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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來的兩億還沒有想好在哪裡可以搞到,劇本就出了問題。不是阿豪這裡出了問題,而是內地的電影審查局出了問題。在尋找資金過程裡,他就將劇本遞了上去。
提起電影局,就不能不談到現在的環境。分級制度一旦推出,內地電影市場立刻就規範了許多,就連院線亦都漸漸規範了,開成了有效的電影環境,這點是值得讚許的。要是沒有這樣的環境,楚越以前的戲未必就有這樣的票房成績!
分級制度也罷,楚越亦不怕,他又不是拍**片,有什麼好擔憂的。況且,有良好的電影環境,這是每個電影人都渴望的。到大約十年前,港片就被批准以國產片名進入內地市場,那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其實還是卡得很死。現在,那就真正的國產片了,沒有太大的限制。問題是,電影局現在依然抓著劇本審查,《滅胡》的劇本就在這上面栽了個跟頭,也是最控制港片最關鍵的手段。
按照電影局的審查說法,《滅胡》是在宣揚種族主義,戲裡的冉閔在胡人手下叛變,再到拒不向胡人投降,那是阻止國家統一(我恨死內地電影局了,在理由上惡搞一下)。而且,還有傳播自由散漫主義和山頭主義等等,最要命的是,還有傳播種族滅絕的思想!
這樣的罪名羅列出來,簡直就是必死無疑!隨便其中一要。都是必死的下場。其他的不提,單只是阻止國家統一這一點,就夠了。這些帽子蓋下來,換了什麼人都得臉綠。
不過,事情倒不是沒有半點轉機和希望。楚越去了北京一次,見了電影局的“好同志”,對方很是隱晦的提醒他:“你的劇本很麻煩。要想開拍很麻煩呀。但是,要是你有這個決心,我們也是可以幫助你的,對於港片,我們一向都是持扶持的態度的嘛!”
當禁在光影友情派來協助他的工作人員暗暗提醒他,這是向楚越索要賄賂之時,楚越臉都青了!當時就想轟殺這電影局的人。搞電影的居然也要玩賄賂?這他媽是什麼世界?
電影局的同志很是道貌岸然的咳嗽一聲。在楚越不善的目光下有些害怕,卻還是一本正經道:“楚先生是好同志,為中國電影做了貢獻嘛。你這部投資五億的戲,是華語電影有史以來最貴的戲,我們一定支援,不過,我們電影局的支援也很重要呀。”
五億?楚越恨恨不已,這廝這樣說,擺明了潛臺詞就是:“小樣,你丫別裝逼。大爺掐著你的脖子想怎樣就怎樣,有種你丫就別理內地市場!還有就是,大爺知道你這部戲投資五億,這錢要是貢獻得少了,丫也什麼都別想了!”
在娛樂圈裡久經陣仗的楚越很快就冷靜下來,這是不是一種悲哀呢?原來曾經自由散漫的楚越,竟然還是低頭了,變得更圓滑了!他微微一笑:“那是當然,電影局的配合一直都是很重要的!”
“很好,你很懂事嘛!”這位同志滿意的笑了,盤算著這一次可以拿到多少錢,隨即想起一事,再次交代道:“還有,楚先生一直都只拍港片,那不是辦法呀。港片也是國產片的一部分嘛,你可以去拍拍張一謀和陳開歌的電影嘛。內地市場是很重要的。行了,我這就去幫你說,張一謀這個面子還是肯賣我們的!”
楚越這一次徹底的傻眼了,這他媽簡直就是公然搶動呀,搶了錢還搶他的人。這電影局的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要他去拍張一謀或者陳開歌的戲,一定要拍,這就是條件之一!
離開之後,這光影的員工向他苦笑解釋:“kevin,這些條件你還是答應下來吧,不然,你以為鏵仔為什麼要接張一謀的戲,還在他的戲裡演配角,難道張一謀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就算現在楚越的脾氣再好,都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這他媽什麼世界,原來當年鏵仔是被電影局拿捏著去演了張一謀的戲,現在想來果然如此,不然的話,還有什麼人夠資格鏵仔在戲裡演配角?
只有答應,他沒有選擇。要是不答應,電影局以後拿捏他脖子機會還有很多,到時只要是他的戲就卡,卡到沒有公司敢找他演戲為止。現在來看,惟有答應下來,只不過,跟張一謀合作……這想想都覺得好象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電影局在之點的辦事效率相當驚人,原來羅列而出的罪名都消失不見了,還被讚賞為對中國歷史的還原和探索……想想就噁心!但是,為此,楚越付出了兩千萬港幣的代價,還有一部戲約!
來自國內的問題解決了,回到香港之後,楚越第一時間就開始著手資金的問題。還沒等他大展拳腳步的四處去拉投資,光影就聯絡上了他,是十月懷胎的來電:“kevin,我有個好介紹,只要你有興趣,你的資金缺口就沒問題了!”
這對於楚越絕對是一個超級好訊息,不過,這亦令他大為疑惑,什麼人肯拿兩億出來做電影?
還能是什麼人?當然不是林靈,她現在還在美國處理一些事呢。這一次願意投資楚越的,是盧珍惠。她現在住在半島灑酒店,穿著打扮撩人之極,紅酒以及鮮花,將這房間裡鋪墊得充滿了霏迷。
盧珍惠以前就一直想靠投資戲來吊到楚越,沒想到屢次被寧妃打斷好事。這一次,就是寧妃也壞不了她的事了。這些年來,那些所謂的明星實在是無趣之極。惟有楚越,當年耍了她一把,然後指袖而去的楚越,始終是縣在她心中最大的誘惑!
