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草沒功夫應對他們,讓人送他們離開。
有小草在,的確也用不上他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溫聲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離去。
範無過跟在穆北邊上,用肩膀撞撞穆北,待穆北看過來的時候,他向後努努嘴,調侃味兒十足,甚至帶著點小嘲諷,他是知道穆北還惦記著他安國姐姐呢,瞧著是打算一直惦記著,不準備做什麼,範無過還是時不時的準備逗趣兒兩句。
然而,穆北根本就不搭理他,在小草出嫁那天,當他意識到,因為太多的事情,他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有些想法就徹底的打消,惦記著,也就那麼個念想罷了。
小草眼都不敢眨的守在魏亭裕身邊,那是面對任何人都不曾有的緊張。
就算魏亭裕以前有更糟糕的時候,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昏迷不醒,無知無覺,哪怕小草明知道不會有問題的,這一病,在某種程度上還算是好事,依舊忍不住擔心,就如同之前相信她不會有事,卻依舊日夜不得安寧的魏亭裕一樣。
左不過是因為太重要,關心則亂。
好在差不多天明的時候,熱度就漸漸的退下去,讓人鬆了一口氣。
沒等太久魏亭裕也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雖然在昏迷中,但是魏亭裕也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看到小草露出堪稱驚喜的笑容,露出一個柔軟的笑,“讓萱兒擔心了,我沒事兒。”
“你有事沒事兒,還能有我清楚?”小草給了他一個白眼,“正好,趕緊將藥喝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話倒也不假,小草就沒給他“調調味兒”,魏亭裕吃的苦藥渣子可沒在少數,因此? 一個大男人喝藥,也忍不住皺眉? 直接一口悶了,然後還是乾嘔了一下。
小草在他嘴裡塞了顆蜜餞壓壓味兒。
隨後? 小草又給魏亭裕施針? 感覺全身的都有一股熱意在流竄,很是舒服? 只不過到後面越來越熱? 甚至感覺有些滾燙,甚至爆出一身的汗? 等完事兒,魏亭裕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 不過渾身也的確是輕鬆了許多。
小草親自動手給魏亭裕擦了身? 重新換上衣服? 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了一大截。
從營帳裡出來,恰好穆北他們一行人過來瞧瞧? 瞧著人是大好了? 也就放了心。
也就範小公爺嘴巴不饒人? “喲,昨晚那會兒一副命懸一線的樣子? 小爺還以為你要死了? 你倒是命硬? 又挺過來了。”咂咂嘴,似乎還挺可惜的。
“混小子胡說八道什麼,欠揍是不是?”小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範無過立馬變了嘴臉,笑嘻嘻,“我這是誇姐姐醫術厲害呢,換個人魏亭裕能好這麼快?那必須不能啊。”接著又是一頓好話不帶重樣的彩虹屁。
要說範無過跟小草到這邊的時間都不算短了,不過各有各的事情忙,後來小草又“去了”六刈,基本上就沒人見過他們二人相處,自然不知道範無過還能這麼狗腿。
範無過的身份知道的人雖然不算多,但普通士兵也都都知道他是從皇城來的,出身很好的大家公子,因為他放得下架子,才跟人打成一片,但是,要他捧著誰,奉承誰,那就是做夢,而皇城的官員更是知道這傢伙有多臭屁,多眼高於頂,便是在宣仁帝跟太后跟前,也是逗趣兒,故意賣乖的時候居多,要說狗腿,還就真只有面對小草的時候。
難能不叫人吃驚,有些人那下巴都險些掉下來了。
他什麼德性,魏亭裕再清楚不過了,懶得搭理他,“公主已經安然歸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定北軍了,其他人不若早些返回北城,然後回開平復命。”
照魏亭裕的想法,讓小草跟著一起回開平才好,不過,想也知道,她不會同意,與六刈“這一仗”不徹底打完,她怕是不會挪窩。
魏亭裕這麼說,其他人自然是沒有意見,收拾收拾,不相干的人都一起離開返回北城。
端王得了訊息,親自到城門迎接。“這段時間,讓安國受委屈了。”
小草笑了笑,“並沒有,到是因為我,叫王爺辛苦了。”
“安國這話卻是叫人不愛聽了。”端王說著,又忍不住咳了兩聲。
“王爺身體欠佳,該多休息才是。”
“最近一直都歇著,前頭幾年看不見的時候,都沒這麼閒過,萬幸是沒有耽誤了正事兒。如今安國你安然歸來,算是徹底放心了。”端王對小草自然也是擔心的,雖然在真情之外,摻雜了一些別的。
安置妥當之後,小草給端王診了脈,調整了一下之前的藥方,進行了三次針灸,幾日後人就完全康復了,由此越發讓人看到了她與旁人的醫術差距。
——不過不管是那些軍醫,還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大夫,都更擅長“外傷科”,於大方脈上的造詣本就差些,換成在這方面比較擅長的大夫,基本上都能藥到病除,不過誰讓這裡沒有呢,別人也只看到了小草輕易就治好了端王,所以自然而然的對小草更加的尊崇。
關於六刈那邊,關於黎若水,自然都沒瞞著端王。
魏亭裕又透露了更多些的內情,比如當初劫走黎若水的人。
端王面色微微沉凝,“莫不是這梁家,還跟六刈有牽扯?簡直是膽大妄為。”
本來,軍工造價,藐視皇權,就已經罪大惡極,如果再加上一條叛國,那麼那些被放過一馬的原梁國公府眾人乃至梁氏的族人,都得遭殃,實實在在的要被株連九族。
“是與不是,仔細查查就知道,不過,這個梁明,定然是乾淨不了。”
想也知道,梁明若是沒點作用,作為祈朝人,落入六刈人手中,就直接成奴隸了,黎若水同樣也逃不過,自由身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僅憑這一點,梁明那些親族至少都得發配三千里。”端王冷聲道。
梁國公府的事情,黎若水雖然只是個引子,但是,也足以說明這女人害人不淺。
不過說道這個,就不得不提白清川這個人了。
“西池?西池果然摻和到裡面了。”端王神色更冷。
須知,如今祈朝與西池那邊戰事也格外焦灼,西池就跟發瘋一樣,不斷的增兵,瞧著是要跟祈朝死磕到底一般,明明六刈這邊,並不能對祈朝形成多大的牽扯。
魏亭裕眼眸微眯,“興許是還有別的目的吧,且等著吧,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了。”
端王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是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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