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過路費?”宋玉瑾重複了一下。
“陛下,臣有事要奏。”一個文官站了出來說道。
“說。”宋玉瑾穩坐在龍椅上,神情沒有半點的不自然。
謝南初瞥了一眼,心裡狐疑更加重了。
“陛下,這過往的路從未聽說過收費,這水泥路忽然就說要收費,這恐怕會有些不妥。”
“臣附議。”
“臣附議。”
戶部尚書看不慣了,他站出來說道:“幾位大人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水泥路雖然說過成本不是很高,但是那麼多城池都用,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在宋陵國的官場中,要說最摳門的,那莫過於這個戶部尚書。
但是怪就怪在,這個戶部尚書又很清楚哪裡可以花錢,哪裡可以省錢,於是從二十幾歲穩坐戶部尚書從未動搖過。
他一說話,不少大臣也開始站在他這邊附議,站在他這邊的大多數都是武官。
別問原因,問就是巴結。
沒辦法,打仗得花錢,戶部要討好,這萬一讓戶部尚書不高興,他按著不發軍餉他們不得哭?
你說旁人他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可這個戶部尚書他就是敢,因為他還聰明。
宋玉瑾看向戚光霽,戚光霽現在已經是個正三品的官員了,之前丞相一直都是讓人暫代,宋玉瑾認為戚光霽此人可以大用。
“戚愛卿怎麼看?”宋玉瑾問道。
戚光霽站出來,他年紀小,但是本來就生的好看,再加上獨來獨往身上有一股子銳利的感覺,讓旁人根本不敢輕易靠近。
這樣的人,其實可以成為帝王的心腹。
宋玉瑾也是這樣考慮的。
“微臣認為戶部尚書說的有理。大家認為不妥擔心的是百姓的想法,可是微臣聽說這玉嘉公主說設立收費站,普通走路的人不需要收取,只有騎馬或者乘坐馬車的人會收取十幾文。”
“這在窮苦人家十幾文的確有點小貴,但是對能騎馬和乘坐馬車的人來說,卻是根本就不算錢。”
“這也不算對不起百姓,反而是應了那句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戚光霽不卑不亢的說。
他小小年紀站在宣政殿上說出的一番話不由得讓人信服。
謝南初點點頭,他現在知道小妮子為什麼要收攏這人,當真是個拎得清的。
“那風卿家呢?”宋玉瑾又看向風月清。
“臣認為戚大人說的在理。”
不少反駁的大臣心裡清楚陛下的打算了,他叫到的人都是和玉嘉公主交好的,這不是無形之中在告訴他們,陛下就站玉嘉公主那邊嗎?
謝南初忽然笑了一聲,百官齊齊皺眉,這宣政殿是嚴肅的地方,什麼人竟敢嬉笑?
百官循聲看過去,一身莊重黑袍的少年一手撐著頭,坐在椅子上露出邪肆的笑容。
一個文官皺眉指責,“攝政王為何發笑?”
“這是宣政殿,百官議事的地方,不是可以嬉戲的地方。”
這其中不少大臣最是看不慣謝南初。
以前就是個紈絝世子,後來不就是打了幾場勝仗嗎?太上皇怎麼就那麼看重?
新帝不是一直不滿意這個攝政王嗎?
怎麼這段時間變化這麼多?
“你在教本王做事?”謝南初微微傾身,漆黑如點墨的眼眸瞬間綻放出殺氣,那官員到底是個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看到這種情況嚇得瞬間禁聲。
謝南初戲謔的目光落在這官員的身上,他又是笑著,似乎新帝都看不過眼了,淡淡的說:“收斂點。”
謝南初挑了一下眉,這樣宋玉瑾都沒有訓斥他?
有點意外哦。
他說道:“是,陛下。”
“大家都爭論不休,不就是錢的事兒嗎?這好辦,陛下,微臣給你出個主意如何?”謝南初忽然說道。
宋玉瑾額首,“可。”
謝南初目光掃過剛才說話的幾個大臣,然後說道:“剛才那幾位大人既然覺得收費不妥,而這些修路的錢又都是國庫出的,那不如這樣,各位人一家湊一些給百姓修路如何?”
他又是輕笑一聲,帶著輕蔑和諷刺,“各位大人這麼為百姓著想,本王深感欣慰。”
幾個大人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狗屁主意?
感情就是要他們出錢!
想得美!
他們才不會出錢!
謝南初的一句話直接懟的那群人說不出話來。
這群人不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這國庫也需要錢,萬一邊境再出個什麼事兒,那恰好沒錢,怎麼辦?
任人宰割?
國庫的錢是用來應急的,可以用作提前投資,但是不收回報是不可能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陸雲諫見謝南初和宋玉瑾二人之間的古怪氣氛,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又十分的和諧。
這大概就是先皇想看到的一面吧。
宋玉瑾雖然能柔能狠,但是孤狼如何對付眾人?
狼那麼兇狠還是群居動物。
有些事情宋玉瑾身居高位是做不出來的,但是謝南初可以。
謝南初性格張揚,不服就懟,懟得那群人爹媽都不認識。
這二人要是結合起來,大抵是天下無敵了。
事情就這樣被完美的解決,工部尚書還想說一下玉嘉公主冬天種菜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還是等等再說吧。
早朝就這麼下了,謝南初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宋玉瑾則是優雅的起身。
兩個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宋玉瑾的優雅,謝南初的尊貴。
“陛下。”謝南初喚道。
宋玉瑾聞言,抬眸像他看了過來,“攝政王還不走是有何要事?”
謝南初深深的盯著宋玉瑾,說道:“微臣想和陛下說說微臣和玉嘉公主成親的事兒。”
童簡:“……”為何這位總這麼喜歡找事?
簡直是熱衷找事一百年。
宋玉瑾卻是笑了笑,說道:“你是想讓朕給你批假吧?”
坐了這麼久都有些不舒服了,宋玉瑾走向謝南初,目光澄澈沒有辦法的閃躲。
謝南初也是起身,兩個同樣優秀的少年站在一起,一個是宋陵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帝王,一個是開國以來最年輕的攝政王,他們互不相讓,也消失了以往的針鋒相對。
“還有更詳細的想和陛下說說。”謝南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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