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磊火速被拿下,這對京城來說不啻於是一場巨大的地震。要知道京城實力最強者便是譚磊,譚磊突然被釋放了兵權,京城何去何從?
龍靈秀很快就給了所有人的答案,譚磊靠邊站,被囚禁到了天牢的最深處,譚磊的所有妻妾統統逐離京城,譚磊的十多個岳父半數充軍,半數殺頭,一夜之間大將軍譚磊的痕跡就被徹底的抹除掉了。
第二件事情則是陛下龍兆炎回宮,皇宮之中又有了新的主人,只是這一次皇宮的主人龍兆炎再也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了,大乾朝的內閣破天荒的設在了公主府。
皇帝的印璽也被遷到了公主府,公主的懿旨代替了聖旨,京城全部的權力被收攏到了龍靈秀的手中。
龍兆炎在深宮之中,看著宮牆之上蔚藍的巴掌大的天空,萬般無奈,唯有一聲嘆息:“譚磊啊,譚磊,你也算是英雄一輩子,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可悲又可嘆!”
龍兆炎再想想自己,此時的譚磊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天牢之中,而他則是被關在這紅牆高聳的皇宮之中,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差別?
但是對京城的百姓來說,第京城計程車兵來說,因為譚磊的下臺,形勢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譚磊寵信自己的外戚,在軍中的影響力日益被削弱了,其實譚磊的兄弟譚成這些年從來就沒有閒著,他表面上甘願被譚磊所超越,譚磊稱王他默默忍受,譚磊將遼東軍折騰得不成模樣,他也默默的忍受。
他一直忍耐,等待,對譚磊也是百般的順從,也正因為如此,譚磊對他一直都保持信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信任,在關鍵時候成就了譚成扭轉乾坤!
不動則已,一動便如同那靈動的脫兔一般,一擊中的,沒有任何的花裡胡哨,譚成兵變成功之後,立刻表態支援龍靈秀,將大軍的兵符全部交給了龍靈秀。
此時的京城需要的是團結,任何不利於團結的行徑都只能讓敵人有機可乘!譚成相信,龍靈秀是最有希望率領京畿的百信和大軍脫離困境的人。
龍靈秀掌控實權之後,第一時間和江南簽訂了互通貿易,運河之上的漕船重新起運,來自江南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開始運抵京城。
河南,童子用一種極其低沉的聲音向陸錚稟報京城的情況,他道:“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龍靈秀竟然和譚成聯手,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拿下了譚磊,軟禁了龍兆炎,如今的京城已經成了龍靈秀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陸錚微微蹙眉,哼了一聲道:“你的訊息未免也太遲了!如今怎麼辦?京城本來是很好的局面,現在龍靈秀一統了,京城擁有七萬人馬,他們這麼多兵將一條心,我們暫時要拿下京城已經沒有可能了!”
齊遠志上前道:“王爺,說起來這都是我們逼的!如果不是我們兵鋒所指,中原失守,龍靈秀不會動手這麼快,譚成也不會如此甘心居於一個女人之下!
這件事是個教訓,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對手,因為在生死存亡之間,很多人都能爆發出巨大的潛能!
我們之前一直預計譚磊要完蛋,可是現在譚磊是完蛋了,但是他的崩潰於我們反而有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陳立中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懸鏡司,此事的確太倉促,生於肘腋之間,別說是懸鏡司了,估計京城譚磊自己也沒有預料到!
當年遼東譚氏兄弟並稱英雄,後來譚磊脫穎而出成為了遼東軍的頭面人物。現在看來譚成才是譚家的麒麟子,此人能隱忍,這麼多年低調蟄伏,不到最後絕不出手!
