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彎路
姜黎黎這兩天在父母這裡小住，早上迷迷糊糊地醒來，一條特殊的訊息提示音讓她頓時一個激靈，揉了揉眼睛，將手機螢幕開啟。
隨後，她瞪大了眼睛。
是一張照片。
剛剛運動完的易陽，赤裸著上半身，對著洗漱鏡自拍，他肌肉線條清晰可見，腹肌整整齊齊，宛若巧克力一般，胸肌飽滿有型。
照片下面還配了一句話：姐姐早安。
姜黎黎沉默良久，才有些痛苦地抓了抓頭髮……
好氣啊。
上回跟他在一張床上睡，因為擔心嚇著他，太矜持了，早知道……
再不濟，也該好好摸一摸他的腹肌、胸肌才對。
姜黎黎放大易陽的照片，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認真看了良久，他的下面只裹了一條浴巾，她劃拉到那個部位，放大看了良久，微微有些臉紅，隨後又縮排被窩裡去了……
並沒有圍繞姜黎黎聊太長時間，很快話題就跳到其他地方去了。
“社團麼……”易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相比之下，在清北雲集的班上當學渣進了咱們學校的那些同學，可能反而幸運一些。”
“講這些，我只是想告訴大家，你們在高中已經習慣了和身邊的人競爭，在不斷廝殺中脫穎而出，但是到了這裡，希望你們拋棄這種生存模式，而是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身邊優秀的人，從而獲得激勵和動力。”
“什麼時候瞭解一下，做什麼的，我們心裡好有點底。”
潘洋對著影片說：“我們是二人間……嗯，對啊，我室友是個大帥哥呢！”
總的來說，東海大學的學生組織紀律性還是比較強的，大家在規定的時間入座，開學典禮就算是要開始了。
姜黎黎給自己弄了一杯咖啡，問媽媽要不要，王華梅想了想：“來一杯吧，聽說咖啡裡綠原酸的含量很高，據說是自然界中綠原酸最高的植物，可以抗氧化抗衰老。”
姜頌想了想，說：“應該沒那麼容易騙到吧？”
“唉……那，可就傷害大了。”
“幫她解析一下，她會聽的。”
“萬一呢？”
好在羅姿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表演上，並沒有注意到潘洋的竊竊私語。
“嗯？”王梅華看了過來。
“你這女人。”
“成長嘛，經歷幾次失戀沒什麼不好，而且這是最壞的結果了……”姜頌笑了笑：“不過我覺得，可以樂觀一點，萬一是一個讓我們很滿意的人呢？”
潘洋猶豫了一下，問：“你都帶了什麼？”
王梅華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看看時間，差不多該下去了，便開始收拾東西，想了想，才說：“年齡差得大呀……差幾歲？”
“不好的話，你打算硬拆啊？”
潘洋見易陽一直在等自己，忍不住問：“易陽，你只帶一個揹包就行啦？”
王華梅每天都會和老公打個把小時的電話。
“呃……”
影片裡的姜頌搖搖頭，咬了一口三明治，一面去看一份材料。
易陽揮了揮手：“你好……”微微一怔，因為跟潘洋聊天著的人竟然是個女生，皮膚很白，臉圓圓的，看到易陽後興奮地說了什麼……可惜易陽聽不到。
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和曾經的同學聯絡是非常緊密的，就像當初剛剛升入高中的時候，也會時常和曾經的初中同學打電話有聊不完的話題，但隨著時間流逝，沒有共同的圈子，這種情感還是會不知不覺地淡了。
……
王華梅輕輕靠在了椅子上，突然說：“帥哥，你女兒的男朋友跟她年齡差得挺大的。”
潘洋摘了耳機，對易陽說：“她誇你很帥呢。”
易陽轉過來一看，是那個舉著牌子的學生會學長。
易陽和羅姿帛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必要時可以隨時聽候導員吩咐些事情做。
“我覺得可以……”
終於還是起床了。
王梅華也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一面刷著手機，一面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你上回說的那個男朋友還在談嗎？”
姜黎黎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咖啡，那幾塊在杯子裡凝結的奶粉塊被她舔進嘴裡，這樣一來這杯咖啡看起來總算是順眼一點了。
王梅華提著包站了起來，笑了笑，說：“只要人品沒有問題，你自己喜歡就好，年齡不重要。”
“算是有一整個夏天的回憶了。”
大家都在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
“去年，我教的課，手上掛了兩位數的同學，但也有些變態的傢伙，能拿到滿分。”
姜黎黎嫌有點苦，又往裡面加了一點奶粉，但發現奶粉一下子在咖啡裡凝成了小塊，輕輕皺了皺眉。
易陽點點頭：“嗯，有點好奇。”
王梅華微微鬆了口氣，剛才女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是十幾二十歲的那種差距，如果只是六七歲，倒也沒什麼關係了。
坐在易陽後面的潘洋小聲地說：“開學典禮的導演，我要給他加雞腿！那些學姐真好看！”
“嗯……六七歲。”
不在於學術有多麼厲害，也不在於它掌握的資源有多麼豐富，而是這種地方時時刻刻都有許多精彩的觀點和思維方式潛移默化地與你碰撞，悄無聲息地改變你的認知能力。
用全自動咖啡機也給母親做了一杯，兩人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著咖啡。
潘洋湊過來，將易陽也裝進了鏡頭。
王華梅往後站了站，說：“帥哥，你看我的這套衣服怎麼樣？”
王華梅依舊是老樣子，看著每天晨間的財經新聞，電話響了，是司機打來的，她從容告訴司機，讓他多等一會兒。
“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說，要是她男朋友是個讓人討厭的人怎麼辦？”
“好吧，聽你的！”
“六七歲麼……”姜頌又低頭看那份材料了，說：“哦，倒也不是很大的差距，就是不知道人靠不靠譜。”
放下競爭，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身邊那些優秀的人麼……
