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就是解決左志松的事,楚越和林靈都非常認同這一點,若不能解決與左志松之間的恩怨,麻煩總是會源源不斷的發生!
楚越一直都想不通,自己與左志松之間的恩怨,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衝突,就只有後來不肯幫他爭坐館位置的事。就這樣一點破事,左志松怎會一直掛念到現在?理由只有一個,左志松此人極為小心眼!
“我想提個建議!”林靈嘴角綻放著狡黠的笑意:“若是可以和解的話,你願意嗎?”
“和解?不可能!”楚越騰的一下站起來,不假思索否定了這個可能。黑社會就大了嗎?他從來都不這樣以為,他也從來沒有被人欺負而沒有還手的事。要是換了幾年前,沒準楚越就直接衝去找左志松麻煩了!
林靈似笑非笑凝視著楚越,幽幽輕嘆,楚越還是不夠習慣圓滑,更多的是被個性驅使著!被個性驅使,那不是什麼壞事,起碼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她就十分嚮往。只不過,做任何事,想要成就任何成績,靠個性處事的遠遠不夠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種荒謬的感覺,她在追求楚越那樣的生活,追求楚越那種想做就做的自由。可是,她現在卻在教楚越做人圓滑一點,教楚越剋制自己,彷彿一切都顛倒了,這難道還不夠荒謬嗎?
“那你想要怎樣,衝去把左志松轟殺嗎?”林靈永遠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神情,就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除非你不在這個圈子裡,不在任何圈子裡!”
“恩怨,未必要立刻解決,你以前的做法只適合以前的情形!利益,才是取決一切的關鍵。為了利益,可以隱忍一年,十年甚至更久,為了利益,甚至可以與殺父仇人合作,這才是取得成功的不二法則。想要在這個圈子甚至任何圈子裡成功,我們都得嘗試做得更好!”
楚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笨蛋,當然可以理解林靈的意思。理解歸理解,他還是感到很不可思議,與仇人合作?他覺得自己還做不到,甚至一輩子都做不到。他可以虛偽,但絕對做不到那麼虛偽。
沉吟了很久,他心中萬千念頭浮現交戰,他喜歡電影,喜歡錶演,喜歡創造,這是他再一次回來的原因之一。或許,表演可以繼續下去很久很久,起碼在自己厭惡之前,可以繼續做下去!
是呀,為什麼不可以把表演當長期職業?楚越頓時恍然大悟。以前的他太追求個人自由了,那是生活之一,可做一份長期的職業,那一樣是生活。
經歷很多的波折之後,楚越終於給了自己最有力的理由,一個長期在這個圈子裡生存下去的理由。同時,這還是一個動力,驅使他不斷前進的動力!在這一刻,他明確的知道,並且告訴自己:我想成為影帝!
我想成為影帝!這就夠了。有時我們做事,需要的永遠都不是太多,只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轉化為動力的理由。就好象作者為讀者寫書,為賺錢養活自己而寫書,這就是某作者的動力!
到了這一刻,楚越與林靈的追求目標,終於第一次交匯了,第一次重疊在一起。以前林靈希望楚越做到的,現在成為了他們倆都希望做到的,這就必然扭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同意和解!”似乎因為想通了一切,楚越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狀態,嬉笑望著美麗的林靈:“不過,我不同意與左志松和解。他這樣踩到我頭上,若我跟他和解,那今後每個人都可以踩我了!這套戲,註定了要玩到底!”
林靈驚訝凝視著楚越,她不明白楚越怎麼一下子好似開竅了似的。方法,永遠都只是方法的不同,與其用不正確的方法試一萬種,還不如一個正確的方法,一下子就可以做得到了,這就是一點即透,或許也是當頭棒喝的現代版。
見林靈波瀾不驚的神情,楚越心中生起一個念頭,故作肅然道:“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就去找左志松。然後,殺了他!”
“你不會那樣做的!”林靈反倒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儼然便是百花齊放。換了四年前,楚越這樣說,她相信,可現在,她不信:“我知道你不會!”
楚越大感失敗,恨恨瞪了林靈一眼。他只是見林靈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平靜而且不動聲色,所以想嚇嚇這丫頭,看看她臉色大變的樣子。沒想到,失敗呀……
“在這兩年裡,我瞭解了一下本地黑社會的情況!”對於楚越的反瞪,林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斷然沒猜到楚越居然有這樣孩子般的念頭:“以三大社團為主,其他還有很多實力不及的中小型社團,大大小小數字很龐大!”
