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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嫁人當嫁周陽(1/2)

作者:殷揚
第十六章 嫁人當嫁周陽

“笑柄成了!朕成了呂太后!會給天下人譏笑!”景帝右手重重拍在額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事一旦傳開,笑柄是很大的。不僅僅因為曹壽是曹參的孫子,還在於,曹壽是個病侯爺,人們就會說,曹壽這個侯爺都快要死了的人,景帝竟然把他逼死了,你就這麼不待見他?

世上什麼人都缺,唯獨不缺牽強附會之人。景帝也就成了與呂太后等同的人,愛兒女,不愛功臣。

景帝作為皇帝,他有權絕定公主的婚事,他要允便允,不允便不允,那是限定在不出人命的範圍內。為了婚事鬧出人命,不要說出在皇家,就是出在尋常百姓家,也會成笑話。

景帝有心叫屈,卻無處申冤,有怒氣,又不能發作,大是氣惱。

“皇上……”春陀也嚇住了。

“快去看看。”景帝大聲吼起來。

春陀嚇得額頭上冒出汗水了,飛也似的衝進了養心殿,很快又回來:“皇上,侯爺只是暈過去了。”

“呼!”景帝長出一口氣,放心不少,二話不說,快步進了養心殿。

一進殿門,只見曹壽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水象水一樣滲出來,身子打晃,仍在努力叩頭,額頭上青包一個疊一個,不知道有多少。

他是一個病重之人,如此疲累之事,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過。就是到了這份上,他仍在叩頭,仍在不住說:“請皇上成全!”

其情亦真,其情可感,景帝反倒不怒了,憐惜的看著曹壽,快步過去,扶住曹壽,寬慰道:“曹壽,你有如此真心,朕心甚慰。”

“皇上,臣懇求……”曹壽努力穩住身子,又要叩頭。

“起來吧!你要好好待陽信這孩子。”景帝的話聲很是沉痛。

曹壽的感情絕對是真的,作為父親,自己的女兒若能有一個如此真心實意愛她的夫婿,夫復何求?

可是,曹壽的身子骨不好,陽信公主嫁給他,那就是受罪。景帝有心拒絕,可是,要是再不允,瞧曹壽這股子拗勁,還會一直叩頭,若是因此而出了人命,就是大事,會成為皇家醜事,貽笑天下。

權衡來,權衡去,景帝只能允婚了。

不管曹壽生死,只顧自己女兒,那是呂太后,不是景帝。

“謝皇上!”原要都快沒了力氣的曹壽,竟然突然之間容光煥發,好象換了個人似的,歡喜無已。

“春陀,叫御醫給他把把脈。”景帝吩咐一句,搖搖頭,快步離去。

猗蘭殿。

“嘻嘻!”

歡聲笑語不斷,是南宮公主、陽信公主、隆慮公主、劉彘幾個兒女在打鬧說笑。

“吱吱!”

歡笑聲中,夾雜著陣陣織機聲,是王美人正在織機前織布。王美人一邊織布,一邊看著幾個兒女打鬧,粉嫩的臉上盪漾著笑容。作為母親,兒女之樂,就是她的歡樂。

“彘兒,你這壞小子!今天吃虧了吧?”南宮公主最是歡喜,衝劉彘吐吐舌頭,極是得意:“今天想偷瞧秋香姐姐洗澡,給我們逮個正著。嘻嘻!”

劉彘太機靈,要逮住他幹壞事,還真不容易。象今天這種事,太少太少,不僅南宮公主歡喜,就是陽信公主、隆慮公主哪一個不是樂不可支,笑成了彌勒佛。

“南宮姐姐,你休要胡說!”劉彘臉都不紅,挺挺胸,昂起頭,一副王子威嚴躍然而出,彷彿他沒幹這種壞事似的:“我是堂堂皇子,怎能做這種出格的事呢?”

“臉皮厚!”

南宮公主、陽信公主、隆慮公主三人齊聲羞他,不住刮臉:“那是誰在秋香姐姐房外張頭張腦的?”

“我在做好事。”劉彘臉皮之厚,無人能及:“天兒這麼冷了,快下雪了,我提醒她們,多穿點衣衫,莫要凍著了。堂堂大漢宮女,若是給凍著了,還不是出大漢的醜?”

