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放箭,這不是讓人難受麼?”
周陽多派細作,打探匈奴動靜,軍臣單于調集軍隊的事情,早就報到他這裡來了。
“飛將軍勿急。”程不識右手一揮,很是用力:“秋季已經到了,匈奴一定會來。秋高草黃時節,戰馬上膘,最是匈奴戰力最強的時候,匈奴此番前來,是為復仇雪恥,必是來勢洶洶,不可小視。”
周陽手裡雖有上萬架弩,但是,要對付匈奴五十萬大軍,仍是太少了。要是能有當年河套之戰,蒙恬所用的強弩那般多,這問題就好辦了。
當時蒙恬光是秦弩就使用了上萬架,加上其他的弩,那是五萬多架,不要說打,光聽這數字就很能震憾人心了。
程不識這話,切中了要害,周陽點頭道:“這一仗我們期待已久,可是,一定不能輕視。”
“不知匈奴要什麼時間才能南下?”李廣不住搓手了:“快點來吧!我的大黃弓好多天沒有飲匈奴的鮮血了!”
“大帥!”
就在李廣的叨咕聲中,趙破奴快步進來,臉上兀自掛著汗水,不住喘息,一瞧便知,他疾馳了很長一段路。
“何事?”周陽問道。
“大帥,匈奴來了!”趙破奴一邊喘息,一邊稟報。
“來了?”李廣猛的站起,狠狠一握拳:“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李廣,是巴不得他早點到呢!”
與李廣樂呵呵的表情正好相反,趙破奴卻是一臉的凝重:“大帥,單于這次起了血誓,說要會獵長安。”
“血誓?”
李廣的喜悅僵在臉上了,兀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匈奴起了血誓?”
“沒錯。”趙破奴肯定一句。
李廣臉上的喜色剎那消失不見,一臉的凝重:“匈奴血誓很少使用,一百年不見得能用一次。單于竟然起了血誓,那就是有來無回,勇往直前,匈奴即使給打敗了,他們也不會退縮,這仗難打了!”
在戰場上,什麼最難收拾?不要命的人最難收拾。
在戰場上,只要想活命,就有可能怯戰,一旦打敗了,匈奴就會逃走。可是,血誓一出,匈奴就會拼命,明知道是死,也會衝上去,其戰力比起平時增加好幾倍,這太可怕了。
以漢軍目前的實力,要是五十萬匈奴不起血誓的話,打勝不是問題。可是,一旦起了血誓,漢軍能不能勝,很成問題。
李廣和程不識與匈奴打了一輩子的仗,深知血誓對於匈奴來說,意味著什麼,兩人的表情凝重異常,看著周陽,問道:“大帥,怎麼辦?”
周陽的眉頭擰在一起,思索著道:“血誓固然可以增加匈奴的戰力,使這一仗很難打。可是,這也是好事,匈奴懷有必死之心,他們會不計生死的衝殺,這反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象往常那般,我們即使打勝了,沒有騎兵,要追也追不上,戰果往往不大。血誓一出,這情形就會改變,只要我們打好這一仗,匈奴必將是死傷慘重,沒有五七年的休養生息,是不可能恢復過來。”
凡事有利必有弊,血誓能讓匈奴不計生死,卻也給了漢軍大量殲滅匈奴的良機。
李廣、程不識、馮敬、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雙手緊握成拳,不住揮動:“大帥說得對!匈奴送上門來,我們豈能錯過此等良機!”
“大帥,這一仗要怎麼打?你下令吧!”
眾人盯著周陽,眼裡全是期待之色。
周陽並沒有說話,而是瞳孔縮成了一條線,右手按在劍柄上,殺氣陡現。
殺氣之濃烈,李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就是雁門城下大戰,縱兵追入大漠深處,也沒有此刻之濃,李廣他們不由得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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