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霍去病
“隆隆!”如雷的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周陽騎在追風駒上,打量著前方的漫天煙塵。此時的周陽,身著新式盔甲,並未戴鐵兜鍪,腦袋露在外面。
六年過去了,周陽雖然仍是那般玉面俊顏,卻成熟了不少,頦下一部濃密的鬍鬚。當年名聞長安的少年郎,早已一去不返,成熟、穩重、歷練、精悍了許多。
煙塵之下,是一隊漢軍在開進,一面衛字將旗,格外顯眼。將旗下,是一員大將,頂盔貫甲,身材高大,精悍、驃銳,目光炯炯,正是衛青。
衛青本在南越統兵,幹得相當不錯,很得景帝的讚賞。三年後,周陽把他從南越調了回來,參與軍隊的訓練。
自從六年前,竇太后駕崩後,景帝下旨按古禮守孝,國喪三年,不事征伐,漢朝錯失了對匈奴用兵的良機。
原本以為,三年之後,就可以對匈奴用兵了。哪裡想得到,竇太后駕崩一事,對景帝的打擊非常大,原本就身體不太好的景帝一病不起,病勢極沉。以景帝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大規模戰爭,一旦大戰,要處理的國事就多了去了,只好再等,等景帝病勢好轉。
可是,一等二等三等的,又是一個三年過去了。景帝的病情不僅沒見好轉,反倒是更加沉重了。
在這六年裡,周陽也沒有歇著,那就是練兵,擴大漢朝新軍的規模。經過周陽與李廣、程不識、衛青、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的努力,漢朝新軍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二十萬。
“隆隆!”
遠處煙塵瀰漫,又一隊漢軍冒了出來。一面張字將旗,在風中搖曳,舒展如畫。
將旗下一員大將,身材異常高大,騎在馬背上,就象一座移動的鐵塔,正是張通。
兵器鉤上一把沉重的陌刀,刀頭套在鞘中,光華未現,也是顯出其不凡。
緊隨張通而來的,是陌刀手,個個身材高大,比起張通一點也不遜色。
自從得到張良兵法後,張通勤加研讀,在用兵上的造詣不凡。再加上他酷愛陌刀,周陽已經升他做了陌刀將軍,統領一隊陌刀手。
“隆隆!”
西邊出現一條怒龍,急撲而來。一面李字大旗下,李廣身負大黃弓,腰挎環首刀,率領漢軍趕來。
就在李廣出現的同時,東方出現一隊漢軍,是程不識率領的漢軍。
緊接著,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率領的漢軍出現,直朝周陽的將臺衝來。
秦衣跟隨趙佗去了真定,一直隨侍在趙佗身邊。兩年前,趙佗病逝,周陽把秦衣收入軍中。對秦衣這個人,周陽很有好感。其人精明強幹,驃銳不凡,天生的軍人材料,要是不讓他打匈奴,還真是浪費了。
趙佗在臨死前,手握始皇的遺詔,一個勁的道:“始皇,臣未失嶺南!嶺南未失!”平平靜靜的走了。
趙佗是秦始皇五十萬南征大軍的最後一兵,他的離世後,秦始皇五十萬南征大軍全部離開了人世。
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一個傳奇的終結!
衛青率領的漢軍最先趕到,在衛青的指揮下,漢軍迅速成陣。人如龍,馬如虎,氣貫長虹,聲威不凡。
周陽看在眼裡,贊在心頭,衛青就是衛青,不愧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天才,漢軍在他手裡,總是多出一些別人難以企及的聲威。
“參見大帥!”衛青一拍馬背,馳了出來。來到周陽面前,衝周陽見禮,也算是繳令了。
“衛青,不錯!你又拔了頭籌。”周陽笑著誇獎。
這是一次演練,周陽把二十萬漢軍分在不同的地方,要他們向眼下的位置開進。衛青這一路的困難最大,他們要走的路道很崎嶇,險山惡水的。這是周陽曆練衛青,故意把他放到這裡的。
就是如此大的困難,衛青竟然第一個趕到,他的才幹確實不凡。
“謝大帥!”衛青一拉馬頭,策馬來到周陽身旁,停了下來。
“列陣!”
