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破狼》終於殺青了,就連配音亦做得七七八八了。這一天,他接到銀河映像公司的來電,通知他去參加《黑社會》的首映,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半年多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想一想,還真是有點奇妙。接下《黑社會》時,不過是2005年初,而現在就快要到年尾了。這一年裡,他的工作多得讓其他電影工作者羨慕極了。《頭文字D》、《黑社會》、《怪物》和《天生一對》,現在還有《殺破狼》,要不是那時跟蔡思婷發生矛盾,只怕《展翅高飛》亦少不了他。
身為化妝師,能接到那麼多工作,簡直就是不可思議。而且,他現在手頭上還有杜齊峰的《放逐》以及遊海的導演處男作《追蹤》,要不是他當初與銀河接觸得晚了,只怕現在阿杜現在正在拍的《文雀》都少不了他。
香港的十月依然很熱,熱得有些令人受不了。不過,楚越卻想起了導演了《神偷諜影》的陳森,那是前幾年的事,那時陳森在籌備一部叫《十月圍城》的新戲。沒想到,陳森的朋友,亦是投資者因為生意失敗而跳樓自殺,這部戲終於還是沒能拍成!
“要不要去看首映,可能很有意思呢!”楚越其實有去欣賞過首映,那是兩年前,他去欣賞了《大隻佬》的首映,感覺很是星光燦爛,也很熱鬧。
“不去,打死都不去!”龍家豪憤然怒視著眼前這個打斷他思路的傢伙,咬牙切齒道:“要去,我的第一次要獻給自己編劇的影片的首映!”
楚越聳了聳肩,這小子不願意去,那也由得他了。打了車來到百老匯數碼港戲院(《黑社會》首映其實是在IFC戲院),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商場,或許不如稱之為圍繞戲院而打造的商業地帶。數碼港更是近年來極為熱門的實景拍攝地點,譬如《大事件》裡的警局實景便是在數碼港拍攝的。
現下本地共有四大院線,分別是嘉禾、百老匯、洲立和UA!這四大院線控制了香港幾乎所有的戲院,作為院線商狠狠的把持著電影的本地發行環節。不過,在這其中,洲立主要是做西片,是派拉蒙以及環球和夢工廠等電影公司在香港的代理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勢單力孤的華納,不得不把主力放在內地。
來到戲院外,掃眼望去,四面的牆壁上掛的多半都是好萊塢影片,令人感嘆不已。很多記者已經在準備好了,只待幾個主要創作者出來便可以開始!
沒有太久,杜齊峰他們都來了,向楚越打了下招呼,便一起來到準備好的長形桌前各按照位置坐下來,楚越則坐了最邊上的一個位置。記者們顯然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只有其中一個青年記者向楚越打了個招呼。
“阿杜真的很照顧你,你第一次演他的戲,就能來上首映!”林學就坐在楚越的身邊,與楚越一樣,胸口上都貼著《黑社會》這部戲的片名標籤:“放心吧,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不要緊張!”
這有什麼可緊張的?楚越眨了眨眼睛,卻是一笑置之。眼前的場面雖大,但他也不是嚇大的。卻見林學繼續教給他經驗:“記者主要是找明星,我們在這裡多半是在湊熱鬧。等一下,記者會找我們拍幾張照片表示一下,你真的不要緊張!”
“林哥,沒事,這點場面還嚇我不住!”這樣的場面他自然是不怕,不過,想到等一下的拍照,楚越就有些發虛,他可不是什麼明星,隨便就能擺出什麼POSE!
還在想著,記者們的提問便紛紛來了,幸虧不是向他提問。搞笑的是,邵梅琪與鄭伊健都分開N久了,記者們居然還是很好奇的提出這些破問題來問,差點讓楚越的肚子都笑破了!
還在發著呆,猛然發現一陣白光暴閃,晃得他的眼睛都幾乎見不到東西了!定了定神,很快恢復了視力,這才發現原來是記者在對著自己拍照,而這個記者便是方才跟他打招呼的青年。
這青年記者算是楚越的朋友,叫劉嘉純,他們是在一次偶然裡認識的。那時,劉嘉純是第一次被單獨派出來跑娛樂新聞,這傢伙察覺到一些女星似乎常去飛舞雲端,便跟了過來。結果,卻拍到楚越送一個二線明星出來的照片。
當然,二線明星基本上是沒什麼可炒的,劉嘉純回去之後被老總狠罵了一頓,照片當然沒登成。這傢伙愣是不死心,跑到飛舞雲端一問,然後再找到楚越,三聊兩談下便成了朋友。
劉嘉純在壹週刊做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再做了,轉而跑到文匯報,沒想到居然還做得有聲有色,現在又再一次出來跑單幫了!
