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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直下南越(1/2)

作者:殷揚
第八十六章 直下南越

大浦關,地處閩越和南越交界之處,是南越防備閩越的重要關隘。

此時,在大浦關外十餘里處,正有一支漢軍在行進。這支漢軍全部騎著戰馬,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正是周陽率領的漢朝新軍,從東面向番禺進軍。

南越和閩越雖是關係不夠好,閩越數次攻打南越,但是,兩國之間仍是有商貿往來,有幾條道路。周陽這次進軍,就是從這些大道上前進。

“稟大帥,大浦關守將遣人求見。”趙破奴策馬而來,大聲向周陽稟報。

“叫他過來。”周陽吩咐一聲。

趙破奴應一聲,忙去帶人。

“大帥,南越派人來做什麼?”公孫賀想不明白。

“肯定沒安好心。”公孫建馬上就下了結論。

“先看看吧。”周陽也有些好奇。

正議論間,只見趙破奴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南越兵士過來:“這就是大帥,快見過。”

“見過大帥。”兵士忙上前見禮。

“你見我有何事?”周陽打量著此人。

“稟大帥,小的奉命前來傳訊,王將軍要出城迎接大帥。”兵士躬身回答。

“你回去告訴王將軍,就說我謝謝他。”周陽笑道。王將軍就是大浦關守將。

兵士應一聲,施禮告退。

兵士一去,公孫賀馬上就道:“大帥,肯定沒安好心。”

“是鴻門宴!”公孫建大是贊成他的判斷。

“未必。”周陽眉頭一挑道。

“大帥,我們向南越進軍,那是要收南越。南越的將軍,哪有開門相迎的道理?他當閉關拒我大軍才是應該。此人之言,斷不可信。”歷來信服周陽的公孫賀卻是不信了。

他說得很有道理,周陽這是要滅南越,南越守將哪有開啟城池相迎的道理。他據關而守,與漢軍大戰,才是情理中事。

“那是你們不瞭解趙佗。”周陽知道問題的根源,扼要把有關趙佗的事情說了。

這事涉及諸多秘辛,公孫賀他們聽得直瞪眼珠。就是朱買臣也不例外,他雖是博學之士,也是不知道這等秘辛。

“大帥,即使趙佗有心歸附,難保他的部下沒有二心,此事不得不防。”朱買臣眉頭一挑,眼裡精光閃爍。

“主簿說得沒錯。”周陽點頭,很是贊同他的話語:“趙佗有心歸附,他的部下未必真心歸降大漢,若是要害我們,也有可能。此事,不可不防。”

“這事好辦,我們把弟兄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關外,一部分入關。若是沒有危險,再全部進關。”公孫賀馬上出主意。

“就這麼定了!”周陽馬上肯定。

一邊走一邊商議,很快就到了大浦關前。

一個南越將軍,身著札甲,腰懸漢劍,騎著一匹駿馬,個頭還不小,很是威猛,策馬而來,衝周陽見禮道:“王仁見過大帥。”

“王將軍,就你一個人來?”周陽把此人一打量,頗有些驚訝,他竟然一個人前來,還真是想不到:“你就不怕我們拿了你?”

“呵呵!”王仁倒也爽快:“大帥說笑了。開關相迎,是大王的嚴令,末將不敢不遵行!末將一渺渺之身,大帥哪會與末將過不去。再說了,若是大帥拿了末將,豈不是失信於天下?南越之將豈會再迎大帥?”

此人貌似粗獷,倒是心思細密,想得這麼深遠,周陽大是讚許道:“那就有勞王將軍了。”

“有勞不敢。”王仁謙遜一句,道:“大帥,請!”

“王將軍,請。”周陽一拍馬背,與王仁並騎進城。

趙破奴帶領漢軍緊隨身後,擔任保護之責。公孫賀帶著數千漢軍緊隨其後,公孫建和秦無悔帶領其餘的漢軍,停留在關外。

大浦關是從閩越進入南越的必經之處,可是,其堅固程度遠遠不能與中原的城池相比,更別說和睢陽這樣的堅城比了,差得遠。

這樣的城池,可擋閩越之兵,卻無法阻擋漢軍。若是王仁有異舉,漢軍一輪進攻就能攻破,公孫賀打量一通,大為放心。

大浦關不大,週迴不過數里之地,城中的街道只有那麼數條,行人更少,連商鋪都很少。

看著大浦關的冷清,再回想現代廣東的發達,周陽不由得感慨萬千。兩千多年前,秦始皇平定嶺南,漢武帝收復百越之時,可曾想過,此地會如此的發達呢?