張通騎著高頭大馬,在陣中縱橫來去,喝令漢軍列陣。在他的指揮下,漢軍成陣非常迅速。陌刀手拄著陌刀,列成一個個陣勢,很是駭人。
“見過大帥。”張通策馬來到,朝周陽見禮。
“張通,你依然是第二個趕到,沒有退步,也沒有進步。”周陽微一頷首:“還算不錯!”
自從熟讀張良兵法後,張通的進步非常大,很是出乎周陽的意料。不過,軍中良將越多越好,周陽自然是欣喜難言了。
李廣、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先後趕到,列陣完畢,前面參見周陽,見禮之後,駐馬於周陽之側。
二十萬漢軍集中在這裡,象海潮一般,寬廣無垠,場面極為震憾。
漢軍精神抖擻,驃悍、精銳,氣勢如虹,殺氣沖天。要是出現在戰場是,必將毀滅一切。
“呵呵!”李廣打量著漢軍,捋著鬍鬚,笑了起來:“曾幾何時,我李廣能想到,大漢竟然有如此精銳之師!”
“是呀!是呀!”程不識馬上就附和:“要是早有如此精銳之師,匈奴豈能橫行?”
他二人是邊關名將,與匈奴大小戰役沒有一百,也有數十。深知以前漢軍的利弊,騎兵短少,戰法落後,行動遲緩,攻擊力弱,防守不強,用來守城還行,要是沒有了城池的掩護,漢軍遇到匈奴,就要吃大虧。
而眼下的漢軍,能攻善守。一旦進攻,必是天崩地裂,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他們的步伐。若是守,必是鐵桶一般,沒有什麼人能撼動他們的陣勢。
陌刀、弩陣、輕騎兵,這三大利器,既可以攻,還可以守,攻如飆風,守如鐵桶。
“這都是大帥之功呀!”公孫賀笑著讚歎一句。
“是呀!若是沒有大帥,哪來如此精銳之師!”公孫建、秦無悔、衛青、張通、秦衣他們忙著附和。
若是沒有周陽,就不會有陌刀,中國歷史上最兇悍的打法,就不會提前出現,這的確是周陽的功勞。
“過獎了,這是大傢伙一齊努力的結果!”周陽微微一笑,手中令旗一揮,漢軍隆隆開走,各歸營地。
“什麼時間對匈奴用兵呢?”李廣煩惱的拍著額頭。
“六年了!我們只練兵,卻沒有上戰場。”程不識很是感慨:“如今,大軍已經練成,卻不讓出戰,這不是要人命嗎?”
這話不僅是他們要說的,也是周陽心裡所想。只練兵,不打仗,還真是讓人難受,看來周陽天生就是一個戎馬倥傯的人。
“稟大帥,皇上傳來旨意。”趙破奴策馬趕來,把一束絹帛遞給周陽。
周陽接在手裡,展開一瞧,不由得眉頭一挑。
“大帥,皇上說什麼?是不是要開戰?”李廣快嘴,搶著問道。
這話正是程不識他們要問的,打量著周陽,沒有說話。
這六年來,他們盼的就是與匈奴開戰,卻一直沒有得到景帝的準允,這讓他們很是揪心。
“不是,皇上召我們回長安!”周陽把手中聖旨一晃。
“回長安?”程不識眉頭一挑:“難道出事了?”
景帝病勢沉重,隨時有可能駕崩。他的意思說是這個,卻是不敢明說。
“其實,這是太子傳來的旨意。”周陽把聖旨遞給程不識。
“太子?”李廣眉頭一挑道:“太子又有什麼主意了?”
