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初噗嗤一笑,放下茶盞,輕輕捏了捏宋玉暖的鼻子,說道:“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雖是公主之尊,可也不能隨便給我胡亂扣帽子。”謝南初眼睛裡彷彿有小星星,燁燁生輝,那麼耀眼奪目。
有時候看著這個少年彷彿忘記了他其實是一個身上揹負著血海深仇的少年。
在他的認知裡,他的父親,母親,還有祖母都已經被人所害。
他滿身仇恨,但是現在面對“仇人”的女兒居然還能笑得這麼自然,這麼耀眼。
宋玉暖笑了,不是因為謝南初絕美容顏而笑,而是因為他剛才的一番話其實已經是答應了她。
“謝謝,這算本宮欠你一個人情。”宋玉暖微微一笑,眼眸如同含水一般,溫柔動人。
謝南初卻是自顧自的喝著茶,別有深意的說:“你欠我的可就多了。”
這話說得太有深意了,可是不管是謝南初還是宋玉暖都沒有選擇把事情說開。
這件事也不能被說開。
就像謝南初的身份其實是眾所周知的,為什麼大家都沒有說開?
因為不能。
宋玉瑾想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弄死,宋玉暖想讓謝南初扶搖直上,弘元帝想謝南初能夠成長成能夠制衡一方的權臣。
而藏得最深的,其實是弘元帝。
他知道了所有事情,但是卻隱瞞了所有事情。
“你在想什麼?”
謝南初的手在玉暖面前晃了晃。
宋玉暖回神,笑道:“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還有趣的事情,樓上已經吵起來了。”
宋玉暖適當的表現出自己有些驚訝的模樣。
謝南初冷嗤一聲,嘲諷道:“演技拙劣。”
宋玉暖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起身,“本宮去看看。”
謝南初抬手,宋玉暖轉身往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宋卿歡也跑了過來,挨著宋玉暖的時候,那手是非常不客氣的開始擰人,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那種。
“臭丫頭,剛剛居然跑了,有你這樣做姐妹的嗎?”
宋玉暖連忙折腰,扭腰微微彎曲,盪漾起優美的弧度。
她賠笑,討饒,“姐妹,姐妹我錯了,知道錯了好嗎?而且,我是在給你們單獨的相處時間啊姐妹。”
宋卿歡聽到前面還算滿意,但是後面這句話什麼意思?
“咋?你還給自己找藉口?”宋卿歡一想到自己因為對方三言兩句就把終生幸福交代出去,這心裡是痛得難以接受啊。
“沒有沒有,難道陸雲諫那人還給你氣受了?如果是這樣,我馬上找人弄死他。”宋玉暖連忙表忠心。
宋卿歡有些不好意思了,鬆開她,嬌哼一聲,說道:“先看看上面什麼情況。”
這是很明顯轉移話題的話,不過宋玉暖也不管。
宋卿歡實在是不像是能被欺負的人。
二樓已經是一片狼藉,原本臺子上表演的伶人也都停了下來,兩個人走在一起,目光也都是看向二樓的方向。
敢在紅挽樓找事的人已經沒有了,這紅挽樓剛剛開張那會兒還有人找事,可早就被收拾的再也不敢了。
現在怎麼突然又有人找事了?
嫌命太長?
“要不上去看看?”宋玉暖問道。
宋卿歡點點頭,“雖然宋玉瑾肯定能夠處理,但我作為幕後老闆如果不現身,恐怕也說不過去。”
“倒是你,看這混亂的情況,你要不……還是跟我上去吧,嘿嘿,保護本公主。”
武功這麼高的保鏢是不用白不用,而且那弘仁帝要是一會兒不管她,看在玉暖的面子上也會出手。
玉暖可是他親妹啊。
雖然之前老說什麼子衿皇后,其實那都是和玉暖開玩笑的,親兄妹她指望啥?
骨折?
打骨折差不多。
紅挽樓的佈置算是很夢幻的,相當的漂亮,頗有紅樓的風範。
再加上宋陵國的衣服是綵帶飄飄,腰帶束身,顯得腰肢盈盈一握,頗為美麗。
這走動間,衣香鬢影,著實有些讓人想醉死在這樣的美人鄉里。
可此刻的二樓實在是有些混亂了。
才子佳人因為受驚而顯得有些狼狽,唇紅齒白的小二戰戰兢兢的站著,顯然是害怕極了。
“這是怎麼了?”宋卿歡搖著自己的小扇子,目光纏眷卻又帶著犀利,讓人不敢小覷。
小二連忙說:“承歡公主,是這位客人她說我們紅挽樓的吃食難以下嚥,非要讓廚子重新做,可是廚子已經重新做了五次了,她還是不滿意。於是,於是……”
他目光閃躲,害怕得很,“於是說要砍了廚子的頭。”
“後來她又說,紅挽樓的戲不好聽,要拆了紅挽樓,讓紅挽樓開不下去。”他兩股戰戰,如果不是無意之間知道承歡公主就是紅挽樓的幕後老闆,他還真不敢一下子全部抖出來。
沒辦法,裡面那個人也是自稱自己是公主。
公主對公主,肯定他們宋陵國的公主厲害。
他們大公主承歡公主會做生意,賺得鍋盆滿溢,而且出了名的舌戰群儒鋼筋鐵嘴,二公主能文能武,救了無數黎民百姓。
而這位公主能做什麼?
除了吆五喝六欺負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還能做什麼?
渣渣!
宋卿歡冷漠的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剛剛往前走,玉暖卻是拉住了她,對她搖搖頭,說道:“我來。”
作為幕後老闆,她一國公主,要是暴露了反而不好說話,她不一樣啊。
她就只是玉嘉公主一個身份。
宋玉暖毫不客氣的踢開了房門,和宋卿歡一起走進去。
“本宮聽說過有人要砍了廚子的頭?”她伸**了宋卿歡的小扇子,無視她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一手撩起紅色的帷帳,抬腳往裡面走。
甜美的聲音此刻透露一絲絲威嚴,她不再是個小丫頭,而是一國尊貴的尊品公主殿下。
裡面的宋玉瑾聽到這個聲音,眼神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就連動作都透著溫柔。
他看都沒看珍妮公主,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晉襦,然後往外走。
“玉暖。”他溫柔的喚了一聲。
“哥哥。”她甜甜的叫了一聲,很明顯是要人撐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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