為數不多的南越兵士在城上巡邏。除此之外,再也見不到南越兵士。大浦關內的房屋不多,就算南越要藏兵也不可能,看來王仁是真心相迎,並沒有其他心思,公孫賀暗鬆一口氣。

王仁也是明白,他處於嫌疑之地,也不多說。這是周陽,親自入城了,若是換個人,很可能是呆在城外,要部下進城來探看關內情景。

想到此點,王仁不僅不怒,對周陽反倒是佩服。

王仁把周陽請到他的將軍府,設宴款待。席間談得最多的就是中原情形,王仁對真定的情形更是關心,因為他的祖上就是真定人,是五十萬南征大軍中的一員。

趙佗也是真定人,王仁祖上是真定人,他們是“小老鄉”,趙佗對他特別信任。

可是,周陽他們沒去過真定,對真定了解得不多,無法回答,這讓王仁惋惜不已。

用過酒宴,周陽他們略事歇息,又出發了。

一路行來,南越守將無不是遵行趙佗的嚴令,開關相迎,給周陽他們補充糧草。周陽他們是兵不血刃,就進入南越腹地,只需要再有兩日就可以到達番禺了。

這一路行來,周陽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這些守將,他們的祖上都是五十萬南征秦軍中的一員。

他們見到周陽,問得最多的就是中原情形。當然,他們最關心的就是他們祖上出生之地。這些地方,數十年未通音信,他們非常期待周陽告知他們詳細情形。可是,周陽哪裡知道,讓他們惋惜不已。

周陽非常感慨,嶺南和中原雖只隔了五嶺,說起來並不算遠。可是,就是這五嶺,卻使得嶺南和中原有著天壤之別。五十萬秦軍一入嶺南,再也沒有回返中原,再也沒有回到故鄉,他們埋骨嶺南,客死他鄉,為的就是保住嶺南。

那種情懷,那種心境,那腔熱血……周陽是感動異常。

不僅周陽感動,公孫賀、公孫建、朱買臣他們哪一個不是感動不已。

最感動的就是秦無悔了,他是秦軍的後裔,在嶺南,處處可遇秦軍的後裔。秦軍的後裔見秦軍的後裔,別有一番難以說清的情懷,要他不激動都不行。

南越的守將,一聽說秦無悔是秦軍的後裔,特別親切。更是感慨,周陽胸懷寬廣,竟然連秦無悔這樣的秦軍後裔都敢收入軍中,還信任有加。

感慨之餘,他們又欣喜不已。秦無悔這個秦軍的後裔都給重用,要是南越歸降了漢朝,他們也會給重用,不用擔心他們是秦軍後裔,漢朝找他們的麻煩。

有了此心,他們對周陽他們是倍加熱情,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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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呂嘉府上。

呂嘉、呂夷、郭解三人正在密議。

“哈哈!”呂嘉端起一盅茶,開懷暢笑:“趙佗真是老糊塗了,他竟然下令,開關迎接漢軍,這不是投降嗎?”

“趙佗這麼多年來,就是想著迴歸真定,葉落歸根,哪把南越百姓的前途放在心上。”呂夷一裂嘴解,眼裡掠過一抹狠厲之色:“他越是如此,對我們舉大事越是有利。阿父,孩兒暗中聯絡,有不少大臣願與阿父一道,共襄盛事。”

“趙佗經營數十年,根深蒂固,要想撼動他的根基,很難,很難!”郭解眉頭一挑,微微一笑道:“可是,他這麼一做,他的根基就動搖了。”

“郭大俠此言極是。”呂嘉開心的贊同,聲調都有些高:“南越大臣中,有不少人是各地的部族,他們不象那些秦軍後裔那般,對中原人,對漢人有著特殊的情誼。趙佗不戰而降,他們是不贊成的,只要我登高一呼,趙佗的王位,必將不保。”

