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恍如如同天上神仙,但更像是一尊人間謫仙。
手提天衍大戟的顧泯,神情平淡,一道道屬於他自己的道法施展出來,如今的他,雖說握劍更強,但沒有劍的時候,依舊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強大人物。
更何況,天衍戟更是神器。
渡月長老被顧泯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只是這一幕,沒有人看到,要是被人知曉,才登臨金闕的顧泯便有如此戰力的話,恐怕天底下的大修行者,集體都要瘋掉。
可再去看顧泯這些年得到的,付出的,好似他能有如今這般,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還是驚世駭俗。
……
……
天上一戰,地上眾人都不曾看到,但是兩支軍隊交鋒,高下已經分出,全部由修行者組成的御北軍,戰力完全不是大應邊軍可以想象的,幾次衝鋒,已經將大應邊軍衝得個七零八落,尤其是曹北玄和梁榆這兩位虎將,兩人都是結髮境界,請自鑿陣,其中梁榆一柄刀所到之處,盡數是人頭落地,而曹北玄手提一杆長槍,也是動輒便穿透敵人身軀。
宛如殺神一般的兩人,在萬軍從中,就是那種真正的萬人敵。
而他們如此,自然就給那些大應邊軍計程車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在頃刻之間,一向軍紀嚴明的大應邊軍,已經人心惶惶。
梁榆殺透一條大道,和曹北玄匯合,兩人拍馬一看,遠處的澈粟被眾星捧月,當即便知曉此人的身份不凡。
曹北玄提議道:“要不殺過去?”
他這個時候殺得興起,但也明白,此刻在那邊遠離戰場的地方的澈粟才是大魚。
梁榆隨手斬殺一個大應的騎卒,看向那邊,皺眉道:“那邊至少數位結髮,是大魚沒錯,但真能全身而退?”
他們可不是顧泯那種妖孽的人物,只怕做不到那麼些東西。
曹北玄鼓動道:“這麼一條大魚,眼睜睜看著他溜走?”
梁榆不說話。
建功立業,當然是他們這些人的追求。
“算了,還是等陛下決斷。”
梁榆還是比較穩重,並沒有輕易下決定。
曹北玄有些心癢癢,但還是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也就作罷。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幕之上,一具屍體,轟然掉落於戰場之中。
眾人一看,發現這就是那位渡月長老。
一位成名多年的金闕高手,就這麼死在了這裡。
而且殺他的人,是一個才金闕不久的年輕人。
梁榆和曹北玄對視一眼,各自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喜。
甭管他們的陛下別的方面行不行,反正在修行這方面,已經是頭一份了。
千萬年裡的頭一份。
而在澈粟那邊,周天星看著這一幕,渾身顫抖,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渡月長老是誰?
那可是劍府裡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平日裡他是要仰起頭去看的,現在倒是不用,低著頭就能看,不過那個人,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殿下……”
他張了張口,還沒說出話來,一襲白袍已經輕描淡寫的朝著他出了一劍。
而後那襲白袍出現在周天星的戰馬馬背上,看著周圍數人,笑道:“要不要試試截殺朕?”
數人對視一眼,都是在各自的眼裡看到了忌憚和無奈,當然,更多的還是恐懼。
澈粟沒有,他只有憤怒。
許久之前,他把顧泯當作自己劍道上的偶像,但如今,已經全然沒了當初的想法。
看著滿是怒火的年輕人,顧泯盯著他,問道:“朕若是此刻要殺你,誰能救你?”
澈粟沒說話,但也沒低頭。
顧泯還想說話,卻忽然看向天幕。
下一刻,一到人影從天幕落下,速度之快,就如同一顆雪白彗星一般,撞向顧泯。
顧泯被撞飛出去,在土地上用雙腿拖出兩條長約數十里的溝壑。
不斷後退的顧泯,感受著對方身上的壓迫氣息,有些意外。
更多的是未知和陌生。
按理來說,澈粟這次回煙霞城,有那麼一兩個金闕隨行正常,但沒必要有這麼強大吧?
顧泯隱約感覺得到,自己尚未看清楚容貌的那人,或許能夠比肩四海之主。
那是什麼概念。
那就是說,這是世上最頂尖的修行強者,對他存了殺機。
顧泯臉色凝重,能夠感受得到那濃重的殺機。
身軀不斷退後,終於找到機會,將天衍戟橫在身前的顧泯,方才喘了口氣,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再度一拳轟出,結結實實落在顧泯的身上。
一抹鮮血,出現在顧泯的嘴角。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泯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的容貌。
不陌生。
他們見過面,不過也只是見過一面。
只是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是你。”
顧泯神情無比凝重。
那個瘦弱男子,冷笑出聲,“自然是我。”
與其說這個瘦弱男子是人,倒不如說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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