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恍若流水,匆匆間又過了一日,京城內一些小道訊息再度傳了開了,並且這一次傳播的速度奇快無比,不到半日的功夫,竟然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襲擊巡鹽欽差的那一夥白蓮教的匪徒正是前幾日刺殺了吐魯番覲見欽差的人,聖上雷霆震怒,說是要處置冠軍侯,當初他可是嚴旨勒令冠軍侯將白蓮教一網打盡的,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冠軍侯難脫罪責。
對此人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有人說這不過是謠言,江南那邊的白蓮教和甄家賊子,賈琙可都是已經連根拔起了,京城這邊的這一夥,怎麼能算到賈琙的頭上呢!
還有人說,賈琙這是居高自傲,根本就沒有完成皇命,一不小心漏過了這些漏網之魚,如此翫忽職守,枉顧皇命,合該他有此一劫。【最快.更.新.在.Co
更有人說,賈琙這是心有反心......
只是對於這件事兒,冠軍侯府始終都沒有動靜,沒有人出來解釋,也沒有人出來澄清。
至於宮裡那邊也是如此,任由這種數種輿論在發酵著。
寧國公府,賈珍和賈蓉在屋子裡坐著,臉色陰晴不定。
先前兩人還怕的要死,生怕因為鎮國公府,理國公府的那些人,自己也受到牽連,如今風頭倒是過了,可是這傳遍京城大街小巷的事兒讓他們也不禁頭皮發麻了起來。
「父親,這件事兒外面可都是傳瘋了,咱們是不是得想點法子了??」
賈蓉低著頭,表現得很是順從,微眯的雙眼之中,卻劃過一絲賈珍絲毫沒有注意到的癲狂與陰狠。
賈珍皺著眉頭,捋著自己的鬍鬚,一副不耐的樣子。
「外面都傳的什麼??」
賈蓉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傳的好像是琙哥兒要造反~~」
賈珍重重的一拍桌子,眉頭一擰,大喝道:「放屁!那些貓兒狗兒說的話你也敢信??還是說你自己也活夠了!!」
「琙哥兒要是真的有犯上之心,你覺得皇上會放過我們,還是你覺得自己脖子上頂著的那個東西是金子做的,那砍刀砍不動??」
說到最後,賈珍拿起手邊的茶杯,連帶著茶水一起扔到了賈蓉身上。
賈蓉也不敢動,任由那個東西砸到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賈珍的脾氣,若是自己躲了,怕是他還有別的法子整治自己。
不過對賈珍的反應,他心底卻是有些好奇,他可是知道,這個老東西對那個秦氏早就垂涎已久,若是賈琙壞了事兒,還不知道誰高興呢!
「你可別忘了,侯爺雖然分出去的,但是九族之內,還能論的上我們,你以為造反是什麼,天家就能放過我們??」【最快.更.新.在.Co
賈蓉聞言心裡不由一頓,他總以為賈琙分出去了,真的壞了事兒,就萬事大吉了,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兒會牽連到他們。
「父親,那我們該怎麼辦??」
賈珍臉色是變了又變,外面的那些小道訊息,他已經從管家的口裡知道了,但是賈蓉這次帶回來的這個,他可沒有聽說過。
「關於琙哥兒那樣的傳言多不多??」
賈蓉不敢猶豫,如實道來。
「我是在杏花樓那邊聽到的,薛大傻子,哦不,是薛文龍請兒子去喝酒,無意間聽到幾個酒客說起的,薛文龍氣不過,還把那幾個人打了一頓!」
聽到這裡,賈珍眉頭一皺。
「沒動手??」
賈蓉一愣,賈珍的話,語氣不見波動,他沒有立刻反應過來,賈珍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就試探著回道:「當時薛文龍一個人就把人都撂倒了,兒子根本就沒有動手
的機會。」
賈珍聞言,冷冷一笑。
賈蓉是自己的種,對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還能不知道,雖然眼下他也痛恨,賈琙那廝橫刀奪愛,搶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美人,但是這件事兒,他非但不能拍手叫好,還得儘快想一條退路出來。
他目光閃爍了兩下,「關於琙哥兒的事兒,可有證據?」
賈蓉連忙搖了搖頭。
「哪裡的事兒,到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證據,就連宮裡都是靜悄悄,侯府那邊又沒有動靜,所以那些人才會不嫌事大地挑唆。」
賈珍的屋裡擺著一個銅製香爐,看年份應該是一件古董了,此時,一縷縷香霧從裡面飄蕩而出。
賈珍輕輕嗅了兩口,神色緩和了不少。
「既然你都能看出不對,琙哥兒會看不出??這件事兒八成是假的,這幾天你也別出去了,老老實實在府上待著。」
「對了,叫你母子娘去西府那邊看看,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老太太總該是有反應的,宮裡的那位娘娘眼下封了貴妃,訊息應該也多,或許會知道點什麼......」
隨後賈珍一揮手,便讓賈蓉下去了。【最快.更.新.在.Co
賈蓉得了賈珍的令,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卻又不得不遵從,不過他聽說自己的後孃家又來了兩個極是貌美的小姨,心思卻又活絡了起來。
於是便就屁顛屁顛地找尤氏去了。
尤氏聽到賈蓉的話,倒也沒有猶豫,雖然是個小門戶出身,但是這幾年她見的人也多了,身上又有誥命在,行事之間也靠譜了很多。
她知道這件事兒若是處理不好就是潑天之禍,於是就直接叫上了自己的丫鬟,往西府去了,卻未曾見到自己的好大兒拐了個彎朝自己妹妹那邊過去了。
西府那邊,賈母將賈赦賈政又喊了過來,今天早膳的時候,她聽鳳姐兒說起這件事兒,心裡便有些惴惴不安,賈琙的事兒可大可小,而現在這個風聲都沒有停歇,怕是另有隱情。
「侯府那邊依舊是閉門不見客嗎??」
賈母嘆了口氣,頗為無奈。
這一回賈赦並沒有開口,前幾天他派人去侯府那邊打聽訊息,碰了一鼻子灰,便直接熄了那個心思,這兩天根本就沒有再瞎操心。
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想著剛才用力過猛了,還有點酸。
賈政嘆了口氣。
「還是那樣,閉門謝客,如海回京,他們也沒有派人去看!!」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有些唏噓,這局勢若發的撲朔迷離起來,不單單是說京城的情況,就算是侯府和林府之間,他如今也看不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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