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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1/2)

作者:連朔
景辭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抄起桌子上的生物書, 不管不顧地朝贏驕打過去:“你是不是有病?”
贏驕輕輕鬆鬆抓住了他的手腕, 看他在自己手中掙扎,憋笑:“是啊, 你有藥嗎?幾天見效?一天?一週?還是一個月?”
景辭氣昏了頭,已然忘了這是自習課,抬腳就要去踹他。
“好了不鬧了,”贏驕用雙腿夾住他的腿, 輕笑:“乖啊,咱不鬧了, 哥錯了,哥跟你道歉, 彆氣。”
景辭深吸了一口氣, 平復了片刻,垂眸看著他的手:“你放開。”
“行, ”贏驕怕真把他惹毛了,慢慢地放開他。剛想要撤回自己位置,景辭忽然伸腳, 狠狠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
“嘶……”贏驕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矮身揉了揉小腿, 看向景辭:“這麼狠心呢。”
景辭不理他, 板著臉拿起了筆。
贏驕看著他頂著一張紅通通的小臉,還要竭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唇角。
他們家小同學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都這麼氣了,還沒忘記幫他批卷子。
而此時的高二理科辦公室裡,幾個老師正在為景辭要不要加入競賽班而爭論不休。
每一年,數理化生再加上資訊科技,都有高中生知識競賽。
從省級初賽到省級複賽、再到全國賽,最後到國際賽,一步步地往上進階。
東海省每年的競賽成績都不怎麼好,處於全國墊底的位置,能闖到全國賽的基本上都是小貓三兩隻。
省實驗曾經鉚足了勁想要在競賽上出成績,為此還外聘了許多老師。
但最後不但費錢費力,也沒得到什麼好結果。
久而久之,校領導都有些失望,對競賽也沒之前那麼重視了。
原本,省實驗每一屆競賽班,各科目加一起差不多有八十人,現在不但銳減到了三十人,競賽的科目也從五科變成了數理化三科,資訊科技和生物直接取締了。
二班班主任趙峰目前在帶數學競賽班,他把教案卷成卷,站在劉老師對面,一邊激動地拍桌子,一邊道:“景辭這個成績當然要加入競賽班,老劉你在想什麼?”
劉老師沉默地坐在那裡,喝了口菊花茶,沒回答。
趙峰急得不行,繞到劉老師身邊,苦苦勸說:“是,我知道咱學校競賽成績不好,但就景辭這個腦袋瓜,不去參加競賽你不覺得浪費嗎?”
他頓了一下,帶著點期待地道:“萬一他能拿到成績呢?”
劉老師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笑著道:“少給我畫大餅,這話你對江崇和周超沒說過?結果呢?他們複賽出成績了沒?”
趙峰頓時臉色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的確,省實驗、乃至東海省在競賽上的短板實在是太嚴重了,每一次都被其他省份吊打,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我再想想,再想想……”劉老師捧著腦袋,喃喃了一句。
“可是……”趙峰猶自不甘心,還想再說點什麼,一旁的張靜忽然開口道:“競賽和普通考試不一樣,景辭這次考試成績是不錯,但是競賽……”
她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道:“讓沒學過競賽的人去參賽?趙老師,你著急也不要這麼廣撒網咖。”
自從景辭考了全年級第一之後,張靜在辦公室中就不怎麼說話了,偶爾跟劉老師迎面撞上,也覺得尷尬得不行。
誰能想到那個不學好、天天打架鬥毆的小混混,其實還真是個學霸?
前段時間被打的臉到現在還疼,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能找回場子的機會,張靜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他們班的江崇是數學競賽的種子選手,去年的時候就曾闖進過省級複賽,雖然成績不算好。但現在又練了一年,總能比之前強。
景辭一個從來沒學過競賽的人,拿什麼跟江崇比。
劉老師本來是不想讓景辭參加競賽的,畢竟如果景辭的成績能一直保持下去,國內所有大學的所有專業,他可以閉著眼睛隨便挑。
可萬一加入了競賽班,被分散了精力,導致成績下滑,到時候競賽又拿不到好結果,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他還怕因為成績太高,讓學校老師對景辭的期待太過,給他造成壓力。
到時候再搞出個叛逆期,劉老師覺得自己是真的吃不消。
可聽張靜這麼一說,他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之前沒接觸過競賽怎麼了?一年多沒好好學習,之前誰能想到景辭可以考第一?
