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夜色成了秘密行動最好的遮掩，京城的街頭巷弄中，時不時會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本來人群就稀疏的街道上，這個時候，就越發的陰森起來。
“大雪龍騎軍！！”
“是他們！！”
大明宮，御書房。
看著御案上的密報，明康帝與已經到來的林如海等人均是一愣。
作為冠軍侯賈琙手底下最強的一支鐵騎，大雪龍騎軍的戰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方才的動靜可是霹靂彈鬧出來的。
換句話來說，霹靂彈這種東西的來源本身就是一個問題，這個時候出現這麼一件事兒，恐怕會觸及到明康帝敏感的神經。
“皇上，此次戰鬥兩敗俱傷，據探子來報，軍營之中雙方各有死傷，人數也能對的起來，東平王一部全軍覆滅，大雪龍騎軍恐怕也難以倖免，有八成可能是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
這可不是一個多好的詞，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在場眾人聽到之後，神色各異。
明康帝揉著自己的眉心，之前大雪龍騎軍被東平王擊退，一直沒有音訊，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橫插了一腳。
戰果是喜人的，東平王一部徹底被殲滅，但對於大雪龍騎軍來說，這個結局可能又不是那麼好。
“既然東平逆賊授首，那等明日天亮後，各部整備兵馬，打掃戰場，各自歸營吧！”
“至於封賞及安置情況，明日再議。”
隨著明康帝的話落地，在場的眾人不由都鬆了一口氣，京城這場保衛戰，歷時大半月的時間，終於還是落下了帷幕。
當然，也有幾個人面露憂色，事情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
既然東平王一部真的全部被擊殺，那罪魁禍首的那位藩王呢？是隨著霹靂彈徹底化為了灰燼，還是怎麼樣了？在場之人沒有誰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閔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離開了御書房之後，五門都督府駱金甫與京郊大營的將軍閔仲偉走在了最後，趁著眾人欣喜的空檔，駱金甫小聲提醒了一下閔仲偉。
閔仲偉聽到這話，腳步不由也是一慢，駱金甫負責京城治安，手裡的府兵不少，算是京城之內的實權人物。
這個時候他來找自己，恐怕不是什麼小事兒。再加上他也有一些事情同樣需要詢問對方，於是兩人的步伐同時放緩了下來，不多時，便已經遠遠墜在人群后面了。
“駱大人，可有什麼事情？？”
兩人好似聊家常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不過駱金甫先是掃了一眼周圍，見四下也沒什麼人，掌燈的太監距離他們也挺遠，於是就小聲地說道：“閔將軍，不瞞你說，還真的有一件事兒向你討教！”
閔仲偉點了點頭，出聲回道：“不妨直說。”
駱金甫身子往閔仲偉身邊靠了靠，這才繼續說道：“白日，各部清點人數的時候，都督府這邊少了一些人。”
閔仲偉聽到這話，目露詫異之色，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吧？
前日御林軍、五門都督府、京郊大營一起出動，想著將東平王一部擊潰，奈何對方仗著霹靂彈硬是跟他們打了個有來有回，到最後居然是他們吃了一個敗仗，折損了不少人。
出兵打仗，折損是正常的事情，駱金甫也經歷過類似的戰鬥，按理說不該如此才對。
“大人的意思是？”
閔仲偉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就又多問了一句。
駱金甫目光微微一變，變得隱晦起來，只是此時此刻，他們兩人還都站在夜幕之下，所以他的變化，閔仲偉是無法看到的。
“與東平王戰鬥都督府折損嚴重，幾乎大部分人都掛了彩，死傷不計其數，關於這一點，本官是能夠接受的，畢竟哪裡有打仗不死人的！”
“而我想說的是，那些本該活著的人，卻失蹤了，人數不多，但也不少。”
說到這裡，駱金甫目光帶著一絲寒意。
逃兵，在這個年代，那可是要殺頭的，他們的身份籍貫兵部都有記載，就算是逃了，那也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並且數量還不少，所以如此一來，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閔仲偉聞言，神色登時一變。
“駱大人，你們那邊也有這樣的事情？？”
其實閔仲偉想要跟駱金甫溝通的事情，也是這一件事兒。
五門都督府人數與京郊大營相比，自然不是一個量級。上一次出動時，五門都督府還留下了不少人用來守城，所以出動的人數在三方之中並不是最多的。
御林軍是最少的，其次就是五門都督府，最後才是京郊大營。
駱金甫眉頭一皺。
也？
按照閔仲偉的意思，京郊大營似乎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隨後駱金甫沉聲問道：“閔將軍，你的意思是，京郊大營那邊也出現了類似的情形？”
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將士們無緣無故失蹤，對於眼下的京城來說，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
誰也不清楚這一部分人去了哪裡，萬一這些人去了大明宮，又或者去了什麼別的地方，都是不可控的隱患。
閔仲偉點了點頭。
“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副將曾經找過我，他說清點人數的時候，似乎不太對，戰場上折損的人數與實際人數對不上，憑空少了近三千人。”
“霹靂彈的威力不俗，這件事情你我都清楚，但屍體的數量卻根本對不上，儘管戰場是個絞肉機，但如此數量的軍隊，總該是能翻起一點浪花的。”
“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什麼都查不到了，活的人沒看到，死了的屍體也沒有看到。”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霹靂彈威力巨大，將那些人直接炸成齏粉了？”
駱金甫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霹靂彈威力是大，將一個人炸成碎肉，這也是有可能的，但近三千人，什麼也找不到，那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要不咱們還是去找皇上彙報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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