他還真能扯的,把一件芝麻綠豆大的事兒,竟然扯到皇家臉面上去了。

“彘兒,這孩子……”王美人聽得好笑,忍不住嗔怪起來。

劉彘明亮的眼珠一轉,朝王美人行去。

“阿母,小心,這壞東西又要冒壞水了。”南宮公主趕緊揭發。

“彘兒,休要胡來!”王美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有多難纏,他來準沒好事,不由得有些驚疑。

“嘻嘻!”劉彘笑嘻嘻的來到王美人身後,一把摟著王美人粉嫩的脖子,“啵”的一下,親在王美人臉上,笑道:“阿母,這是壞水麼?”

“這是口水!”王美人給他逗樂了,笑著在他手背上輕拍一下,眉梢兒散開了。

“阿母,你身為後宮美人,不愁吃,不愁穿,為何要織布呢?”劉彘笑嘻嘻的,好象隨口一問,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裡閃過一絲狡色。

他這一問,還真把王美人問住了。這事,景帝也問過,她的回答是,景帝愛節儉,她這個美人在宮中無事,不妨織些布,能節約一點是一點,雖然於宮中並無多大助益。

對這說法,景帝大是歡喜,忍不住誇讚她。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其中涉及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她卻不能說,就是對自己的兒女也不能說。

“彘兒,孃親是田家人出身。以前,在老家,天天織布,到了宮中,不織布還不習慣,沒事就織織布,重溫以前的田園時光。”王美人一顆螓首向後靠,靠在劉彘的胸上,一臉的溫柔之色。

她雖然人長得極美,卻是出身很苦,自小就幹農活。她之所以能進宮,那是因為一個人,另有一番曲折故事,是不能對人說的。

“阿母,孩兒明白了。”劉彘笑著點頭,放開王美人,走開了。

王美人收回悠然之色,又要織布,卻是嗔罵道:“彘兒,你這壞東西,快把錠子拿來。”

“阿母,在這裡。”劉彘右手一揚,手裡赫然是一支錠子。他什麼時間拿到手的,誰也沒有看見,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織機上的錠子竟然到了他手上,這就是他的本事。

“阿母,我說這壞東西來了,準沒好事,你不信,這下信了吧?”南宮公主雙手一搓,衝陽信公主一打眼色,三女一齊撲了上去,把劉彘圍在中間:“拿來!還給阿母!”

“我要織布!”劉彘毫無歸還之意。

“誰信?”陽信公主一撇嘴,撲上來,抓住劉彘手臂,隆慮公主抱住劉彘。

南宮公主趁勢奪下劉彘手中的錠子,在手裡晃晃,衝劉彘一吐舌頭:“壞東西,你今天吃虧了吧?嘻嘻!”鬥敗劉彘很難,她是格外歡喜。

“父皇來了!別鬧了!”劉彘突然間收起嬉笑,一副肅穆之態。

“少來!你拿父皇說事!父皇哪會來呢。”陽信公主根本就不信。

“誰說朕沒來?”景帝的聲音響起,人已經出現在門口。

“父皇。”南宮公主三女忙收起嬉笑,上前見禮。

“見過皇上。”王美人整整衣衫,向景帝施禮。

景帝衝王美人擺擺手,笑著打量起兒女,緊擰的眉頭鬆開了:“彘兒,你這小東西,又淘氣了?”

“父皇,哪有呢。”劉彘高聲抗辯。

“沒有?”景帝一招手,劉彘靠近去,景帝一把抓住他,右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拍在他臉蛋上,笑罵道:“看你還敢不敢?”

“阿父,你打得彘兒好疼呢。”劉彘撒嬌。

“呵呵!”景帝反倒給他逗樂了,在他的臉蛋上輕輕擰著:“就你這壞東西會討父皇歡心。來,讓父皇瞧瞧。嗯,個頭高了些,俊了些,主要是更壞了些。”

“就是。他最壞!”南宮公主抓住機會指責起來。

“皇上,請飲茶。”王美人把一盅茶送上。

景帝接過,打量一眼陽信公主道:“朕給你說個事。曹壽是曹參的孫子,朕要安功臣之心,把陽信賜婚給曹壽了,封長公主。”

賜婚一事,景帝萬分不願,為了補償,只能晉封她為長公主。漢朝的公主,有公主和長公主之別。長公主的禮儀、食邑都要比公主高得多,是漢朝公主的最高封號。

“曹壽,那個病侯爺?”王美人臉上變色。曹壽之病,誰個不曉?把陽信公主嫁給他,那是往火坑裡推。

“我不嫁!”陽信公主嘴一翹,很是生氣。

“休要胡說。”景帝眉頭一擰,要喝斥又虧欠她,只得把聲調放低,語氣盡量和緩:“陽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你到成親年紀了,哪能不嫁呢?”

