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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暴打梁王(1/2)

作者:殷揚
第七十一章 暴打梁王

漢軍一進入王宮,一是把梁軍看管起來,二是開始搜尋郭解,卻是一直不見蹤影。

梁王心高氣傲之人,雖已入漢軍之手,仍是冷傲異常,高昂著頭顱,好象他不是罪人似的。李廣一是念在昔年一起抗擊過吳楚大軍的份上,二是如何發落梁王這要景帝的旨意,無論景帝怎麼處置,他都是天家血脈,李廣自然是不好對他過於嚴苛,只是派兵把他看管起來,防止他做出不智的舉動,諸如自刎之類。

到此為止,梁王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李廣長舒一口氣。

在周陽的運籌下,總算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了睢陽。這次行動,漢軍的傷亡很小,只有極少數人受了點傷,最重的傷就是眼睛給射瞎了,那是他們太不走運了。

至於梁軍的傷亡,不過數百人,這是立威過程中不可避免的。

可以這樣說,漢軍此次的行動非常迅捷,非常完美。

“飛將軍,梁王呢?”周陽飛馬趕到,怒氣衝衝的問道。

“大帥,你這是怎麼了?”李廣把周陽發怒的樣兒看在眼裡,不明所以。

“說!”周陽只有一個字,卻是喝聲如雷。

和周陽共事一年多了,就沒見過周陽如此發怒,李廣不由得愕然:“在屋裡!”

“哼!”周陽冷哼一聲,飛身下馬,直朝屋裡跑去。

李廣預感到不妙,忙跟在周陽身後,朝屋子跑去。周陽衝到屋前,飛起一腳,把門踢飛,雙眼一翻,打量著坐在屋裡的梁王,雙眼似欲噴出火來。

“周陽,你好大的膽!”梁王的門誰敢踢?他這輩子就沒有遇過如此之事,雙眼一翻,瞪著周陽:“你竟敢踢孤的門!”

“老子砍了你!”周陽根本就沒有給梁王嚇住。不僅沒給嚇住,反倒是怒火沖天,頭髮倒豎,整個人好象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猛的拔出環首刀,朝著梁王就衝了過去。

衝到梁王跟前,環首刀一揮,對著梁王的脖子就砍了下去:“砍了你!砍了你!”

梁王知道周陽的膽子大,卻是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之大,竟敢對他動刀。瞧周陽那樣兒,絕不是說著玩的,是真要砍他的脖子。

梁王這輩子,誰敢對他動刀?誰敢砍他的脖子?就是景帝貴為皇帝,也不能如此說話。周陽竟然不顧一切的兜頭便砍,梁王徹底懵了,儘管他有不錯的身手,卻是連閃躲的念頭都沒有,實在是太震憾了。

“大帥,不可!”李廣一見便知周陽是真怒了。這也難怪,梁王竟然對南宮公主和張靈兒下毒手,要周陽不怒都不行。作為男人,誰會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打殺?

明白過來的李廣,奮不顧身,撲將上去,攔腰抱住周陽,急急忙忙的勸道:“大帥,不可,不可呀!千萬不可!”

梁王的罪再大,那也得景帝發落,若是周陽把他給殺了,周陽的罪過也不小。

“放開我!放開我!”周陽怒喝道。

這種事,打死李廣他也不敢放,急急忙忙的道:“快來人!”

門口的漢軍衝進來,把周陽發怒的樣兒看在眼裡,驚在心頭。還不得不忍著心驚,前來幫助李廣,奪下週陽手裡的環首刀。

周陽好象一頭髮怒的雄獅,儘管李廣天生神力,也是費了老大一番功夫,這才把環首刀奪下來。

把環首刀緊攥在手裡,李廣長舒一口氣。

然而,他的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卻見周陽猛的摘下腰間刀鞘,對著梁王,劈頭蓋腦的砸了下去。

“你敢!”梁王自恃他是天家血脈,即使有天大的罪過,周陽也不能處置他,眼睛一瞪,頭一昂,胸一挺,一副你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樣兒。

可是,緊接著他就是一聲慘叫,只見周陽手中的刀鞘結結實實抽在他的臉上,不得不慘叫一聲:“啊!”

