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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滿載而歸(1/2)

作者:殷揚
第四十八章 滿載而歸

查驗了幾百箱,只有少數部件壞掉,不能使用,大多數儲存完好,少量的只需要修復就能使用。在兩千多年前的秦朝,就有如此高明的儲存手段,周陽要不是親見,還真不會相信。

此時的周陽,對秦朝的看法大為改觀,可以說很是欽佩了。

自從來到漢朝後,除了極少數人客觀的評價秦朝外,大多數人一說起秦朝就視為“暴秦”,斥得一文不值。可是,來到河套之地,對秦朝有了一個深入的瞭解,對秦始皇的深謀遠慮,周陽打從心裡佩服。對秦朝的強悍,更是印象深刻。

望著眼前的秦弩部件,周陽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話“史書是強姦後的產物”,此言大是有理。秦朝所做的,應該大書特書,卻給抹黑,讓人感慨萬端。

“大帥,你想什麼呢?你猜猜,這裡面是什麼?”秦無悔端著一個破敗的漆箱,來到周陽面前,有些驚疑的打量著周陽。

周陽回過神,打量著他手裡的漆箱,問道:“這是什麼?”

“你肯定猜不著。”秦無悔略顯調皮:“這裡面是趙弩!趙武靈王打敗匈奴,用的就是這種弩!”

“趙弩?”周陽吃了一驚,趙武靈王打敗匈奴,那是一百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差不多快兩百年了。

秦無悔把漆箱放在地上:“時間太長了,漆箱都朽壞了。”一腳下去,漆箱碎裂,朽木散了一地,露出趙弩。

趙弩和秦弩完全不同,比起秦弩小得多,弩矢上鏽跡跡斑斑,弩臂已經腐朽了。

這弩的威力比起秦弩來說,差得太遠。可是,趙武靈王就是用這種弩打敗了匈奴,殺得三十萬匈奴逃出去不過區區數萬而已。

把趙弩打量一通,撫著上面的鏽跡,周陽再次感慨了,歲月不饒人,多少英雄豪傑消散在歲月中!

建章軍把秦弩放到馬背上,出了藏兵洞,掩藏好洞口,再去下一個藏兵洞。如此一個一個藏兵洞搜尋下去,周陽手裡的秦弩越來越多。

為了節省時間,周陽把建章軍和秦朝遺民分成幾撥,要他們帶著馬匹,前去搬運秦弩。

不到兩天時間,所有的馬匹都馱上了秦弩,藏兵洞才不過搜尋了一半。馬匹,成了最棘手的問題,趙破奴眉頭緊皺,前來稟報:“大帥,沒有馬匹可用了,怎麼辦?”

“馬匹?”周陽眉頭一挑,笑道:“這是河套之地,匈奴在這裡有好幾十萬匹上好戰馬,還愁沒有馬匹?秦無悔,哪裡有匈奴營地?”

秦無悔呵呵一笑:“河套之地,土肥水美草青,是匈奴最喜愛的牧場,這裡的營地多不勝數,比起過江之鯽還要多。出了山,隨時都會碰上。”

周陽甩甩胳膊:“走!找馬去!”

率著建章軍齊刷刷的衝了出去。

於是乎,陰山附近的匈奴牧民很快就發現一隊身材異常高大,身著紅色軍服的騎士衝來。他們以為是單于本部兵馬,齊聲歡呼,更是端出了馬奶子、羊肉相迎。

然而,他們的熱情是白費了,這些騎士不由分說,亂箭齊射,那箭法之準,讓人害怕,一射一個準,就是射鵰者也不見得能有如此精絕的箭術。

箭矢之後,就是雪亮的劍光,好象這種劍叫漢劍!

只是,他們明白得太晚了。

在周陽的率領下,建章軍襲擊了匈奴一個又一個營地,奪取他們的馬匹,然後進入陰山藏兵洞,搬運秦弩。

五日後,陰山腳下出現一隊身著紅色軍服的漢軍,人人臉上帶著喜色。他們身後是數以千計的駿馬,馬背上放著漆箱,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

漆箱裡當然是秦弩和弩矢了。

望著黑壓壓的馬隊,趙破奴興奮不已,策馬來到周陽身邊,喜滋滋的道:“大帥,我們平空多出幾千架秦弩,實力倍增。可是,要是匈奴不來,那不是讓我們乾等麼?”

