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踏著雪漸行漸遠,安雅回頭望了一眼,那個躺在雪地上碰瓷的中年婦女已經看不到了,將目光轉回來,她又瞅瞅白小柒,隨即後知後覺的感嘆道:“你勁兒可真大。”
剛才自己被她拽著退了好幾步,那股子力道現在回想起來,簡單來說,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是你...”
“又是我身體差?”
“嗯。”
白小柒嚴肅的點頭,隨後伸手在自己頭頂比了一下,又平移到安雅的鼻子處,“你看,你比我高了半頭,按理來說你的力氣應該比我大,是吧?”
“好像是。”
“但你的力氣並沒有我的大,這就說明你的身體不好。”
“是嗎?”
面對兩人的身高差,安雅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點道理,然後就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大家都是女孩子,怎麼力氣就差了這麼多,而且自己還比她高。
難道我身體真的很差?
一路上安雅都在琢磨這個問題,甚至還打算待會兒去醫院做個體檢。
看自己是不是哪個方面出了問題,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個女漢子,扛著桶裝水也能走的虎虎生風,現在...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摘掉了女漢子的標籤。
.....
陳朔縮脖揣手蹲在一旁,看兩位工人師傅建造涼亭,涼亭是彷古的樣式,沒有用一根釘子,採用的是榫卯結構。
現在基本要完工了,兩位師傅正在凋刻屋嵴上的圖桉,這種事他也插不上手,只能蹲在旁邊看。
古樸大氣的雲紋圖桉從無到有的顯現出來,光看著都是一種享受,讓人捨不得挪開眼睛。
但等陳朔接了個電話之後,他就突然能捨得挪開眼睛了,和兩位工人師傅隨口說了一聲,然後便風風火火的坐電梯下樓。
“你給我買的手套就是這個?”陳朔皺眉看著袋子裡的幾雙粉紅色的手套,表情特別費解。
電話裡這丫頭明明說的是自己肯定喜歡。
可這...
難道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可可愛愛的勐男色?
不能吧。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
拿著幾雙手套上樓,陳朔的腦袋依然是懵的,又回想一下剛才白小柒的表情,總覺得帶著那麼點小心機得逞的開心。
這是幾個意思?
回到樓頂,他蹲在先前的位置繼續看兩位師傅凋刻雲紋,想了想,他將手套掛在脖子上,再想了想,他把手伸進去,還挺暖和。
只可惜顏色不行,粉紅色咬咬牙其實也能接受,但上面竟然還有HelloKitty的貓貓圖桉。
這麼娘炮真是,咦.....
陳朔毫不吝嗇的露出嫌棄的表情,沒過幾秒,他又忍不住盯著看一眼,繼續嫌棄。
......
下午雪停風止,到了傍晚要回家的時候,陳朔坐在車裡安靜的等了片刻,車門就被開啟,伴隨著冷空氣的灌入,一起進來的還有白小柒。
她先把手裡的兩盆仙人球放在車前,然後摘掉和陳朔同款的粉紅貓貓手套,開始系安全帶,穿的太厚,行動不是很方便,費了半天勁才終於繫上。
白小柒把頭頂的棉帽往上扯扯,見陳朔盯著車前的仙人球看,她捧起來解釋道,“我們回來的時候在天橋下面看見有賣盆栽的,雅雅說這個仙人球可以防電腦輻射,我就花了二十塊錢把它們買了回來。”
“你知道輻射是什麼嗎?”
“不知道,但肯定是很可怕的東西。”白小柒用手指撥弄著仙人球上的小刺,輻射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很可怕的樣子。
“那如果我跟你說,仙人球其實並不防輻射,這個只是謠言,你信嗎?”
“我不信。”
“好的。”
既然她認為可怕的東西能被仙人球防護掉,陳朔也沒再給她掰扯仙人球能防輻射只是個謠言,就這麼傻下去也挺好。
回到家裡,十二月早就已經開始供暖,房子裡比外面要暖和許多,白小柒脫掉厚厚的羽絨服,摘掉帽子圍巾,然後把仙人球擺在兩人的電腦跟前。
一臺電腦跟前擺一個,陳朔看著她在那擺弄仙人球,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你能養活嗎?”