他為相多年,對南越的情形非常瞭解。南越軍隊是由秦軍後裔掌控的,這是趙佗的心腹,他無法插手。可是,南越的大臣,其中就有不少部族首領,他們不僅是朝中大臣,還掌握有軍隊。當然,這些軍隊是他們的部族私軍。

造成這種情形的是秦始皇推行的融合策略。當年,秦軍平定了嶺南,有不少部族投降了秦軍,他們有功,征戰之後,就應該安撫。秦始皇對這些部族首領進行賞賜,給他們高位,要他們死心塌地的為秦朝做事。

趙佗當上南越王后,依然推行這一策略。秦始皇這一策略,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卻帶來一種嚴重的後果,那就是趙佗不能掌控所有的軍隊。

呂嘉只要結好這些部族首領,就能有一支為數不少的軍隊,就有了與趙佗抗衡的本錢。

他一直想控制這些部族軍隊,卻一直沒有契機。趙佗下令,開關迎漢軍,就給了他機會,那些部族首領對漢軍的到來,肯定心有不甘,只要他帶頭,這些部族首領必然是響應一片。

想著美好的前途,呂嘉得意非凡,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郭解忙拍呂嘉的馬屁。

“呵呵!”郭解這一湊趣,呂嘉更加歡喜了。

“丞相打算何時動手?”郭解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明日早朝!”呂嘉眼裡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雙手緊握。數十年了,他等的機會,終於來了,他的前途一片美好。

“丞相,大事得成之後,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漢軍。”郭解沉吟:“敢問丞相,有何妙策?”

南越軍隊根本就沒有抵抗,漢軍長驅直入,進展神速。若是不把漢軍打退,即使呂嘉奪得南越王位,也是坐不穩。呂嘉一倒,郭解就失去了最後的容身之處,他自然是很在意了。

“這事不難。”呂嘉得意的一笑道:“大事一成,大漢不得不認可。到那時,在下送些厚禮便成。若是還不行,大不了閉關拒守。漢軍雖是長驅直入,畢竟人數不多,再者,他們沒有糧草,只要斷了他們的糧道,他們就會一敗塗地。”

南越地形複雜,多山地叢林,只需有切斷了漢軍的糧道,漢軍就有大麻煩了。呂嘉之言,很是在理。

“明日早朝,我先問罪,然後郭大俠再動手。”呂嘉得意的一挑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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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上,曙色微明。

南越王宮,趙佗穿戴整齊,手拄著柺杖,站了起來。

“大父,你這又何必呢?早朝之事,有孫兒呢,你何必親自去?”趙胡很是不滿,嘀咕起來。

趙佗九十多,快近百的人了,身板雖是硬朗,也是精力不繼了。朝中之事,多是由趙胡處置,只有重大的事情,才稟報他決定。

趙佗一年到頭,也沒幾次上朝,除非有重大的事情,非他去不可。

“胡兒啊,今日之事,你處置不了,非得大父去不可。”趙佗整理一下衣衫:“傳秦衣。”

“大父,什麼事兒呀?”趙胡聽得不莫所以。

“胡兒,你呀,處理政事這麼多年,卻是沒有多大的長進……哎!”趙佗搖搖頭,不願再說。

“秦衣見過大王!”秦衣大步而入,衝趙佗見禮。

“秦衣,都準備好了嗎?”趙佗問道。

“稟大王,都準備好了。”秦衣聲調有些高:“只等大王下令!”

“那就好!”趙佗直起身子道:“拿我的劍來!”

一個親衛忙把趙佗的劍拿來,趙佗抓在手裡,拔劍出鞘。好一把寶劍,劍光閃閃,如一泓秋水,光華刺目。

“這把劍,是始皇當年親手賜予我的!”趙佗眼中精光暴射,好似利劍一般,讓人心悸:“那一年,我才十九歲!這劍隨我,已快八十年了!今天,又得飲血!走!”

“嗆!”還劍入鞘,大步而去,沉穩異常,一點也不象九十多快一百的人了。

“又要飲血?”趙胡眉頭一皺,很是想不明白。搖搖頭,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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