周陽氣惱之下,全力出手,這一刀鞘非常有力,梁王白淨的臉上立時出現一條血痕。

打人別打臉,周陽要是打在梁王別的部位,他縱然難以忍受,也會好受些。偏偏周陽是打他的臉,梁王難以置信,彷彿看見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一雙眼睛瞪大,死盯著周陽,驚訝得連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打死你!打死你!”周陽大聲怒吼,吼聲如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

吼得山響,手上也不慢,周陽手中的刀鞘好象雨點般抽在梁王身上。

“砰砰!”

一陣捶暴豬般的沉悶聲響起,只一口氣功夫,梁王臉上、腦袋上、身上全是血印,嘴裡、鼻子裡全是鮮血。

周陽兀自不解氣,還在刀鞘以外,飽以拳腳,一邊打一邊罵:“你禽獸不如,竟敢對公主下手!她是你的親侄女!她招你了,惹你了?靈兒何辜,你敢對她動手?老子宰了你!”

一字一頓,怨氣沖天,咬牙切齒,打得更兇狠了。

“這個!”李廣眼珠都快砸在地上了,他要不是親眼得見,打死也不會相信,高高在上,驕橫無比的梁王竟是給周陽打成了豬頭,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

“……”

那幾個漢軍兵士嘴巴變得圓乎乎的,可以塞進一隻海碗。

李廣有心上前相勸,把周陽那發怒的樣兒看在眼裡,總是鼓不起勇氣。聽著周陽怨氣沖天的吼聲,李廣的心裡大是讚賞。不要說周陽,就是他和周陽換個位子,說不定也會象周陽一般,對梁王飽以拳腳,誰叫受傷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呢?

“砰砰!”

沉悶的著肉聲響個不停,還有梁王的慘叫聲。叫得那個悽慘,好象肥豬給強行按上砧板似的。

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馮敬、秦無悔、郅都、朱買臣他們聞訊趕到,個個驚訝得下巴快砸中腳面了。

他們雖然驚訝,卻是沒有人上前相勸。他們從內心裡讚賞周陽的舉動,這才是男人嘛!

“呼呼!”

周陽打累了,不住喘粗氣。這打人,比上戰場還累。

差不多,該是勸架的時候了。李廣他們這才上前,把周陽架走。

“你給老子記住,老子和你沒完!”周陽兀自不解恨,指著梁王大吼一聲。

南宮公主和張靈兒差點沒了性命,梁王不過是皮外傷,他太划算了。

把周陽勸走了,李廣他們這才找來大夫,給梁王治傷。周陽下手真夠狠的,梁王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好象他給魔鬼蹂躪了一般。

“滾!你們都給我滾!”梁王終於緩過勁來了,怒吼不已。

“大王……”李廣和他昔年並肩共抗吳楚大軍,比起程不識他們要親近些,嘴一張,就要相勸。

“嗚嗚!”讓李廣他們竟外的是,梁王竟然抱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傷心,眼淚鼻濞一起下,好象竇太后死了一般傷心。不,比竇太后死了還要傷心,還要委屈。

梁王性格強毅,一個不服輸的人,就是當年面對吳楚數十萬大軍,也沒有流過淚。那時的梁王,只流血,剛強果斷,就不知眼淚為何物。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當著李廣他們的面哭了,還哭得很傷心。

李廣他們就象見到神祗一般,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要不是他們親眼得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梁王竟然會哭。

“嗚嗚!誰打過我?沒人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周陽,你竟然敢打我?”梁王一邊哭,一邊訴說,委屈得象給人欺負了的孩子,抽抽噎噎的,哭得好不傷心。

聽了他的訴說,李廣他們這才恍然大悟。

梁王是天家血脈,含著金勺出生的。從小到大,要什麼便是什麼,誰敢說過不字?不要說打他,連手指頭都沒有人碰過他。就是竇太后,文帝,都沒有大聲說過他,自小一帆風順。

竟然晚節不保,到了晚年,竟是給周陽一通狠揍,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把他打成豬頭。梁王心中的委屈,難以言說,就是用光所有的言辭,用盡三江四海之水研墨,也是說不完,道不盡。

要他不哭泣都不行!

