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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同是侯爺差別不要太大

作者:昭昭
事實上,現在的月例,只要不大手大腳,故意講排場擺闊,綽綽有餘了,但是,對於葛氏而言,可能嗎?哪怕在別人眼裡,葛氏的闊氣排場,那就是個笑話,自家人是給她留了面子,沒有明說而已,在外人眼裡,也不過是不倫不類,真正講究那個層面,她還進不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註定從今往後扣扣索索的過日子,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必然脾氣越來越壞,引發諸多矛盾,別人越發厭煩她,她脾氣就越暴躁,如此惡性迴圈,日子越過越差。——韓氏要收拾她的目的,超額完成了。
說起來那麼多年的妯娌,韓氏跟她也沒什麼生死大仇,不至於斷了她的生路,最終會是什麼結果,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整件事情的本質,多少人看得明白,認真算起來,三少奶奶早產,似乎還只是插曲,性質有點嚴重而已,但又能如何呢,老夫人未置一詞,真正頂門立戶的聞人泰伯是預設姿態,其他人能說什麼,葛氏的為人也不會有人站在她那一邊,所以葛氏再如何不忿跳腳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她所有的發洩甚至都不敢放到明面上來。
此事落下帷幕,四房其他人的目的也達到了,沒人會再有事沒事的提及。
當然,此乃後話。
小草沐浴更衣之後,休息了半個時辰,開始給大姐夫魯德源治療,藥物致使壞死的地方,想要重新煥發活力,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用藥之外,還需要輔以針灸刺激,所以這的確是個長期且頻繁的過程。
“針灸?”聞人潓微微的蹙起眉頭。
“大姐姐放心,我不會佔大姐夫的便宜。”小草笑道。
“姑娘家別隨便亂開玩笑。”聞人潓嗔怪道。
魯德源在一邊也有點尷尬。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小草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是脫了衣服針灸而已,能防礙到什麼名聲能妨礙到什麼名聲,然而,在以前就算了,現在一個個都講究,又不是沒辦法解決,那就少廢唇舌了。“大姐夫趴著就是了,不用脫衣服。”
這一下魯德源的動作倒是麻利,不過,聞人潓又有點擔心了,“隔著衣服針灸,沒問題?”
旁邊韓氏拍了聞人潓一下,“這不行那不行,要不別治了?就你事多。術業有專攻,這事兒,聽你四妹妹的,她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聞人潓乖乖的閉嘴,看上去似乎還有點小委屈。
小草低頭悶笑,聞人潓不滿的瞪她,她裝沒看見,假咳一聲,坐下來。
聞人潓無言以對,她以為這個妹妹是老成持重的,結果也是個調皮的。
小草隔著衣服尋找穴位,依舊沒花費多少時間,下針的速度相當快,那衣服恍若無物,倒是旁觀的人,心臟不由自主的跟著揪起來,生怕她沒扎對地方,多挨一針倒是沒什麼,反正就是那麼丁點大,又不會多痛,就怕起到不好的效果。
顯然她們想太多了,小草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
“接下來半個時辰,大姐夫就辛苦一點了,不能動,針中途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
隔著衣服妨礙的不是她,而是在等待的過程中,衣服會對針造成摩擦阻礙,可能會不舒服,動作稍微大一些,衣服甚至會帶走銀針,所以呢,在拔針之前,老老實實的。
長時間維持同一姿態一動不動,如果是平躺著還好,除此之外,哪怕是坐著,都會相當的難受,小草好似“伺機報復”,要求那是格外嚴格。
魯德源表示很無奈,他們“姐妹鬥法”,自己夾在中間遭殃,四姨妹在一邊兀自的笑的開心,終於大發善心的告訴他不用繃那麼緊,然而潓娘反而覺得姨妹在說反話,都跟斗氣的小孩似的,氣呼呼的,擔心出現那萬一的意外,一個勁兒的讓自己忍著點,使得他越發不能有半點放鬆了,感覺全身都快僵了。
小草摸摸鼻子,玩笑好像開過頭了,這肌肉都跟著僵硬了,可不成啊。
小草好說歹說,表示真的可以稍微活動一下,銀針沒那麼容易掉,她家大姐姐才將信將疑的幫她丈夫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宛若對待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小草看著心累,還真是,這麼不經逗的嗎?
