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起。
雙方最前面的五艘戰營級護衛艦正對正地迎頭相撞。
嘎嘎——
各種刺耳的摩擦聲和爆裂聲響起,聽得附近艦船上的雙方將士都心驚肉跳。
魯玉龍抬眼望去。
儘量已經努力瞄準了對方的撞角,但十艘戰營級並沒有撞角對上撞角,而是擦著彼此的船頭切了過去。
哼哼。
魯玉龍冷笑。
高速對撞之下,誰敢稍稍轉方向誰就死。
玉龍艦隊的撞角本來就比倭寇船隻要堅硬鋒利,此時速度又比它們快,沒有理由讓路。
倭寇的五艘船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海水的波動,最後的時刻微微地讓了讓船頭。
雙方剛擦了幾寸,玉龍艦隊的撞角已經毫不客氣真接切了進去,如同切豆腐般直接卸下了小半邊船舷來。
啊啊!
船上靠得太近的小兵和水手要麼直接被撞角切成兩截,要麼被雙方的船隻磨成一團肉泥,嚇得其他人哇哇怪叫。
玉龍各艦得理不讓,繼續乖風破浪高速向西衝去。
船隻轉向本就容易傾倒,此時又被敵人狠狠一擠,柴尾各護衛艦的龍骨吱吱吱一陣呻吟,幾乎原地轉了十七八度,又東倒西歪地晃了好幾晃這才穩住了船身。
然而沒等船上的小兵和水手清醒過來,玉龍艦隊的後續船隻已經對著它們幾乎橫過來的側舷撞了上來。
轟!
劇響過後。
這五艘戰營級幾乎瞬間解體,斷成兩截後咕嚕嚕地向水裡沉去。
柴尾裕看得清林,臉色一片慘白。
五比零?
雲垂的武器在周邊國家裡一向是最強的,他一直很清楚這事,但也沒有想過居然相差得那麼多。
柴尾裕恍然。
怪不得魯玉龍帶著半支艦隊就敢擋在他面前,原來是有恃無恐。
然而此時柴尾號的正前方已經沒有了護衛艦,赤果果地出現在了玉龍艦隊面前。
弄沉五艘倭寇的船隻後,玉龍艦隊的這些戰營級要麼歪了方向要麼速度降了下來。
“立即轉舵!水手左三右二!”
嘩嘩譁。
水手們聽著命令,拼了命划槳試圖調整方向。
“所有弩箭瞄準柴尾號,放!”
魯玉龍哈哈大笑。
周圍的屬下努力地調整船身以及進行攻擊,試圖干擾已經進入射程的柴尾號,那怕射破對方一個洞或者靠上去切斷幾根船槳都好。
但是東海壁壘的戰營級不怕倭寇的戰營級,難道他的玉龍號就怕同為戰將級的柴尾號了嗎?
柴尾號。
“將軍,”親衛們苦苦勸著站在船頭的柴尾裕,“這裡危險,咱們還是快到船尾去吧。”
兩艘如此龐大的船隻相撞,船頭上的人類脆弱像就只螞蟻。
只要腳下的船隻頂不住,他們根本沒有活路可言。
柴尾裕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玉龍號,憤怒地甩開親衛們的胳膊,“混帳,你們慌什麼!”
“老子就不信魯玉龍敢把全身身家壓上來。”
玉龍艦隊雖然剛才開局順利,但只要撞上柴尾各艦後,自己要麼偏了方向讓出側舷,要麼速度降了下來,處於不利地位。
而他們無論是人還是船都比玉龍艦隊多得多,那怕是二比一的傷亡比,也足足可以將整支玉龍艦隊全體送進大海。
柴尾裕不信玉龍號敢不讓路。
“將軍,”旁邊的親衛也姓柴尾,此時一看直接跳了起來。
“以玉龍號現在這速度,已經沒法停下來或換向。魯玉龍是鐵了心要撞我們。”
“來人!把將軍拉到艦尾保護好。其他人跟我去載入弩箭!幹掉他們!”
“是!”幾個親衛撲了過來,不分由說地架起柴尾裕瘋狂地向船尾跑去。
剛剛繫好安全繩。
轟!
整艘船猛地劇烈一震。
嘩啦。
巨大的慣性下,甲板上所有東西直接向前飛去。
幾架巨大的拋石機剛剛裝好石頭,還沒來得及發射,就被甩了出去,轟地重重撞在桅杆上,直接將高大的風帆撕成了碎片。
咣咣咣。
將士們因為繫了安全繩又被拉了回來,重重地拍在甲板上,摔得頭破血流。
好半晌過去,柴尾裕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摸了把臉上的水跡,這才發現滿手都是血。
但他顧不上這麼多,抬頭努力往前看去。
船上已是一片狼藉。
巨大的船頭上多了個黑得發亮的撞角。
玉龍號已經切開了柴尾號的撞角,一頭撞進了船身。
雙方巨大的慣性下,柴尾號的船頭瞬間成了一片廢墟,然而玉龍號依然勢如破竹地向船中部切了過來,看樣子要將整艘柴尾號一分為二。
只是每艘戰將級都龐大無比。
玉龍號又往前足足切了好幾丈,才吱吱吱地停了下來。
完了!
柴尾裕面如死灰,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現在柴尾號幾乎沒了船頭。
玉龍號根本無需再進攻,只需要退開讓海水灌進來,不出半個時辰它就會沉入深深的海底。
玉龍號。
魯玉龍爬了起來,先朝前看了一眼,頓時鬆了口氣。
他揉著陣陣生痛的胸口,“立即檢查傷亡和船況,馬上後退。”
“是!”
其實已經不用魯玉龍通知,任何人都知道這時是玉龍號最危險的時間。
所有人清醒過來,顧不上檢查甚至收拾自己,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職位上。
嘩嘩。
風帆降下,船槳反拔。
嘎嘎嘎,
玉龍號一點點從柴尾號的船頭上拔了出來。
身後的其他戰營級也第一時間開了上來,進攻敵人的同時,保護主艦的左右側舷。
“柴尾號的兄弟們,”柴尾裕搖搖晃晃站直了身子,刷地拔出配劍,“我們的柴尾號即將沉沒,這一切都是玉龍號造成。”
“這個罪魁禍首現在即將退去。我們能讓它這麼輕鬆離開嗎?”
“為了柴尾號的榮譽,為了大和的尊嚴。所有人帶上武器,爬上它們甲板,殺掉他們的將士!”
然而柴尾裕尖著嗓子叫了幾聲,周圍的回應卻是寥寥幾無。
船太大,沒有傳令兵的聲音下,他的聲音傳不了太遠。
而且柴尾號船體受創嚴重,眾多的小兵和水手們要麼死亡要麼正忙著逃生,根本沒人響應。
最重要是柴尾號的船頭毀了,他們就算想爬也爬不上對方的船隻。
兩個滿臉血汙的親衛割開繩子撲了過來。
“將軍,別喊了。船馬上要沉,我們趕緊棄船吧。”
“對啊!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哈哈!
柴尾裕一陣苦笑。
“離開,我們能去哪?”
船上是有救援用的小木船。
但周圍都是茫茫大海,而且四處都在打仗,他們就算上了小木船,恐怕也給劃不到其他戰營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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