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工業大學,管理學院,院長辦公室,門扉輕掩。
“胡鬧!簡直是胡鬧嘛,老吳!你我都清楚,這些學生還是孩子心性,他們不懂分寸,可你作為教育者,長者,怎能任由他們胡來?
就算這孩子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人的大腦也非機器,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如此超負荷的學習量?這不是在壓榨他們的潛力,而是在揮霍他們寶貴的青春時光啊!”
楊教授的聲音裡滿是痛心疾首,對賀子秋的決定,他直言不諱地批評吳副校長。
“年輕人的時間,金貴得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轉瞬即逝。想想那些在數學領域摘得菲爾茲獎桂冠的傑出人物,哪一個不是在三十歲左右便嶄露頭角?
對他們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豈容浪費?我堅決反對這樣的決定!”
吳副校長被這番話噴得有些狼狽,伸手抹了抹臉上不經意間濺到的唾沫星子,有些無語,卻也深知兩人在資源和影響力上的巨大差距。
工大的繁榮,很大程度上依賴於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沉默一會,等楊老臉色稍微好一點,老吳才小聲提議道:“楊老,消消氣,人家年輕人的確是聰明,要不你先看一看,在學識上打擊打擊他,用知識的力量讓他徹底認清一個現實:人力有時盡?”
楊教授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波瀾,最終點了點頭。
“好,那就讓他進來吧。”
他之所以如此堅持,並非為了個人的權欲或地位。說實話,所有該享有的,他都曾經擁有過。
如今他這麼一大把年紀還一直活躍在工大,是因為他出生在這片土地上,當年也是畢業於工大。
他只想為工大培養出更多優秀的學生,希望這個學校能更好,家鄉能更好,希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生活得更好。
不久,賀子秋被領進了辦公室。
楊老上下打量,這孩子面容清秀,氣質溫潤,彷彿山間清泉,不帶絲毫塵世的浮躁。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又似藏著無盡的智慧與秘密。
楊教授心中不禁暗贊,這孩子確有自己年輕時的幾分風采,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好看的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聽說你有意同時學習多個專業?”楊教授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教授。”賀子秋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楊教授說著,從抽屜裡取出兩份試卷。
“這是我上學期手下研究生期末考試的高等數學與材料分析題,給你一個小時,如果兩科都不能達到九十分以上,那麼你最多隻能選修兩門課程。”
然而,賀子秋只是略微掃了一眼試卷,便自信滿滿地開始作答:“不必了,教授,我現在就可以給出答案。數學第一題選 B,第二題……”
他語速極快,答案脫口而出,準確無誤,彷彿那些複雜的公式和理論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楊教授對比著答案,雖不動聲色,心中不禁暗自驚歎。
這孩子不僅聰明,而且有著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和智商。他的表現,甚至讓楊教授想起了自己學生時代那個遙不可及的學神——丘老,那位在數學界享有帝皇之稱的大師。
我徒子秋有‘菲爾茲’之姿!
不,先別急著沾沾自喜,或許對方只是根基紮實罷了。楊老沉吟片刻,繼而深入問道:“子秋,你對周海中教授所提出的周氏猜想有什麼見解?”
所謂的周氏猜想,乃是 1992年中國傑出的數學家兼語言學家‘周海中’,在其著作《梅森素數的分佈規律》中,以精妙絕倫的表示式提出的一項大膽假設。
此猜想至今懸而未決,既未被證實也未被反駁,已然成為數學界一道謎題。
而提及梅森素數,則不得不追溯至馬林·梅森——這位躋身“世界科學史百位巨匠”之列的學者。
1644年,他在《物理數學隨感》中擲地有聲地指出:在小於或等於 257的素數範圍內,當 p取值為 2、 3、 5、 7、 13、 17、 19、 31、 67、 127、 257時, 2的 p次方減 1為素數,其餘則均為合數。
其中,前七個預測迅速得到了前人的驗證,而後四個則是梅森個人的卓越洞見。得益於梅森在學術界的高尚威望,其斷言在當時被視為金科玉律,無人質疑。
然而,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後人才發現梅森的斷言中實則隱含著幾處瑕疵。
儘管如此,梅森的工作卻如同一顆火種,點燃了人們對 2的 p次方減 1型素數研究的熱情,使之不再僅僅是“完全數”的附屬品,而是獨立成趣,數學界因此將這類數命名為“梅森素數”。
兩千三百年時光荏苒,人類僅在這浩瀚的數海中捕撈到 51顆梅森素數的璀璨明珠,它們的稀有與迷人,讓每一個數學愛好者為之傾倒。
自梅森提出其斷言以來,人類發現的已知最大素數幾乎無一例外地屬於梅森素數的範疇,因此,探索新梅森素數的征途,幾乎等同於踏上了尋找新最大素數的壯闊旅程。
你要問數學家們研究這種類似的問題有什麼用?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但至今為止為了尋找新的梅森素數或者說類似的問題,數學家們發明了很多種定理、公式、方法,卻為其他地方的計算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就比如讓人頭禿的拓撲數學,幾何數學,代數之類。
數學強者,恐怖如斯!
