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死了。
眾人嚇得六神無主。
只是如今,也無法做些什麼。
顧泯穿過六部衙門,在街邊的小鋪子吃了一碗麵。
放下筷子的時候,顧泯真心實意稱讚道:“面很勁道。”
大應在北方,北方人對面食的研究,的確要勝過南方人許多,尤其是在南海邊上的南楚人。
面鋪子老闆是個瘦弱的中年男人,看了這邊一眼,發現顧泯生得好看,也就搭話道:“小鋪子的面,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就一點,面一定揉到位。”
顧泯笑著說道:“有機會去南方看看,就在最南邊,郢都城裡的魚膾,味道很不錯的。”
在南楚重新建立之後,運送海魚重新被重視起來,想來要不了多久,郢都城的魚膾,就會重新好吃起來的,一如當年。
面鋪老闆皺眉道:“郢都城,那得多遠去了?幾千裡還是幾萬裡?再說魚膾是個什麼玩意,怎麼吃?”
顧泯一笑置之。
付錢之後,顧泯起身,沿著長街緩行。
只是仍舊前往皇城。
不多時,長街盡頭的高樓上,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打扮如同一箇中年文士,只是腰間懸刀,而且刀不短。
看著身著青衫的中年文士,顧泯低頭繼續前行。
“陛下止步。”
那中年文士按住刀柄,聲音遙遙傳來。
顧泯充耳不聞。
於是在很快,便有一刀斬出,炫目刀光在這一瞬,照亮長街。
一身白袍的顧泯沒抬頭。
只是有劍光生起,彈開那道刀光,然後將那個中年文士彈飛出去,撞碎一座高樓,落入廢墟之中。
緊接著,這條長街上,顧泯前行一步,便會有一位結髮境或是繁星境的強者出手,但是下場依舊,都是倒飛出去,如同斷線風箏一般。
無數建築,如今都倒塌了。
但好似沒有人能夠攔得下這個一心向前的年輕皇帝。
大應開國以來,歷經數百年,可曾有過一日,有一位他國的皇帝在他們的都城裡如此囂張的?
沒有。
可如今有了。
來到長街一半,顧泯稍微停下,前面出現了數位修行者,氣機勃發,要在這裡攔下顧泯。
顧泯微笑道:“朕只是去取東西,諸位何必如此?”
無人說話。
顧泯自顧自說道:“既然如此,就只能請諸位去死了。”
——
大應太后和白玉塵這位北海之主,去了最北邊,如今已經離開陸地,前往北海深處,兩人站在一條冰舟上,神情平靜。
四周一片冰天雪地,遠處只有冰山,而海面到處都是浮冰,一身白外加發絲也還是白色的白玉塵,融入天地之中,彷彿渾然一體。
已經褪去一身宮裝的大應太后忽然問道:“你就不好奇,那份厚禮到底原本是不是為你準備的?”
白玉塵說道:“不好奇,如今我已經不想這些事情,即便是為我準備的,我也不覺得可惜。”
大應太后無奈道:“你總是這樣,讓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捕獲你的心,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那個當初能為你生下柳邑那丫頭的女子。”
白玉塵不說話。
大應太后又說道:“不過即便是我為你生下子嗣,只怕也不會生得像我。”
白玉塵還是沒說話。
大應太后眼見對方沒有搭話的興趣,也不再藏著掖著,直白道:“其實當時這東西就是給你準備的,只是你每次來煙霞城,那個老和尚老是來打攪我們,可他沒在的時候,你也沒對我笑過,要是你對我笑了,這大應我早就送給你了。”
很多年前,白玉塵不知道是第幾次進入煙霞城的時候,當時的大應太后曾經笑著說過一番話,大概就是說讓白玉塵對她笑笑,只要笑了,就給白玉塵一份厚禮。
約莫在那個時候開始,大應太后就喜歡上了這個北海之主了。
“真不明白,你也是亡國太子,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大應太后有些困擾,但沒有深思,只是說道:“大應天下是我給那丫頭的嫁妝,雖說不是她孃親,就當是幫你這個爹給的,你反正自己女兒是個什麼樣子,也不操心,我再不操心,不得恨死你?”
白玉塵沒說話,只是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柄飛刀。
柳邑的意思,他知道,但不準備去南楚。
大應太后看了一眼白玉塵,繼續說道:“至於這大應一國之氣運,那是我給那小傢伙的,做了你的女婿,總得也給份禮物吧,他原本就有了南楚的氣運,再有了大應的,到時候再做這天下共主,無比的合適。”
大應太后譏笑道:“沒人願意我這樣的女子成為天下共主,那我替他們選個男子便是了,只是要我來選,就不一定是大應人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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