朱買臣一擺手,把李廣、程不識他們召集在一起,有些好笑,想擺出一副嚴肅面孔,卻是嚴肅不起來,最終還是一臉的笑容:“今日之事,固然有些滑稽,可是,此事關係到梁王的臉面,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

梁王是天家血脈,給周陽狠揍一頓,無異於掃了皇室臉面,雖然周陽也算是皇室成員,使得這事的嚴重性大為降低,還是不說出去的好。

李廣他們自是沒有異議,點頭認可。

“睢陽已下,梁王成擒,雖然還沒有抓住郭解,這只是時間問題。”朱買臣剖析道:“大帥正在氣頭上,一見梁王便來氣,梁王不能再在睢陽,還是有勞馮大人和郅都大人,把梁王帶到長安,交由皇上發落。”

依周陽之氣,不殺梁王不足以洩憤,誰也保不準他什麼時間跑來給梁王一刀,那就把天捅漏了,還是早日解到長安,交給景帝為是。

這事議定,馮敬和郅都馬上帶著人手,把梁王押出王宮,直奔長安。

當然,這事不能向周陽稟報,現在不能稟報,得等事後稟報。

讓人想不到的是,韓安國、枚乘、莊忌、司馬相如四人自願相隨梁王去長安。羊勝是梁王的心腹,卻沒有與梁王同甘共苦的打算,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獨有這四人不顧危險,願與梁王一道去長安,這讓李廣他們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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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陽城下,有一處佔地十數里的樹林。

一顆大樹上,正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東方朔,一個是那個神秘的相士。相士左手抓住一塊鹿肉,大口嚼著,右手抓著酒壺,吃一口肉,喝一口酒,愜意非凡,不時眯著眼睛。

東方朔把他那樣兒看在眼裡,不住皺眉頭。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師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吃肉,喝酒!”相士的回答差點讓東方朔差點從樹上栽下去。

“師父,你就不能說點實話嗎?”東方朔對這個相士很是無奈。相士喜笑怒罵,就沒有幾個時候正經過。

“周陽那支軍隊練得不錯,這是大實話。”相士這次說了一句實得不能再實的實話。

“這倒是!”東方朔眼睛放光,不住點頭:“只可惜,用來對付梁王,大材小用了。他們的威力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來。”

“大材小用?”相士眼睛一翻道:“小朔子,你錯了,用得正好!”

“師父,什麼用得正好?根本就沒打,只是露了幾手罷了。”東方朔卻是不贊同他的話。

“若不是周陽率領這支漢軍前前,要是皇上派別的漢軍前來,會如此快就平息事端麼?”相士吃著肉,喝著酒,很是享受的眯著眼睛:“若是此事拖而不決,無論最後如何收場,朝廷的威嚴都將大減。皇上派他們來,並不是要打,就是要震懾梁王!也是震懾天下諸侯,要他們知道,如今的朝廷,手裡有一支不是他們能打得過的精銳。”

東方朔轉著眼珠,無言以答,不得不承認,相士分析得很對。

“皇上本意不是讓他們來打的,可是,卻不得不打了。”相士的話鋒一轉。

“師父,你這話何意?”東方朔不解的問道。

“等狐狸出洞,你就知道了。”相士不答所問,狠狠的對付著手中的鹿肉和美酒。

“……”

對這個師父,東方朔有時很無言,此刻亦是。

在這樹高風急的地方吃喝,相士吃肉喝酒,挺享受,東方朔只有喝涼風的份。

“狐狸來了!”

相士突然道,眼中精芒一閃,打量著地面。

“狐狸?”東方朔一雙眼睛四下裡一掃,屁都沒有看見,哪來的狐狸。

東方朔正想問,卻馬上閉嘴了。只見地面隆起一個包,繼而露出一個人頭,整個人鑽了出來,竟然是郭解。

“師父……”東方朔就要叫出聲,卻給相士一瞪眼,把話吞回肚裡去了。

“想不讓我知道,也太小瞧郭某了!”郭解貓在地上,四下裡一打量,見沒有人,這才展開身形,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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