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東方朔來了
匈奴勢弱,一個漢朝已經讓匈奴受不了,要是再來一個西羌,匈奴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匈奴使者雖然心驚,卻是不屑一顧:“誰不知道西羌太弱,就算你們要與大匈奴為敵,大匈奴又有何懼?”
在華夏的三大北患東胡、匈奴和西羌中,最弱的就是西羌了,匈奴放十萬軍隊在河西之地,西羌都奈何不得。
這說到西羌的痛處,西羌王不由得一窒,說不出話來。匈奴使者看在眼裡,冷笑一聲。
“哈哈!”東方朔卻是大笑起來,雙手互擊:“可笑呀可笑!虧你還是使者,連這都看不明白。你說得沒錯,西羌是弱,可是,再弱把河西走廊上軍隊拖住不是問題。我們打不過,拖住你們不會有任何問題。”
“說得對!”西羌一眾君臣臉上帶著笑容。
“再說了,大漢有的是軍械,我們派使者前去長安,就是要獲得大漢的軍械。”東方朔接著道:“大漢的軍械極為銳利,遠非你們匈奴所能比。為了拖住河西走廊上的匈奴軍隊,大漢一定會給我們軍械。多了不敢說,一兩萬不是問題。”
漢朝擁有先進的文明,發達的科技,製造的軍械聞名天下,就是強橫的匈奴也是自嘆不如,遠遠不如。
“有了大漢的軍械,我們的戰力將會倍增,到那時,再來河西爭雄,你說,誰勝誰敗?”東方朔目光如劍,盯著匈奴死者。
東方朔這話不是虛聲恫嚇,很可能成為事實。國家與國家之間,沒什麼朋友,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雖然漢朝和西羌也是世仇,積怨長達千年。可是,為了對付匈奴,為了把河西之地的匈奴軍隊拖住,武裝西羌一兩萬人不是問題。
“這……”匈奴使者倒抽一口涼氣,這可是打到匈奴的要害了,由不得他不懼。
“你們不給河西走廊,我們也會得到。”東方朔最後問道:“給還是不給?”
匈奴使者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此來,滿打滿算,給點牛羊,就能讓西羌出兵隴西,牽制漢朝。卻沒想到,西羌竟然獅子大開口,討要河西走廊。
東方朔割下一塊羊肉,放在嘴裡,慢慢咀嚼起來,笑道:“你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就怕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哈哈!”西羌王大笑起來,端起酒碗,和東方朔碰一下,道:“先生大才,了得!”
“西方先生真是了得!三言兩語,就說得匈奴使者啞口無言。”一眾大臣大是服氣。他們只會盤馬彎弓,要他們來說的話,只能辱罵一通了事,哪能讓匈奴使者如此驚懼。
“這事太大,我作不了主,我得向大單于稟報。”匈奴使者靜默了一陣,終於有了決斷:“大王,可否暫緩與漢人結盟?”
“不行!”西羌王斷然否決。
“只要價錢合適,沒什麼是不可以的。”東方朔卻是淡淡一笑,不把話說死:“要我們暫緩的話,你們也得給價錢。要不然的話,免談!”
“好吧。只要你們在半年內不與漢人結盟,大匈奴願贈送你們牛一萬頭,羊十萬只,駿馬三千匹。”
“太少了!”東方朔右手指節輕擊在短案上,笑道:“牛五萬頭,羊五十萬只,駿馬三萬匹。少一點,請便!”聲調並不高,卻是不容置疑。
“算你狠!”匈奴使者權衡再三,不得不允。
“哈哈!”西羌君臣大笑不已。東方朔片言隻語,就為西羌弄到這麼多好處,由不得他們不歡喜。
匈奴使者也是沒辦法,要是不給夠價錢,西羌馬上就和漢朝結盟了,這對匈奴極為不利。要是西羌與一個遊牧民族結盟,他還真不放在心上,偏偏是和漢朝結盟。漢朝地大物博,要什麼有什麼,得到漢朝的支援,西羌的實力會出現飛躍,不要說牽制河西走廊,就是與漢朝合兵一處,前來與匈奴大戰一場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這代價很高,他卻不得不出。
“既如此,那我們答應了!”西羌王端起酒碗,對著一眾臣子一晃道:“幹!”