賀子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這個問題,乍一看似乎淺顯易懂,但正是這份質樸中蘊含著數學的無窮魅力——就如同那高懸於眾人頭頂的蘋果。
無論是對數學殿堂中的大師,還是門外滿懷熱忱的愛好者而言,那抹誘人的緋紅都是那麼清晰可見,只待一位智者踮起腳尖,將其摘下。
二十載春秋,全球的數學精英們,在數論的浩瀚星海中遨遊,無一不將目光投向了梅森素數、孿生素數、費馬素數這些璀璨的星辰,它們不僅是探索數學宇宙奧秘的燈塔,更是通往“哥德巴赫猜想”( 1 1=2)這一世紀謎題的關鍵橋樑。
在這條充滿挑戰的路上,無數嘗試證明周氏猜想的努力雖未能成功,卻點燃了後來者心中不滅的火焰。
終於,賀子秋緩緩開口:“之前我曾經看過一篇論文,是澤爾貝格教授於 95年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論文,其中關於拓撲學方法對篩法理論的補充性研究,我覺得上面的某些計算方式可能對這個猜想有一些幫助……”
“哦?”隨著話題的深入,楊老眼睛越來越亮,甚至抽出一旁的黑板兩人開始熱烈討論起來,連下午的學術會議也忘了。
手下研究生想要過來提醒,進門,聽了一會,滿臉的迷茫,又默默走了出去。
當研究生的最重要的就是有眼色,一場會議而已參加不參加的無關緊要,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研究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下午,吳老收到李海潮一個電話才想起來,那孩子還在楊老手上呢,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家,不會被打擊得哭了吧?
心急如焚之下,吳老匆匆趕往管理學院,推開門,只見楊老正以一種複雜而又充滿期許的目光注視著賀子秋,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師徒情深。
“我畢竟是搞計算機的,你在數學等方面的知識我已經無法教導你了。
現在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你可以任意選擇國外一個名校,我推薦你過去直接讀研究生。
第二:聽說你有興趣讀計算機,我直接收你為學生,學得快的話,最多一年博士畢業,到時候你再做其他選擇。
第三:我不對你做任何干擾,提供你一切的研究條件:資金、裝置、人員、材料、場地等,你研究出來任何東西也都屬於你,只要你掛一個工大學生的名頭就行。”
賀子秋沉思片刻,堅定地說:“我選擇第三條路。”
“好!”楊老爽快應允,隨即從抽屜中抽出一張職工卡,交到賀子秋手中,“這是我的職工卡,以後你在學校裡需要什麼,儘管刷,一切費用我來承擔。
但記住,別動提現的念頭,那是違法的。若真缺錢,直接告訴我,要多少我打多少給你。
我們搞計算機的,最不缺的就是錢!
哦,對了,老吳你之後給子秋辦一張工資卡,以我的名義給他發獎金,暫定就一個月兩萬好了。”
吳老:???
楊老,我還是喜歡上午你那個桀驁不馴的樣子!
賀子秋眼睛一亮:“謝謝老師。”
目前為止最讓他為難的就是那些國內外最前沿的論文不好找,找到了也要花不少錢去看,很麻煩,也很費錢。
甚至他想著某一天有錢了,自己建一個網站,找原作者把那些論文版權全部買下來,免費給所有的學生看。
……
三日後,夜幕低垂,李尖尖肩扛沉甸甸的畫板,步履艱難地踏進麵館。
望著那角落裡,小哥僅憑一支筆、一本子,在麵館悠然度過整日,甚至連課也不用上,作業也不用寫,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懣。
不公平!
片刻之後,狀元麵館的左邊的靜謐拐角,李尖尖正埋頭於紙筆之間,時而憤憤不平地塗塗改改,時而拿起刻刀,在旁側的雕塑上發洩似的刻下幾道痕跡。
偶爾還不時抬頭,目光中帶著幾分不滿,瞪向對面那位悠然自得、沉浸在書海中的小哥,嘴角掛著一絲不服氣的哼聲。
這個角落,被精心設計的藤蔓屏風溫柔環抱,屏風中央巧妙嵌入了隔音玻璃,彷彿一片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而角落的另一側,一扇緊閉的門扉,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這一切,皆是李海潮在麵館翻新時特意要求打造的,不惜重金近萬,只為給孩子們提供一個寧靜的學習空間。
畢竟,之前孩子們偏愛在放學後到麵館來寫作業,而食客們的歡聲笑語有時卻成了干擾。
前臺,陳婆那張能說會道的嘴此刻正對著李海潮滔滔不絕,言語間滿是擔憂與不滿。
“海潮啊,我早就說過,這沒血緣的孩子,你再怎麼掏心掏肺也沒用。你看,凌霄還不是說走就走了,去找他那親媽了。”
一旁的阿婆連忙寬慰:“話也不能這麼說,李老闆不是還有子秋這孩子嘛。”
陳婆冷笑一聲,話鋒一轉:“子秋爸媽哪天找上門來暫且不論,就說現在,子秋還要帶著尖尖一起上大學,兩個孩子的學費、生活費,可不是小數目啊!
四年下來,十幾萬眨眼就沒了。你說,這些孩子將來真能孝順?我可不信!”
“說起來也是,我聽說老家那邊有個村子的老漢,撿了個女娃回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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