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綵鸞姑娘來了！”
冠軍侯府，妙玉剛坐下，就聽屋外的丫鬟來彙報。
妙玉眉頭輕皺，隨後又緩和了下來。
賈琙的訊息她不打算告訴綵鸞，自古以來，事以密成，在賈琙還未徹底恢復之前，他的訊息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來的時候，她已經囑咐了關紫月，讓她守口如瓶，這個姑娘的心性如何，在侯府的這幾年她也已經有所瞭解。
至於惜春還有她房間裡的那幾個人，她臨走的時候也囑咐了綠依，要是發現有不對的苗頭，務必將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也就是說賈琙的訊息知道的不足雙掌之數，當然若不是賈琙的安排，現在或許知道實情的還會更少。
......
“惜春那個丫頭怎麼樣了？？”
綵鸞看似大大咧咧，不過妙玉知道這個姑娘其實是個心細的主，特別是在賈琙的事情上。
這平白無故地就去惜春那兒，說什麼傷寒沒好利索，這樣的理由在賈母那邊或許還能說的過去，但是綵鸞那邊可就說不通了。
她本就出身南疆，一身毒術不說獨步天下，那也是世間少有，毒醫不分家，第一次為黛玉診脈，還是她出的馬。
實際上，惜春的那些小毛病，可值不當妙玉過去，並且妙玉本身並不會醫術，只懂養生之道，會一些佔耆之術罷了。
“有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我也不喜歡。”
綵鸞眼神亂瞟，本來她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只是有些話直接問，她也覺得不太合適。
“惜春那兒沒什麼事兒。”
見到對方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妙玉也沒有繼續強求，於是她便將對方最想問的事情說了出來。
綵鸞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問道：“那叫你過去幹什麼？？”
“京城裡有個人，我們得注意一下。”
妙玉眼簾低垂，聲音之中透出一絲鄭重，這不禁讓綵鸞心裡也慎重起來，與妙玉接觸的這麼長時間，妙玉幾乎沒有因為除了賈琙的其他人變得如此鄭重。
“是誰？？”
綵鸞坐直了身子，眼神悄然間變得非常凌厲，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劍，在這一刻鋒芒畢露。
來到京城，似乎已經沒有人還記得這位帶著一絲異域風情的姑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當年跟著那個年輕人馳騁塞外的姑娘，手段到底有多狠辣。
“是一個跛腳老道。”
不過對於綵鸞的異樣，妙玉並沒有覺得奇怪，若非有能力，綵鸞也不會被賈琙委以重任，賈琙做事向來都不是那種顧前不顧後的。
“他的消失與兩個人有關，其中一個就是此人。”
妙玉緩緩開口，賈琙失蹤之前到底與誰見過面，其實以侯府的實力早就調查出來了，綵鸞也知道一部分內幕，故而說起那個跛腳老道，瞬間就讓綵鸞想到了之前得到的密報。
“是他？？”
綵鸞秀眉一擰，眼神開始忽閃起來。
“是他......”
“他回來了，就在京城，據惜春所說，那個人不是凡夫俗子，並且可能會對我們這些人出手，以此達成對方不可告人的目的。”
聽著妙玉的話，綵鸞心裡一緊，儘管妙玉沒有詳細去說，但是她心裡卻能夠想得到，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是凡夫俗子，那就是另一波人了——仙人。
“不是說神仙看不上我們凡人的功名利祿，金銀財寶嗎？對我們動手，他能得到什麼？？”
若是尋常人，甚至說是江湖中那些好手，她都不在意，畢竟以侯府明裡暗裡的勢力，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若是那個人不是凡人，而是像賈琙那般，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勝算。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一切早已註定，但是緣由究竟為何，我卻不知道，若是你真的想知道，那就得等他回來的時候，親自去問問了。”
道士、和尚這兩個方外之士為什麼會針對賈琙，她心裡有所猜測，但是卻不敢肯定。
與上界有關的，與賈琙有關的，其實就那麼幾個人，幾件事，她修道，知道天命不可違，違逆天道必遭天譴。
在她的佔耆之中，大康的命運其實原本就不是這般，按照既定的軌跡，這座王朝本應風雨飄搖，當然，與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不過那個時候，不是內亂，而是外族入侵。
那座榮國公府盛極而衰，賈元春受封貴妃是賈家真正走下坡路的開始，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看似處在風口浪尖，但其實根本上卻沒有多大的問題。
有些人的命運早已在悄然間發生了改變，有些事情的軌跡也早已偏移，是誰在冥冥之中改變著這一切，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我們該怎麼辦？？”
對於這些方外之人，綵鸞能想到的方法並不多，所以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小心提防就好。”
面對那麼一位方外之人，妙玉她自己其實也沒有多好的方法，不過她知道若是方外之人沒有任何顧忌可以對凡人出手，那賈琙早就不會在朝堂之上跟什麼範元和等人搞什麼算計了，直接出手不是更好。
“就這......”
綵鸞有些不可思議，她還以為在妙玉這裡能夠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呢？
“人間有人間的規矩，天上有天上的規矩，就像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破壞了規矩，自然會有懲罰。仙凡有別，若是沒有限制，你覺得人間還會如此安靜嗎？”
綵鸞聽到這個回答，眼睛下意識眯了起來。
“好妹妹，你說的這個不會是來框我的吧？？”
不是綵鸞有此一問，而是因為她早年跟在賈琙身邊，戰場之上，賈琙曾經多次出手，爆發出來的戰力早就超出了人間的界限，若是真的像妙玉所說的一樣，那賈琙不就被雷給劈死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琙一樣的，還是姐姐以為撥動一個人既定的命運線又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嗎？？更何況他改變的不只是幾個人的命運，還有一座王朝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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