“有了實力,還愁沒有匈奴打?”周陽有些好笑。

“理是這理,可是,要是匈奴早點南下,我們就不用等那麼久了。”趙破奴抬頭望望天空,烈日高懸,曬在身上生疼:“還在炎夏之季,匈奴不會南下!”

正常情況下,匈奴怕熱,不會在炎夏之季南下。可是,要是不是正常情況,匈奴會不會南下呢?眼下就有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單于庭,軍臣單于的王帳,軍臣單于正與群臣宴飲。

匈奴的國事不多,說來說去,就那麼幾件,時間多的是,多得沒法打發。軍臣單于除了與阿胡兒之母勤加耕耘外,只有召叢集臣宴飲了。

“大單于,我們重新收攏軍隊,不下二十萬。再把攻打月氏和東胡的軍隊調來,如今,已經超過三十萬了。到了秋後,沒有五十萬,也差不多了。”左賢王非常興奮的道:“到了秋季,馬上膘,正是大匈奴戰力最強的時候,到那時,就讓漢人好好嚐嚐大匈奴的厲害!”

“烏特拉!”

“烏特拉!”

動用五十萬大軍,這在匈奴歷史上還沒幾次,只有頭曼單于出動過這麼多軍隊。至於冒頓單于,卻只有控弦之士四十萬。想想就激動人心,大臣們齊聲歡呼,不停的揮動著臂膀。

“好!很好!”軍臣單于嚼著羊肉,欣慰的點頭:“這一敗,是本單于之過!本單于打過月氏,打過東胡,打過漢人,就沒有吃過如此敗仗,這是奇恥大辱,本單于一定要雪恥!到了秋季,本單于再率五十萬大軍南下,踏平南朝!打進長安!”

“打進長安!”

“打進長安!”

就在群臣的歡呼聲中,中行說急急忙忙的進來:“大單于……”

“中行說,什麼事,說!”軍臣單于盯著中行說,眼裡精光四射。

“大單于,漢朝派出幾萬騎兵,襲擊了大匈奴幾百個營地,被屠殺的牧民有五六萬。牛羊馬匹,損失不可計數。”中行說膽顫心驚的稟報。

這可是匈奴歷史上從未有過之事,軍臣單于噌的一下站起,死盯著中行說:“你這閹禍,改不了漢人的臭脾氣,愛張大其詞!這絕對不可能!漢人哪有那麼多騎兵?”

“大單于,是真的!”伊稚斜一步跨進來:“到如今,已有三百多個營地被襲擊,死傷的牧民已有五萬多。牛羊馬匹損失不下二十萬。”

“可惡的漢人!”軍臣單于咆哮起來,胸口急劇起伏,已經暴走了。

軍臣單于發威,的確有幾分駭人,大臣們不敢再說,只有乖乖等著的份。

過了半天,軍臣單于終於平靜下來,問道:“中行說,你熟知漢朝內情,你說,漢朝哪來的這麼多騎兵?難道天上能掉下騎兵?”

說起騎兵,匈奴是再熟悉不過了,一個人要想成為精銳騎兵,要付出的努力太多了,需要時間磨鍊,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冒出這麼多騎兵。

漢朝的騎兵很少,一時間鑽出數萬,那可是很驚人的事情,不僅軍臣單于不信,就是這些大臣也是不信。若不是伊稚斜證實,他們肯定要痛罵中行說胡說八道。

中行說想了想,這才道:“大單于,這事奴才也納悶呢。漢朝少馬,立國之初,王侯只能乘牛車,不能乘馬車。雖然如今馬匹漸增,也不可能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的騎兵。再說了,要是漢朝真有這麼多騎兵,按照漢朝的兵法,應當善藏之,到緊要時刻,突然出現,才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軍臣單于微微點頭,道:“這就是漢人的兵法,倒也有些道理!野狼的利爪總是在最緊要的時刻伸出,一爪致命!”

語氣和緩了些,問道:“那你說漢朝這些騎兵是怎麼來的?”

“大單于,奴才在想,這些騎兵不是真正的騎兵!”中行說的才智很不錯,自從進入匈奴,一直是匈奴單于的心腹:“大單于要知道,雁門大戰後,大匈奴損失了很多馬匹,有好幾萬。漢朝擁有這些馬匹,雖然不能在短時間內訓練出精銳騎兵,教會他們騎馬,要他們衝入大匈奴的腹地,進行滋擾殺戮,還是沒問題。”

軍臣單于恍然大悟,恨恨不已的罵道:“漢人卑鄙,趁本單于退走之際,大肆屠戮牧民,奪取馬匹,可恨!哼,就算這樣,那些只會騎馬的漢人,也不是騎兵,不是大匈奴的對手。喝酒!”