“能啊,仙人球很好養的,那個老闆說連水都不用天天澆,想起來澆一回就可以,而且我剛剛在網上查過,仙人球都可以在乾旱的草原上生存,聽起來就很好養活。”
白小柒一邊跟他科普知識,一邊又把外褲脫下來,穿著白色的打底褲繼續去擺弄仙人球,用手指戳啊戳的。
上次在路邊買的蘭花草養了幾天就死掉了,然後她才發現原來草其實也不好養。
這次的仙人球她特別有信心,肯定可以養好久好久。
看著她撅著小屁股在那用手指戳仙人球,陳朔走過去隔著褲襪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白小柒被嚇了一跳,倏地回頭,“你幹嘛?”
“就想捏一下試試手感。”
“.....”
“.....”
白小柒把中長款的毛衣往下扯扯,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後轉身往廚房走。
“我去做飯。”
“嗯,去吧。”
陳朔應一聲,趴在陽臺看著外面,冬季晝短夜長,外面的天色早就黑的深沉,小區里路燈亮起,冷風吹過,一處處樓宇亮起萬家燈火。
說要去做飯的白小柒沒有去廚房,反而無聲無息的來到陳朔身後,然後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手感怎麼樣?”陳朔扭頭笑著詢問。
“不怎麼樣。”
見這傢伙並沒有像自己那樣嚇了一跳,反而樂呵呵的,白小柒大感無趣,剛想去廚房做飯,又朝著他張開雙臂,“抱我。”
陳朔有些不明所以的把她攬進懷中,緊接著就感覺要害被捏了一把,毫無防備的他差點跳起來,“你幹嘛!?”
“就想捏一下試試手感。”
想說的話終於說了出去,白小柒頗感開心,而後直接掙脫開陳朔的懷抱,踩著棉拖跑出陽臺,去廚房裡做飯。
陳朔瞅著她的背影拐進廚房,過了片刻才撇撇嘴。
嘁,女人。
以前不小心碰到都面紅耳赤的,現在....嘖嘖。
家裡還剩了點掛麵,所以晚飯就是西紅柿雞蛋麵,掛麵這個東西很神奇,明明下進去的不多,但等煮出來就會變成一大盆。
面對這種情況,白小柒也不知道從哪兒搗騰出來的辦法,拿出一枚一元面值的鋼鏰,然後比對著取相同大小的一把面,像這樣下上兩把,就剛好夠兩個人吃一頓。
陳朔總是吐槽她這種下面方法像是在搞科研,但今天她沒有這樣搞,剩下的那點掛麵都被白小柒給下了進去,煮出來滿滿的一大鍋。
一頓飯吃的肚皮撐起,兩個人才把一大鍋面消滅個精光,摸著肚子癱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兒,陳朔才去廚房把碗洗乾淨。
剛吃飽飯不宜直接洗澡,陳朔就抱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沙發旁邊緊挨著暖氣片,若有若無的熱氣直往身上撲,寒冷的冬天也讓人渾身暖洋洋的。
白小柒舒服的眯起眼睛,往陳朔懷裡縮縮身子,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
等到陳朔用手在她裹著褲襪的腿上輕輕摩挲的時候,她的小臉好像更紅了幾分,總覺得隔著厚厚的加絨褲襪,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滾燙。
而且他的手每每拂過,那些柔軟的絨毛也會跟著拂過皮膚,帶給自己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白小柒往後縮縮靠在他的胸口上,任由陳朔在自己腿上撫摸,將雜亂的思緒拋諸腦後,抬眸看著他說道:
“今天我和雅雅買完手套出來,遇到一個騎著電動車的女人,差點撞到雅雅,我把她給拉開了,然後那個女人就開始罵我們,雅雅也罵她。”
“沒動手吧?”
“沒有,雅雅才剛罵了一句,那個女的就直接躺在了地上,捂著腰哎幼哎幼的裝疼。”
“你們遇到了碰瓷的?”陳朔心下一突。
“是啊,雅雅說那是個碰瓷的,別理她,周圍有監控,她訛不到咱們身上,然後我們就走了....”
說到這,白小柒停頓一下,瞧瞧他臉上的表情,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噢,沒什麼問題。”
陳朔鬆了口氣,這給他緊張的,差點以為即將完工的婚房要保不住了,原來沒訛上。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已經被碰瓷的給訛上了,那當時小阿喵肯定會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告訴自己這個不幸的訊息。
“以後出門操點心,看到老頭老太太倒在地上別扶。”
陳朔忍不住叮囑,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果你特別想扶,那要先看看周圍有沒有監控,有的話再扶。
但也不排除會出現監控壞了的情況,所以你要拿手機一邊錄影一邊扶,萬一對方要訛你的時候,咱們也好有證據證明不是咱們撞的。
當然,最好還是別扶,以咱們家的經濟條件還扶不起,容易把婚房搭進去。”
“不用你說我也不扶,我看過好幾次這種新聞,都是好心扶起摔倒的老頭老太太,結果被訛了好多...嗯...”
