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一攤手,一臉無奈:“我也是臨時決定的,誰知道來到這裡後,發現你不在,還被你同事刁難了一番。”
牛大紅聽到這話,頓時瞪大眼睛,露出了怒容。
“是誰?敢刁難我哥,當我牛大紅不存在啊!”
王衛東跟牛志軍是鐵桿兄弟,對牛家挺不錯,牛大紅自然也就將王衛東當成了親哥對待。
而且這供銷社可是她牛大紅的地盤。
在這裡刁難王衛東,那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王衛東也沒客氣,直接指了指正在挨抽的三兒。
牛大紅轉過頭,眼中的怒火簡直都快要噴出來了,擼起袖子就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唸叨著。
“好啊,李三,膽子夠肥的,平時耍那些小花招我懶得管你,現在都耍到我頭上來了,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牛大紅將拳頭捏的一陣脆響,走到刁建軍身後,伸出大手一把將李三像老鷹抓小雞般,給抓了過來。
隨後迎面就是一個膝撞,直接將李三的早飯都給撞了出來。
yue的一聲,吐了一地的汙穢。
牛大紅下起手來,那是真的狠啊。
之後直接將李三當成了一個人肉沙包,別說婁曉娥看傻了,連刁建軍都看傻了。
唯有王衛東因為已經知道女武神曾經打敗無數京城豪傑,還算淡定。
很明顯,牛大紅現在下手很有分寸了,專門找既疼又不會受重傷的部位招呼。
呃,那個部位就是屁股。
先前給李三幫腔,勸說著王衛東給李三道歉的那個大媽,此時也嚇得跟個鵪鶉一樣縮在一旁。
牛大紅在供銷社可是出了名的豪橫,發起火來,可不會管她是不是女人,照捶不誤。
眼看那李三被打得快連他媽都不認識了,王衛東才出言制止了牛大紅。
“大紅,差不多可以了!”
牛大紅這才鬆開李三,一臉嫌棄的將軟成爛泥般的李三丟到了一邊。
隨即眼神又盯上了刁建軍,嚇得刁建軍一個激靈。
這個女武神戰鬥力太高了,要打起來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爆錘一頓。
“衛東哥,這個人?”
“哦,他是街道派出所的刁同志,專門過來處理這事的。”
“刁?這個姓可不怎麼好啊!像漢奸,該打!”
自從牛大紅被禁止相親後,好久沒有這麼淋漓盡致的打過人,整天都盼著供銷社裡有人鬧事。
可是那些顧客見到她一個個都老實的很,這讓牛大紅手腳都發癢了。
她現在已經殺瘋了,說話間又要擼起袖子。
這可把刁建軍嚇壞了,連忙後退兩步,舔著臉笑:“同志,自己人,自己人。”
連王衛東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牛大紅,“大紅,人家是派出所的同志,姓什麼也不是他能選。”
開玩笑,今天本來有理,一旦牛大紅對公安動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聽王衛東這麼說,牛大紅這才不甘地放下拳頭。
...
這讓撿回一條狗命的刁建軍悄悄地鬆了口氣。
同時心中也提起了警惕,王衛東這是在用另類的方式警告他。
“衛東哥,你這次過來想買什麼?我給你拿!”
“給我拿兩瓶茅臺,再拿條兩紅盒百花。”王衛東道。
每樣禮物來雙份,這叫好事成雙,圖個吉利。
牛大紅聽到這話,連票都沒看,直接從櫃檯裡把煙和酒都拿了出來。
又從抽屜裡取出兩張紅皮馬糞紙和兩根牛皮紙繩子,然後把煙和酒捆得紮紮實實,然後又在上面挽出一個提手,方便拎著。
馬糞紙的外面印著花花綠綠的“丹鳳朝陽”,看起來就像是糕點禮盒一樣。
她知道王衛東不抽菸,這東西肯定是拿來送人的,自然得包裝得好些。
在牛大紅把禮盒遞過來的同時,王衛東也把票券給她遞了過去。
兩瓶茅臺,加上兩條紅盒百花,一共十二塊一毛四。
普通家庭一個月的口糧可能也就這點錢,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算得上十足的重禮了。
即使到婁半城家做客,也能拿得出手。
將錢和票券捏在手裡後,牛大紅好奇的打量著王衛東身邊的婁曉娥,小聲向王衛東問道:“衛東哥,這就是嫂子吧?”
