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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跳出命格,虛空夾縫且為半!【二合一】(1/2)

作者:戰袍染血
一道道漆黑鎖鏈,將那人整個的捆住、覆蓋,生生纏成了“木乃伊”,而鎖鏈中透露出威嚴氣息,亦帶給陳錯熟悉與陌生交織著的氣息。

“那古神一滴血液與降臨之念,皆入我手,暗合了性命之意,令我的意志能夠順著性命聯絡,追根溯源,來到了此處!”

看著那道人影,陳錯已然猜到了其人身份。

“如此說來,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淡淡的威壓蔓延過來,灑落在陳錯“身上”,滲入其心,將成一影。

陳錯驅散了心頭陰影,這才發現,存於此處的並不是自己的肉身,而是他的法相雛形

金身銅人!

在那銅人之中,一個小葫蘆若隱若現。

“既是意志,那必然不會是血肉,而且如果這裡真是世間、世外的夾縫,肉身不成五步,也難以觸及,不對,該是要突破不成,才會來到此間,但我這本命法寶……”

他不及仔細探查,耳邊已經響起無窮低語,更遙遠的地方,更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濤聲傳來。

剎那間,陳錯便從濤聲得到了反饋,隱約窺見一片水中天地,心中已然明瞭!

就在這時!

嘩啦啦!

伴隨著一陣陣鎖鏈碰撞,細微的水霧從鎖鏈的縫隙中滲出,慢慢在在被捆之人的周遭聚集出一個龐大身影!

此身巨大,隱隱有三個頭顱,不住的膨脹,轉眼就充斥了四周虛無!

一股恐怖而濃烈的壓迫感浩浩蕩蕩散發開來!

貫穿四面八方、連同宇宙洪荒、穿梭過去未來!

陳錯的法相雛形被這股力量一衝擊,便像是風中燭火一般搖曳不定。

“這才是這尊古神的真正力量?只是散溢位來的些許氣勢,居然就有這般威力,幾乎不亞於我當初第一次眼觀長河時,所遇的混亂之念了!”

那水霧巨影的三個頭顱,張開大嘴,朝陳錯咬了過來!

那三張大嘴中,居然蘊含著無窮的悔恨、不甘、憤怒等念頭,皆為心瘟,尚未臨身,就要侵入陳錯心田!

轟隆!

重壓臨身,但陳錯絲毫不懼,他心念一轉,耳邊濤聲越發響亮,這金身銅人的法相雛形的周圍,慢慢浮現水光!

遙遠的世外星空中,河境水界沸騰起來,坐落於此境中央的鮫城內,那座佇立著的神像綻放光芒!

剎那間,陳錯的法相雛形就和世外河境聯絡在了一起!

“水柔純淨,洗濯汙穢!”

澎湃而激盪的、洶湧而厚重的大河之力,浩浩蕩蕩的傳遞過來,轉眼間就在他的法相各處流轉,將眾多心瘟念頭沖刷的支離破碎,洗滌乾淨!

跟著,這河境之力又化作激盪流水,在金身銅人揮舞拳頭的時候,自一個個拳頭噴湧而出!

“水韌不絕,波濤激盪!”

轟隆!

碰撞聲中,整個虛空都隱隱搖晃!

那龐大的水霧虛影一下子崩潰開來,但並未消散,而是化作毛毛細雨,朝著法相雛形落下,要滲入其中!

陳錯見著這一幕,心念一動,龐大的法相雛形瞬間縮小,退去了金身銅人的外表,化作與他的肉身一般模樣。

緊接著,他一揮手,澎湃的河境之力從兩袖中再次爆發,但這次滾滾水流之力,卻是旋轉起來,化作旋渦!

“水深無底,幽潭寂靜!”

眼看著那漫天細雨,便要被攝入袖中,這法相雛形深處的小葫蘆裡,卻是忽然震顫起來。

陳錯心中一動,只是微微遲疑,便順勢而為,令那葫蘆一下子飛出來。

吸!

頓時,那充斥了整個虛空的澎湃威壓,連同稀稀疏疏的水霧細雨,都被這葫蘆一口吞沒,點滴不存!

