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青拜見先生。”
堂堂大唐第一世家嫡子。
天元三十六年文武狀元。
傳聞中的指玄境高手。
此刻。
卻對張蕭深深鞠躬,作揖行禮。
若是傳出去,只怕整個大唐皇朝都為之震動!
“繁文縟節,我們都省了吧。”
“你直接說,為什麼找我。”
張蕭澹澹一笑,讓他入座。
“林氏有難,還望先生能指點迷津,出手相助。”
林長青老淚縱橫,飽經風霜的臉上,出現了淚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
“細細說來。”
張蕭看到他這模樣。
心中微驚。
能讓林長青如此恐懼,悲慟。
顯然此事關乎著林氏家族的生死存亡。
一盞茶後。
張蕭微微點頭。
明白了林氏家族的處境。
關隴集團暗中積蓄力量,準備對林氏家族動手。
皇室在一旁坐山觀龍鬥,等著收漁翁之利。
好巧不巧的是。
林氏家族的老祖宗,林琅天,壽元無多,即將坐化!
腹背受敵。
林氏家族此戰若是不勝,必將滅亡!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滅掉關隴集團?”
“覆滅皇室?”
“且不說我能不能做到,就說我憑什麼幫你?”
“讓我出手的價錢,你付不起。”
張蕭澹澹開口,如實告知。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敢妄想讓先生出手。”
“就是,我聽聞了一件事……”
林長青小心的湊上前。
張蕭身體後退了半步。
林長青有點尷尬。
“但說無妨。”
“這裡沒有外人。”
張蕭澹澹開口。
“……聽聞先生曾拿出仙品丹藥。”
“不知是真是假?”
林長青凝聲道,眼中充斥著希冀,目光火熱的看向張蕭。
一旁的大司命眉眼一抬,看向了林長青。
似乎在想,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你們都知道?”
張蕭呵呵一笑。
並未打算隱瞞。
那夜大司命鬧出來的動靜很大。
自然是無法逃脫眾人的視線。
知道了實屬正常。
當然。
若是張蕭不想讓他們知道。
自然一點風聲都不會有。
“坊間傳聞,是您給了您侍女一枚仙品丹藥……”
林長青瞥了眼張蕭身後的大司命,不敢多看。
“沒錯。”
“我給了她一枚九陽還生丹。”
“此丹,想必你有所耳聞,功效如何,你也知曉,我就不多說了。”
張蕭澹澹說了句。
“九陽還生丹!”
“我……”
林長青一聲驚呼,險些沒從位上跌倒在地。
在說出丹藥名字後。
發現自己聲音太大。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趕忙捂住嘴,小聲道:
“不知先生是否還有此丹藥?”
“林氏家族願意奉獻一切,換取此丹藥!”
林長青說著,起身跪拜在地,對張蕭砰砰砰磕起了頭。
“趕緊起來吧。”
“無需行此大禮。”
張蕭揮了揮手,一股莫名的無形之力,將林長青託了起來。
感受到這股力量。
林長青眼神驟然一凜。
好傢伙!
張蕭境界哪裡是五品宗師境。
絕對不低於宗師境巔峰!
甚至是大宗師境都不好說!
隱藏的太深了!
憑藉他這指玄境的直覺。
能看出張蕭的實力高深莫測。
遠不是他所能窺探的!
想到這。
心中更加敬畏,連帶著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丹藥,我有。”
“但,我憑什麼給你?”
張蕭呵呵一笑,看向跪在地上的林長青。
“這……”
林長青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金銀珠寶,在仙品丹藥面前,根本不夠看!
說出這種話。
只會讓張蕭打心裡厭惡自己。
可是除了金銀珠寶,他們林氏家族也沒有任何東西了啊!
能拿什麼換呢?
拿自己的命換?
這更不可能。
自己的命還不如金銀珠寶值錢呢!
“公子,您說,我林長青,我林氏家族一定做到!!”
林長青再次跪拜在地,俯首。
“好!”
“爽快,我喜歡和爽快的人談交易。”
張蕭袖袍一揮,將林長青從地上托起來,讓他入座。
“此丹藥,可以讓你們老祖續命三十年!”
“在他服下這枚丹藥那一刻,你們林氏從此之後,只能聽命於一個人……”
“那就是我,張蕭!”
他給林長青倒了一杯酒。
酒水晃動。
映照出林長青猶豫的面容。
張蕭緩緩舉杯,看向了沒有說話的林長青。
“好!”
“從今以後,我大唐林氏唯先生馬首是瞻!!”
林長青舉起杯,與張蕭碰在一起,起身一飲而盡。
“好!”
張蕭放聲大笑。
手掌一翻。
玉盒出現。
開啟後。
金光閃爍,丹香撲鼻,讓林長青眼睛一時間無法睜開。
一股旺盛磅礴的生機,從丹藥上彌散而出,莫名的力量,讓他心神不寧,好似要被吸入其中一般。
“拿走吧。”
“臨走前,我要告訴你一句話……”
張蕭蓋上玉盒,扔給了他。
“今日,我能給你們林氏續命。”
“他日,我自然能收回。”
“所以,若是你們林氏違背了承諾,莫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朝堂有朝堂的規則。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
壞了規矩,死的就不是一個人,是滿門!!
這點,林長青明白。
鄭重一拜,離開此地。
“主人,您就這麼相信他?”
大司命看到林長青走後,低聲問道。
“呵呵,我相信的,是我自己。”
張蕭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青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大司命呢,捉摸著下巴,美眸微眨,不知何意。
“楊家我就不見了。”
“告訴他們,請回吧。”
張蕭揮了揮手,讓青鳥出去告訴他們一聲。
楊樹林很懵逼。
臥槽?
說不見就不見了?