以他這個聰明勁兒,學上一年,等到高三的時候再參賽,說不定還真能給他們省實驗爭光。
劉老師把手裡的保溫杯往桌子上一放,沉聲道:“我叫景辭過來問問。”
趙峰催促:“快快!”
正好化學老師打算去七班和八班溜達一圈,劉老師就順手讓他幫忙將景辭叫過來。
幾分鐘之後,景辭敲門從外面進來了:“老師,您找我?”
“坐。”劉老師拖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身邊,示意景辭坐下說話:“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他停了一下,在趙峰炯炯地注視下,緩緩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競賽班?”
景辭的眼睛瞬間一亮,毫不猶豫地道:“我參加數學競賽班。”
上輩子,景辭是在一個地級市讀的重點高中。他們高中雖然很不錯,但師資力量還是不能跟省實驗比,再加上當時教育局不許學校搞奧賽,所以到了景辭這一屆,已經完全沒有競賽班了。
景辭只能在課餘時間自己找書看、找題做,還曾被班主任發現,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
這輩子忽然有機會了,他當然不會放過。
劉老師早就發現景辭偏愛數學,聞言點了點頭:“你自己考慮好了就行,從明天開始,你晚自習就去小教室上,週日也一樣。”
省實驗並不放雙休假,高一高二隻每週日下午放半天假,月末再放兩天月末假。
而高三,就只有月末一天假。
每週少上一天課,外加不能再有晚自習,這意味著景辭的時間一下子就被削減了不少。
“我知道了。”景辭點頭表示明白:“謝謝老師。”
劉老師擺擺手,指著趙峰道:“這是二班的班主任趙老師,他帶數學競賽班,你要是學習上有什麼問題就找他。”
景辭禮貌地跟趙峰打了聲招呼:“趙老師好。”
趙峰和藹衝他笑了笑:“景辭是吧,歡迎加入我們數學競賽班。”
張靜聞言,從教案中抬起頭來,不屑地瞥了瞥嘴。
不只是她,其他老師也不怎麼看好景辭。畢竟奧數這種東西,學過和沒學過完全是兩種狀態。
雖然景辭這次考出了一個高到嚇人的分數,但他們仍舊對他的競賽成績不抱希望。
趙峰對奧數班瞭解的比劉老師多一些,他挺喜歡景辭的,就多說了一些:“你來的有點晚,省級初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開始了,我說這些你不用擔心,也別有壓力。到時候權當熱個身,老師真正期待的是你明年的成績。”
景辭聞言,頓時愣住了。
在他那個世界,高中生知識競賽的初賽是五月到九月開始的,具體時間每個省份都不同。而在這裡,初賽卻被硬生生拉到了十二月份。
“明天呢,我們競賽班會搞個小測試,你也跟著一起考。沒別的意思,老師就是想看看你的起點在哪裡。”
“我知道了。”景辭回過神來,答應:“我明天會按時去小教室的。”
景辭離開辦公室後,趙峰下意識地感嘆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能考多少分。”
一個老師笑道:“趙老師,你魔怔了,這可不是普通考試。”
張靜插了一句:“畢竟是奧數,普通人應付不來的。”
趙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其他還準備說幾句的老師,見氣氛有些微妙,紛紛閉上了嘴,低下頭繼續備課了。
景辭出了辦公室,還沒等回到七班,第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就響了。
他想了想,腳下轉了個方向,往外走去。他的黑色水性筆快用完了,得去小賣店買一盒筆芯。
剛剛走到走廊的轉彎處,脖子就被一隻手從後面摟住了。
贏驕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偏頭看著他:“往哪兒走呢,小同學?”
他校服外套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露出的小臂線條流暢,帶著一點少年的清瘦。就這麼斜斜地橫在景辭的下巴下,強勢又霸道。
景辭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推開,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不理我?”贏驕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輕笑:“怎麼了,要哥哄哄你?”
