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杜巴利遲緩地扭頭看向杜巴利夫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卻又似笑非笑,混雜著難以言明的愧疚罪惡感與解脫快感。
“我...”讓·杜巴利的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大口濃痰,語噎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
“對不起,讓娜,我背叛了你。”
這句話如同一顆子彈徹底貫徹了杜巴利夫人的心臟,她失神地一屁股坐在泥坑裡,難以置信地看向讓·杜巴利,那條漂亮的淡黃長裙上也沾滿了汙泥。
“抱歉...讓娜。”
讓·杜巴利閉上眼睛,聲音也在顫抖,既像是給杜巴利夫人的解釋,又像是在為自己開脫的自言自語:
“我是被逼無奈的,你不知道...這將近一年來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那些你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刑具都在我身上走過一遍,但這還不是最痛苦的!在那地牢裡,除了施刑人,我一天都看不到第二個活人,連日出日落幾點幾分都不知道,這種孤獨比最可怕的魔鬼還要恐怖!在那裡我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啊!”
在一聲蒼白無力的怒吼過後,讓·杜巴利也栽倒在地,眼角帶淚的哭喊道:
“勞倫斯·波拿巴告訴我,只有配合他才能讓我從這無盡的折磨裡解脫出來,我,我也只能相信他了!那封信是波拿巴指使我寫給你的...包括今天的會面也是...為的就是讓你離開王宮...”
格羅索沒好氣地照著讓·杜巴利的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罵道:
“杜巴利先生,你要是再說多點,你就得提前解脫了。”
臉色煞白的杜巴利夫人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她驚恐地看著格羅索,尖聲質問道:
“你想要幹什麼?!你知道我是杜巴利伯爵夫人,你還敢如此對待我?!”
“別廢話了,夫人,我還擔心來的不是你呢。”
格羅索對身後幾名同伴使了個眼色,吩咐道:
“把這個女人綁起來帶走,記得把嘴封上,讓她把口水留著在法庭上辯論吧。至於你,杜巴利先生,你應該能自己走吧?”
讓·杜巴利怔怔地看著那高貴的官方情婦、尊貴的杜巴利伯爵夫人像是頭母豬一樣滿身汙泥的被塞進麻袋之中,而後才反應過來格羅索的問題,茫然地問道:
“我們...去哪?”
“司法宮,杜巴利先生。”
格羅索快速說道:
“去那裡完成你最後的使命,然後你就可以真正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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