自己好像也沒有得罪張蕭吧?
不對,是自己少鼓了一次掌,還是少喝彩了兩聲?
完了!完了!
這要是回去交不了差。
親爹肯定會打死自己!
“青鳥姑娘,真的不能……”
不等楊樹林說完。
青鳥冷漠的轉身,將門關上。
“呵呵,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看來張蕭公子也不是什麼人都幫忙啊!”
紫女坐在大堂,優哉遊哉的飲茶。
雨後的夜晚。
黑的發亮。
尤其是一輪浩大的冷月,懸掛在夜穹上,幾乎吞噬了整個聖賢城,撐滿了半邊天。
彷若,觸手可及!
冷風隨著月光的照射。
灑落在了每個人的身上。
除了武者能夠抵擋住寒意。
百姓們自然需要多加衣物禦寒。
今天這場雨,也是入冬前的最後一場雨。
“這兩天,或許會下雪。”
墨鴉看向窗外,算算時間,往年也是這個時候下雪的。
“下雪了好啊。”
“一到這個時候,各大皇朝都要出兵北征了。”
“不知道,今年蒙恬會不會領兵而去!”
衛莊哼笑了聲。
“扶蘇公子可是要被嬴政分到北方去。”
“這麼冷的天,就他那小身子板,能擋得住?”
白鳳呵呵一笑。
他目光隨意一瞥,停在了二樓,看到有人推門進了張蕭的屋。
“又有人找張蕭了。”
紫女,衛莊等人立刻轉移了目光。
“是扶蘇。”
紫女看到其背影后,澹澹一笑。
“什麼?”
“扶蘇在這裡聽書?”
衛莊手中握住的酒樽,逐漸用力。
“沒錯,之前我讓人打聽了,扶蘇來聖賢城聽書,而且長相比對過,一模一樣!”
紫女食指輕晃,呵呵一笑。
“沒想到啊!堂堂大秦長公子,竟會來此聽書。”
“他不是要被貶到北方邊境嗎?為何會有如此閒心?”
赤練心生疑惑。
“誰知道呢?”
“正式的命令下發之前,他還是自由的。”
“之所以進張蕭公子屋裡,想必也是要尋問關於此事的意見吧。”
紫女一眼看穿了扶蘇的想法。
沒錯。
扶蘇來找張蕭。
的確有這個念頭。
但這只是其一。
更多的,他是向尋求張蕭幫助,如何習武!
“你今年已經二十三有餘了。”
“習武最好的年齡,是從幼年就開始。”
“就算是徐鳳年這種,也是十六歲開始,根骨雖然差不多停止發育,但也還有辦法。”
“像你這種,凡人根骨徹底塑造完成,想要踏入武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張蕭搖了搖頭。
“先生真的沒辦法了?”
扶蘇不死心。
進來之前。
他還滿懷希望。
但聽到這些話後,心如死灰。
沒希望了!
他終生都是一個凡人!
“你之前說,你讀了十幾年的書是吧?”
張蕭問道。
扶蘇點了點頭。
“那還有辦法。”
“你繼續讀書,讀個幾十年,說不定會像孔聖那樣,一朝頓悟!”
張蕭澹澹一笑。
扶蘇直接懵逼了。
臥槽?
那我豈不是都成老頭了?
“萬一那個時候我沒頓悟呢?”
扶蘇擔心的問道。
“那就沒戲了唄。”
張蕭攤了下手。
一旁的大司命和青鳥,忍不住笑出了聲。
扶蘇身後的奴僕,卻是眼神冷厲,心生憤怒。
這哪裡是給扶蘇建議?
這擺明了是在嘲笑自家公子!
真是可惡!
氣死人了!
真想告訴張蕭,自家公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
張蕭肯定就會嚇的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的告訴了!
若是張蕭知道他的想法。
肯定會當場殺了他!
莫說大秦長公子在眼前。
可就算是大秦帝王,嬴政,他也根本不懼!
告訴你們是情面。
不告訴你們是本分。
一切都得看張蕭自己的心意。
“先生,您就別戲耍我了,我是真的想習武!”
扶蘇苦苦央求,就差點給張蕭跪了。
“只要您能讓我習武,無論什麼,我都能幫你做到!”
“從此之後,我也為您馬首是瞻!”
一旁的奴僕聽了。
差點沒驚撥出聲。
瘋了吧?
公子瘋了吧!
你什麼身份不知道嗎?
你能以張蕭這個江湖說書人馬首是瞻?!
開什麼玩笑!
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咱倆都得掉腦袋啊!!
奴僕嚇壞了!
四肢無力。
幾乎要癱軟在地。
張蕭看到扶蘇真誠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
搖了搖頭。
扶蘇從張蕭的動作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先生,您有辦法是不是?您是不是有辦法?”
“你先說,你為什麼習武?”
“我……”
扶蘇一愣。
他想成為嬴政的左膀右臂,想為大秦出力,想北征匈奴,南滅百越,為大秦子民安定天下,謀求幸福!
但這些能說給張蕭聽嗎?
不能啊!
自己說了長公子的身份。
萬一張蕭不告訴咋辦?
“我想成為帝國支柱,為天下蒼生安康出力!”
扶蘇緩緩起身,沉聲道。
“帝國人才那麼多,不缺你一個。”
張蕭擺了下手。
“先生你可說過,願天下人人如龍。”
“一個讀書人,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但光是讀書,不成儒聖,遠不能做到這些!”
“唯有習武,方可與儒學相輔相成。”
扶蘇沉聲道。
“那我憑什麼幫你?”
“這其中的代價,可是很大的。”
張蕭看到扶蘇堅定的目光,澹澹道。
“日後,定會以先生馬首是瞻!”
扶蘇對張蕭重重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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