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廳堂裡安靜下來,大家都望著易陽的電話。
“喂?易陽?”
“嗯,劉老師,拜個年,新年快樂。”
“哦……嗯?哦,謝謝啊,你也新年快樂。”不等易陽說話,那邊的劉冬虹又問起來,寒假過得怎麼樣,學習如何如何之類的話題……等得一旁的眾人有些急了,紛紛給易陽使眼色,快問啊……
在這一刻,易陽突然是有些悲哀的。他重生以後,向來是不太願意以惡意揣度他人,尤其是這些跟自己或多或少有血緣關係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感受不到這些親戚對自己的關心,只是覺得他們在等著看一個結果,就像是馬戲團裡的老虎鑽火圈前猶豫,久久不跳。
大抵是自己的期望報的太高了,除了二叔以外,其他親戚看重的更多是盼著你起來以後能拉自己一把的潛力,以及一些場合裡能過來撐撐場子的作用……宗親宗親,說到底還是利益,只是相比於其他利益的互換,多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而讓人更不高興的是,哪怕有些看淡了,但還是要維持,除非他某一天擁有了那種可以跳出這個圈層的力量。
易陽打斷了劉冬虹的話,說:“對了劉老師,上次您跟我說的那個省三好學生的事……”
“省三好學生……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宣傳部已經把材料拿過來了,你……挺厲害啊。嗯,還需要一點補充材料,不過等開學了再說吧。”
劉冬虹沒有說易陽不是,也沒有說他是,但能確定的是,他跟這件事的確是有關的,又因為“材料”,“挺厲害啊”這類詞語,成功營造了一種易陽已經是省三好學生的錯覺。
易陽默默掛了電話。在場的人沒有人是智障,到這裡基本上已經能夠證明了。他微微嘆了口氣,起身對大爺爺說:“我出去上個廁所,爺爺們,你們繼續喝。”
沒有人攔。隨後,廳堂裡開始議論起來易陽的事,而剛才一本正經分析易陽不可能是省三好學生的那些人都不說話了。只有不多的人在說話……大概意思都是:
“易陽真是出息了……”
易陽走後,大爺爺的酒似乎有些醒了,問了一句:
“對了,我們一開始是為啥辯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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