王衛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對,等擺酒的時候,可能還需要你過來幫忙。”
牛大紅立馬拍著胸脯說道:“有需要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湊到王衛東耳邊小聲說道:‘衛東哥,你這媳婦看倒是蠻好看的,就是瘦弱了點,跟麻桿棍差不多。’
王衛東頓感哭笑不得,婁曉娥身材是有點苗條,但也珠圓玉潤,該胖的地方很有料。
遠沒到牛大紅所說的瘦弱。
當然,牛大紅要是以自己為參照物做對比的話,那婁曉娥確實是挺瘦,
婁曉娥看到王衛東的反應,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沒什麼,大紅說你很瘦,讓我提醒你多吃點,哦,差點忘了給你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紅,我們車隊隊長牛志軍的親妹妹。”
婁曉娥是知道王衛東跟牛志軍關係的,聽到兩人還有這層關係,立馬拉著牛大紅的手和她說起了話。
牛大紅是個實誠人,很快就被婁曉娥哄得眉開眼笑。
兩倆女人相談甚歡,王衛東也沒去打擾。
刁建軍卻在這個時候湊了上來。
“衛東哥,那個,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解釋了,我說過,這事就讓它過去吧。不過看在韓所的面上,我還是規勸你一句,有些事情是不能幹的,今天也就是碰到我,要遇到別的人,你覺得會怎樣?”
刁建軍心中一凜,抿了抿嘴,道:“謝謝衛東哥。”
王衛東沒有說話,揮了揮手,刁建軍立馬會意的離開了。
王衛東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再晚就趕不上飯點了。
才對婁曉娥和牛大紅說道:“蛾子時間差不多了。”
婁曉娥聞言回頭看了王衛東一眼後,對牛大紅說道:“那就先這樣吧,大紅,有時間來我那玩。”
“知道了,嫂子!”牛大紅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
“嗯,慢走。”
王衛東跟牛大紅點了點頭後,便帶著婁曉娥離開了供銷社。
半路上,王衛東把腳踏車停在一處沒人的地方。
扭過頭小聲問婁曉娥:“你們家是不是有個老管家,叫做黃伯?”
“是啊,黃伯在我們家當了三十多年的管家,不過年初退休了,好像就住在六里橋附近。”
“六里橋附近...這更好了!”王衛東點了點頭。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婁曉娥有點疑惑,她接著問道:“衛東哥,你問黃伯做什麼,什麼更好了?”
王衛東看著那張可愛的小臉,忍不住伸出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笑道:“沒什麼,等一下,如果你父親問你的話,你就說和我一起在六里橋見過黃伯。”
說完,他看到婁曉娥還是一臉疑惑,補充了一句,“說不定這一次可以讓你父親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實。”
“真的嗎?那好,我記著了!”婁曉娥連忙點頭。
這兩天她雖然像是生活在天堂裡,內心總是感覺到忐忑不安。
婁半城畢竟是她的父親,還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
她覺得自己的幸福有點苦澀。
疾馳的腳踏車上,婁曉娥把小臉貼在那個寬厚的脊樑上,聆聽王衛東沉穩的心跳聲。
她不安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如果父親真的能接受衛東哥,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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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家小別墅。
婁半城跟樓潭氏兩人面對面的坐著。
樓潭氏滿臉愁容的在那唉聲嘆氣,婁半城卻是一聲不發。
過了半晌,樓潭氏開口道:“你說蛾子現在怎樣了?”
“哼,你還有心思管她?咱們都要跑路了!既然她選擇了離開這個家,就不再是我婁半城的女兒,今後生死各安天命!”
見婁半城說得堅決,樓潭氏更是抹起眼淚。
這時候,屋子裡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保姆吳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對著門口喊道:“來了,來了!”
婁半城跟樓潭氏趁著吳媽去開門的這個空檔,立馬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多時,開門的吳媽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王衛東和婁曉娥兩人。
“老爺,太太,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婁半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指著門口大吼道:“給我滾,婁家不歡迎你!”
面對父親的怒吼,婁曉娥緊緊地挽住了王衛東的手,身體挺直,絲毫不讓的看著婁半城。
“爸,如果你要趕衛東走的話,我也不會留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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