“我要嫁人,也不嫁給他!”陽信公主氣鼓鼓的,大聲吼道:“嫁人當嫁周陽!”

這是驚人之言!

剎那間,猗蘭殿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景帝,王美人,南宮公主,隆慮公主,劉彘個個驚訝不置,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說出如此的話語。

“咣啷!”

南宮公主手中的錠子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地上不住滾動。

南宮公主臉蛋泛紅,胸脯急劇起伏,眼睛瞪得滾圓。

破虜侯府,周陽的書房。

這書房很大,堆了很多竹簡,周陽正坐在地上,一卷一卷的翻著竹簡。

景帝一道策試題,還真把周陽給難住了。漢朝如何做,才最為有利,這事不能隨口說說,得認真研究。要研究漢朝的情勢,風土人情,這就需要大量的書籍。

周陽要許勝弄了很多書回來,堆在書房中,一有空就來讀讀,好好思考。這戰略若是制訂得好,漢朝將來就會在周陽的影響下向前發展,是以,這戰略制訂得越好影響越大,漢朝越強盛,周陽哪敢馬虎。

周陽讀書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一捆竹簡只需要掃上一眼就看完了。柳鐵為他拿竹簡,竟是忙得額頭上冒汗水。這是大冷的天,竟然出了這麼多的汗,可見這事比打仗還累,難為柳鐵了。

把一捆竹簡放下,柳鐵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公子,你讀書真快。”

“還行。”周陽隨口回答。

“公子,你不累,我都累了。要不,歇會再讀?”柳鐵略為有些氣喘。

把柳鐵的疲累樣兒看在眼裡,周陽也不好難為他,點頭道:“行,歇會吧。”站起身,快步出了書房,柳鐵忙跟上。

一出書房,一股寒風吹來,直往脖子裡灌,涼颼颼的,彷彿這吹的不是風,是在吹刀子似的。

周陽抬起頭,只見天空中飄浮著烏雲,天空一片陰暗,不時有雪花飄落。

“下雪了!要下雪了!”柳鐵聲調有些高:“是該下雪了。”

關中,主要是現在的陝南平原,氣候溫暖,不是不下雪,是下雪的時間比較少。不象北地,一入冬,就是大雪紛飛。

周陽右手伸出,掌心向上,數朵雪花落在掌上,慢慢融化:“這雪,是跑不了。”

扭過頭,望著北方,雙虎中精光暴射,目光彷彿要穿越時空一般,直透北方。

“公子,你這是?”柳鐵有些不明所以。

“我在想,連長安都下雪了,大漠之上肯定是暴雪成災。”周陽臉上帶著興奮之色,很是歡喜的道:“不知匈奴今年要死多少人?”

“啊!”

柳鐵一聞是言,大是驚喜,笑道:“公子一把火,燒死數十萬牧民,燒死那麼多的牛羊,就算是正常年景,匈奴也會餓死不少。如今,連長安都下起了大雪,大漠就不用說了,肯定是一場大雪災,匈奴會餓死無數!”

周陽猜對了,匈奴今年正在經歷一場罕見的大雪災。

龍城,冰天雪地,地上積雪超過三尺,及腰深了。

此時的龍城,有不少帳幕。不僅僅是匈奴帳兵逃回來,還有一些部族,聽說單于在這裡,聞訊趕了來。是以,龍城的帳幕不少,一眼望去,一座接一座,望不到頭,不知道有多少。

比起當初五十萬大軍駐紮於此,相差不會太大。

如今的帳幕雖多,卻不象先前那般,東一座的西一座,紊亂不堪。而是橫成行,豎成列,很有章法。

軍臣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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