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如海是什麼意思?”
賈母依舊盤腿坐在她的那張貴妃榻上,在聽完賈赦和賈政話之後,她心裡並不安靜,雖然整件事情與賈府的牽扯並不大,但實際上無論是冠軍侯府還是林府,都是他們府的依仗,若是兩府出了事兒,國公府絕對會受到牽連的。
“妹夫那邊還沒有收到訊息。”
賈赦搖了搖頭,訊息來的太過於突然,並且這件事兒,他不認為林如海或者賈琙願意給他們一個解釋。
賈政在這一塊的敏感性遠沒有賈赦高,所以在聽到賈母的話之後,不由開口問道:“要是派個人去林府問問?”
賈母搖頭。
“這件事兒其中的關竅倒也不難猜,無非是五皇子看上了琙哥兒留下的勢力,想要收為己用,但侯府那邊的提前得知了訊息,一手借力打力,讓五皇子自討苦吃,不過有一件事兒應該是確定的,琙哥兒不會勾結東平王。”
說到這裡,賈母便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既然東平王沒有和賈琙勾結,那他又是跟誰暗通款曲,這些話就算不說,明眼人也都能聽出來。
“五皇子在早上便被皇上放回去了。”
賈赦語氣幽幽,聽不出多少波動,對於皇上的做法,他心裡顯然是有自己看法的,不過他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
“是嘛!”
賈母沉默了下來,也不再說話。
從五皇子被皇上放回去這件事兒,她便能猜到皇帝的意思是到此為止。
無論是誰與東平王有所牽扯,都打住了,畢竟這件事兒最後的結果是以東平王失敗而告終,對皇室來說,威脅最大的大雪龍騎軍也沒了,就算是這件事兒真的與賈琙有關,那也沒關係了,至於五皇子那邊,或許是有過懷疑,但是在他沒徹底弄清事實之前,已經不想追究了。
“如此來說,這件事兒到現在應該是看那位皇子怎麼想了?”
賈母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眼下的季節已經是深秋,一早一晚已經有些冷了。
“怕是難以善了了!!”
賈赦嘆了口氣,從皇上將五皇子放回去之後,他心裡便有了數個猜測,其中最壞的一個就是,皇帝打算對冠軍侯府出手了。
若是放在雙帝同朝的時候,對付冠軍侯府這件事兒的機率不大,因為在軍方皇帝幾乎沒有可用之人,他需要賈琙去制衡勳貴一脈,但現在勳貴一脈的勢力早已大不如前,御林軍、五門都督府、京郊大營都已經被他收入麾下,他已經不再需要刻意去壓制打壓勳貴集團,所以在這個時候,冠軍侯府對他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再加上賈琙自回京以來太過強勢,猶如一柄利劍,但劍開雙刃,傷敵亦傷己,尤其是他手底下那支縱橫天下的鐵騎,根本不受朝廷的掌控,對於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之前有用的時候,明康帝自然是能容忍種種不足,但現在賈琙失蹤,大雪龍騎軍又與叛軍同歸於盡,對於朝廷來說,此時正是一個好機會,就算無法摘了那塊匾額,那將侯府徹底打壓下去,防止形成尾大不掉之勢,不失為一個極佳的選擇。
若是這個猜測成立,那明康帝是否又對林如海有意見?在這一點上,賈赦不知,但不可否認有這一種可能,至於皇帝到底是什麼想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賈赦最後搖了搖頭,帝王之家本就無情,兔死狗烹之事在歷朝歷代發生的並不少,他可不認為如今在位這個皇帝是一個善茬,這件事兒他已經不夠資格參與了,若是當年,或許他還能使上幾分力,可現在......
“寶玉來了嗎?”
賈母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朝身邊的丫鬟問道。
“回老太太的話,寶二爺還沒到,襲人姐姐讓人過來單獨說了,寶二爺沒有在書房,也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府上院子又多,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們還在找著呢!”
賈母眉頭一皺,倒沒有多少緊張,若是放在之前,她定然是手忙腳亂的了,不過在賈寶玉性情大變之後,她便知道,賈寶玉不會去幹那些狗屁倒灶事兒了,這不就算是賈政聽到後,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想賈寶玉是去什麼地方與丫鬟廝混了,而是想著自己這個兒子應該是有什麼事兒要做,這才沒有在書房。
“知道了,一會兒去告訴一聲,等她們將人找到了,讓寶玉來我這兒一趟,我有話要吩咐!”
“算了,鴛鴦你親自去一趟吧!”
賈母搖了搖頭,於是又吩咐了鴛鴦一聲,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兒,門外,鴛鴦應了聲“哎”。
賈政見賈母與賈赦都不再言語,一時間心裡泛起了糊塗,方才說話的時候他也在場,問題是發現了,但是解決之法卻始終沒有提,叫寶玉來他自以為應該是寶玉前幾次談話有出人預料的見解,自己的母親大抵上是想聽聽他的意思,不過在之前他們是否應該大體上拿個章程出來。
“母親,那這件事兒咱們該如何處理?”
賈母聽到此話,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賈赦,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可在為官一道卻一言難盡。
“此事不宜有所動作,先靜觀其變吧!”
賈母的話雖短,但是透露出一絲無奈,這件事兒,府上的確不適合插手,不是說府上已經沒有可以動用的關係了,而是這些關係與皇家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所以這個時候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而賈赦說出難以善了時,便已經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動了。
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弄的沸沸揚揚,畢竟在之前大雪龍騎軍擊敗了東平王,徹底結束了這場叛亂,緊接著又傳出皇子誣陷冠軍侯府的事蹟,這件事兒怎麼也說也有幾分說不過去,甚至有一股風在京城颳了起來,那就是皇室要卸磨殺驢,謀害冠軍侯。
“這是怎麼回事??”
等楚軒收到訊息的時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熱血上頭,他恨不得將那個散播訊息的人千刀萬剮。
“訊息散播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經鬧得京城人盡皆知,應該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回話的是一個老者,若是背後沒有相應的勢力,這件事兒絕對不會發酵的這麼快。
“是冠軍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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