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小柒的意思,鯉魚可以養在桶裡明天吃,今晚上的主菜是兔子。
陳朔對此並不反對,但面臨的問題是,這隻兔子是活的。
站在廚房裡,看著她手裡的兔子,陳朔問道:“我們要殺了它嗎?”
“那不然呢?”白小柒有些莫名其妙,把兔子拎起來看看,“不殺的話怎麼吃?”
“不,我的意思是怎麼殺,我沒有殺過兔子,你殺過嗎?”
白小柒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拿起菜刀放到兔子的脖子上比劃,“我是不是應該先劃破它的脖子,然後放血?”
“放血應該是殺雞的手法...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來殺?”
“那你要殺嗎?”她把刀和兔子一併遞過去。
“我...”
陳朔有點猶豫,這隻兔子看著就有五六斤重的樣子,在野兔中算是體型較大的那一類,比一隻雞都要大的多。
而他卻連雞都沒殺過,殺過最大的生物就是魚,還是釣上來的那種小鯽魚,其實都不用殺,直接用剪刀劃破魚肚,開始處理就行。
“你先等我百度一下,看兔子怎麼殺。”
說著,他摸出手機搜尋一通,殺兔子基本上分為三種手法,棒擊法,割喉法,還有扭斷脖子。
“確實可以放血,但我覺得扭斷脖子比較好。”
“扭斷脖子?”
“對,扭斷脖....”
陳朔話說一半,就見白小柒用手抓住兔頭,然後往旁邊一扭,嘎嘣一聲脆響,可憐的兔子後腿勐地往上一蹬,接著就沒了動靜。
“是這樣嗎?”她抬頭問。
“呃,應該是。”陳朔的眼角沒忍住跳了幾下,剛才這妮子扭斷兔子脖子的時候,那叫一個快準狠,而且好像都沒怎麼使勁兒。
“現在要做什麼?”
“網上說是剝皮,然後取內臟。”
陳朔嘴唇有點發幹,這個光想想都特別殘忍,他感覺自己有點沒法下手,但這種活肯定得讓他來,小阿喵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
然而白小柒拿著刀又開始比劃,“是不是應該先把腦袋剁掉,然後找個剪刀把皮剪開。”
“....答應我,這種事你別幹行嗎?”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女孩子。”陳朔現在心裡就百感交集,真的很懷疑她在山裡都過的什麼日子。
“就比如剛才扭斷兔子的脖子,這種事應該是我來,然後你站在廚房門口,用手捂著眼睛害怕的不敢看。”
“那你來吧。”白小柒抿抿嘴,把尚有餘溫的兔子遞給他,又把刀遞過去。
“...行,我來。”
陳朔咬牙接過,把兔子放到桉板上,先將圍裙穿在身上,防止一會兒被濺一身血,然後高高舉起菜刀,正準備往下剁,又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
“我覺得帶皮吃比較好,你覺得呢?”
“你是不是不敢?”
“不,我只是覺得剝皮很殘忍。”
“好像是很殘忍。”
“.....”
接下來兩人燒了一大鍋開水,把開水倒進洗菜盆裡,照著網上的教程,把兔子放進去燙燙,接著開始褪毛,其實就和給雞褪毛差不多。
再然後就是開膛破肚放血處理內臟。
五六斤的兔子處理一通,去掉腦袋還有內臟,連骨帶肉還能剩下三斤多,一頓根本吃不完,陳朔砍下一半放進冰箱,將剩下的一半斬成塊。
後面的活就交給了白小柒,她照著手機上的教程,先是焯水,醃製,然後炒糖色,再然後就是薑片,蔥段,八角,料酒,生抽,醬油...
最後把之前炒好的糖色倒進去,蓋上蓋子轉小火開始燉。
等到晚上七點多,可愛的兔兔終於出鍋,陳朔吃了一口,剛剛還覺得殘忍,但現在只覺得饞人,眼淚也不爭氣的從嘴裡流了出來。
“真香。”
“免費的最好吃,我們下回再去那裡釣魚,你釣魚,我去撿兔子,那個裡面肯定還有。”
“你確定是撿不是抓?”
“就是撿的。”白小柒把手裡的碗放下,開始比劃,“我當時追著兔子跑,這隻兔子跑著跑著掉到了洞裡,我伸手一掏就撿上來了。”
“....那是兔子的窩吧。”
“對啊,所以我說那個洞裡面肯定還有。”
“.....”
好吧,沒毛病。
半隻兔子被兩人吃的乾乾淨淨,桌上留下一堆的骨頭,飯後,白小柒摸著滾圓的小肚子靠在沙發上玩手機,陳朔洗過碗後把廚房收拾一下,提著垃圾袋下樓扔掉。
見陳朔回來,白小柒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裡面是一個人正在介紹什麼粉絲流量,網紅經濟之類的,說自己一個月幾百萬上下。
她這會兒一臉的吃驚,又帶著懷疑,“拍短影片這麼賺錢嗎?”
“嗯,這本來就是個流量時代,像那些幾千萬粉絲的網紅,一個月掙幾百萬都是少的。”
陳朔記得前段時間有個帶貨主播,偷稅漏稅十幾個億,好傢伙,十幾個億什麼概念。
就光存銀行裡,每天的利息就得好幾萬。
“幾百萬都是少的?”白小柒更加吃驚,自己一個月才掙兩三千,這些人拍個影片就掙那麼多。
如果自己也拍的話....
見她露出幻想憧憬的表情,陳朔就知道這妮子在想什麼,無非也是想拍影片,
“這年頭的網紅比狗都多,但能賺錢的很少,能賺大錢的更少,那些賺幾百萬幾千萬的都是頂流,不是說隨隨便便拍條影片就能火....”
說到這,他又止住,這話太絕對,前幾年是短影片的風口,某位著名天使投資人說過,站在風口上,豬都能上天。
事實證明,這話一點都沒錯。
許多人靠著一個奇奇怪怪的影片,莫名其妙的就可以火遍大江南北。
雖然這些所謂的網紅火的快,過氣的也快,但在這個粉絲經濟的大時代,短短一年甚至幾個月火爆的時間,足夠讓他們迅速積累起旁人幾輩子也難以企及的財富。
當然,這是前幾年,現在想火的話,應該很難。
噢,也不難,甚至很簡單。
就最近有個什麼我是滇南的,火的一塌湖塗,引起全網模彷。
“如果你想拍短影片的話可以拍我。”
陳朔提議,反正拍短影片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再說上次已經阻止了她直播的事情,如果再阻止這個。
感覺不太好,還不如讓她拍拍,到時候掙不到錢自然就不拍了。
“為什麼要拍你?”
“因為我不想讓你拍自己,然後發到網上去給人看。”
“那我不想把你給別人看。”
“所以咱們就別拍了?”
“不,要拍,我們可以拍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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