解醜國簡短的歷史。
片子到用時,方恨少。
足足花了三十分鐘,王衛東才把整封電報寫好。
王衛東將電報遞給工作人員。
“同志,麻煩您發往國外。”
工作人員接過電報,直接傻眼了。
平常人發電報,越簡短越好,往往十多個字就可以把事情講清楚。
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看上去長得很聰明,怎麼這麼糊塗呢。
竟然寫了一封五六百字的電報。
這算下來,可是要三十多塊錢!
而郵電局職工的工資,每個月才二十五塊錢。
這簡直是在敗家。
“同志,你是不是把電報修改一把,把不必要的字去掉。”工作人員好心建議。
“不了,就照著這個發吧。”王衛東也心疼得心裡直滴血。
不過他知道, 對於剛建立友情的兩個人來說, 簡潔的詞語有可能會引發歧義。
剩下那麼幾塊錢, 得不償失。
“好吧,一共三十二塊兩分錢。”工作人員無奈搖頭,核對字數後,給王衛東開出收據。
“謝了!”
谷篨
王衛東拿著回信的副本和電報,又跑了特樓一趟。
告知了閻所這個訊息,順帶把電報和回信副本都交給了他。
重點強調了跨國電報費用昂貴。
閻所看完後很是滿意,大手一揮,給王衛東開具了一張報銷憑證。
以後王衛東可以憑藉憑證,去計算機研究所財務科,足額報銷電報費用。
王衛東也推辭,直接把憑證揣進了兜裡。
離開的時候,還用老人家不要吸那麼多煙的理由,順走了閻所一盒白包煙。
搞得閻所哭笑不得,這個王衛東,剛認識的時候還覺得這小子挺老實的。
久了之後才知道,這小子跳脫的很,跟孫猴子一樣。
將憑據和白包煙揣進兜裡,王衛東哼著小曲離開了特樓。
離開前,他特意站在樓下,向十四號樓的三樓看去。
木製玻璃窗後掛著淡藍色布簾,看不出裡面是否住人。
王衛東只是看了一眼,扭頭就走了。
因為按照時間計算,現在錢老應該正在戈壁灘種蘑菇玩。
而且馬上就會成功了。
待錢老返京,一定想辦法,好好感謝他。
沒有他們在艱苦環境下的辛勤工作,就沒有後世的太平。
王衛東心裡盤算著,騎著腳踏車回到四合院。
這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剛進院子,王衛東就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蹲在屋門口。
驚愕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牛志軍站起身,跺了一下麻掉的腳,笑著說:“不是很久沒聚餐了嗎,剛好有空,就來找你聚聚!”
聚餐?這寒冬天跑到家門口來喊我聚餐?
王衛東看向他旁邊的瘦猴,俞長生,還有李愛國,疑惑的問:“李隊,牛哥跟瘦猴,長生他們我能理解,您怎麼也來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李愛國正在抖落棉襖上的雪花,手拉著棉襖領子,眼睛一瞪:“怎麼,我就不可以?”
王衛東連忙揮了揮手道:“不是,不是,當然可以,不過我今天沒準備菜,只能出去吃了。”
他這是看出來了,這些老朋友明顯是特意過來找他的。
無非就是擔心他在婁曉娥離開後後,又被停職會心情鬱結。
想到這裡,王衛東心中一暖。
婁曉娥不在了,但他還有這些關心他的兄弟和朋友。
“衛東哥,志軍哥一早在外面訂好了位置,咱們直接過去就行!”瘦猴迫不及待。
“這樣啊!”
王衛東摸了摸鬍子茬:“你們等我一會。”
隨後便走進了屋裡,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兩個土陶瓶。
李愛國,牛志軍都是好酒之人,看到土陶瓶,眼睛都直了。
好傢伙,茅臺酒。
沒錯,這個年代的內銷茅臺酒是用土陶瓶包裝。
沒有盒子,木塞子塞瓶,封口紙封口,瓶身上有藍色大寫出廠日期。
看上去給人一種歷史的滄桑感。
俞長生跟瘦猴也沒好多少,傻傻的看著王衛東手上的酒。
平時喝的都是散酒,偶爾逢年過節的,才能喝上一回瓶裝的。
但茅臺這種名酒,他們還真沒嘗過。
價格貴是一回事,主要是酒票不好弄。
被勾起了酒癮的李愛國和牛志軍饞歸饞,但想了想後,李愛國還是抿了抿嘴:“衛東,這酒太貴重了。
沒必要拿那麼好的酒,咱們訂的那家餐館的酒,也挺不錯的。”
牛志軍也勸道:“是啊,衛東,把東西留著吧,咱們兄弟之間隨便聚聚,哪用得著這麼浪費啊!”
“沒什麼,我屋裡還有呢,本來是想留著跟蛾子擺酒的時候用,但現在酒席擺不成了,還不如咱們兄弟幾個喝呢!”
聽到王衛東的話,李愛國幾人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寒風中矗立很久,李愛國才嘆一口氣,拍拍王衛東的肩膀。
安慰的話,他這個大老粗也說不出。
“李隊,你不用這樣,我真沒事,而且我的情況,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糟,現在我不好解釋。等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今兒個,必須把這兩瓶酒給幹掉!”
王衛東說著又想起了個事,將茅臺塞給了瘦猴和俞長生,從口袋裡摸出從閻所那裡順來的白包煙。
“差點把這好東西給忘了,你們肯定沒抽過,今兒個就讓你們嚐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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