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入畫跟在惜春身後,一路上保持著沉默,直到臨近她們所在的小院時,終究是忍不住了,小聲喊了一聲。
小姑娘年紀太小,心裡憋不住事兒。
惜春腳步一頓,轉過身,開口問道:“有事兒?”
入畫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猛的點了兩下。
對於自己這個貼身小丫鬟的心思,就算她不說,惜春也能猜到。
“等你見到那個人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做了。”
惜春輕輕嘆了口氣,世上有事千千萬,她願意管的可不得,再說她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姑娘,閒話什麼的,她也不願意聽,可世上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入畫聞言不由一愣,她感覺惜春話裡有話,似乎剛才救回來的那個人並非普通人。
惜春搖了搖頭不在說話,隨後便轉身繼續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入畫低下頭,不再說話,或許只有見到那個人,她才能知道這件事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院裡,房間還是關著的,與她們離開的時候一般無二,本來惜春這個院子裡丫鬟婆子是不少的,不過這一次,惜春昏倒,賈母害怕這些婆子和丫鬟會影響到她的靜養,便將那些人都暫時調到了其他地方,只留下了幾個能夠照顧起居的。
黛玉所居的小院也是這般,就算是賈寶玉所處的院子,那些每日巡查的婆子也都不再去了。
來到自己的小院,惜春也沒有多話,推開門便走了進去,入畫緊隨在她的身後,這一次,小丫鬟那雙眸子瞪得老大,不大的小拳頭死死地攥了起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似乎是準備著萬一一會兒情況不對,拉著姑娘就跑。
似乎是注意到了入畫的情況,惜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丫頭個子還沒有自己高,就算真的遇到什麼事兒,又能頂什麼用。
還記得上一次,她們去賈琙當年住過的小院子,這個小丫頭一見情況不對,跑的連人影都沒了。
惜春邁步走過了前廳,來到了裡間,忽然腳步一頓。
入畫目光下意識瞥向了惜春平日裡睡覺的床榻之上,還不待她定睛細看,忽然發現房間之中忽然多了一道翠綠色身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姑娘。
“大人為什麼會在那裡??”
翠綠色衣裙的姑娘,神色冷峻,眼神死死地盯著惜春,似乎眼前的這個姑娘稍有異樣便會面臨千鈞一擊。
惜春看著對方如此戒備,倒也沒有生氣。
“怎麼,要跟我動手?”
惜春冷冷一笑,毫不在意。
這個綠衣姑娘目光閃爍了兩下,惜春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會讓她將人帶回自己的房間了。並且她與賈琙的關係到底如何,她心知肚明,賈府之中誰都可能害賈琙,除了這個小姑娘。
可對方之前如此古怪的舉動還是讓她升起幾分疑心,她這段時間在哪兒,都幹了些什麼,她可都是盯著的,按理說薛家來人,並且停在私巷之中的馬車上有人這件事兒惜春應該不知道才對。
但是眼下,惜春未卜先知,甚至連馬車都未曾上去過,就直接讓她將馬車之上的人給帶了回來,這不就說明了眼前這個姑娘早在還未到那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馬車上的人是誰,這其中若是說沒有點貓膩,她可不信。
“姑娘,大人的事兒不容有半點差池,請你諒解!”
翠綠色衣裙的姑娘沒有遮掩自己的心思,眼前的這個姑娘雖然小,但是從方才的行事之中,她已經感覺出了對方的不簡單。
惜春揮了揮手,繼續說道:“他的情況你沒有透露給其他人吧?”
翠綠衣裙姑娘點了點頭,不是她不想,而是時間上不允許,被她帶回來的是賈琙,她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此,所以將人帶回來之後,便一直守在這裡,直到惜春回來。
惜春目光幽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他的行蹤需要保密。”
翠綠色長裙的姑娘聽到這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剛放下的心忽然又提了起來,惜春這話是什麼意思?
“綵鸞和妙玉兩位姑娘呢?”
惜春搖頭。
“不行!”
“京城之中有一個人,實力非常強,琙哥哥從江南帶回來一批好手,最強的那幾人應該有先天宗師的境界了。”
惜春很是隨意地說起這件幾乎讓這個綠衣姑娘無法安靜站在原地的驚天隱秘,她就是那一批人的其中之一,但是她記得這件事兒就算是綵鸞也並沒有完全知曉吧!怎麼這個小姑娘會知道的如此詳細,並且聽她的聲音,似乎知道先天宗師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
綠衣姑娘眼神忽然變得驚疑不定起來,話都沒有說完。
惜春還是那副天塌不驚的神色,繼續開口。
“怎麼會知道??”
說到此處,惜春眼角甚至劃過一絲譏諷。
“你覺得要是我不清楚現狀,會讓琙哥哥留在這裡,難道你真的以為侯府裡那五個宗師能護得住他??”
入畫忽然一愣,剛才她似乎聽到了惜春說琙哥哥,琙哥哥是誰,她心裡清楚。
在姑娘這邊,能被她稱呼為琙哥哥的只有一個人,冠軍侯——賈琙。
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難道床上的那個人是賈琙??
若是真的如此,那一切就都能說的通了,若是那個人是賈琙,姑娘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出門,也只有那個年輕的侯爺,姑娘才會讓這個人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在姑娘這裡,賈琙甚至能排到最前面,
“還有那大雪龍騎軍,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很大,既然你知道琙哥哥可一劍開天,那為何這個世界上又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綠衣姑娘臉上驚訝之色再也掩飾不住,甚至還帶著一絲埋藏在心底的恐懼。
賈琙當年於江南一劍劈開天空的壯舉只有當時聊聊幾人看到過,她敢肯定惜春當時絕對沒有在那個地方,說到底征服他們那些人的不是賈琙的爵位,也不是他的權勢,而是那一劍。
“我有一劍,一劍開天。”
“那大人的傷勢??”
“我自有辦法,若是你不放心便一起在這兒照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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