韓氏冷眼旁觀的半晌,似乎也有點好熱鬧的想法,看完了,伸手敲敲小草的額頭,“你呀,你大姐姐那麼多年就想要個孩子,不比其他事情,所以半點不敢怠慢,你別跟她開玩笑。”
“哦,我知道錯了,娘。——大姐姐,真的可以放鬆些,沒那麼嚴重,這治療才開始呢,你要是隨時都這麼繃著,說不定反而適得其反。這孩子呢,跟身體有關,跟緣分也有關,身體好了,尋常該如何就如何,孩子自然就來了,時時刻刻心心念唸的強求,是不成的。”主要還是思慮太多可能會引起內分泌失衡,別到時候大姐夫沒事了,她的身體反而出問題了,才讓人頭疼呢。
聞人潓抿了抿唇,乾脆走到一邊。
魯德源鬆了一口氣,自己稍微活動活動,舒服多了。
小草乾脆不繼續待著了,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時間差不多了再過來。
韓氏也不想看他們夫妻膩歪,跟著一起走了。
還沒出院子,就迎來韓氏身邊的下人,大家長回來了。
聞人泰伯從初一那日就進了宮,這幾天一直沒能回來,雖然在宮中時,吃住都有人伺候著,但是到底不比家裡,所以一回來就直奔後院,準備先舒舒服服地泡一泡才是。
韓氏撂下小草,照顧丈夫去了。
小草在原地站了站,覺得自己真成小草了,孤單柔弱又可憐,先是遭受了大姐姐跟大姐夫的傷害,再被爹孃給補了一刀,單身狗沒人權怎麼著?她八歲就嫁人了,八歲,比誰都早!
不期然的想到某個人,小草覺得鼻子有點酸,定了定神,人果然不能太閒,太閒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也不能多吃狗糧,吃多了容易多愁善感。
那邊聞人泰伯收拾妥當了,坐下來,端著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喟嘆一聲,“果然還是家裡舒服。”
韓氏在一旁笑而不語。
“文證乃是金科探花,夫人已經知道了吧?”
韓氏點點頭,“早上萱兒跟瀅兒去了定北郡王府,關於老太妃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家裡年紀比較小的幾個倒是跟著去街上湊了熱鬧,他們回來之後我也就知道了,只是這賀儀還沒有準備,你不在家也就幾天,出的事情還挺多。”
“哦?都怎麼了,你與我說說。”
雖然老太妃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韓氏還是從初一那日說起,這初二不僅有原奇羽的事情,還有他們閨女“膽大包天”獨自救了平陽侯府世子的事情,再有這初三發生在孟家的事情,然後就是他們自己家從昨日到今日,可謂是雞飛狗跳,再加上長女婆家的一堆噁心人的爛事兒。
——因為有牽扯到平陽侯府,韓氏多少暗中關注了一下,那邊居然什麼動靜都沒有?!
“所以這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功夫準備其他的。”
聞人泰伯沉默,還真是沒想到,不過也都解決了,倒是不用他操心。“平陽侯世子那裡,現在不太好接觸,我們家得罪了敦王,平陽侯府那兩兄弟又跟死敵差不多,這時候接觸平陽侯世子,在敦王那裡,等同於火上澆油,所以萱兒那裡……”
“夫君你放心,萱兒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再體貼懂事不過了。”
小草在救平陽侯世子之初,還讓他有需要可以找她,也想著藉機問一問玉鐲的事情,只是後來扯上了敦王,她倒是很快就打消了念頭,亭裕的事情要查,但是不能連累到家裡。
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只是萱兒嘴上不說,心裡面只怕不太好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聞人泰伯無奈。
不管處在哪個階層,有它的好處,也有它的無奈跟困苦。
“不說這個了,文證那裡,家裡面也沒其他人,即便宴客,大概也就請一請同科進士跟一些友人,他手頭上不寬裕,在賀儀裡面,你多準備點金銀,我到底算他半個老師,不好看他在外面太過寒酸。”
韓氏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朝考之後有兩個月返鄉時間,他的婚事必然會提上日程,從今兒開始怕是就會有些動作,我們家萱兒……”
聞人泰伯嘆息一聲,搖搖頭,“那不知道什麼來歷的鐲子,都能讓她如此大反應,這時候提婚事,她斷不可能答應的。”
韓氏也知道,只是多少有些可惜。
“夫人別擔心,我們家萱兒那麼好,定然能夠找到更好的。”
“那是自然。”對此,韓氏迷之自信。
不過說到鐲子,後面這幾天,什麼反應都沒有,陰謀論什麼的,或許真的想多了?