那些記者們提了一下問題,劉嘉純在下面見楚越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心生捉弄之意,又想幫幫這個朋友在報紙上露個面,便伸手要求提問。等了一下,終是再一次輪到他,他瞥了楚越一眼,再望著杜齊峰導演問道:“杜導,這次你的新戲裡有新人加盟,能不能向大家介紹一下他的情況?”
這個問題立刻被大家起鬨不已,多浪費的行為呀,居然把珍貴的提問機會浪費在一個不起眼的配角身上,即使是隻拿來問一下任達鏵和琪琪之間的事也好呀!
“楚越在電影圈不是新人,他之前曾參加了《頭文字D》和《忘不了》等劇組,在裡面做化妝。”杜齊峰瞥了一眼最邊上的楚越,笑著向記者們介紹:“他很優秀,也是一個很認真的人,是圈子裡最好的化妝師之一。雖然只是第一次正式演戲,但還是做得很好,這些在戲裡大家都可以見得到!”
在公式化的問答遊戲下,杜齊峰總算是丟擲了兩個使記者們略感興趣的東西。第一就是楚越參加了《忘不了》和《頭文字D》,第二當然就是因為楚越是化妝師,而記者們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從化妝師做到演員的!
不過,大家可不會把這樣的提問機會浪費在這裡。於是,楚越在這一次首映上,只被正式的提到了一次!而且,這一次的提問還更像是劉嘉純友情贊助的。
提問完畢,那便是最後的拍照時間了,開了香檳斟上。楚越差點一口把酒給喝掉前,林學制止了這傢伙的鹵莽行為:“拍照之後隨你怎樣都可以,要等乾杯!”
劉嘉純得意的上前來,衝楚越勾了勾手指:“阿越,擺個POSE吧!”楚越示威的衝他揮了揮拳頭,沒想到劉嘉純居然狡猾的把這一動作給拍了下來。
接下來再拍了幾張照片,劉嘉純的友情贊助還是不能持久,立刻就奔到了其他明星處。沒多久,陳百翔和李練傑他們都來捧場了,現場的記者們更是騷動,閃光燈幾乎將這一大片區域都閃成了銀色!
楚越很不習慣的揉了揉眼睛,卻見杜齊峰他們上前去與李練傑他們招呼了一下,再隨意談了幾句,大家便各自拍照起來。見楚越跟自己一樣在旁邊幾乎無人問津,林學自嘲一笑安慰:“阿越,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走紅,現在不要急!”
楚越頓時哭笑不得,誰說他想要走紅了。沒有太久,杜齊峰再向他們都招了招手,大家一起拿著酒杯聚在一起,拍了一張大合照。就這樣,楚越第一次以參與者正式參加的首映留下了劉嘉純的幾張照片和這張大合照。
首映結束了,塵囂之後,留下來的是一地彩色的碎紙屑,還有一份空虛與沉靜,就好象明星的浮華之後,似乎也隱隱藏著一分空洞……
楚越一樣離開了,不過,他卻是去了UA旗下的一間戲院。悄然買票進了戲院裡,找到位置坐了下來。他來得很巧,影片正好開始,羅大友那蒼涼的音樂漸漸響起,畫面中更是漸漸出現了一些身影,還有黑社會的一些古老物件。念規條的聲音在戲院裡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是整齊。
精緻的畫面,蒼涼的背景音樂,古老的幫會規條和沉澱了歷史的黑幫文物糅合在一起,漸漸的,在不知不覺當中,引導了人們沉溺在這個精心營造的世界裡!
影片進行得非常自然,就如同在講述一個你我身邊的故事。樂少的沉著與平靜,大D的張狂與不知進退,兩幫人馬彼此展開了話事人的爭奪。黑幫大哥聚集在一起,烤烤雞翅膀,偶爾談談搖頭丸,側面提及的毒品運送更是展現出黑幫的根深蒂固與勢力網是多麼龐大與精密。
胖胖的老爺子看似平凡普通之極,可是,當其他地區大哥都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支援物件之後。老爺子只是兩聲請茶,便輕鬆的化解了爭端,以一句我支援樂少決定了話事人的歸屬。這才是霸氣,內斂之後說一不二,即使只是微笑也使人不敢拒絕的霸氣。這更是一種權威,不可置疑的權威!
在船上,楚越終於見到自己在銀幕上的表演了。銀幕上的飛機眼神堅定,只是緊緊的盯著大D,接著將湯匙一點一點按碎,再一點一點嚼爛吞下去!
楚越的再一次露面是在接龍頭棍時,他身子不動,下了車接過龍頭棍,只是盯著東莞仔!在街上,他被圍攻,這一段是他在戲裡演得最好的一場戲,動作敏捷的制服了一個對手,緩緩的重複了那句不想傷害自己兄弟的話,神色雖是不動,可是微低的眼簾與語氣間透出的淡淡躁意依然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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