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嘶特有的紅色天光之下，七個昆揚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篝火旁。
秦智博和小泉紅子從暗處走出來，開始逐一檢查屍體。
大部分昆揚人都是被相互砍死的，還有一部分是被哈薩吉胡亂發射的瓦解射線槍給殺死的，身上多了一個個邊緣整齊的圓柱狀窟窿。
這些昆揚人之中，只有身為哨隊隊長的哈薩吉有一把瓦解射線槍。
這種槍的彈夾是一個類似五號電池的能量儲存器，裡面的能量在剛才哈薩吉的瘋狂開槍下已經全部打光，且沒有備用彈夾。
昆揚人在永遠沒有盡頭的時間裡變得墮落、衰敗，無力向更高的文明衝鋒。
他們的精神文明被漫長的時間消磨了，導致他們的技術也停滯不前。
如果是在幾千年前拿出這樣的一把槍，足以震驚整個人類世界。
但以現在的科技水平看來，這種槍是採用電能作為子彈，是現代科學可能複製的技術。
秦智博看著手裡的瓦解射線槍，腦中不自覺想起了一個人。
阿笠博士……
作為柯學技術的創始人，阿笠博士說不定真能複製出昆揚人用的這種槍。
至少能搞定給槍充電的問題。
但阿笠博士是一個正統的科學家，不會研究違揹人倫綱常的發明，尤其是武器。
儘管柯南經常會用他的日常發明做出一些類似武器效果的特技……
想了一下，秦智博還是將昆揚人的槍揣進揹包裡。
不一定能用得上，但至少能當做戰利品。
除了這把槍之外，秦智博環視一圈，發現昆揚人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個久違的調查點。
這讓秦智博心裡產生一絲疑惑，這昆揚人也能算作人嗎？
但秉承著不放過任何一具屍體的原則，他先開始調查面前哈薩吉的屍體。
【屍體調查√】
【死者姓名：吉·哈薩·因】
【死亡時間：10分鐘前】
【致死原因：利器傷害導致失血過多】
【屍體調查完成，獲得人物技能：特殊技能（粒子化）】
新技能？
粒子化！
看到技能名字，秦智博瞬間眼前一亮。
……
特殊技能（粒子化）：粒子化即指您的身體可以轉換成粒子狀態。透過該能力，您可以穿過任何物理屏障、如門、鐵絲網、牆壁等。
提升該技能將延長您處於粒子化狀態的時間、操控其他物體進入粒子化狀態、並且重組。
等級：1
熟練度：100/1000
……
看到這個技能介紹，秦智博的腦袋有些發愣。
因為這個技能正是初次見面時，哈薩吉用來穿牆的技能！
一般來說，這應該是個種族的固有天賦，但昆揚人的粒子化卻是個技能，就連地面的人類也可以學習。
這讓秦智博更加確認了之前心裡的猜測，烏丸蓮耶必定是在昆揚人那裡學習了粒子化，才將恩凱與外界之間的傳送門給砌上牆壁。
這樣除了他之外，就沒人能使用傳送門。
【粒子化】這個技能，在外界最顯而易見的用途，就是製造密室殺人案件。
只要擁有隨意穿越牆壁的能力，在這個講究密室排除法的世界，可以輕易製造連自己+柯南也無法解開的懸案。
粒子化的技能修煉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讓其他物體進入粒子化狀態。
也包括人。
而烏丸蓮耶進入昆揚的時間，至少是100年前的事情了。
100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粒子化練習到爐火純青的狀態。
想到這裡，秦智博對烏丸蓮耶的存在有些不寒而慄。
表面上看，烏丸蓮耶只是犯罪組織的幕後老大，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但實際上，這個老人深不可測，遠比大多數人知道的還要可怕。
年輕時就曾與外星人夏蓋蟲族進行交易，弒父奪位。
再加上從昆揚人這裡學習了粒子化的技能，還有昆揚人的其他技術。
這一點恐怕就連組織里的幹部，琴酒、貝爾摩德等人都不知道。
或許烏丸蓮耶能夠長壽的秘訣，也是來源於昆揚的技術。
……
秦智博抓緊時間，將剩下幾具昆揚人屍體上的技能也給撿走了。
剩下的六個昆揚人裡，爆出來兩個【粒子化】，以及四個【心靈交流】。
——
心靈交流：即指您與其他個體進行非語言性溝通的能力，提升該技能將進一步提升溝通效率、提高溝通的準確性。
等級：1
熟練度：100/1000
——
昆揚人屍體提供的兩個技能，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重量級。
這些屍體直接讓秦智博的【粒子化】提升到了2級，【心靈交流】更是達到了3級。
不過眼下小泉紅子的狀態不太好，秦智博沒時間測試這些技能。
雖然剛才透過這個昆揚人哨隊，釋放了不少的“內心飼養者”，但小泉紅子的體內現在仍有不少。
這些內心飼養者會持續侵蝕人的內心，擴大心靈的陰暗面和瘋狂面，使宿主不擇手段地追求心中的慾望。
如果這種東西遇到毛利蘭這種內心光明磊落的人，倒也不容易造成什麼危害。
但麻煩就麻煩在小泉紅子內心是有陰暗面的，她的慾望就是俘虜全世界所有的男人，尤其是怪盜基德。
還有證明赤魔法天下第一！
秦智博轉頭看向小泉紅子，她正蹲在一旁，獨自壓制自己的內心。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小泉紅子釋放掉剩下的內心飼養者。
秦智博環視一圈，所有的昆揚人都死了，現在平原上剩下的其他活物就剩下寥寥數頭的蓋艾-幽嘶。
這些昆揚人的坐騎躲過了剛才的瘋狂，仍呆呆站在不遠處的荒涼戈壁上。
秦智博看它們呆頭呆腦的，心裡靈機一動。
他趕緊跑到小泉紅子身邊，提醒道：“你可以將內心飼養者釋放到那些蓋艾-幽嘶身上。”
“它們曾經也是智慧生物，內心也是可以作為宿主的。”