“幹!”一眾君臣笑著飲幹。
“你怎麼不喝?”西羌王捉狹似的看著匈奴使者,調侃起來。
“大王,既然已經談好,那我就告辭了。”匈奴使者如坐針氈,站起身施禮告退。
“別忙著走。河西之地的事情,什麼時間能有回信?”東方朔笑著問道。
“半年之內!”匈奴使者氣憤憤的道,一甩袍袖,大步而去。
望著匈奴使者的背影,西羌王的心情特別好,大笑不已:“西方先生,你真是厲害,一通虛言,就為我們弄到這麼多好處!佩服!佩服!”
“厲害!厲害!”一眾大臣也是歡喜不已。
西羌地廣民貧,東方朔討要到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錯的財富了,由不得他們不歡喜異常。
“大王,我所說並非虛言。”東方朔眉頭一挑,眼中光芒四射:“大王,是該派個使者去長安,面見漢皇,陳述利害。說不定,還能從大漢那裡弄到不少好處。”
“哦?”西羌王大感興趣:“這能行嗎?”
“西方先生,大漢與我們可是上千年的世仇呀!漢皇能答應我們的要求嗎?”立即有大臣附和。
“漢匈的生死大戰即將開始,在這節骨眼上,大漢不想節外生枝,只要我們的要求不過份,漢皇不會拒絕。”東方朔信心十足的道:“當然,如今是大漢強,匈奴勢弱,我們的要求不能過份。不然的話,必然會招致大漢的大軍。即使如此,我想,弄一兩萬軍械不是問題。”
“我們最缺的就是軍械!”西羌王右手緊握成拳,雙眼放光:“大漢的軍械,聞名天下,銳利無比,不要說一兩萬,就是四五千也是好的啊。”
“要是有了大漢的軍械,何懼匈奴?”一眾大臣很是感嘆。
西羌和匈奴一樣,屬於遊牧民族,沒有先進的文明,沒有發達的科技,他們的武器極其簡陋,主要是青銅武器。青銅武器已經夠落後了,他們還沒有多餘的,不少兵士在使用木棒石塊,哪裡是匈奴的對手。
“大王,事不宜遲,我這就去一趟長安。”東方朔一抱拳:“還請大王允准!”
“先生不能去!先生不能去!”西羌王想也沒有想,一口拒絕:“先生大才,如是去了長安,我這裡怎麼辦?”
東方朔的才智不過才展露一兩分,西羌王就驚為天人,什麼事都要找他商議。一旦東方朔不在,他找誰去商量?
“大王,這裡暫時無事,我留下來也是沒用。若是能為大王弄到一批軍械,豈不是勝過整日裡在這裡飲酒?”東方朔笑著反問一句。
“這……”西羌王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既如此,那就辛苦先生了。”
西羌王命人為東方朔準備,挑選了一批身材高大,身手了得的兵士,隨著東方朔去長安。西羌王率領群臣,送了一程,又一程,這才依依惜別。
東方朔騎著駿馬,率人趕往長安。一路上,所見不是高山,便是密林,道路崎嶇不平,要想行軍,非常非常難。
“不如此,怎麼收西羌呢?”東方朔暗中感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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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王庭,王帳中,軍臣單于與一眾大臣正在飲宴。
自從中行說定計之後,匈奴有了希望,軍臣單于一眾君臣心情大好,飲宴的次數也就多了。每到飲宴之時,無不是高聲笑語,笑鬧一片。
“只要西羌答允,大匈奴就多了一大臂助,漢皇又多了一個敵人。”
“西羌又窮又弱,我們只需要一點牛羊,便換得他們出兵,牽制漢人,哈哈!”
一眾君臣如今對拉攏西羌一事,極為熱心,一有空就在談論。
“西羌實力太弱,只能敲敲邊鼓,成不了大事。可是,能牽制漢人一點是一點。”軍臣單于端起金碗,美美的喝一口馬奶子。
如今的情勢不同了,能得到西羌的幫助,對匈奴仍是有著不小的作用,軍臣單于心情大好,感慨道:“真鮮美!”
“稟大王,使者回來了!”親衛近來稟報。
“叫他進來!”軍臣單于放下金碗,虎目中盡是美妙的星星:“西羌肯定同意了!”
