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能不能擊沉它?”
“趕緊回答我!”
上至號令兵下至瞄準員都吱吱唔唔,最後憋出一句,“將軍,我們會努力的。”
努力的!
這將軍一聲長嘆,“減速,轉向,立即避讓!”
“避不開就用撞角幹掉它!”
每一艘戰將級是寶貝疙瘩。以大和本土以及東海岸現在情況, 毀掉一艘就少一艘,想要建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要是野村號被這艘小小戰營重創甚至毀掉,估計天皇全族能從墳墓裡爬起來罵死他們。
只是這麼大艘船想加速不容易,速度提起來後想減速避讓也是件麻煩事。
所有風帆立即降下,左側所有的船槳強行停拔甚至後拔。
嘎嘎嘎。
一陣陣令人牙軟的呻吟聲響起。
一些長長的船槳甚至受不住力道,啪一聲斷成兩截。
“救命啊。”
野村號突然換向,兩個水手一時不防,啊地慘叫著直接從甲板上甩進了海里。
然而這時候沒人有空看他們一眼。
這艘巨大的戰艦強行轉了個小彎,黑呦呦的撞角斜斜地對準了破浪號。
來吧!
魯平安哈哈大笑, “我們成功了。轉向,迴歸艦隊,注意中後方防護。”
“是!”到處響起了興奮的回應。
要想重創甚至撞斷敵人的戰艦,就得全速垂直撞向對方的側舷,這樣的機會不多,不僅需要經過精心的計算還需要一定的運氣。
可以說有且僅有一次機會。
只要進攻的船隻速度稍降或者轉個小彎,幾乎就錯過了時機。
他們破浪號的目標不是與對方同歸於盡,而是阻止野村號攻擊玉龍號。
如今野村號把矛頭從玉龍號轉向了他們。兩者噸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破浪號再強行湊上去,那就是送死。
魯平安毫不猶豫逃了。
包括他的親衛在內,所有人要麼下船艙裡拔槳,要麼帶了沙子錘子等滅火修船工具。
個個嚴陣以待。
嘩嘩。
破浪號如支利箭般劃過海面,微微繞了個彎,幾乎是擦著野村號船頭的撞角開了過去。
“不可能!”
野村號上所有人眼都大了幾分。
好半晌才有人悲憤大喊,“都他釀別發呆了。他們要逃, 幹掉這艘雜碎。”
同為戰將級, 野村號幹不掉玉龍號可以理解。要是讓一艘小小的戰營逼停的同時還從他們的鼻子下逃掉。
這絕對是個天大的恥辱。
咻咻咻。
轟轟轟!
剎那間野村號上的彈藥幾乎是傾巢而下。
所有人都紅著眼不顧一切進攻。
只是一邊速度下降,另一方全速逃脫, 破浪號愣是捱了幾十下後生生逃了出去。
“修船,救人!”魯平安抬頭看看撕得粉碎的漁網,又看著一片狼藉的甲板,臉色稍緩。
終於活了下來。
可惜甲板上所有的武器也盡數被毀,破浪號暫時派不上用場。
玉龍號。
說時長,即時短。
從魯玉龍下令破浪號迎戰野村號,到現在野村號停船而破浪號重傷而歸,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
“太好了!”
親衛從頭看到尾,緊張得兩手都攥了一把冷汗,此時不由欣喜若狂。
“將軍,破浪號從野村號手裡逃出來了。”
魯玉龍一臉的平靜,“本將看見了。”
倭寇兩艘夾擊的戰將級,如今野村號已經停下,想重新追上玉龍號幾乎不可能。
而且它還要應戰其他雲垂的戰艦,幾乎可以無視。
魯玉龍轉頭往右前方看去。
倭寇的津谷號原本氣勢洶洶而來,但是看見野村這邊的情形後,船速不由一緩。
出發前兩艦就收到主將明確的命令。他們是來拖住玉龍號的,而不是與雲垂艦隊拼個你死我活或者同歸於盡的。
戰將級珍稀無比,雲垂地大物博毀得起。
而他們毀不起。
魯玉龍並不意外, 平靜地收回目光,“畫下他們各艦的旗語了嗎?”
“回將軍,距離我們太遠的看不清。但凡看得清的都已經畫了下來。兄弟們正在一一對比,加快破譯。”
魯玉龍點頭,“讓他們不要急,仔細對比。務必準確破譯。”
說完,他情不自禁回頭往北看去。
要是自己手裡也有蕭將軍或說星落軍團的望遠鏡就好了。
正想著,玉龍號後方的戰營級紛紛追了上來。
玉龍號在中間,四艘戰營級護在左右兩邊,五艘戰艦氣勢洶洶朝著前面六艘倭寇的戰營級殺了過去。
怎麼辦?
看著敵人直奔自己而來,這六艘船都麻了。
他們一邊發射武器一邊揮動旗語詢問後方的指揮艦。
是躲開還是被碾死?
旗語很快得到回應。
拖!
六位將軍哈哈一笑。
說得好聽,拖什麼拖,直接說當炮灰就行。
“弩箭和火球不要停。所有船隻調整角度,不用管戰營級,對準玉龍號左右兩邊的船槳。撞上去!”
一看敵人的陣形由橫“二”變成豎“二”,玉龍號兩邊的護衛艦立即明白對方的意圖。
他們也立即調整角度,加速朝著對方的船頭撞了過去。
來吧,來吧!
咱們都是戰營級,個頭差不多,現在一對一。
看誰的船頭更硬!
艦隊不是陸地行車或騎馬,陣形不可能五花八門隨時調整。
雙方船頭對準後,再看兩邊的距離,只能頂著對方的重弩和炮火狠狠地撞了上去。
這時候誰要怕了萎了而試圖轉向躲避,就是把脆弱的側舷讓了出來,不僅逃不掉反而死得更快。
“全員穿戴固定繩,準備撞擊!”
命令一下,所有水手和小兵們手上不停,要麼將固定繩套在身上,要麼腳下飛快移了兩步,伸進固定繩裡。
轟!
眨眼前,雙方船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方撞角是厚厚的鐵,另一方是木頭外面包了層薄薄的鐵皮。
噼啪。
兩艘船渾身狠狠一抖。
吱吱吱。
倭寇的船頭立即像豆腐般被輕而易舉地破開。雲垂的戰船像把利斧般狠狠地劈了進去。
勢如破竹。
嗡。
巨大的慣性讓甲板上船艙裡的將士和水手向前猛地飛去。
幸好他們要麼腳上要麼腰上繫了固定繩,一下子被扯了回來,直接吊在半空中來回晃盪不休或者重重拍在地板,摔得頭破血流。
但無論如何,總比甩出船外落入水中要強得多。
回過神後沒人慌亂,所有人掏出腰間的刀子,麻利地割斷繩子,立即迴歸自己的崗位。
“檢查船況,救治傷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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