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的軍功以人頭計,稱為“斬首”,要報軍功,就得砍下人頭。周陽把人頭繫好後,取下這個匈奴的硬弓,試拉一下,還不錯,比起大黃弓,還是差了點。再在懷裡一陣翻撿,竟然有不少首飾黃金,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漢朝之物,必然是給他搶掠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做了他箭下冤魂。
匈奴哪年哪月沒有犯邊?周陽知道匈奴兵士個個沾滿了漢朝百姓的鮮血,可是,一見之下,仍是氣憤難已,手中漢劍一揮,斬下臂膀,再把大腿給御了,這才作罷。
拿起彎刀,拔刀出鞘,彎月形的刀身,光華閃爍,是一把好刀。
蘇建一邊打掃戰利品,一邊給周陽解釋:“匈奴缺鐵,鐵兵器稀少,一般兵士只能用青銅兵器。這射鵰者,會給裝備最好的兵器。聽說,單于本部兵馬,裝備是最好的,清一色的鐵甲,清一色的鐵兵器。可恨!砍了他!”
打掃戰利品,發現了不少漢朝物品,怒從心起,把大胡兒的屍首大御八塊,方才罷休。
最大收穫,應該是這三匹戰馬,匹匹精神健壯,讓人一見就喜歡。
“任務完成,我們這就回去報功請賞!”蘇建翻身上馬,大是歡喜:“三個射鵰者,一個頂十個,這賞嘛,會不輕。”
這次出來,建了功,人人歡喜,上了馬背。蘇建一拉馬韁就要往南走,卻給周陽攔住了:“還有一個建功的良機就在我們面前,不能這麼一走了之!”
“還有機會?”蘇建不解的打量著周陽。
周陽重重點頭:“沒錯!射鵰者很少,一般不會出現在邊境上。一來就是三個,這不同導常,我琢磨著,他們的營地就在附近,我們可以找找看。若是找到了營地,憑我們的箭術,可以射殺一通,然後再回去也不遲。”
蘇建恍然道:“你適才要抓活的,就是要逼問他們的營地?”
“不完全是。他是王子,一定能知道不少軍機,抓回去逼問,更合適。”周陽說出用意。
蘇建有些傻眼:“我是給他的狂傲氣糊塗了,殺心大起,沒想到這層。可惜了,可惜了。三個都死了,找不到營地了。”
“我知道他們的營地在哪裡。”周陽朝西一指:“往他們來時的方向搜尋過去,就能找到。”
“沒錯!是這理,是這理!”蘇建大聲贊同,問道:“想不想再去殺一通?”
“想!”林大他們是扯起嗓子大嗥,生怕蘇建耳朵有問題,聽不明白似的。
“走!”蘇建一拉馬韁,朝西衝去。周陽他們一拍馬背,跟了上去。
草原上空曠無垠,讓人心情舒暢,更別說他們剛剛殺了三個射鵰者,這心情正好著呢,這一賓士起來,心情頓廣,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得得!”
一陣急驟的蹄聲響起。
蘇建眉頭一挑:“有敵情,準備迎敵!”
周陽他們緩了下來,摘弓搭箭,凝神應敵。遠處出現十數點黑影,一拍馬背,迎了上去,絕對不能放過匈奴,得殺了才回去。
個個提足了精神,準備好好殺一通,然而,等到看清了,才發現不是匈奴,是建章營的兵,領頭的正是路博德和另一個什長趙食其。
“蘇建,你們好運氣,竟然給你們找到了!”路博德遠遠就嚷起來:“血腥氣都飄過來了!”
“呵呵!”蘇建心情正好著呢,一昂頭:“路博德,你們怎麼來了?”
“在南邊找不著,只好到大漠中找找了。”路博德策馬而來:“你們殺了射鵰者,怎麼不回去,而是往西跑?”
“我們還想去再立功!你們快回去吧,不要跟著我們!”蘇建臉上泛著紅光,朝南一揮。
趙食其哼哼的道:“想得美!有好事,你想獨吞!說,匈奴人在哪裡?”
蘇建哈哈一笑:“剛剛殺了射鵰者,周陽推測,他們的營地就在附近,我們正在找。”
“周陽說得有理!”路博德大是贊同:“要是發現了營地,必然有很多匈奴,這一戰很兇險。不如我們合兵一處,一起來找。”
營地裡的匈奴不在少數,人少了不好辦,這提議不會有人反對。當下,三隊人合在一起,一共三十人,策馬往西疾馳而去,濺起一片煙塵。
正奔間,又遇到一隊人,正是趙破奴所率的什人隊。襲擊匈奴營地,人越多越好,趙破奴他們又加入了,人數增加到四十人了。
四十名建章營兵士,頂得上四五百人,這勝算更大了,人人興奮難已。一邊策馬,一邊說著別來情由。
“那裡!有帳幕!”路博德眼尖,率先發現前方的帳幕,興奮得象打鳴的公雞一般叫嚷了起來:“這下,我們不能空手而回了!”
周陽朝前一望,前方不遠處帳幕一座接一座,有數十座之多。
趕近點,周陽一數,四十八座帳幕。路博德已經在算帳了:“四十八座帳幕,匈奴每座帳幕不是四人就是五人,這樣算下來,就是兩百好幾十人,我們四十人,每人有好幾顆人頭!”
人頭就是軍功,眾是聞言欣喜。這種突襲戰,可以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更別說了,還是精銳的建章營,這仗是有勝無輸,軍功是百分百到手。
數十年的交戰中,漢軍斬首數不多,就是名將李廣、程不識能斬首一兩百就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要是他們僅憑四十人就殺掉兩百多匈奴,這會引起轟動。
“緩緩策馬,不要驚動了。容我們靠近點,觀察仔細了再說,是軍營是百姓,得弄明白。”趙破奴原本是隊率,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他的命令都得聽,眾人放緩馬速,慢慢靠近。
匈奴是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部落群居,人數不等,多的幾萬人,少的數百人,是軍是民得弄清楚,才好制訂對策。
當然,匈奴的兵民界限不是那麼明顯,還是有區別,這對戰術的制訂很重要。
靠近之後,周陽看清楚了,這是一座兵營。不時有身材高大的匈奴人走動,沒有婦孺童子,這是兵營的特徵。
趙破奴把蘇建、路博德、趙食其三人召集在一起,開始商議戰術。他們正好在周陽身邊,周陽靜聽他們研究戰術。
“這是一座兵營,依據走動匈奴的情形看,相當的驃銳。正面對抗,我們不會輸,只是代價會太大,我們得等到天黑之後,衝進營去,內外夾擊,殺他個落花流水。”趙破奴虎目中閃著睿智之光,頗曉戰術。
“沒錯,是得晚上動手。”路博德很是贊同這想法,補充一句:“得把弟兄們分成四隊,從四個不同方向殺入。動作一定要狠,凡是能喘氣的,一個不留!”
“只有殺得猛,才不會有人逃掉!”蘇建使勁點頭。
“那好,就這麼定了,我們先找個地方,睡到天黑。”趙破奴最後拍板了。
周陽插話:“用不著等到天黑,現在就可以殺。”
“周陽,你第一次上戰場,沒經驗。”趙破奴臉一沉:“現在殺過去,匈奴必然驚覺。突襲變成了正面對戰,代價太大,不划算。”
“我有一個辦法,我們衝過去,匈奴絕對不會懷疑。”周陽信心十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趙破奴、蘇建、路博德、趙食其四人打量著周陽,眼裡的光芒越來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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