要是他知道周陽手裡已經有上萬架駑機,軍臣單于肯定會坐不住了。因為弩是騎兵的剋星,匈奴無弩,他得好好掂量。可是,匈奴最強的就是騎兵,隨便抓一個人出來都是騎兵,和匈奴比騎兵,他還真不當一回事。

“大單于,此事不可等閒視之!”中行說急急忙忙的提醒。

“怎麼了?和大匈奴比騎兵?就算漢朝有五萬騎兵,本單于手裡就有五十萬,十個打他一個!”軍臣單于大手一揮,坐了下來。

伊稚斜上前一步:“大單于,中行說所慮極是有理,還請大單于好好思量。比騎兵,漢朝是比不過大匈奴。可是,漢朝有戰車,有弩,他們缺的就是騎兵。若是有數萬騎兵在手,再配合他們的戰車、弩,這對大匈奴的威脅極大。”

“那你的意思是?”軍臣單于遲疑著問道。

“大單于,我的意思是,絕不能坐視漢朝的騎兵訓練成功,得趁他們沒有訓練成功之前,把他們全部殺死!”伊稚斜眉頭一挑,聲音陡轉高亢。

漢朝的戰車笨重,行動遲緩,對付騎兵還真有用,要是給戰車困住了,匈奴還真是頭痛。再加上漢朝的弩,再有數萬騎兵助戰,匈奴麻煩很大。

最好的辦法,就是阻止漢朝訓練騎兵,這是一個絕佳的主意,軍臣單于明悟之人,猛的站起:“左賢王,本單于命你率十萬精銳立即南下,務必要把漢朝的騎兵殺死,一個不留!”

“大單于請放心,我的本部勇士,早就想躍馬馳騁了!”左賢王欣然領命。

左大都尉站起來請命:“大單于,請允我隨左賢王出征!”

“好!”軍臣單于大是歡喜:“本單于準了!左大都尉,你的勇猛,你的箭術,在大匈奴數一數二,有你去,本單于就更加放心了。來,這碗酒就給你了。”

站起身,端著金碗,舉在面前。

左大都尉蹬蹬上前,單膝跪地,接過金碗,一仰脖子喝光:“謝大單于!”

“去吧!”軍臣單于一揮手。

左賢王和左大都尉出了王帳。

“有匈奴!”

趙破奴驚訝不已,看著前方。

前方煙塵蔽天,蹄聲如雷,來的人不在少數。

在大漠深處,如此之多的人,除了匈奴,還能是誰呢?

建章軍雖然勇猛善戰,畢竟只有五百人。再加上秦無悔他們,也不過七八百人。至於秦朝那些遺民,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無戰力。以區區七八百人,對付如此一股匈奴大軍,勝算太小。更別說,建章軍還要保護數千架強弩。

“大帥,怎麼辦?”趙破奴無策了,只得向周陽討計。

周陽卻是哈哈一笑:“別急,不是匈奴,是飛將軍。那是他的帥旗!”

“飛將軍?”趙破奴有些難以置信:“大帥,就算是飛將軍,這麼遠,你能看得清?”

“能看清!”周陽如今的目力大進,早就把李廣的帥旗看清了。

趙破奴不住打量周陽,周陽這才進入建章軍多少時間,就有如此目力,太難以讓人相信了。當然,他不知道周陽有太極拳和導引術的古怪功法。

趕著馬群,蹄聲如雷,濺起大片大片的煙塵,直朝李廣馳去。

到了近前,果是李廣率領的漢軍,趙破奴對周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帥呀,你在這裡,急死我了!”李廣人未到,聲音先到,埋怨一長串:“出來的弟兄們都回去了,就你沒有回去,急死我們了。大帥,出塞半月,可是你定的時間,你不以身作則,這犯了軍法,你怎麼處置?”

一語埋怨的話未了,一雙虎目轉到馬背上的漆箱:“這是什麼東西?”

“你別問了,不給你看。”周陽笑著回敬他一句。

“不給我看?我就不能撬?”李廣二話不說,拔出漢劍,對著漆箱就撬了下去。

緊接著,李廣響徹天際的驚訝聲就響起來了:“天啊!這是秦弩!是秦弩!”

“你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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