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些年譚磊的每一步其實都在譚成的掌握之中,這個人只是等待關鍵時候再出手,從而讓自己直接蛻變,成為譚家唯一的存在……”
陸錚嘆了一口氣,道:“為今之計,京城我們短時間也不能夠覬覦了,既然如此正好,讓大軍輪流休整,我們兩河和遼東皆休養生息,藏富於民,積蓄力量!我們等個兩三年,我相信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更有對付京城的資本。”
陸錚下令,王府立馬就熱鬧起來,陸錚遼東王的王府完全比照皇宮的格局修建,只是規模比之皇宮小了一號而已。
但是王府之中也分六部九卿,刑案司獄一應俱全,陳立中被陸錚拜為王府詹士,統領王府文官,六部中的吏部,戶部皆由他掌舵。張平華為陳立中的副手。
禮部、刑部則是由齊遠志為首,王文兵為副手,兵部則是由柳松為首,匡子和小冉為副手,如此以來,大局圈定。
另外,陸錚把治下的地域分為三個部分,遼東為一省,命老師蘇清為巡撫,命令李秀為遼東總兵,統帥遼東兵馬。
河南為一省,擢升之前的幷州司馬張浩然為河南巡撫,拜趙雲龍為河南總兵,又命老師羅冠才為河北巡撫,命八大金剛的覃海為河北總兵。
另外,又在河南河北共44座城池設州府,又在遼東設22個州府,如此一來,整個三省之地便全部統籌,政令也因此完全釐清了。
陸錚將這一切釐清之後,又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擬旨上報山東,山東歆德帝下旨,這些官員才能全部走馬上任。
這一日陸錚在王府後院小憩,柳紈在一旁伺候,夫妻兩人閒聊話家常,日子過得真是好不舒服愜意呢!
柳紈道:“山東昨日又進了一批土特產過來,那邊說了,雖然從江南的海運中斷了,但是海運現在通了嶺南,又通了東夷,還通了高麗,如今山東的物產比之前反而更豐富了呢!”
陸錚張口吃了一個從東夷運過來的山果,道:“看來煙州港還是厲害,花寒筠的手腕實在是高啊!”
柳紈道:“寒筠這幾年倒沒有多露面了,家裡的男孩也都長大成人了,關鍵是張浩然這幾年跟著王爺您日趨成熟,這一次更是官拜巡撫了,整個山東提起張家現在也沒有誰敢小覷了。
張家現在已經成了二品大員的張家了呢!如果浩然能夠繼續努力,不日張家還要出個二品誥命呢!”
陸錚哈哈一笑,道:“張家當年吃了虧,真是不堪回首,說起來我在這其中也起了負面的作用!對了,張浩然應該已經來河南了,怎麼一直沒有過來找我呢?”
柳紈道:“王爺你現在日理萬機,誰也不敢輕易打攪您!浩然昨天還託人來給我遞話,說他早就到了河南,一直想登您的門,但是有怕打攪了您,一時踟躇讓我問問什麼時候來最妥當方便!”
陸錚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你今天給我吃這些水果的意思了,敢情是山東那邊有點著急了麼?
好啊,來人啊,傳張浩然入府,另外讓府上準備,今天我設宴款待張巡撫!”
張浩然一襲二品官袍入了王府,雖然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少年了,可是這一身裝束讓他看上去精神頭十足,宛若年輕了十歲一般。
見到了陸錚,他跪下叩首,道:“下官張浩然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陸錚哈哈一笑,湊過去扶著他道:“浩然,你我是兄弟就不用這些虛禮了!我聽說你早就來了這邊,就是不登我這個門,今天不是和柳紈說話,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以後大可不必這樣,來之後給府上遞話,讓童子安排,什麼時候都可以!”
張浩然受寵若驚的道:“王爺恩重,浩然謹記於心!這幾年浩然跟著王爺一直在中原,上一次幷州之戰,大軍敗退,浩然身為司馬實在是覺得罪過難饒恕。沒有想到王爺並沒有責怪,這一次反而重用浩然,浩然知道這是王爺您的信任,因而對此感恩戴德……”
張浩然這段話說得十分動容,表情真摯,發自肺腑。光陰荏苒,張浩然早就不是那個當年揚州的跋扈少年了!
他經歷過太多的苦難和磨礪,一直失意到了這把年齡才有機會得到重用,他很清楚今天他得到了這一切是多麼的幸運,又是多麼的來之不易,所以他非常的珍惜。
而對陸錚他也只有尊敬效忠之心,絕對不敢有其他任何的非分之想!年輕的時候少年輕狂,到了這個年齡才知道自己當年是多麼的幼稚和無知!
對此時的張浩然來說,他算是洗盡了鉛華,迴歸到了本質,如此一來反而有望成為張家最出色的棟樑了。
陸錚打量張浩然,慢慢點頭道:“幷州之失,責任不在你,也不在李秀!這都是我的過失,相反,你在幷州司馬的任上,辦的差事很漂亮!不僅給大軍提供了糧草,更重要的時候你臨危不亂,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對敵人堅壁清野。
正是因為你的努力,奠定了我們快速收服幷州的根基,如若不然,幷州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被收服!
我遼東軍的規矩有功必賞,所以你今日能成為巡撫之位,全是你的努力掙來的,希望你更加努力,能夠重振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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