四周,再次恢復了寂靜,那龐大身影就像是肥皂泡一般幻滅。

只有遙遠之處,彷彿虛空邊界,能隱約聽得陣陣悶雷,但逐漸消弭

轟轟轟!

陣陣雷霆,在虛空中震盪。

“太華山此番若滅,吾那師兄就失了在陽間的最後一點註腳,算是去了一樁隱患。”

崑崙秘境中,長髮男子坐於溪水之側,身前放著一副棋盤,對面坐著一名女衣女子。

女子的身邊放著一頂斗笠。

長髮男子看著潺潺流水,感受著虛空中的陣陣雷霆,嘆了口氣:“他雖與我是一般心思,但沒有看透所謂師門情誼,被七情六慾所困擾,如果下凡人間,還是要有許多麻煩的。”

說著,他收回目光,將一枚黑子落在盤上。

黑衣女子神色微變,落下一枚白子,口中道:“太華若滅,八宗的其餘宗門,說不定會心生他念吧。”

長髮男子搖頭道:“八宗毀個一兩家,未必是壞事。”他拿起一枚棋子,但並未放下。

黑衣女子一怔,馬上明白過來,就道:“八宗去個一二,若能激起其他幾家的恐懼,能讓許多事進行的更快、更順利,這和用造化道逼迫道門、放任佛門塑造地上佛國是一樣的道理。”

長髮男子一邊落子,一邊道:“自從煉氣式微,修真興起,時間過得太久了,自廣成師兄得道,八宗之法漸有不同,發展至今,功法所求不同,自然離心離德!”

黑衣女子則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子,道:“但這般放任,就不怕侯景舊事重演?當初侯景淨世,幾乎將凡間宗門的根基動搖,而那位臨汝縣侯,論崛起的勢頭,可不比當初的侯景差!太華乃是他的師門,若弄巧成拙,這變數怕是要亂了全域性!”

長髮男子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侯景在上古時的前世,也曾是淮水之神。”

黑衣女子一驚,掐指盤算後,才道:“那豈不是說,陳方慶頂替了這尊古神的位格?那侯景所立的殘道,難道也要落入新主之手?這不是更加難治了?”

長髮男子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陳方慶本是一大變數,命數似乎不在長河之中,便是吾,亦無從測度,等注意到時,他已入了太華門庭。”他拿起一枚棋子。

黑衣女子面露恍然,道:“所以,才令烏山宗的幾人前往太華山探查?”

她嘆息道:“太華秘境年久失修,有許多細密縫隙,連凡間的樵夫、漁夫,都偶爾有人誤入其中,不過,到底是吾之師兄所留,想那麼容易就找到縫隙潛入其中,無人指點,也是要花費許久時光。”

長髮男子笑道:“陳方慶身為南陳宗室,因果牽扯之下,自有周齊的宗室要除他,終南山與北齊牽扯甚深,無需刻意推動,就會有人出手。”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道:“但他如今已成氣候。”

長髮男子笑道:“變數之所以是變數,就因無從測算,就算是一意斬殺,到最後也往往弄巧成拙,唯有將這變數,變成定數,方是釜底抽薪。”

“將變數變成定數?這是要將其跳脫於三界之外的命格,重新拉入三界之中,落到棋盤之內,才能將這變數消滅。”黑衣女子明白過來:“所以,烏山宗難以成事,終南山也不能如願。所以陳方慶能成就大河水君、淮地之主!”

長髮男子眼皮子微抬,道:“陳方慶天賦異稟,前世當有來歷,能有今日成就,靠的還是他自己,吾無非是在關鍵時刻行個方便,或者出言點醒罷了。”

他眼中星辰之光流轉,露出幾分幽深:“這等人物,只要沒有中道隕落,必然強勢崛起,本就可以為吾所用,又何必平白樹敵?”說話間,手中棋子被按在棋盤邊角。

黑衣女子嘆道:“他現在有了淮地之主的位格,一旦太華覆滅,等於是脫離了山門,命數一下子就清晰了,又落入了你的謀算之中……”

長髮男子卻搖頭道:“吾如今所為,無異於與天對弈,每一步都要戰戰兢兢,每落一子都要殫心竭慮,好在這變數終於是要……”

咔嚓!

