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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掌中河山斷長生!【二合一】(1/2)

作者:戰袍染血
“這是怎麼了?”

模模糊糊中,陳巒緩緩睜開眼睛,旋即就感到地面震顫。

邊上,白衣公子白修與其同僚,正一臉驚駭的看著窗外。

“白君,是你!”

陳巒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他為南康世子,加上家中出了修士的關係,對供奉樓並不陌生,時常會被保護,這白修正是個老熟人。

因此,在認出來的瞬間,陳巒就明白緣故,不由咧嘴而笑:“是供奉樓派你們來救我的吧!”

但說完,見二人還是一臉駭然的看著窗外,宛如兩個泥塑。

“看什麼呢……”

疑惑中,陳巒順著兩人目光看過去,旋即就瞪大了眼睛!

轟!

一道道佛光在武僧法萬的肉身中穿梭,宛如長綾纏繞!

話落,他渾身渾身筋肉膨脹,周身有陣陣梵音纏繞,金焰覆體,宛如怒目金剛、降世明王!

其勇猛之姿,循著佛光,落入這城中萬人心中,點燃一點佛性,又反饋回來!

轟轟轟!

於是,這法萬的身軀的竟膨脹幾分,肅穆、宏達、神聖的氣息散落出來,一掌落下,砸向陳錯!

“諸法無我!”

霎時間,整座路,連同這條街道都漸漸透明,像是要被徹底精華,抹去存在痕跡!

陳巒下意識的雙手合十,面露虔誠……

“好一個大涅槃·聖品行,你這是北宗佛法!”

陳錯哈哈一笑,同樣一掌拍出,五指如山嶺,掌紋似合川,轉眼就將那淮地江山在掌中凝聚,直接砸了下來!

斑斕如霞,在陳錯身後凝聚,勾勒山川,隨之落下!

轟隆!

見的這般情景,法萬一愣,旋即明白幾分!

“你是……”

可他的諸法無我再是強橫,又如何承受山川之重?

轟轟轟!

那佛光登時節節炸裂!

“啊啊啊!”

法萬慘叫一聲,最後關頭只來得及喊出一句滿漢不甘的話來

“貧僧恨啊!一時不察,竟被爾瞞天過海!你這是騙了天下人啊!陳”

話音落下,肉身崩裂!

頓時,佛光染血,漫天飛舞,山川如霞,四散迸射!

“不好!噗!”

屋內的白修二人眼中倒映佛光、霞光,渾身處處炸裂,各自一口鮮血噴出,已然是氣息萎靡,跌倒在地上,一身修為已是去了個七七八八,隨即相顧駭然。

瘦削男子哀嚎起來:“這到底是什麼神通!只是看了一眼,咱們這一身的修為,就近乎毀了!”

白修臉色變幻,同樣模樣悽慘,但嘴裡卻有些不確定的道:“我在家傳的典藏上,似乎見過相應的描述……”

轟隆!

不等二人的思路重新通暢,強烈的佛光已是從窗外湧入進來,其中蘊含著的,是濃烈的禪機!

青黃赤白等諸色光影在他們心頭一閃,二人便覺得自己的毛、發、爪、齒之中滿是不淨垢穢,繼而心中滿是厭惡與嫌棄,隨著佛光滲入體內,竟漸漸失卻了自我……

慢慢的,一股痛恨和不甘之念在心頭滋生,勾勒出一道身影

赫然就是“聶崢嶸”!

恨恨恨恨恨!

仇恨入腦入心,兩個修為大損的修士,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眼中逐漸赤紅,看著不遠處那道緩緩走來的身影,便要出手攻伐!

結果,陳錯一招手,滲入他們體內的佛光立刻倒卷而歸,落入了陳錯的大袖之內!

兩個修士霎時間心神一清,然後大汗淋漓,赫然發現,方才被佛光侵染,雜念叢生,竟不知不覺中刺激元氣,不過片刻時間,這體內的精元氣血就被消耗了一半,此刻元氣虧損,身體狀態可謂雪上加霜!

