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市集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陳婷帶著母親,悠然穿梭於各色攤位之間,挑選著家中所需的食材。作為一位盡心盡職的全職太太,她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照顧好老公。
“這白菜怎麼賣?”老太太詢問起價格。
“兩元一斤,新鮮得很。”攤主熱情地回應。
“哎喲,這城裡的菜可真不便宜,擱咱們老家,這點錢能買上兩斤還有多的!”老太太邊說邊動手,剝去白菜外層的葉片。
攤主見狀,略帶無奈地笑道:“大媽,這些白菜我都已經處理過了,老菜葉都剝了,您再這麼剝下去,可就只剩下白菜心了。”
老太太卻毫不在意,將手中剩餘的半顆白菜遞了過去,尖聲道:“剝掉的都是老葉子,稱吧。”
接過白菜,攤主輕輕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地說:“大媽,您要是想省錢,晚上來買更划算,那時候菜便宜。”
老太太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伸出手指指點點:“你這小夥子,怎麼賣個菜還這麼多講究?顧客挑剔不是天經地義嘛,咋還扯上瞧不起人了呢?”
說罷,她轉向一旁的陳婷,滿臉驕傲地說:“你看看我女兒,像是缺錢的人嗎?告訴你,我女婿可是新加坡大公司的高管,出門開的都是大賓士,錢多得是!”
攤主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言,麻利地算好賬:“一共兩塊九。”
老太太從包裡摸索出一張五元紙幣,豪爽地遞了過去:“給,找錢。”
買完菜後,母女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氣氛略顯沉重。
陳婷輕聲細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你這樣急匆匆地把小橙子送到凌霄那兒,他怕是會難以接受,得給他點緩衝的時間才是。
再說了,你這麼做有什麼用,凌和平一轉頭,不還是把孩子送回來了?”
老太太輕輕搖了搖頭,堅定道:“你不懂,我就是要讓小橙子多粘著他哥哥,讓他倆儘快適應彼此。這孩子被冷落了這麼久,現在再不努力靠近,以後就更難了。”
陳婷面有難色,嘆息道:“可是見到這孩子之後,我都不知道說什麼。”
老太太聞言,不滿地嘀咕起來:“你當初一聲不響就離了婚,我說過什麼來著?不管孩子,將來定會後悔。
看看現在,你不能再生育了,等小橙子嫁出去,你老了誰來照顧你?”
陳婷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反駁:“你別總去打擾凌和平,你自己也有兒子啊!”
老太太冷笑一聲,眼中閃過算計:“我當然知道自己有兒子,但我就是要這麼做。這樣我就不會和凌和平徹底斷絕關係,就是為了不讓凌霄徹底遠離我們。
那孩子性格好,模樣俊,學習又優秀,將來前途無量,說不定能像你女婿那樣成為高管。我要是不為你多謀劃謀劃,那孩子以後就姓李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語氣更加堅決:“這樣以後等凌霄長大了,我們還怎麼沾光?”
陳婷聞言,雙手緊握成拳,心中湧動著無盡的悔意。
為什麼這些年,她就不能抽點時間關心關心凌霄呢。
就在這時,“喵~”的一聲貓叫打破了沉悶的氣氛,老太太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慌亂中她一把抓住陳婷,兩人瞬間滾作一團,滿身塵土,狼狽不堪。
“哎喲喂!”老太太疼得直哼哼。
……
夜幕低垂,微風輕拂,星辰點點,宛如細碎的鑽石鑲嵌於幽邃的天幕之上。今晚五十年難得一見的仙女座流星雨即將上演。
公園的一隅,賀子秋、凌霄、李尖尖三個圍坐成圈,桌上散落著鴨脖、可樂與香辣雞翅,空氣中瀰漫著歡聲笑語與食物的香氣。
不久,李尖尖懷抱著小黃貓,眼皮漸漸沉重,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彷彿夢中已品嚐到了世間美味,她那圓潤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幾分稚氣與可愛。
賀子秋與凌霄則一左一右,溫柔地守護著這位沉睡中的妹妹,偶爾相視一笑,眼神中滿是寵溺與溫情。
仰望蒼穹,繁星如織,賀子秋的目光穿梭於浩瀚的星河之中,每一顆星星都像是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令人心曠神怡。
“哎,你沒問,你媽當時為什麼拋下你走了?”
“沒有。”凌霄的回答淡然卻透著幾分深沉:“我都知道什麼原因,問什麼?她不是拋下我,而是拋下過去所有的東西。”
賀子秋聞言,不禁搖頭失笑:“原來我們都是東西啊。”
凌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所以,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媽想把你撿回來,她會回來撿的。”
”切!”賀子秋撇了撇嘴,語氣中滿是倔強:“想丟就丟,想撿回來就撿回來,她以為她自己是什麼人啊?”
“你媽啊……”凌霄輕聲嘆息。
兩人隨即陷入了沉默,各自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後,賀子秋率先打破沉默:“那你媽這次回來找你,有什麼感覺沒有?”
