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寧和蕭綱又回了應山大營。
和他們一起南去的還有兩車足球和籃球。
雨衣和膠鞋這些已成了軍資,自有軍團後勤輜重營前來接洽,無需任寧他們插手。
各家府邸按著當初簽訂的契約,該出人的出人,該出錢的出錢,以後坐等收錢就行。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前鋒大將管路平探親結束,回到了應山大營。
他四處轉了轉,對任寧他們搞出的足球讚不絕口,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和自己的親衛們組了支球隊。
休息期間,任寧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將軍元霄好呀。見您回了老家一趟,整個人都精神渙發的。想必家裡嫂子和孩子都安好吧!”
鐵柺李的遊擊將軍府後繼無人,有人敢上門對李荷珠出言不訓。
管路平年輕時就是武狀元,隨後成了星落女婿,到了現在更掌管著星落的前鋒軍。自然沒有不長眼的霄小敢動碰他府上的眷小。
管路平點頭,笑聲爽朗。
“家裡一切都好。特別是老么,長得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練武的好架式。”
兩人又聊了一會,突然有親衛過來低語。
“將軍,大將軍召集。請您立即過去中軍大帳。”
管路平朝任寧笑了笑,匆匆離開。
星落軍團,中軍,大帳。
管路平趕到時,星落軍其他的將軍都已經到了。
他隨意掃了一眼,甚至還看到帳裡坐著幾名鎮南關本部的將帥。
不過管路平不奇怪。
鎮南關本部得知了雨衣和膠鞋的資訊,對此十分感興趣,年初八時就派了人過來考察相關的資訊。
如果雨衣和膠鞋確實好用,他們也準備購買一批迴去。
結果現在又迷上了足球和籃球。
咳!
大將軍韋君謙咳了一聲,“緊急軍情。既然人都到了!我們開始吧。”
他幾步邁近牆上的雲垂地圖,抬手在右下方芒果狀的小島重重一點。
“剛收到滄瀾郡傳來的訊息。”
“正月十四半夜子時,島上受到大規模海盜攻擊。損失暫時還沒統計完,不過至少有五分之一的藥莊藥田被毀。要不是老天及時下了場暴雨,否則損失還要大些。”
韋君謙語氣冰冷:“鄰近的百花郡還有汐語郡已經派備守軍跨海前往支援。不過海盜早已逃之夭夭,不見影跡。”
嗡~
眾將豁然色變,一時議論紛紛。
砰!
輜重營長狠狠地擂了一拳桌子。
“幹他釀。不久前是百花葯田被毀,現在滄瀾郡藥田又被毀。老子倉庫裡的備用藥早已空空如也。”
他罵罵咧咧。
“海盜?世上哪來那麼多狗屁海盜?大年還沒過完,一個兩個就開始找麻煩。真當我雲垂無人嗎?”
管路平呼地站了起來拱手。
“大將軍,言將軍所言極是。”
“海盜要麼求錢財要麼搶女人,沒事燒什麼藥田?這不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去年屬下率前鋒營經過百花郡,當場抓獲一批入侵百花郡的南奉軍。他們乘船北上,大肆燒燬我藥莊和田莊,算是有過先例。”
“因此屬下覺得這回攻擊滄瀾郡依然是南奉人。”
咳!
鎮南關的幾名聯絡將官臉露難色。
“各位將軍,請問你們有證據表明攻擊滄瀾郡的人馬是南奉軍嗎?去年太后壽辰期間,南邊五國剛剛和我雲垂簽約了和平友好協約。如果沒有確切證據,陛下是不會允許我們亂來的。”
所有人一陣心浮氣燥,不由扭頭望向韋君謙。
“沒有證據。”韋君謙搖頭。
“滄瀾郡那邊的訊息說這批海盜動作十分敏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潛伏在滄瀾郡周圍,半夜三更時四面八方一擁而上。他們登了島什麼都不幹就只管燒,燒了拔腿就跑。等島上備守兵趕到,什麼也沒抓到。”
南奉都城。
南奉王看著下屬,一臉的緊張,“你們沒讓雲垂抓到把柄吧。”
下面一堆人笑容滿面。
“臣等辦事,王上請放心。籌劃了這麼久,計劃保證萬無一失。滄瀾郡的守兵們除了燒焦的藥田,其他什麼也沒找到。”
年輕的王世子縮了縮脖子。
“各位將軍,就算雲垂沒證據,他們也能猜測是我們的手筆。星落軍團現在就在鎮南關,要是他們南下,屆時你們誰敢去抵擋……”
哈哈。
有人大笑。
“世子不用擔心。雲垂境內不穩現在自顧不瑕,北邊大軍壓境。如果沒有確切證據是我們燒了滄瀾島,他們只能忍聲吞氣。長興帝是不會允許星落軍對我們開戰的。”
“三面作戰,以雲垂現在情形,無論國庫還是兵員都承受不起。”
“三面作戰?”南奉世子茫然。
“這裡。”有將軍往西邊大草原一指,“前些年各方有過密約,一起分割雲垂這塊肥肉。去年時西涼更是派軍探了下,今年開春他們也該直正揮師向東了。”
草原深處,西涼王庭。
“大王,三年期限已到。草原上九成的部族已經臣服於我王庭。其他一成要麼太小暫時找不到,要麼舉族往西遠遷,無法為我所用。”
“很好。”年輕的西涼王抬頭面無表情往東望去,“收歸了九成,已經不少了,大大超出了本王的期望。”
他原本以為能收歸八成就不錯了。
“大王乃天降神子,英武蓋世計謀通天。草原子民眾望所歸,舉族臣服也是必然……”
西涼王沒理會下屬的阿諛奉承。
他抬了抬手,示意眾將安靜。
“王庭裡的十大巫星師一連佔卜了九九八十一次,都得出同一個結果。未來草原大旱甚至沙化不可避免。”
“我們的子民要想活下去,只能往東或往西遷徙。西邊環境荒蕪,文化更是遠不如東方的雲垂。後代子孫要想安身立命,我們這一代人只有往東,用我等性命在東方搶下一塊屬於後代的地盤。”
眾將伏地高呼:“臣誓死追隨大王,用我等性命為後代子孫搶下一方生存天地。”
“大王,那巖陲要塞?”有將領忍不住開口。
經過這麼多年的籌備。西涼隨時可以揮軍往東,但巖陲要塞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可不好拔。
不拔掉它,西涼往東根本沒有意義。
西涼王看著地圖哈哈大笑,“各位不用擔心。巖陲要塞確實固若金湯。可惜南奉已經出手,它很快就要倒了。”
眾人精神一振,隨即又是孤疑。
南奉?
他們遠在南邊,怎麼能把巖陲要塞弄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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