但他們卻不敢有什麼動靜,而是一臉敬畏的看著眼前的陳錯。

便是這個人,舉手投足間,將一位長生僧人生生壓制,如今更是生死不知!

“噠噠噠噠噠……”

忽然,密集的輕響從房間一側傳來,赫然是那陳巒的牙齒在打顫,他天生機敏,看著方才窗外異象,已然明白過來緣由

屋子裡這兩個供奉樓的修士和自己一樣都已是階下囚,而窗外的佛門高手,大概也是來營救自己的,更是慘敗虧輸,死無全屍!

這供奉樓的修士,就是一般的權貴家族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一旦出手,比江湖上的頂尖武者還要強上許多!

至於佛門高手,那就更是厲害了,在他們這些二代圈子裡,但凡是見過佛門高手出手的,稍微透露一二,便人人追捧,引人驚歎。

這般人物,都不是這個兇徒的對手,自己落到了其人手上,焉能討得好來?

“你你你……你抓我,到底有什麼圖謀?你知不知道,佛門的厲害?就算你再厲害,佛門追究起來,一樣吃不消!”他見陳錯走來,感覺已經截然不同,宛如看著一頭洪荒猛獸,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錯搖頭失笑,道:“到底還是個孩子,莫將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眼下這般局面,可不是給你看的。”他低頭朝腳下看去

“他看過來了!”

樓下,蘇定渾身寒毛炸起,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後退了兩步,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

他的心中,更滿是驚恐!

對這聶崢嶸,他現在不光是看不透,甚至是發自內心的畏懼、恐懼!以至於連自身的心念都隱隱混亂,思緒混沌!

畢竟,這可是個連尊者都算錯了的人!

一念至此,蘇定猛然回過神來,朝那帶著斗笠之人看了過去。

“這個聶崢嶸……”那人還在遠處,但身上卻有一層黑霧慢慢瀰漫,將那自四面八方滲透過來的佛光擋在外面,“真是不簡單啊,著實讓人意外!”

這不是廢話嗎!

你剛才大放厥詞,什麼聶崢嶸必然不敵,讓我出手相助云云,現在呢?那武僧的骨灰都給揚了!

蘇定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但他固然思緒混亂,可到底還存著理智,驚恐一生,趕緊將這念頭斬滅!

但旋即,他就感到臉上刺痛,當即驚恐的跪倒在地!

好在戴著斗笠的人,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跟著就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頓時,洶湧澎湃的佛光呼嘯而來,即使盡數都被黑霧擋在外面,但只是看著那股勢頭,便能感到無形壓力。

“尊者,這佛光是……”

“要掌握南朝,總要有個媒介,這佛光中蘊含著的香火信念,牽連著江左萬家,正是佛門與南朝的聯絡所在!就像現在佔據了淮地的陳方慶一樣,隨便施展一個神通,都有萬民加持!”

蘇定頓時大驚失色,不由道:“那法萬僧既有萬民加持,竟還不是聶崢嶸的對手?呼吸間的功夫便敗亡,那聶崢嶸到底是個什麼修為境界?”

“分人的。”那人意有所指,“法萬僧雖長生有道,但不過一武夫,為人驅策,替人行兇之輩,佛法都未必精深,哪裡能掌管這等佛光,如今自他爆發,不過是旁人加持其身罷了……”

頓了頓,她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這本該是有人察覺到情況不妙,有心要借力於他……”

“也有人要借力給他!?”

蘇定這一下更驚了!

畢竟眼前這位尊者,先前就說要借力給自己,而尊者是什麼人物?在聖門中,可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測,如蘇定這般長老,過去都未曾一睹真容!

這樣的人物,借力施展,自是非同小可!

一樣的,那武僧法萬身兼兩道,雖然一道殘缺,但到底都是長生的底子,能給這等人物借力的,就算不如自家尊者,想來也得比長生,甚至歸真要強。

“這樣的人借力給他,都擺在聶崢嶸手裡了?”

他正想著,結果就聽那人繼續道:“……那借給法萬的力,該是還未來得及施展,就速敗於聶崢嶸了,由此也能看出,這聶崢嶸是何等的果斷、乾脆!”