“華人黑幫都非常注重輩分,這是傳統,即使現在有人試圖改變,也難以做得到!因為傳統代表的是權威,黑社會更重視輩分,因為他們很需要權威來主導和控制局面!”林靈沉吟半晌,她接下來要說的和老爸的協議應當沒有衝突:“江湖上輩分高的,多半都曾經有一定的地位,譬如東叔就曾是和聯勝坐館!”
“你究竟想說什麼?”楚越現在有點明白林靈指的圓滑是什麼了,其中肯定包括話要繞幾圈再說出來!
“三大社團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新記內部本身就經常出現很大的衝突(《以和為貴》裡有提到),和系字頭太多,14內部也不穩定!所以,現在多半都是靠那些長輩在鎮局面!”林靈全然不理楚越的要求,只是笑吟吟的盯著楚越:“和系的東叔去世之後,現在的長輩多以口水堅劉伯為主!只要你能打通那條道,左志松這裡就可以不用太擔心了!”
楚越腦海裡飛快轉過若干念頭,他明白林靈的意思,是想要他去拜訪劉伯,以取得支援。那樣一來,左志松的問題就不大了!不過,那所謂的劉伯真有那樣的實力?
林靈嫣然一笑,不知為什麼,她最近對楚越的微笑越來越美麗了。此時她彷彿看出了楚越的猜測:“當年江湖上對張百芝放出江湖姦殺令,傳言紛紛,有說是警方施加壓力解決的。其實,是劉伯和向強召集了其他社團的人施加壓力才解決的,為此,張百芝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其中包括經紀約!”
還有這樣的內幕?楚越猛然一驚,怨不得當年張百芝突然跟原來的經紀人起了衝突,後來轉進了中國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當然,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林靈狡黠的笑意越來越是濃郁,指了指北方:“中央駐港辦事處,他們一句話遠遠勝於警方的震懾!我想,你是懂得怎樣選擇的……”
想要拜見劉伯,那亦不是說見就有得見了。林靈的建議是透過任達鏵來引薦,但楚越自有自己的方法!
第三天,九龍公主道,汽車轟鳴聲,人聲鼎沸。若干穿著打扮時尚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歡呼著,狂踩著油門,試圖比較一下哪輛車所發出的聲音更悅耳一些!更有個少女狂熱的當眾脫下胸罩四下揮舞著怪叫著!
很牛鬼蛇神!這是楚越的第一印象,久聞公主道是香港地下飆車的主要場地,沒想到居然熱鬧成這個德行,看上去更像是小混混的集會,飆車的氣氛有了,卻沒有賽車的氣氛!
飆車強極為喜歡飆車,也是從飆車開始發跡,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跟當年的車神飆一場!道上的人都知道,飆車強經常來這裡,即使他不在,他的手下也會在這裡!
環顧一週,楚越和林靈交換了一個眼神,正欲上前去找人,卻見幾個靠在車身上的小混混滿臉濫笑的迎了上來,上下打量著林靈:“小妞,甩了這小子,跟我們不是更好,看看我們的車,酷斃了!”
林靈不動聲色與楚越繼續前行,像這樣的小混混根本不用理會!不能不承認,林靈的魅力的確很大,這隻走了不到三四十米,就遇到了幾撥前來搭訕的混混!
再走了幾步,只見一個嬉皮笑臉的混混跌跌撞撞向林靈撞過來,安祿山之爪迎向林靈的胸部!林靈眼裡閃過一縷冷色,依然迎面而去!楚越身形一動,捏住這隻爪子反手扭動,那混混立刻痛得大叫連連:“你敢動我,我老大是大華哥,砍死你這雜碎……”
大華哥?楚越和林靈頓時啞然失笑,他們還真沒聽到過這個名頭!隨手將這混混摔在地上,繼續走了幾步,猛然感到身後有人急奔而來,連忙拉開林靈轉身!
赫然見到幾道在各種光線下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捅了過來,楚越微微一驚,一把推開林靈,一手探出猛斬在一人手腕上,痛得匕首掉向地面。楚越另一手抄起匕首,正要順勢捅下去,猛然想起自己應該收斂,變招為手肘痛擊在此人胸口!然後凝視著這幫小子冷然:“滾!”
“小子你有種,你死定了!”這幫傢伙一見楚越出手,頓時給嚇著了,連同伴都給忘了,只是奔逃而走,無臉再留下來!只是,這時楚越和其他人都沒見到,林靈負手身後,做出一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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