“我相信，能考入到這座高校，各位在高中時代往往是班上甚至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佼佼者，很多人習慣了當第一名，當最好的學生……我想對你們說，如果你高中時期是這樣的經歷，那麼你們的運氣比較差。”
王華梅對姜頌的反應很滿意，笑了笑才說：“她說六七歲。”
“嗯……可以配一個米色的包？”
場下一片鬨笑。
……
中午小憩的時間，王華梅在辦公室裡打開了影片跟姜頌閒聊，聊得內容幾乎沒什麼營養，不過是最近公司的那個小姑娘如何如何，小夥子如何如何的八卦，但姜頌聽得津津有味，隨後說了一句：“多大的人了，整天打聽年輕人的八卦。”
易陽沉默地看著潘洋忙得滿頭是汗，再看看自己的……除了背囊，只有一個不算滿荷的揹包，別無他物。
易陽笑了笑，他開始理解名校為什麼是名校了。
易陽笑了笑，忍不住又揉了揉潘洋的腦袋，說：“你再不去換衣服，我不等你了。”
“那可是驚喜了。”
易陽點點頭，說：“我勸你學我。”
“哪兒用打聽！”
“她喜歡。”
姜黎黎低下頭，將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後將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問：“媽……如果，我是說如果……”
姜黎黎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杯子裡的咖啡，眼神奇異。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讓人獲益匪淺的開學典禮。
“看不透呢？”
接下來的流程和易陽想象中的差不多，老生代表發言，優秀教授發言，新生代表發言，重量級的校長致辭……
“好……”潘洋這才跟影片那頭的女孩子道別，說：“別想了，我室友可是有女朋友呢！”
參加開學典禮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組織的，每一個學院都有預先劃定好的區域，還有一個學生會的幹事舉著牌等他們，所以總的來說，身為班委，其實今天也沒有什麼可忙碌的事情。
“這是我們學校輕音社的同學。”學長說：“進東海大學的同學，有不少身負才藝的人，他們的演奏水平甚至不輸一些科班生呢。”
姜頌愣了愣，抬起頭，皺著眉頭說：“多大？”
姜頌沉默了一下，搖頭說：“你女兒的眼光很高的。”
老爸又出差了，家裡只有媽媽和她。
“身在名校，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詮釋不了它，而它又代表不了你。”說到這裡，他表情有些認真起來。
“你是不是在想，這支管絃樂隊是哪裡來的？”
“哦……行啊。”易陽倒是沒什麼關係。
“也沒多久，兩三個月……”
“因為，你在這座學校裡會有些絕望地發現，有些人啊，天生就像比其他人多長了一個腦子，他們聰明得讓你恨不得把他們腦袋拆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
姜黎黎看著自己的老媽，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點頭：“嗯，媽你讓司機開車慢點。”
值得一提的是，僅僅是介紹蒞臨會場的那些重量級人物，就花了好幾分鐘時間。
“別看咱們東海大學在收分上沒有清北那麼離譜，但我們一直是自詡TOP3的……TOP3裡，綜合的狀元不多，偏科的狀元卻是不少。”
不知道多少人，都會驚詫於他們兩人夫妻二十幾年，每天還能聊那麼長時間。
“呀……那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姜黎黎眼神有些閃爍，點點頭：“嗯。”
“找個理由讓她帶家裡來就好了。”
“米色的？會不會有點老氣呢？”
“嘻……”
“嗯。”
“滿分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人，只能望著那些神仙打架的分數凌亂，草草結束一學期又一學期的混亂的生活……於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多人要麼渾渾噩噩，壓抑地度過四年，要麼索性變成一批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馳騁，只可惜還才剛剛找到灑脫的情緒，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草原的盡頭。”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
開學典禮是在體育館裡組織進行的，自然有的學院要坐在四周的看臺上了。
王梅華瞧了一眼，笑著搖頭說：“奶粉要用低於五十度的溫水衝，不然蛋白質遇熱容易結塊，咖啡裡最好放奶球。”
易陽想了想，東海大學有音樂專業的學生嗎？貌似沒有吧……
王梅華眼中充滿了笑意：“沒事沒事，我不干涉，什麼時候你覺得合適了，再跟爸媽說。”
“所以才擔心，我不怕那個人平庸，就是怕他欺騙黎黎。”
“哦……媽你還懂這個？”
而作為東海大學王牌之一的經管學院，座位也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區域。
易陽出來的時候，潘洋問：“易陽，我朋友想跟你打個招呼，可以嗎？”
一個小型的管弦樂團。
“為什麼這麼說呢……”
姜頌放下手裡的事情，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再等等吧，才幾個月，感情還不穩固吧……女兒沒那麼笨，如果真的交往了很長時間，什麼樣的人也該看透了。”
“嗯。”
此時，潘洋戴著耳機得意洋洋地跟曾經的某一個同學影片炫耀著寢室，“看到沒有，這麼大的衣櫃！哈哈……羨慕吧。”
易陽頗為無語地看了潘洋一眼，小聲說：“你不怕羅姿帛聽到嘛……”
她是上市企業的總裁，而老公是業內的頂尖律師，但褪去身上的光環不談，這麼多年過來，相處模式依舊如同一對新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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