“大匈奴做西羌的朋友,那是他們的福氣。”
“那是看得起他們!”
一眾大臣立即附和。
使者一步跨進來,愁眉苦臉的,彷彿有人把他的牛羊給偷了似的。軍臣單于大是奇怪,問道:“怎麼了?這麼愁?”
“稟大單于,西羌不願與大匈奴做朋友!”使者遲疑了一陣,仍是不得不如實稟報。
“什麼?西羌不願做大匈奴的朋友?西羌王長膽了?”軍臣單于氣虎目中厲芒閃爍:“要不是漢軍即將到來,不宜節外生枝,本單于會點齊兵馬,把西羌給滅了!”
軍臣單于這不過是氣話,匈奴控制河西走廊之後,並非不想滅西羌,而是做不到。因為西羌地處高山林密之中,道路崎嶇,匈奴根本就沒法進攻。西羌雖然實力不如匈奴,完全可以依據險關要隘據守。
在青藏高原上,再多的兵力都沒用,不容易展開不說,還沒法獲得後勤補給。即使運氣好,打到西海一帶去了,也是沒用,因為養不活軍隊,在那裡找不到足夠的糧草。
“不對呀!”伊稚斜清冷的聲音響起:“西羌貧弱,大匈奴的贈予不少,他們應該歡喜才是,怎麼會拒絕呢?”
“左賢王說得極是。”使者嘆口氣,道:“誰想得到,西羌那裡有一個叫西方朔的漢人,西羌王對他是言聽計從,聽信了他的話,才拒絕了大單于的好意。”
“西方朔?”軍臣單于濃眉一挑,大笑起來:“哈哈!漢人呀,別的都不多,漢奸特別多。中行說為大匈奴效力,西方朔為西羌效力,漢人怎麼這麼喜歡做漢奸呢?”
“哈哈!”
一眾君臣忍不住大笑起來。一眾大臣還狠狠瞪了一眼中行說。
中行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是悶聲不響。
“這人厲害嗎?”軍臣單于問道。
“很厲害!很厲害!”使者瞄了一眼中行說,道:“比起他還要厲害十倍,興許還要厲害。”
“比中行說厲害十倍?”軍臣單于虎目中精光閃爍:“可真?沒說假話?”
“大單于,是真的。”使者忙肯定一句道:“若是大單于不信,我把經過說一遍,大單于自知。”不等軍臣單于首肯,擇要把出使經過說了,特別是與東方朔交鋒的經過,更是重點陳述,沒有絲毫隱瞞:“大單于,你說,此人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很厲害!”軍臣單于眉頭擰在一起了:“中行說,你可有妙計解此困境?”
“大單于,奴才計窮,實無善策。”處此之情,中行說還能有什麼計謀呢?
一眾大臣眉頭皺在一起,西羌有東方朔在,肯定不會做匈奴的朋友,這對匈奴不利。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軍臣單于卻是異常歡喜,只聽他大笑不已。
“哈哈!”軍臣單于仰首大笑,端起金碗,美滋滋的喝著馬奶子。
“大單于,你何故發笑?”一眾大臣不明所以。西羌不願做匈奴的朋友不說,很可能成為敵人,一旦得到漢朝的幫助,其實力就會暴增,那對匈奴極為不利,他應該氣憤才對,怎麼反而如此歡喜呢?
“我笑的是,如此了得的人才,竟然不為漢皇所用,而是去了西羌。”軍臣單于不停的喝馬奶子:“這樣的人才,在漢皇那裡,比起在西羌對大匈奴的威脅更大。”
“哦!”一眾大臣恍然大悟,齊皆大笑:“哈哈!漢人吶,就喜歡做漢奸唄!”
“大單于,西羌要的牛羊,給還是不給?”使者膽顫心驚的問道。他答應的,不是個小數目,軍臣單于能不能答應,還真不好說。
“給!”軍臣單于倒不在乎:“西羌王要的雖然多,只要他要,總比不要對大匈奴的威脅小。可是,也不能這麼給,得一點一點的給,拖個三五年才給完便成。”
“謝大單于!”使者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肚裡了。
“你們有誰聽過西方朔這個人?”軍臣單于端著酒碗,問詢起來。
“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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