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
那中年男人境界比顧泯高出一個境界,現在這麼說,已經算是給夠了柢山,給夠了柢山掌教常遺真人的面子了。
顧泯意外道:“我之前聽聞他已經是貴宗門的宗主,怎麼,身為宗主,還能夠被說成宗門叛徒?”
中年男人臉沉了下去,“這是家事,顧道友不必知曉。”
那些宗門裡的事情,中年男人自然不會告訴顧泯實情,只是這次只要將謝頂帶回宗門,謝頂基本上就要被軟禁終生,至於殺不殺,還要看他們的想法。
顧泯雖然不知道謝頂下場,但也不願意讓昏迷的謝頂被他們帶走。
“他算我一個朋友,要不諸位等他醒了,去柢山帶他回去?”
中年男人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去柢山帶走謝頂?這不就是在開玩笑嗎,等到謝頂醒了之後,肯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顧泯,到時候顧泯能夠把謝頂交出去?
這顯然不可能。
那讓他們去柢山搶人?
常遺真人還活著,現在的柢山,誰他孃的敢亂闖?
如今的柢山不是數百年那座第一劍宗,但也差不了太多,至少沒有必要,沒人能去招惹。
“顧道友,當真要如此?”
那中年男人在下最後通牒。
顧泯提劍而立,“要不然就問問我手中的劍?”
中年男人微眯著眼,若是讓他此刻便退走,他也不會甘心,因此他很快便做出決定,“那就試試。”
他不準備下死手,即便是傷了顧泯,到時候常遺真人問起來,他倒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就算會付出代價,也是相當有限。
他朝著另外幾個年輕人使眼色,意思已經很明瞭。
他要拖住顧泯,讓他們去找尋謝頂。
幾個年輕弟子會意,點頭之後,瞬間離去。
顧泯眉頭微皺,想要出劍攔下,但在一瞬間,便被那中年男人的拳風阻攔。
顧泯身形飄蕩,在遠處立住。
中年男人正色道:“太蒼宗謝常,討教顧道友劍術了。”
顧泯面無表情,神情凝重。
……
……
偃城裡。
洛雪費力的將謝頂拖入一條小巷當中,這一對師徒很快便氣喘吁吁。
周州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師父,這傢伙戴個草帽做什麼,看著像是個鄉下少年。”
洛雪知道的事情不會比周州多多少,她仔細想了想,然後煞有其事的說道:“白日裡這麼大的太陽,他肯定是怕曬黑了,你看看,他的臉多白,這就是戴草帽的好處。”
周州覺得自家師父說得有些道理,深以為然的點頭,但很快便提出疑問,“師父,這才是春天,哪裡的日頭有這麼毒?再說了,你們修行者也會被曬黑?”
洛雪一怔,這個問題她的確沒有想到,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但她是誰,自詡為聰明又美麗的小師姐,當然很快便要給出答案。
“你這就不懂了,咱們有些修行者,修行的功法過於陰寒,他就是這種,修行這種功法,就越怕見光,不信你摸摸他,是不是渾身冰冷?”洛雪侃侃而談,看起來煞有其事。
周州果真去摸了摸謝頂的手臂,發現果然是渾身冰寒,這才抬頭讚道:“師父真厲害,懂得這麼多東西。”
洛雪微微一笑,十分受用。
但很快周州臉色就難看起來。
“師父,他都沒氣了……”
他的手放在謝頂的鼻子前,果真沒有感受到謝頂的氣息。
洛雪扭頭過來,鎮定道:“沒關係,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
“怎麼救?”周州一臉木然。
洛雪說道:“我知道,應當是在太陽穴那裡,你先將他的草帽取下來,我為他扎針。”
“扎針……”
周州嘴角抽搐,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很順從的伸手去把謝頂的草帽取了下來,剛把草帽拿在手中,周州的神色就複雜起來了。
洛雪看他愣住,催促道:“做什麼,趕緊!”
周州目光移不開,只是看著那稀疏的頭髮,一本正經的問道:“師父,修行了,也避免不了會禿的事情?”
謝頂的頭頂,此刻只有稀疏的幾綹頭髮,看著很是滑稽,怪不得他要戴著草帽。
洛雪一愣,心想這人問的是什麼問題,正要訓斥兩句,可這才看去,也是呆住。
片刻之後,她嘖嘖道:“原本看著還算清秀,這下一看,真是……慘不忍睹。”
洛雪嘆道:“比起來小師弟,真是差太遠了。”
周州附和道:“對,怎麼可能比得上小師叔。”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謝頂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裡一片冰寒,沒有感情。
周州嚇得向後倒去,草帽也脫了手。
謝頂冷聲道:“誰取的?”
周州看了一眼自己師父,洛雪一臉茫然的轉過頭去,心臟跳得賊快。
周州覺得面臨了這世上的最大難題,要是不解決,很可能自己就沒了,於是在這危急關頭,他轉過頭,正好看到了來到小巷裡的那幾個年輕修行者。
於是他伸手一指。
“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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