景辭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情願地道:“小賣店。”
“巧了,”贏驕邁開兩條大長腿,兩步追上了景辭,走在他旁邊:“我也要去。”
他頓了一下,忽然壓低聲音,湊到景辭耳邊道:“知道我去小賣店幹什麼嗎?”
“買東西。”
“買什麼?”
景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洗髮水,”他低頭,意味深長地道:“就買你的那一款。”
景辭還是太單純,以為他也是洗髮水用完了,頓時拋開剛剛被調-戲的仇恨,好心好意地將自己昨天買的洗髮水牌子告訴了他,末了,又道:“我查了好幾個網站的評價,都說不錯。”
贏驕在意的是那點事兒?
他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景辭:“咱倆這算不算是情侶款?對了,你牙膏和沐浴露什麼牌子的?現在告訴我,正好一起買了。”
他頓了一下,低笑一聲:“到時候,咱倆從裡到外都是一個味道。哎你說,到時候別人聞到了,是不是會以為咱倆天天睡一起呢?”
省實驗第一節晚自習是從七點開始,一直上到九點零五才下課,之後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燈光昏暗的操場上,吵吵嚷嚷地都是下課出來透氣的學生。
景辭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下意識往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他們倆,大鬆了一口氣。
他忍著臉熱往旁邊跨了一大步,離贏驕遠遠的,完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贏驕就喜歡他這幅羞惱的小模樣,見狀,唇角微微挑起,正要再說點什麼,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議論聲——
一個人說:“你說七班那個景辭,他的成績是真的嗎?他怎麼突然就考那麼好了?”
另一個人接話道:“誰知道呢,咱們幾個科任老師這段時間天天把景辭掛在嘴邊,聽得我都快吐了。”
他停了一下,轉向旁邊的人:“哎,江崇,你覺得呢?”
江崇,就是這次期中考試的第二名,總分比景辭少了25分。
從前景辭不在的時候,第一不是他的,就是二班周超的,兩個人之間的分數差距從來沒有過大於5分的時候。
江崇沉默了一下,意味不明地道:“誰知道呢,不過按理說,以他這個成績,應該要加入競賽班吧?但幾個老師卻到現在都沒動靜……”
一個人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恍然:“是啊,這樣看來老師也不怎麼看好他吧。估計覺得他這次只是走了狗-屎-運,誰知道他下次考試能拿多少分。”
另一個人道:“江崇,爭點氣,下回考試重新把第一拿回來。你看這段時間把七班那些人嘚瑟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一刷論壇全是他們班的人在叨逼叨,簡直膈應人。”
江崇自通道:“小意思,這次我是失誤了,要是不失誤……”
他笑了:“景辭算什麼。”
贏驕並沒有偷聽的意思,只是實在不湊巧,因為景辭剛才躲他,兩個人跟斜前方几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也就把這段對話從頭到尾聽得清清楚楚。
贏驕的臉色漸瞬間冷了下來。
從小到大,他聽過無數次別人對他、對他家那些破事的議論,贏驕從來都當那些人是在放屁,根本不在乎。
可他卻無法忍受別人對景辭的非議。
只有他知道他們家小同學有多麼不容易。
遇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卻無法跟任何人說,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最初的時候,只是喜歡欺負他,喜歡看那張冷淡的臉上被染上各種各樣的情緒。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越來越心疼他。
看他小心翼翼又認認真真的生活,像只小倉鼠一樣,這裡改變一點,那裡改變一點,努力地構建自己的人生,贏驕覺得心都要化了。
他知道景辭很聰明,成績好到他這個程度,已經不能夠僅僅用勤奮來解釋了。
但認識兩個月,他看到得更多是景辭的努力和堅持。
“景辭算什麼。”
算什麼?
贏驕冷笑一聲,抬腳朝那幾個人走去。
景辭同樣聽到了那幾個人對話,他倒是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除了最初適應身份的那段時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成績上看不起他。
景辭抿了下唇,正惡趣味地想,如果自己現在突然走過去,前面那幾個人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眼角餘光卻瞥到了贏驕的動作。
景辭見他神情不對,怕他過去跟人家打架,連忙拉住了他。
“沒事兒,等哥一會兒。”贏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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