聞人泰伯之後又見了魯德源,對他家的事情倒是隻字未提,只不過這每三日針灸一次,需要他協調好時間,以及時常來聞人家,對外也要尋好藉口。
魯德源表示,他會安排妥當,以及對聞人家多有打擾表示歉意。
相較聞人泰伯與韓氏已經放棄了將小草嫁給程文證的想法,那邊,聞人瀅卻在想著退婚的事情,事實上關於這件事,她心中早就有了籌劃,要等的只是一個時機罷了,而這個時機,也不算遠了,只要操作得當,她想要退婚,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的未婚夫華柏辰乃是平津侯嫡次子,四月初九平津侯五十壽辰,平津侯因為成婚的時間相較常人要晚上好幾年,因此,若是與他兒子年齡相當,他卻平白要比同輩的人長上幾歲。
就算聞人瀅不是華柏辰的未婚妻,聞人泰伯也在平津侯的邀請名單上。
平津侯在性質上,跟平陽侯相同,但是,現在的平津侯卻比平陽侯強上太多了。
平陽侯以前靠著岳家勉強混點兒實權,後來因為小妾的裙帶關係,搭上了敦王這條線,權柄上大概大了那麼點兒,但到底能力有限,誰也不敢在宣仁帝眼皮子底下做妖,所以也就只能那麼勉勉強強的混著。
平津侯卻不一樣,他頭上還有後軍右都督頭銜,正一品大員。
祈朝如今雖然沒有多少戰事,但是,今上對軍隊並不放鬆,前後左右中五軍,十位都督,時常的輪防,就好比定北王,頭上其實都還有一個前軍左都督的頭銜,只是他鎮守北疆,不參與輪換,這一份特殊,也是宣仁帝對定北王的信任。
所以,雖然同是侯爺,卻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
如今的平津侯世子,是華柏辰的嫡兄,是極為優秀的一個人,就因為有這麼個兄長頂在前面,華柏辰從小到大就過得比較隨性,父母對他的要求也不是那麼嚴格,只是聞人瀅前世的時候,平津侯的爵位最後卻落到華柏辰頭上,只因為他兄長因病而逝,平津侯大受打擊,加上身上有暗傷,也就活到了五十五歲而已,那時候華柏辰兄長留下的孩子也還小,華柏辰不得不襲爵。
華柏辰雖然也算不上紈絝,襲爵卻也是趕鴨子上架,別說跟他父親一樣領兵打仗了,根本就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對於風花雪月倒是挺精通。
別人得了爵位,大概會高興地晚上睡著都能笑醒了,對於華柏辰而言,卻是負擔,最初的時候,他甚至過得很痛苦,但是聞人瀅感受不到啊,相反,意外成了侯夫人,她還很高興,哪怕因為不少東西沒學過,她無法做好一個宗婦該做的一切。
就因為做不好,所以華柏辰毫不猶豫的將事情都交給了他兄長的遺孀,相比她,那位學習的就是如何成為合格的宗婦,差距太大,叫人自慚形穢,這卻不是叫她放棄權利的理由,更過分的,華柏辰還明確的告訴她,爵位他只是暫時幫他侄子守著,等他長大了,就會還回去,讓她不要想不該想的東西。
聞人瀅肺都要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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