“原來如此。”蘇定鬆了一口氣,雖說這麼一聽,聶崢嶸的手段依舊驚人,卻多少是能夠理解的了,旋即他想起一事,“不過,法萬在最後關頭,忽然喊了一聲‘陳’,不知何意。”

旋即明白過來。

“他身在陳國,該是有什麼狠話想要說吧。”蘇定看著面前那人,“武僧雖是僧,但吃淨肉、熬氣血,好勇鬥狠是免不了的。”見其人沒有回應,終究是問出來:“眼下,可要去相助聶崢嶸?”

那人笑了笑,道:“聶崢嶸的底子,還得看一看,何況佛門失一長生,損了佛光,墜了名聲,至此關頭,肯定不能忍氣吞聲,你可有自信,能承受佛門怒火?”

“弟子……”蘇定又鬆了口氣,“不能。”

說完,他也忍不住朝著窗外看去,入目的是洶湧澎湃的佛光,宛如海嘯一般,一浪一浪的朝著建康城各處噴湧而去!

這座福臨樓,赫然成為了佛光的中心!

忽的,那窗邊的人又朝他一指。

蘇定眼中當即閃爍精芒,隱約間,他竟看到了,這建康城中,下達販夫走卒,上到達官貴人,人人的額頭上,皆有一點佛紋浮現,心頭生出狂熱念頭,求來生,求涅槃!

“這法萬雖敗,但他之前的那些話,混合佛光,傳遞各處,更是激起了這城中人的佛性,他們都在求佛!難怪尊者會說,這佛門掌控了南朝!”

那戴著斗笠的人卻道:“佛門,當前是退不得,也不能退,一退,有些人就要清醒了!”

城南的長幹寺中,佛光越發濃烈,更有一道有如長河,直接朝著城中落下,但中道潰散,與城中洶湧的佛光融為一體。

高臺上的老僧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疑。

其人身上,陣陣佛光洶湧,與那城中佛光呼應,無數人心佛性聚集過來,被老僧我再手中。

他沉思片刻。

“一個造化道的小輩,若無人在背後支援,斷然做不到這等地步,看來造化道幕後的人,已經忍不住要走上前臺了,但這也是一次機會,可以藉機讓那陳朝皇帝詭異!這皇帝因有龍氣護持,有陳霸先庇護,因此佛性不深,若他也如梁武帝蕭衍一般,以佛門如今的積累,要將南天大地化作地上佛國,不過手到擒來。”

說話間,這僧人揚袖招手。

“法萬肉身崩毀,這是他的劫數,得先將真靈招引回來,正好送去輪迴,佛門要奠定萬世基業,終究是少不了這一步。”

念頭落下,老僧靜靜等待。

但……

“還沒回來?”

皇宮中,陳頊坐於御書房,眉頭緊鎖。

這時,又有官宦過來稟報,說是南康王老夫人在宮外求見。

陳迅頓時頭疼。

“朕已經命供奉樓的人去處置,為了以防萬一,更是讓人去請了佛門高手坐鎮,回去告訴老夫人,說朕絕對不會放任兇徒,在大陳的國都為所欲為!”

說著,他煩躁的擺擺手,讓人出去應付。

畢竟他的本意,是將這新來的一行道人招攬過來,卻沒想到,這夥人如今成了混亂之源,鴻臚寺的接觸還沒有結果,南康王的世子就被這夥人給綁了去!

麻煩隨之而來。

畢竟,那是南康王府的世子,除了宗室的影響之外,還牽扯著一個人!

一個整個大陳朝廷雖然避而不談,但其實影響力早已滲透到方方面面的“人”!

“方慶走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少年,又沒有官職,不知為何,就在官場上留下來一個夢中仙的稱呼,如今這秉政的重臣中,就有幾個,不崇佛,而崇夢中仙,這幾人雖說看不慣方泰,但若是知道方慶的侄兒被神通修士擄走,必然不會幹休……”

他正在想著,忽然心頭懼震,跟著便生出胸悶之感,不適之下,他正要召喚侍衛,卻見兩個侍衛慌慌張張進來,拱手道:“陛下,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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