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們的記掛,不過本宮今日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詳談。”玉暖微微一笑,是真誠的感謝。
三人點點頭,目送玉暖離開。
徐文之所以沒有那麼著急是早就知道宋玉暖已經解毒,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但是他不能直接告訴這兩個憨憨,而且他也想親眼看看小師妹是不是真的好全了,所以來看看。
風月清露出了笑容,這是這麼久他真正露出了笑容。
早知道玉嘉公主中毒,風月清就擔心的不行,就怕玉嘉公主真有什麼好歹,他都還沒來得及報恩呢。
戚光霽又何嘗不擔心?
只是他生性內斂,並不表現出來。
“現在我們可以去喝點小酒了?”徐文說道。
風月清點點頭,看見恩人沒事他心裡就舒服多了。
戚光霽卻說:“會試即將來臨,我還是回去溫習功課吧。”
於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文:“……”他看向風月清。
風月清又開始搖擺不定,最後拱手行禮,說道:“徐兄,我也回去溫習功課,萬萬不能再落於戚弟之下了。”
上次他已經夠丟人了,這次可真的不能再丟人了。
說完,他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文:“……哥們,我們要學會張弛有度啊。”
他搖著摺扇,自己去了酒樓。
他一個人自己也能喝酒。
玉暖的馬車停靠在城門外,她跳下了馬車,注意到了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毫不起眼的那種。
不過馬車外面坐著的人,那個背影,很熟悉。
她緩步走過去,一點一點的繞過馬車,看見了佝僂著身子的男人。
他的皮膚很白,白的幾乎病態,而他的頭髮,是寸寸化雪,不見一根青絲。
除了背影,她真的不覺得這人哪裡像雲廷川。
玉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舅舅?”
原本哆嗦的身子一僵,半天不敢動。
然而就是這小小的動作讓玉暖認出了這就是雲廷川。
“舅舅,我是暖丫頭,暖丫頭來接你。”玉暖的手伸向雲廷川,然而他卻往後躲了一下,那銀絲隨風揚起,好看卻又有一種頹廢。
她的舅舅明明是一個看起來是少年郎的人,他是小麥色皮膚,頭髮黝黑,根本不像眼前這人。
“舅舅,舅舅你看看我,你看看暖丫頭。”宋玉暖撲過去,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終於抬起了頭,他的模樣比之前玉暖見的時候還要精緻幾分,似乎返老還童了,可他的頭髮卻是截然相反。
“暖丫頭。”雲廷川一出聲,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的暖丫頭,他的寶貝女兒,他用盡一切能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換回來見見他的寶貝女兒。
玉暖沒敢撲倒雲廷川的懷裡,她緊張兮兮的看著他的身上,說道:“舅舅,他們說你受了重傷,可以讓玉暖看看嗎?”
“白神醫和雪神醫現在都在皇宮,他們可以為你治傷。”玉暖說道。
雲廷川卻是搖搖頭,白皙的手捧住玉暖的臉,他目光滿是不捨。
“傷不重,重的是其他,不過暖丫頭放心,舅舅死不了,只是以後舅舅不能保護暖丫頭了。”他的聲音充斥著鼻音,很明顯是哭了,
玉暖聽了這話,心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舅舅這話是什麼意思?”玉暖緊張的看著雲廷川,她抓住雲廷川的手腕,說道:“舅舅,母妃還在等你,還有外公,我們都在等你,我們一家人都在等你。”
雲廷川的眼淚終究又滑落了下來,他壓抑住自己即將爆發出的感情,鬆開了捧住玉暖臉的手,說道:“丫頭,回去吧,以後你母妃和你外公,都交給你照顧了。舅舅只是想回來看你一眼。”
他掙脫了玉暖的手,把她推開。
宋玉暖心裡有一種巨大的恐慌,她害怕不已,以至於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雲廷川的手。
“舅舅,別走。”
她不知道雲廷川要去哪,只知道他要走,要離開宋陵國。
這一定,一定和星瀾國有關,不然怎麼解釋堂堂一個將軍,死亡時間不詳?
“宋玉暖,你該回你該回的地方。”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年輕,很嫵媚,卻又透著一種高冷,是一種上位者的語氣。
“你是誰?你是什麼人?”宋玉暖衝過去,抓住已經不能反抗的雲廷川,然而馬車裡伸出另外一隻手,同樣也抓住了雲廷川的另外一隻手。
女人說:“都說讓你別回來你不聽,現在好了,這丫頭應該是個難纏的主兒。”
雲廷川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玉暖,說道:“放手吧丫頭,這是我答應她的。”
宋玉暖咬牙,說道:“是不是獲取那個毒藥的交換?”
雲廷川有些驚訝,沒想到宋玉暖會猜出來。
馬車裡的女人笑了一聲,那聲音實在是勾魂。
“早在十六年前他就該跟本尊走,也就貪戀你這個丫頭才留在宋陵國。現在他已經留在宋陵國這麼多年,也該走了。”
“丫頭,人要學會知足。你已經有了弘元帝,還有云貴妃,一個溫潤如玉的晉王殿下哥哥,擁有那麼多江湖俠士朋友,你還不知足嗎?”
宋玉暖咬牙,說道:“我不知足。”
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朝馬車打過去。
“不要!”雲廷川喊了一聲,但是太遲了,馬車已經損壞。
宋玉暖依然沒有看清楚女人的臉,只是看著她穿著深紫色和黑色的衣服,風格款式和宋陵國的衣服截然不同,也和雪域國的不一樣。
這個人,來自星瀾國。
“你是星瀾國的人。”宋玉暖一邊說,一邊趁此機會把雲廷川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女人雙手展開,從馬車上下來。
她的身高很高,約莫有一米七,臉上圍著深紫色的面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具體模樣,不過,玉暖知道她有一雙尊貴卻又冷冽的鳳眼。
“丫頭,太聰明不好。”女人又說。
很詭異,宋玉暖在這個人身上沒有感受到半分殺意,但是她能夠感受到對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這個人,她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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