“而且昆揚人等到發現哨隊不見了，肯定會下來尋找，自然會將這些牲畜帶回去……”
只要昆揚人將這些牲畜帶回去，內心飼養者就會進一步擴大它們令人陷入瘋狂的能力，類似於模因感染。
至於昆揚最終會變成什麼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泉紅子被秦智博這麼一提醒，緩緩邁著步伐向那些牲畜靠近。
這些牲畜看到有不是主人的其他人接近，在本能的驅使下就要退開。
但秦智博如今已經掌握了【心靈交流】的技能，可以與這些蓋艾-幽嘶交流了。
秦智博的雙目注視著牲畜扁平面孔上耷拉的雙眼，將心裡想要說的話傳遞過去。
“站著……別動……”
牲畜昂了一下腦袋，發出“咻咻咻”的聲音。
秦智博聽不懂這牲畜在說什麼，但明顯自己的話已經傳遞過去了。
只是四足牲畜選擇了抗拒自己的命令，只因自己不是它們的主人。
沒辦法，秦智博又換了一種智慧生物都能聽懂的肢體語言。
他掏出昆揚人的瓦解射線槍，對準了牲畜的腦袋。
這下，牲畜們立刻老實了。
小泉紅子走上前，將手觸碰到牲畜的身體。
瞬間，無數“內心飼養者”爭先恐後地湧入進幾頭蓋艾-幽嘶的身體裡。
開始的時候，這些牲畜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還有抗拒地搖頭晃腦。
但漸漸的，它們接受了這種感覺。
直到所有的黑色物質進入它們的身體，這些牲畜又恢復了平靜如初的狀態。
蓋艾-幽嘶乃是蛇人被眾蛇之父伊格報復，剝奪心智、逐漸退化的存在。
它們的心智已經退化到一定程度，變得愚鈍、呆滯，反而不容易被“內心飼養者”給支配，短時間內不會陷入瘋狂。
但與之接觸的昆揚人就不一樣了……
……
做完這些，小泉紅子的內心輕鬆了不少，重重喘息了一口氣。
“終於……都結束了嗎？”
“大概吧……你先好好歇息一下，等恢復體力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秦智博這麼告訴小泉紅子，但其實事情並不這麼簡單。
一個人的內心通常只會存在一個“內心飼養者”，所以剛才那些東西才會爭前恐後湧入昆揚人和蓋艾-幽嘶的身體裡。
而現在小泉紅子雖然看似恢復正常了，身體裡卻一定還存在著一隻“內心飼養者”。
這一隻的影響力雖然有限，但終究會造成影響。
不過這玩意兒應該是有辦法清除的，就像木下智則曾經就想要透過獻祭儀式來祓除它們。
眼下，秦智博從揹包裡取出一包壓縮餅乾，和一瓶水，和小泉紅子分而食之。
原本二人攜帶的物資是很多的，但經歷了這一連串的冒險，有不少物資都或主動、或被動的放棄了。
現在吃的東西就剩下不到兩天的分量，但二人需要穿越的是整個幽嘶和昆揚，且沒有載具的幫助。
但好在秦智博提前在昆揚的入口留下了補給，只要能到那個地方就行了。
這些昆揚人的身上雖然也有吃的東西，但可惜都是一些需要料理後才能吃的食物。
在平原上生火，無疑是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昆揚人的哨隊。
考慮到還要在平原上躲避昆揚人的哨隊，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比想象的更加危險。
除非能從辛之墓群離開這裡……
從無名之城的壁畫上，這裡似乎有一個可以抵達幻夢境‘辛之墓群’的入口。
只是在這偌大的平原上，想要找到一個地穴大小的入口，無異於大海撈針。
尤其是目前物資不充足的情況下，這個嘗試本身就十分危險。
秦智博一邊嚼著餅乾，一邊考慮著接下來如何離開這片地下世界，腦海裡突然想到一件事。
“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沒有做？”
“什麼事情來著……”
小泉紅子聽到秦智博的自言自語，凝了凝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好像確實有件事答應了沒做……”
正當二人尋思此次恩凱之行遺漏了什麼的時候，營地周圍的空氣中依稀浮現出一道道幽影。
它們數量眾多，很快就圍繞著秦智博和小泉紅子組成一道“人牆”。
秦智博和小泉紅子看見他們，突然想起了是忘了什麼事。
忘記幫蛇人族打聽了！
在進入恩凱的峽谷裡，蛇人族幫忙拖延了昆揚人的哨隊。
但條件就是幫忙向撒託古亞詢問，能否幫助它們蛇人族脫離苦海，解除伊格對它們的永世詛咒。
蛇人們此時遠遠佇立在營地的周圍，猶如眼鏡蛇的頭顱直勾勾瞅著秦智博和小泉紅子。
其中一隻蛇人長老從幽影中走出來，幾乎半透明的身軀來到了秦智博面前。
“請問你們幫我們向撒託古亞詢問了嗎？”
秦智博臉上強行擺出笑容，內心實際在以光的速度思考。
這個時候要是回答“忘了”，那自己就真成唐僧了，這些蛇人肯定要翻臉。
唐僧因為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
但出家人的事情，關自己什麼事兒呢？
調查員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呢？
這叫善意的謊言！
想到這裡，秦智博擺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遺憾地搖了搖頭，“嗯，我幫你們問過了。”
“但是撒託古亞說，你們的詛咒必須自己承受，祂不會插手……”
“我雖然盡力勸說，但你們也知道，神的旨意是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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