話未說完,邊角處剛剛落下的黑子,竟是碎裂開來!

長髮男子一見此景,不由一怔,而後眼露驚歎之意,最後化作一聲幽幽嘆息。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總亂吾算,已是這般高看,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他,可惜,可惜,若在先秦,我定要收他為衣缽傳人,可惜,可惜。”

對面的黑衣女子正待開口,結果長髮男子長袖一掃,這女子的身影便如同風沙一般散去。

“來。”

跟著,他一招手,身前忽然就多了一個青衣道童。

這童子神色迷茫,待得見得長髮男子的模樣,眼睛一瞪。

“師師師……師祖!?”祂匆忙行禮,“青峰,見過師祖。”

長髮男子卻不言語,抬指輕點小童額頭,道:“陳方慶的一尊化身正在藏書峰中靜坐,你為藏書峰的器靈,可尋機將這套《九竅駐神法》傳授於他。”

“九竅駐神法?這豈不是盤古神術?返祖妙方?”

小童心中驚駭至極,卻不敢多言,只是躬身說是。

長髮男子再一揮袖,就送走了這青衣小童。跟著,他目光一轉,朝著東邊看去。

“這天下之勢也不能再拖延了,雖還有些不全,但大局抵定,是時候讓三家歸虛了。”念落,他屈指一彈,一點靈光飛出崑崙,直往周齊交界之地而去!

大河之上,戰艦破浪急行!

旗艦船首,隨國公普六茹堅傲然挺立,心中正思量局勢。

“此番三路大軍伐齊,都是勢如破竹,或許真能行滅國之事!如此一來,天下三分有其二!大周,或許真能一統天下!不知,我能從中得到多少權柄富貴……”

忽然,一點靈光落下,沒入其身

“行百步者半九十,世間之事,最遠的莫過於一步之遙!”

“我不甘心啊!明明只差一步,只需一步,便可大成!”

“唉,一生辛苦,最後為他人嫁衣……”

虛空之中,隨著水霧巨影散去,陳錯以河境之力籠身,耳邊再次響起了諸多低語。

低語繁雜,有嘆息,有吶喊,有悲鳴,有哀嘆,有豪言……

與低語之音同來的,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哀傷與淒涼,那種畢生所求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的悲哀與淒涼。

一步之遙,咫尺天涯。

“此處……”

陳錯遊目四望,入目的還是無邊無際的虛空,但在在他的眼中,卻依稀能見得許多殘缺之念形成的虛影。

“……有歷代飛昇不成之人的憾念?”

“不錯!”

前方,一個清朗之聲傳來

“此處,可稱為世間與世外的夾縫,本該是一處不該存在的地方,但因顓頊與祖龍兩人之故,令修士不得不奮力超脫,於是隕落於‘一步之遙’的修士越來越多,他們的缺憾之念逐漸積累,最終開闢了此處夾縫!”

陳錯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入目的,居然是一名白衣長袖的男子。

這男子面如白玉,目若朗星,身子袖長,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陳錯見得此人,心中不由戒備起來。

方才他放眼周遭,還不見半個人影,突然之間就出來此人,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道友無需如此,”那男子也不過來,遙遙拱手,“在下名為唐公房,乃是漢時人士,亦是求道之人,但修的是外丹之道,根基不穩,雖得飛昇,卻未能至上界,反而滯留於此。”

說著,他一臉蕭索之意。

陳錯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人,對其人所言,自然是半點都不信。

唐公房似乎看出了陳錯的心思,嘆息著道:“道友該是想著,這夾縫之地處處皆是虛無,便是那突破不成、隕落至此的不甘之念,也多數只是殘留,連真靈魂魄都半點不存,在下又如何能存身於此?其實這夾縫之地,原本並非如此。”

陳錯沉默不語,一副任其施為的模樣。

唐公房也不召集,笑容如故,伸手指了指那被鎖鏈捆住之人。

“此乃古神天吳,祂本想潛入人間,結果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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