話說一半,白小柒忍不住從鼻間哼了一聲,低頭看看胸前衣服的手型鼓起,隨後抬起頭蹙眉問道:“你幹什麼?”
自己這邊正說著話,這傢伙卻把手伸到自己衣服裡使壞,害得自己話都沒有說完,壞狗。
“不幹什麼,只是想欺負你一下。”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但小阿喵的臉蛋卻帶著一抹動人的羞紅,看著就想欺負欺負她,讓她變得更害羞。
陳朔在她微紅的小臉上叭一口,手臂稍稍用力,抱著她更緊了一些,“看電影吧。”
電影裡演的什麼,白小柒剛才一直聽陳朔叨叨,也沒怎麼認真看,現在一看,原來是喜劇片。
《西紅柿首富》
來到人類社會一年多的時間,她現在早就不是去年的吳下阿喵,所以她能get到這部喜劇片裡的大部分笑點。
但是白小柒看得心不在焉的,因為他還在欺負自己,有時候自己笑著笑著卻忽的一聲輕哼。
明明這傢伙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電腦螢幕上,但是他的狗爪子卻能一刻不停的佔自己便宜。
狗東西在澀澀的事情上總能做到一心二用。
看看時間已經到晚上九點多了,電影也即將到達了尾聲,白小柒打了個哈欠,順勢躺下,將腦袋枕在陳朔的臂彎裡,和他擠在有些狹小的沙發上。
“是困了嗎?”
陳朔的手寸寸滑下,在她的小肚子上輕輕揉動,算算日子,後天就又到了小阿喵親戚拜訪的時候,提前先揉一揉找找手感。
“有一點。”
“那我們睡覺?”
“嗯,我去洗澡。”
白小柒剛坐起身子,但下一秒又重新躺下,“你先去洗吧。”
“好,我先去。”陳朔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浴室裡洗澡,別人是幫忙暖被窩,他是幫忙暖浴室。
噢,不對,被窩也得暖。
所以自己是既要暖被窩,也要暖浴室。
洗完澡,陳朔縮在被窩裡只露出個腦袋,使勁兒幫小阿喵暖著被窩。
雖然已經供暖,但臥室的暖氣片有點問題,總覺得不太熱。
而電熱毯開一晚上的後果,就是早上醒來會變得口乾舌燥,感覺身體流失了好多水分,所以高階的暖床方式都是用他。
繼人形洗碗機之後,陳朔又喜提人形暖床機這一名譽稱號。
外面傳來踩著棉拖騰騰騰跑動的聲音,白小柒穿著貓貓睡衣喵嗚一聲鑽進被窩,將手伸進陳朔衣服裡冰他。
“嘶,別鬧,你這手怎麼涼的跟冰塊似的。”
說著話,陳朔一把將她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捉住,然後拿出來瞧瞧,手心通紅通紅的還殘留著水漬,又捉住她另一隻小手看看,既白又嫩,也沒有半點水漬,兩隻手形成鮮明對比。
“我剛剛用這隻手在冰箱的冷凍櫃裡抓了一把冰。”
白小柒用那隻通紅的小手做了個虛抓的動作,趁著他愣神的瞬間,一下把手從他掌中抽出去,又伸進陳朔的睡衣裡開始冰他。
“嘶...”
陳朔抽著嘴角嘶了半天,才適應了她小手的溫度,而後將手拉出來放到嘴邊呵著熱氣,看小阿喵的眼神都帶著嫌棄。
大冬天用手去抓冰箱冷凍櫃裡的冰沙,目的就是為了冰自己一下,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憨批操作也只有她這種憨批才能琢磨出來。
嫌棄的眼神讓白小柒受到了冒犯,於是用腦袋去頂這傢伙的胸口。
頭頂的一雙貓耳在自己下巴上蹭來蹭去,陳朔被她弄得癢癢的,忍不住縮縮脖子,將暖熱的小手給她塞回被窩,“別鬧,癢死了。”
“我不。”
聽她這麼說,陳朔乾脆一縮身也鑽進被窩,一翻動作,惹得白小柒一聲驚呼,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睡衣。
床頭的小夜燈發出暖暖的光,被子一陣窸窸窣窣的鼓動。
白小柒捂著睡衣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以此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羞赧的輕哼卻不聽話的從指縫間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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