很有趣的男人呀!盧珍惠面上浮現一縷笑意,這幾年來楚越的作為她都略有了解。只不過,越瞭解,她就越是感興趣。楚越現在就像是燃燒在她心中的一團火。越來越旺盛,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越來越迷戀楚越!
可能是因為楚越的音樂,在楚越所有的歌當中,她最喜歡的其實就是《隕落》與《初雪》還有《月缺》以及《傳情》。《初雪》令她想起自己與老公認識的過去,當年其實是很美妙的,只是人和事都變了。
《月缺》或許是最符合她心境的。有時,孤獨的在酒店裡凝視著天邊,凝視著皎潔月光,心中的孤寂與恐慌是難以形容的滋味。這一首歌,非常簡單而且乾脆的徹動了她的心!其實沒有人知道,在外界有著極放蕩名譽的她,原來也會有這樣傷感單純的一面!
將這杯拉斐一飲而盡,隱隱中,她竟是有些醉意了。以她的酒量,又怎可能那麼快就醉了,有時,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開門進來的正是楚越。在裡面掃視一眼,楚越立刻愣住了,半島酒店,又是半島酒店,果然是盧珍惠。他現在愣是不明白了,這個女富豪為什麼對自己戀戀不忘。始終惦記記著要把自己給吃了。
在這愣住的電光火石剎那,他想到了很多。他與以前不太一樣,現在他的身分不一樣了,斷然不可以在這個蕩婦的房間裡停留太久,否則外面一定謠言亂飛——千萬不要小看狗仔隊,這是這幾年來楚越的收穫之一。要是狗仔們願意,說不定連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可以知道。
這一切說來似乎很久,可實際上只是剎那的光景。他立即做下了決定。倒退數步,眼見就是退出門外,然後把門關上就離開的樣子。
“不要走!”盧珍惠尖叫了一聲,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叫出很弱小的話。怔了怔,她面色有些緋紅。亦不知是不是紅酒動人:“你想要投資的,就不能走!”
“那不好意思,我從入行就沒有想過在你這裡得到投資!”楚越聳了聳肩,面帶譏諷的望著這個淫蕩的女人,橫豎幾年前他就得罪過這女人,現在再得罪一下也沒什麼。
見他轉身要走,盧珍惠氣得臉都紅了,騰地一下站起來大喝:“你給我站住!”楚越站住了,可她卻是滿面茫然,不知該說點什麼,見到楚越嘴角那越來越濃郁的嘲弄,她胸中生起無名業火:“你給我進來,今天我什麼都不要,吃定你了!”
“就憑你?”楚越啞然失笑,吃他?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盧珍惠就算是娛樂圈的大佬,也動他不得,況且只是一個有錢人:“我倒想看看你怎樣吃我!”見盧珍惠臉色又紅又綠,他淡淡一笑:“你不吃,那我就走先!”
“站住……”盧珍惠的淒厲叫聲把楚越都給嚇了一跳,轉過面去望著盧珍惠,見她面色發紅,眼神渙散朦朧,大感懷疑:難道她之前喝了很多酒?
盧珍惠當然不以為自己喝了很多酒,可是在等楚越來的過程裡,她的確喝了很多。這時,酒力爆發出來,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糊塗了,又有些歇斯底里,指著楚越有些抓狂:“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都只是為了我的錢。你……你以為你自己很清高嗎?在娛樂圈裡就清高不到哪裡去,你要多少錢,開價,我今天就要你陪我!”她醉倒是醉,心裡的想法倒是傳達得很明白。
楚越深深皺起眉頭,掃了一眼那個陷入歇斯底里的女人,鬱悶的轉身的算離開。盧珍惠見楚越依然無動於衷的要離開,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敗與挫折,回想自己多年前與老公在一起的開心,再到後來雙方都變了。忍不住低聲哭泣出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聽到盧珍惠的哭聲,楚越心腸有些軟了,回首見到她那麼淒涼的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心中生起幾分憐憫。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其實都有她自己的軟弱一面呀!
雖然楚越覺得自己不太應該去理,可他又是從來都見不得女人哭泣,正如一句歌詞,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他從來都是這樣做的。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房間去將她給扶到沙發上:“我走了,你就在這裡休息吧!”
盧珍惠痴迷地望著楚越,依靠在楚越肩頭上,總覺得好像很多年前同老公熱戀一樣!心中甜甜的,又是很開心。可現在卻……見楚越又要走,她終於急了,醉意都醒了幾分:“等一等,陪我喝酒,去下面的酒吧喝!好嗎?”最後一句好嗎問得是溫柔之極。
想起林靈,想起蔡思婷,再想起凌玲,他深深嘆了口氣。或許,這個盧珍惠都有她自己的故事,也許,陪陪她不是什麼壞事!
“我和他很多年前就在一起,那時,我們沒什麼錢,但還是結婚了。後來,我們抓住了一個機會,一起努力將事業做起來。可是,有了錢之後,他變了,我也變了……其實,我有時很懷念以前簡單卻開心的日子!”
盧珍惠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犯傻了,不然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事和自己的心理世界告訴楚越!可是,望著楚越,她又覺得好像見到了以前的老公,又好像是另外一個不一樣的人。或許,正是那次楚越耍了她,她才有著這樣深刻的印象吧!
“有時,的確是簡單一點更開心!”想到自己的職業,楚越苦笑不已,現在想來跟以前的生活差距好大呀:“不過,我覺得你需要的不是放縱,而是最基本的快樂,我覺得只要你可以嘗試著放開心情去玩,是可以體驗到的!”
盧珍惠凝視著楚越,現在酒醒的她總為了之前的事而羞愧不已。可是,凝視著眼前這個談不上英俊,卻英氣勃發的青年,她慾望全無,只是隱隱有個衝突,忍不住說出來:“kevin,不如我認你做乾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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