凌霄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沒什麼感覺,覺得很吵!但是看到她過得挺好的,心裡有一種大石頭放下的感覺。”
他頓了頓,又戲謔道,“怎麼?你這是在為我媽回來做準備,還是想給自己打預防針?”
“呵呵!”,賀子秋冷笑一聲:“做什麼心理準備啊?她要是回來,我就先把我爸的錢要回來,再把她給趕出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窩囊!”
凌霄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但願如此吧。”
就在這時,賀子秋突然眼前一亮,激動地一把拉起了李尖尖,將她強制喚醒。
“快看!流星!”
三人瞬間精神抖擻,一同仰望那劃破夜空的流星,心中默唸著各自最真摯的願望。
那一刻,所有的煩惱與憂愁似乎都隨著流星一同消逝,留下的只有最純粹的歡笑與夢想。
這,也許就是青春的模樣。
.....
青春如同指尖流沙,悄然間一週時光匆匆而過。
夜幕低垂,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將世界籠罩,麵館內因此顯得格外冷清,顧客寥寥。
然而,不久之後,陳婷攜著小橙子過來,帶著一絲懇求,希望凌和平能讓凌霄能抽空指導一下小橙子的作業。
畢竟,新加坡的小學教育水平與國內相比,顯得較為落後,目前為止,小橙子根本跟不上其他孩子。
於是,凌霄被父親催促著從家中趕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冷漠,沉浸在自己的書本與習題之中。
時間緩緩流逝,他注意到小橙子正眉頭緊鎖,咬著筆桿,紙上空空如也,那份無助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
小孩子又有什麼錯呢。
輕嘆一聲,凌霄放下手中的筆,起身移至小橙子身旁,語氣溫柔:“是不是遇到了難題,不知道怎麼寫?”
小橙子聞言,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春日裡最明媚的花朵,用力點了點頭:“嗯!”
在凌霄的耐心指導下,小橙子漸漸找到了解題的思路。
而就在這時,凌霄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小橙子的頸間,那裡赫然印著一枚與他逝去親妹妹一模一樣的胎記,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心頭一震。
這是巧合,是命運,還是救贖?
坐在一旁的陳婷,笑容溫婉,緩緩開口:
“那一天也是這麼大的雷,你使勁拍門,鄰居都聽不見。好多年,我一直都做打雷的夢,回不去家,找不到路,全身都淋溼了,凍得直髮抖,後來生了小橙子就好了,再也不做這樣的夢了。”
“媽媽,為什麼打雷就會做夢呢?”小橙子好奇地追問。
陳婷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因為媽媽怕遭到天打雷劈啊。”
凌霄的目光穿過雨幕,凝視著窗外,思緒萬千。
這樣的夢,他從小到大也一直在做,每一天他都恨自己,恨自己那一天為什麼要餵給妹妹核桃吃,恨自己為什麼打不開門,恨自己聲音為什麼不夠大。
此刻,門邊,李尖尖手裡緊緊攥著一把菜葉,偷偷窺視著大哥的背影,心中的憤懣化作一股力量,她狠狠地拉扯著菜葉,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與不快都隨著這斷裂的聲音一併釋放。
我拽,使勁拽,氣死人了!
……
次日,陽光灑滿校園的操場上,迎來了體育課的時間。
李尖尖獨自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裡,目光空洞地望著遠處同學們歡聲笑語、嬉戲打鬧的場景,心中卻像被烏雲籠罩。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她此刻只覺周遭的喧囂格外刺耳。
李尖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雙臂緊緊環抱著膝蓋,腦袋埋進大腿裡,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小的團。
“鴕鳥模式”,啟動。
“尖尖,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我幫你打點熱水吧?”這時,溫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面,齊明月關切地走到她身邊。
李尖尖悶悶地回應:“腦殼疼。”
“是因為你大哥的事嗎?你不是總說有媽的孩子比沒媽好嗎?……”
齊明月坐到好朋友一旁,柔柔勸道。少女疊著腿,她的腿很長,而且瘦,疊在一起小腿竟是無縫銜接,顯出一股柔柔弱弱的美。
李尖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是啊,但是我還是心裡不舒服嗎?從小到大,大哥可以算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培養大的,現在人也活躍了,成績也好,也長大了。
結果呢,他媽又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妹妹。感覺就像我辛苦種的花,被別人連盆端走了。
真是便宜了那個小橙子了!
還有,萬一我小哥的媽媽也帶著妹妹回來,那我這輩子不是給別人做嫁衣了嗎?”
齊明月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瞧你說的,你才多大啊,怎麼就談起一輩子了。”
隨後,她沉默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與期待:“那個,小哥他……平時都喜歡什麼呢?”
李尖尖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啊,喜歡吃肉、練功,還時不時找樂爺切磋兩下捱打,當然,也愛看書。”
齊明月一聽,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小哥不是要過生日了嗎?我想給他挑個合適的禮物。”
李尖尖這才如夢初醒,一拍腦門,大聲說道:“哎呀,對哦!我小哥的生日就快到了,是下週五呢!”
“你這事都能忘啊?”齊明月無奈搖頭。
“什麼?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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