如今的太子,就是未來的漢武大帝劉徹。梁王死後,立太子的最大障礙已經掃除了,景帝選了一個時機,把他立為太子,並改名“徹”,意思是聰明聖徹之意。
劉徹給立為太子後,先是在衛綰的教導下讀書習字。說起學習,漢武帝真是驚人,讓人不得不服,稱得上神童了。他四歲時,就能背誦幾萬字的符錄之書,表現出了驚人的記憶力。
衛綰是有名的鴻儒,精通百家之學,劉徹在他的教導下,進步驚人。
景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為了教導劉徹,把一些國事交給他處理。景帝原本是讓他練練手,哪裡想得到,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天生就是這塊料,處理起來很順手。一開始,還有有些生澀,經驗不足。隨著處理的國事越來越多,卻是越來越老練,就象一個處理了數十年國事的老手,哪裡象是十幾歲的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往往能有驚人的見解,讓人意想不到的處置方式,連做了多年皇帝的景帝都很服氣。
久而久之,太子英明不凡的名聲就傳了出去,深得群臣信服。
“真的是太子的手跡。”程不識打量著聖旨,笑道:“估摸著是為了出兵,八九不離十。”
“我也是這麼看。”周陽點頭道。
“真要出兵的話,固然可喜。可是,皇上究竟怎麼想的?”李廣歪著脖子,很是不解了。
前幾年,景帝的身體是不好,也比如今要好得多。那時節,景帝不讓出兵,如今他的身體卻更差了,反倒是要讓出兵,這是什麼道理?
對這事,誰也想不明白,周陽道:“別想了,我們趕回長安吧!到了長安,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這倒是大實話,李廣他們不再猜測,略一收拾行裝,騎上戰馬,直奔長安。
周陽練兵的地方,不再是陳倉河谷,更不是在北方,而是在中原。陳倉河谷固然隱秘,是練兵的好地方,卻是地方有限,練三萬軍隊沒問題,要練二十萬軍隊就太小了,是以早就遷了出來。
陳倉河谷成了漢朝的軍事學院,漢軍的軍官就在那裡培訓。
二十萬大軍的訓練,擺到北方最好,那裡地勢開闊,不僅可以訓練,還可以時不時打打匈奴,增加實戰經驗。
可是,太靠近邊境,容易為匈奴偵知軍情。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匈奴在漢朝就埋有不少探子,這事不得不防。
選來選去,最後在雷首山附近找到一塊數百里方圓的平地,與大漠地形近似,可以用來訓兵。更難得的是,這塊平地四面有山,比較隱秘,便於保密。
從中原趕去長安,需要一兩日功夫。
路上所見,讓周陽倍感欣喜。如今的漢朝,不僅有了一支精銳大軍,其國力比起六年前更上一層樓,更加強大。中原百姓安居樂業,更是富饒。
經過趙過的努力,牛耕技術、代田法、耬車在全國推廣開來,農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富饒的中原之地,百姓糧滿倉,食有肉。雖然還沒有達到頓頓有肉吃的地步,至少已經能夠隔三岔五的整上一頓了。
在趙過推廣農耕技術前,即使富饒的中原地區,百姓一個月能吃上一頓肉,算是不錯了。如今,隔三岔五就能整上一頓,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更讓周陽欣慰的是,這僅僅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原會更加富饒,漢朝會更加強盛,百姓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百姓的生活好了,身體強壯了,人口就會越來越多。只要有了足夠的人口,漢朝就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即使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通哥,大父有訊息嗎?”周陽策馬來到張通身邊。
三年前,竇太后的國喪期一滿,周陽就和南宮公主成親了。不久之後,在南宮公主撮合下,張靈兒心滿意足的嫁給周陽。對外面說是周陽娶了個小妾,其實,兩人好得跟姐妹似的,不分大小。
“沒有!”張通一臉的憂愁。
張不疑自從六年前離家,要去尋找弟弟後,至今音訊全無。
“通哥,你不要擔心。大父是個精明人,不會有事。”周陽寬慰他。
其實,周陽心裡也是放心不下。張不疑是個精明人不錯,卻是年歲太大了,難免不出事。
“不知大父到哪裡去了?”張通很是無奈。想去找,人海茫茫,哪裡去找?
“衛青,你那個外甥是不是又惹禍了?”李廣與衛青並騎而行,一走前行,一邊調侃道:“那小子特別淘氣,我敢打賭,他肯定惹禍了。”
“去病那小子,太淘氣!”衛青很是無奈,不住搖頭:“姐姐管不住,把他交給我來管教。可是,我長年在外練兵,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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